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邊幾個行人視線直聚兩人,蘇芷若接著上話講:“我沒什麽別的意思,跟你也無冤無仇,但你沒必要死盯著我不放,我蘇芷若不是什麽爛壞人,但也別指望我是什麽大好人,軟柿子。兔子急了還咬人,況且我本身性子也不是那麽冷靜,逼急火別怪我對你下狠手。”


    說完,她轉身攆了下已經踱步到身前來的狗,打算要走。


    安迪跟頭瘋子似的,衝上來二話沒說直接雙手往她胸口處一掌推下去,蘇芷若本身人感冒未痊愈,身子輕飄著,那一掌真是推得他腳輕頭重的。


    她歪了下身子,但沒倒地,剛站穩對方再次發起一波猝不及防的攻擊,這一次她是活活被人推倒在地。


    手掌上火辣辣的疼,摔在地上的時候手肘皮膚給戳傷一大塊,但比起心裏的氣憤這些都不算什麽。


    噌的從地上起身,頭帶著暈眩,好在她整個人有股子蠻勁,憋著氣兒走過去往對方肩膀上推。


    她身子往前衝,順帶著狗也被帶拉著往前跑,牽引繩拉到狗脖子,蘇芷若聽到狗汪汪叫了一聲。


    安迪登時眼珠都紅了,伸手就要來摑她,蘇芷若顧不得太多,隻能暫時先把狗撒手,一把撅住對方的手腕。


    “你她麽給我放手,別以為有穆少臣給你撐著腰我怕你,這口氣我一直沒咽下去,那天當著大家的麵我舍不下麵子跟你打,今天我打不死你個小賤人。”


    “啪!”一巴掌打過去,蘇芷若下了狠手,一點兒情麵都沒給人留,不是被逼急她不會輕易下手打人,但到了能動手的情況她也絕對不止於動嘴跟人吵架。


    打完,她一手依舊撅住對方的手腕子,問:“被打的滋味怎麽樣?自己親身體會過才知道,別以為別人都是拿來給你打的,誰都是人身血肉長,做人別太欺人太甚,過分就不好玩了。”


    要說安迪也算是個硬女子,都鬧成這般,還硬氣的跟她杠:“蘇芷若,你這麽給穆少臣長臉,他給你什麽天大好處了?許諾娶你進穆家大門沒?”


    蘇芷若平生最恨那些拿關係往她身上套的,打小她打人掐架從來不往外說自家長輩是什麽身份,掐得贏那是本事,打不贏她願打服輸。


    “滾,別讓我再看見你。”她一手推開人,狠狠的罵。


    說實話,她真不是因為被罵賤才氣到這個份兒上,而是穆少臣三字傷了她的心,別人不知道,但她也不容許別人這麽汙玷他對她的真心。


    罵完,她眼淚都快飆出來,路邊熙熙攘攘有些人開始指指點點,蘇芷若餘光到處瞥,卻始終不知道盯住哪兒。


    突然腦子想到狗,轉身去瞄,結果身後空無一物,半隻狗影子沒有。


    蘇芷若登時有些嚇壞,腳步一轉往前走,隱隱打身後傳來憤憤不平的罵聲,她哪顧得上,一心隻想著不要真丟了狗,不然怎麽跟穆少臣交差。


    他再是不愛這狗,但起碼不能打她手裏給丟了,她過不去自己心裏這一關。


    她這一走還真走得有些遠,邊跑邊瞅,心裏直打鼓。


    差不多走過去十分鍾的時候,接到他穆少臣任助理林喬安電話,說人就在她家樓下的西餐廳,讓其下樓拿電腦。


    “林助理,我現在沒在家,你能先等我一會兒嗎?”


    聽她這邊說話又是急切,還帶著氣喘,林喬安問:“你那邊是發生什麽事了嗎?”


    蘇芷若眼珠子一邊兒望,也不敢隱瞞,實打實的說話:“剛才穆少臣讓我帶狗回去,結果半道上我把狗給弄丟了。”


    林喬安打跟穆少臣就沒見他待見過什麽寵物,在那頭楞了下,才吭聲:“你先別急,告訴我地址,我開車過去。”


    “不用了,我估計還沒跑遠。”她這邊哪等得起,再等下去到時候就是狗沒跑遠都跑遠了。


    “那你這樣找不成事兒,穆帥說你還生著病,我還是打電話給穆帥說下吧!”


    蘇芷若真是怕什麽來什麽,連聲道:“你先別打電話給他,要是真找不回來再打吧!”


    林喬安仿佛聽出了意思,低弱的嗓音問了聲:“你是不是怕穆帥怪你?”


