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懿軒還來勁兒了,他說:“他下屬怎麽對你的,你一個勁兒的瞞著,住他房子怎麽了,這還是我花錢買的呢?你住進去租金什麽的照樣一分不少得付我。”


    她覺得他這人簡直不是喜歡強扭瓜,根本就是蠻橫不講理。


    蘇芷若說:“那這房子我不住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東西都搬進去了,你跟我說這個?有意思嘛?”


    蘇芷若問:“你打的什麽主意,前前後後這麽獻殷勤的,到底想幹嘛?”


    沈懿軒總算是被她逼破功了,他哈的大笑一聲,說:“我想幹的事兒多了去了,你管我?不過你現在這身份想管也管不著。”


    她真是不曉得拿什麽話說,氣都給氣飽了,這房子鐵定是不可能住進去的,且不說是沈懿軒花錢買的房,就是單房子是穆氏樓盤這一條她都打死不會邁進去半步。


    可舊房子那邊退也退了,這一時之間找房子真不是簡單的事兒,早知道她真該打聽清楚再下手,說什麽還得怪她自己。


    蘇芷若這會兒真趕上氣急敗壞這四字,她說:“那我今天話給你擺這兒,就是睡馬路我也不可能住進去,你也別往我媽耳邊吹風,做人能不能識趣點兒。”


    以前那段時間吧!沈懿軒恨她跟穆少臣在一起,見著他就掐,見著她那眼神兒擺得,現在這家夥不擺眼神,也沒得跟穆少臣掐,倒莫名其妙的跟水蛭似的黏上了還。


    沈懿軒那頭不急不躁的道:“你這意思合著就你親閨女合法合權,我這認個幹媽就變成不識趣違法違權了?”


    蘇芷若自認脾氣好不到見陽光就燦爛,比上不足比下有餘,但此時真是被逼得發飆:“沈懿軒,你給我滾蛋,誰是你幹媽了,我媽同意我還不同意呢?”


    說完,她不待對方回話,猛地按下掛斷鍵。


    蔡豆豆小心翼翼的走過來,問:“我也覺得姓沈的這事兒辦得過分了點,可是這東西都搬進門了,正所謂既來之則安之……”


    蘇芷若是吃了秤砣鐵了心的不會進門半步,連聲打斷:“你樂意你住,我住酒店。”


    “你是穆少臣助理,住他們這邊房子怎麽了,人家問就說是員工宿舍,再說了住酒店哪有這舒服自在……”


    “你見過哪個公司的員工宿舍像這樣的嗎?你當人家兩眼珠子瞎的?”她滿臉兒為眼前人智商捉急的無奈樣:“住酒店不舒服總比我心裏不舒服好。”


    蔡豆豆說:“有時候你真該改改你這鋼板性子……”


    蘇芷若突然想到什麽,開口問:“你當初就是這麽給渣渣騙進門的吧?”


    好漢都不提當年事,蔡豆豆臉兒一翻:“還能不能好了,揭人傷疤很開心?人生道路這麽長這麽寬,誰沒擠進來過幾個渣渣,不經曆渣渣,哪成得了孩子他媽?”


    蘇芷若狠狠白她一眼:“歪理一大堆,我先回酒店了。”


    蔡豆豆是說不進油鹽,攔也攔不住。


    等她回酒店,林少玫說碰巧遇上多年不見的老同學,勁爆的是那位老同學不是別人,正是曾經紅極一時的歌後沈曼玉。


    蘇芷若打小就是一普通家庭的孩子,能接觸到沈曼玉那都是通過電視,哪想自家母上大人居然是一代歌後的老同學,這簡直跟老百姓中了幾百萬的感覺不相上下。


    下午六點多,她陪著林少玫去了東區陵園見人,遠遠便見著那道佇立墓碑前的身影,蘇芷若不敢露麵兒,因為上次穆少臣領她見過沈曼玉,坐在門口等人。


    林少玫也沒聊多久,約莫個把小時就從上邊下來,蘇芷若一見著人來立馬跑去上洗手間,等沈曼玉進車離開,她才出來。


    一出來,她兩眼放光的問:“媽,我怎麽從沒聽你提起過這事兒?跟我說說唄!”


    兩人邊往外走,林少玫說:“我跟她同學那時候都多少年了,更何況還是高中同學,要是她學現在那些歌手演員去整個容什麽的,估計真沒得今天這相聚,走大街上哪還認得出來?”


    蘇芷若一直想問來陵園這事兒:“她怎麽約你來這地兒?”


