她幾乎是奮不顧身撲在他懷裏,哇哇大哭起來,像個丟失全世界的孩子,突然有人趕在那個世界毀滅之前找到她,將她從水深火熱中解救出來。


    穆少臣眼圈紅得駭人,他一手伏在她後背輕輕拍著,一手拉扯下她的胳膊。


    他試圖要把她拽起來,可蘇芷若整個人仿佛受到極大程度的驚嚇,雙手死死勒著他不放。


    “聽話,你先放開,我扶你去車上。”


    聞聲,她微抬了下頭,哽咽道:“你不要走,我害怕。”


    站在旁邊的許敬揚破口罵了句娘,咬牙道:“少臣,你先陪著她吧!那廝我今天非給你帶回來扒皮不可。”


    穆少臣點點頭,沉聲說:“記得把人查清楚,我要他十倍奉還。”


    地上全是厚實的泥塵,她兩條膝蓋磕在地上,打膝蓋骨到腳全是灰,穆少臣看得心都揪痛,自己連跟頭發絲,手指甲都舍不得斷的女人,給人遭成這般。


    他壓抑著心口的悶疼,唇瓣在蘇芷若額上印下深深一吻:“記住,以後隻要有我在,全世界的人都別想欺負你,不然我會毀掉他的一切。”


    蘇芷若耳邊聽著這句話,昏昏沉沉間失了大半知覺,隻隱隱感到有雙十分有力的手抱著她。


    穆少臣將她抱上車,車內的燈光調得很暗,他害怕光線太強,她會不適應。


    要知道,剛受到驚嚇的人最害怕的就是見到刺眼的亮光,會本能反應的將心裏的害怕成倍放大。


    蘇芷若被打的左臉浮腫得老高,像是腮幫子裏塞著東西,還有好幾處擦傷,原本一張清秀可人的臉,此刻傷痕累累。


    他伸手輕輕觸摸,瞬即給她帶來了一陣疼痛,她小腦袋晃著一個勁往他胸口鑽,好似要找一個可以依靠的安全地帶,幹裂的唇瓣抵在他滾燙的胸膛上。


    穆少臣低頭看人,清秀的眉皺得不成形狀,眼裏湧出萬般疼惜,伸手撩開覆蓋在她麵頰上的淩亂發絲,俯身在她髒亂的臉上親了下。


    這個吻帶著溫度,是那種男人對女人柔情的溫度。


    蘇芷若緩緩睜眼,揚著小腦袋對上他灼熱的視線,昏暗的燈光下,男人的麵容有些迷糊,但她心裏清楚那是她的最愛。


    那個……一直住在她心尖的人。


    悠悠開口問:“穆少臣,我嫁給你,你會保護我一輩子嗎?”


    他的聲音低沉沙啞中帶著疼惜:“會。”


    幹裂的唇瓣準確無誤的抵上他的唇,靜觸了兩秒後,她開始笨拙的進取,那張唇帶著血液的腥甜,絲絲滲入他的口腔。


    穆少臣低眸瞧蘇芷若在他唇上神誌不清的肆意,下一秒直接扳著她的身子平躺在車座上,修長高挑的身體覆蓋上去,手掌鑽進她單薄的布料裏。


    她的身體就像是一隻靈動的魚兒,而他是一汪平靜的湖水,隻要魚兒稍稍動觸一下魚鰭,就能在湖水裏挑起莫大的波瀾。


    兩具身體逐漸灼熱,穆少臣控製不住的扒開了裹在她身上的裙子,將她細細的胸衣帶子解開。


    蘇芷若處在神智半昏迷狀態,身子突如其來的空落感,不禁打了個寒顫。


    穆少臣以為是她冷,將車窗關上,他聲音柔軟的喚著:“蘇妹兒!”


    “嗯!”


    “蘇芷若!”他又喚。


    “嗯!”


    “芷若!”


    似乎迷迷糊糊的回答得有些不耐煩,她剛舒展開的眉宇又緊蹙。


    “我不想再等了,我們馬上結婚,好不好?”


    蘇芷若雙眼微微眯著,兩隻手被他按住,癱軟無力的掛在他脖子上。


    他又問:“好不好?”


    她沒有回應,不知道是不是虛弱的暈厥了過去。


    “好不好?”


    “好不好?”


    他連續不厭其煩的又問了兩遍,與之前一次一次的逼問她時的情景一模一樣。


    “蘇芷若,你告訴我,到底好不好?”


    她仍然沒有絲毫回應,連剛才還微微眯著的眼睛都緊緊合上了,穆少臣看著她關鍵時刻掉鏈子,心裏除了疼惜,還有煩亂。


    等了五秒沒回應,他起身,鑽出車,靠著車身抽起煙來,好似想起什麽,反手細心的將車門輕輕拉上。


    晚上的風有些發涼,她剛受過驚嚇,吹了風很容易感冒。


    蘇芷若在車裏蜷縮著小小的身板,拉好被扯亂的胸衣帶帶和裙子,眼眶的熱淚滴在車座上,剛才她是清醒的,穆少臣問她的每一個字,她都聽得一清二楚。


    以前是她想要,他害怕,給不起,現在是他能給她,而她又開始害怕。


    當穆少臣一遍遍的追問她時,她心裏害怕得要死,隻好裝暈。


    短短半個小時,地上已經堆積了好些煙蒂,有些還冒起縷縷青煙。


    一束亮堂堂的車燈投來,豪車停在布加迪兩米開外,一席黑裝的男子下車,朝另外幾人吩咐了什麽,快步走到穆少臣身前。


    “穆帥,人許少他們已經抓到了,問你怎麽處置?”