    她豈止是怕他怪她,就是怕他恨不得到時候一刀給她剮了,要不眼珠子給她瞪死。


    沒聽到說話,那頭的林喬安再度出聲:“穆帥對你的好也不是你一隻狗能比擬的,他那麽大個人,對人與狗的感情起碼還是分得清,這點你不用怕。”


    話雖這麽講,但她還是心裏不禁怕,這平時沒做什麽錯事都得是上下一通說的,丟了東西還不得給戳死。


    蘇芷若覺得就跟小時候她弄丟她姥爺那套瓷器感受一模一樣,生怕回頭給罵死揍死,恨不能躲在火星上去,她開口道:“我還是先找找吧!萬一找著了,不也沒事,懶得跟他吵。”


    林喬安畢竟外人,不能感同身受,勸也勸了,最後隻能嗯了聲。


    掛斷電話,蘇芷若繼續一路前行,走著走著頭暈得快喘不過氣,像是感冒加重的征兆。


    就在她懷疑再這麽找下去會不會直接暈倒在地,坐下來休息了會兒時,聽到一個小孩的喊聲。


    “媽媽,你趕緊把它拽住,它要跑了。”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手裏勒著根牽引繩,牽引繩綁著一隻大灰狗,他媽在身後往前趕,兩人四隻手拉一隻狗都感覺特費勁,怎麽也拽不住。


    狗見著蘇芷若那真是使盡了洪荒之力的掙脫往她這邊衝,最後打兩母子手裏打脫,飛撲過來,仰著頭嗷嗷兩聲。


    蘇芷若哪成想自己找半天沒找回來,等她停下來沒找的時候它丫自己竄回來了,那一刻她都激動得想哭,蹲下去一把給它抱住:“你跑哪去了,嚇死我了,我以為你丟了,要是真丟了你爸不得殺了我。”


    狗也是挺欣喜得很,伸著舌頭一個勁兒往她頭發上舔,兩母子見到這一幕差不多看明白,女人走過來開口道:“姑娘,這是你家的狗吧?”


    蘇芷若這會兒真是激動得連自己頭暈的事兒都忘到了後腦勺,猛地一個撐身起來險些沒暈閃腦,她楞了下神說:“是我的,你們是怎麽跟它碰上的?”


    女人看她麵兒善,不禁多開了句口:“剛才不知怎麽竄到公園那邊去了,我兒子拿著零食吃,它圍著他不走,我們當時還以為是哪兒來的野狗,看著養得挺漂亮的,正準備牽著它往失物所送。”


    “謝謝你們。”


    小男孩伸手摸了下狗的腦袋,奶聲奶氣的說:“大姐姐沒關係的,不過以後你不能再讓它丟了,要是遇上壞人可就麻煩了。”


    蘇芷若聽得心裏又是慶幸,又是害怕的,心想這要真是給壞人牽去燉了狗肉火鍋,事兒可就攤大了。


    牽著狗往回走,林喬安在她家樓下等了有半小時才遇上人,看到她平安無事的牽著狗回來時,心終於落地。


    好幾次,她是硬忍不住想著直接打電話給穆少臣算了,又怕到時候電話一打真惹得他親自動身過來,便一直忍著。


    “你人沒事吧?”


    蘇芷若牽著狗下車,付錢後她回話:“幸好是沒把狗給丟了,不然我都不知道怎麽跟他交差。”


    林喬安低笑著說:“你還真是較真,一般人幾個會擔心狗不擔心人的?”


    蘇芷若本就與她見麵少,更是不可能見她笑,這一低笑楞是弄得幾分尷尬:“以前很少見著林助理笑,最近跟小宋相處得不錯吧?”


    女人心情大多數來著感情這一塊,她幾乎是沒猜,直接問的。


    林喬安也沒瞞著,點了點頭,說:“我們商量今年年底結婚。”


    起碼她先前問的時候隻是設想到兩人開始談婚論嫁,但沒想是直接步入主題,既然都到了這個份兒上,她也不好一直把著人家感情事問個不休。


    蘇芷若這人最會做人的一點,就是知道點到為止,什麽話不會問到別人無話可說,自己也尷尬的地步。


    這一通找狗,她弄得後背都汗濕透,兩人在門口的涼棚下點了喝的,林喬安把電腦交到她手裏時,問:“之前修電腦的時候不小心看到你裏麵的照片。”


    蘇芷若是聰明人,再者她也明顯從對方話語跟眼神看到對事實的渴望,並且她光明磊落,自認為沒什麽可瞞或被人可圈可點的。


    幾乎是想也沒想,她很坦誠半似調侃的語氣說:“那個是我初戀,後來因為一些原因兩個人沒走到一起。”


    林喬安輕抿了口手裏的咖啡,問:“當時你們感情很好吧!看照片兩人都挺恩愛般配的,最後走到這一步蠻可惜。”


    對於那段過往,要說近乎忘淨任誰都做不到,畢竟那些都曾是刻骨銘心,即便沒有轟轟烈烈的感情,但確確實實在彼此的生命中劃過線。


    有些人說對過往不介,要麽是自欺欺人,要麽就是心如鐵石。


    蘇芷若她從來沒想過要把顧瑾言拋得連影子不在,隻要不妨礙到自己的未來生活,那個曾經就讓她住在心裏,就像一個人跋山涉水,一路的經曆不可能過目即忘,忘不掉的東西最好的方式就是將其永遠封印在過去。


    她說:“很多東西,藏在心裏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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