    他沒出聲,頭微低著,黑夜裏,此刻的他顯得異常的落寞,又隱隱中逼出一種寡欲的氣質。


    穆少臣不吭聲,對方也不敢說話,幹巴巴的等著。


    良久,他鉗著煙的兩指一鬆,大半截燃著火星的煙掉墜落地,猶如一顆星辰隕落,一句話幾乎是從牙齒縫間蹦出:“敢動我的女人,我要他生不如死。”


    那張薄涼的唇稍微張合,狠厲的字詞溢出,躺在車裏的蘇芷若聽到這句話,身子不禁發冷,猛然聯想到的就是張家良。


    倘若他有心調查,張家良綁架她的事情絕對藏不住,穆少臣行事如此狠厲,後麵即將發生的事情,可想而知。


    黑裝男子也從他話裏聽出幾分意思來,話雖是說給那個打蘇芷若的男人,可話裏卻是表達著對張家良的憤怒,那個男人也隻能說是自己倒黴,害人終害己。


    “我這就去辦。”男子說完,退身。


    穆少臣深黑的眸子散發著戾光,拉開車門,坐上駕駛座。


    感覺到他上車,蘇芷若連忙閉上雙眼,呼吸也順勢提到了嗓子眼。


    車裏的溫度適宜,她本想好好躺著休息,可鼻尖總是聞到他身上那濃烈得難忍的煙味,強忍了快有一個小時,車又開得甚是緩慢,她一個不禁就“阿嚏”出聲。


    一直思緒神遊的穆少臣回頭詢看,見到她醒著,眉宇一蹙:“之前裝的?”


    蘇芷若坐直身子,虛弱無力的靠著車窗,麵色慚愧至極,抿著唇瓣不說話。


    他一直盯著她的臉,也不看前麵的路。


    “你別看我,快看路。”她有些慌亂的叫起來。


    “哧”一聲尖銳刺耳的刹車聲劃破寂靜的夜空,車子停靠在她家小區大門前,四處靜謐無比。


    穆少臣從駕駛座上下車,鑽進後車座,與她四目相對著。


    “你……你要幹嘛?”


    “蘇芷若,你還記不記得你之前說的話?”


    她剛想賣傻裝糊塗,他先聲提示:“別在我麵前裝。”


    自然,她心裏很是清明他問的是什麽,不就是那一句答應嫁給他嘛!


    她沉默著不知說什麽,頭低垂,拽著裙角的瘦手青筋明顯。


    “你這樣有意思嗎?”他目光灼灼的注視她:“說出去的話又不兌現,覺得我穆少臣是那種可以揮之即去,召之即來的人?還是你認為我肯定會在你身上發費很多的勁力,隻為得到你一句嫁給我?”


    他不是能讓任何女人掌控駕馭得住的男人,她也從來沒想過要讓他費盡力氣去討好她。


    這一切,為什麽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她說不清,也解釋不了,都是愛闖的禍。


    “我……”


    他不耐的打斷:“我不想聽什麽解釋,現在隻問你一句話,到底嫁不嫁?”


    蘇芷若能從他的語氣裏猜測出此時他的情緒和表情,低著的頭始終不敢抬起。


    “如果答應,明天我們就回南城拿戶口本登記。”


    他不想讓夜長夢多這四個字在自己身上發生。


    蘇芷若現在滿臉的傷痕,要他再等,實在是太過勉強,也太高估了他的忍耐力。


    所以,他隻想快刀斬亂麻,直接結婚。


    “好,我答應你。”她咬唇蹦出。


    聞言,穆少臣心頭緊繃的那根弦也鬆了。


    她小心翼翼的開口:“可是,我們這麽急急忙忙的,你家裏人……”


    蘇芷若的臉色虛弱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身子也僵硬挺著,活像是一具幹屍坐在他麵前。


    “至於那些,我會處理好的。”他的聲音疲倦,卻遮掩不住寵溺氣息:“我送你回家好好休息,明天過來接你。”


    說完,也沒等她回應,直接下車。


    蘇芷若每每和他呆在一起,他都會趁機與他糾纏好久,她有些擔憂的跟在他身後,明明是她的家,卻還得他走前頭領路。


    感覺到她的磨磨蹭蹭,穆少臣幾分不耐的回頭:“蘇芷若,你能不能走快點,嗯?”他眼裏迸發出的眼神好似在提醒著:“你再走那麽慢,我可就要抱著你上樓了。”


    為了不讓人看到那羞澀的畫麵,她幾步走上前,一時間將他甩到了身後。


    看著她猶如安裝上一雙飛輪的小腳,身後的他嘴角勾起,一抹暖笑牽出。


    他很久很久沒有這樣真實的笑過了,好像是從幾年前,那個女人離開後,那時候,他曾一度的懷疑自己,這一輩子都不會再笑得那麽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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