    林少玫歎息一聲,道:“這裏邊葬著她前夫,也是當年我們的學長,高中畢業她去參加歌唱比賽,人家就給她當了經紀人。可眼看著她打算退出歌壇,兩人好好做平常夫妻的節骨眼上,對方出了車禍身亡。”


    蘇芷若當年聽到的版本可不是這般,說是她前夫是道上的,還曾四處放話誰敢娶她就讓誰不得好死。


    “那我怎麽聽說人家前夫是道上的?”


    聞言,林少玫眉頭蹙起,臉色都翻了翻,說:“這孩子,成天道聽途說,一百張嘴一百個真相,事實真相隻有一個,難不成還真有一百個真相不成?”


    想想也是,娛樂圈那是什麽地兒,魚龍混雜,什麽蝦米大魚螃蟹的都混一起,水太渾太深,自然真相與大眾脫離。


    “真沒想到沈曼玉居然會是我媽的同學,你說爺爺奶奶跟姥姥姥爺他們在部隊那麽多年,指不定那個國家首長司令的還是他們戰友……”這事兒到現在她都覺得像是做夢,從小家裏沒沾上過什麽大富大貴的,更別說是天後級的歌手。


    林少玫懟了下她手臂,說:“別想那麽遠,人家是人家,我們是我們,人家就是首都首富那也跟我們沒半毛錢關係。”


    這真是一語驚起夢中人哪!


    她媽這一句首都首富不禁讓蘇芷若想起孟宗申,穆少臣外公,誰說沒有半毛錢關係,她還是人首富外孫女朋友呢!


    從上邊走下來,天都快黑了,路邊來往的車逐漸減少,這塊地兒一過七八點指定打車比登天還難。


    別說是碰上輛出租車,鬼影子都見不上半隻,走運能搭上輛車那都得是人家進這邊來,然後司機駕著空車往回開的。


    兩人站在布了一層灰的車牌下,旁邊倒是有石墩子,但髒得沒法兒坐,三截台階下就是泥巴路,坑坑窪窪沒處平整。


    車牌背後是條汙水河,四處長滿了野草藤蔓,一到晚上咕呱咕呱總冒出來一些野生小動物的鳴叫聲,青蛙蟲子之類的。


    蘇芷若佝著身子往前一直看,眼看著天色一點點下沉,林少玫心裏這下子也急了:“早知道當時坐她車一起回去了,我當時還倔著勁兒想到時候麻煩人家,這下給自己撂坑裏去了。”


    “這坑可不是一般兒小。”


    路過一大姐,好心提醒了聲:“你們別等了,這個點兒上哪還有車,趕緊找家旅館住,周末的再等下去連住的地兒都沒有。”


    人家說的是滬城口音,林少玫沒聽全,隻聽清了一句叫他們別等跟沒地兒住,她回頭來問正拿著手機試信號的蘇芷若:“人家是不是叫咱們找地方住,這禮拜天的,別搞得倒時候真連住的地方都沒有。”


    蘇芷若感覺這就跟下了那種雲貴川的鄉似一般,楞她怎麽也沒想過這滬城如此之繁華的地兒,居然還有這種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鄉野。


    回頭穆少臣再說南城是什麽窮山惡水的地方,她指定得還擊打他的。


    “你趕緊去找旅館吧!”


    “哎呀,腳崴了。”林少玫邁步往台階下走,路邊燈光實在不好,下腳沒踩穩崴了下。


    蘇芷若趕忙蹲下身,開了手機電筒查看,剛摸上去她媽就喊了出聲。


    她說:“那我背你吧!”


    林少玫崴著腳往前走了幾步:“皮包骨頭的還背我,扶著就行。”


    蘇芷若剛從蹲著挺直腰杆,但見前邊啃啃吱吱的駛過來一輛車,天沉得烏漆墨黑,對方還開著車燈,根本看不清車身,隻聽得到輪胎狠狠摁在吭哧不平的石子路上發出的聲響。


    這畢竟不是什麽交通方便的地兒,還這個點上,都等了老半天沒過輛車,突然來輛車,真是讓人不得不豎起渾身警惕。


    林少玫拉著蘇芷若退到了車牌下,本是試圖讓車的,蘇芷若心裏陰森得很,估計是平時看警匪片看的緣故,總覺得這像是演到了荒野分屍的橋段,楞是空給自己嚇出來一頭冷汗。


    因為路實在不平,所以車駛得十分慢,都快趕上人步行的速度。


    但終究還是要從她們身邊開過去,提心吊膽眼巴巴盯著那輛車差不多十秒過後,車身搖搖晃晃停在麵前,蘇芷若起先還以為是路不平人家開得慢,結果等了一下,直到車停下她才肯定是司機真停了車。


    要是出租車,還讓人好想,可這是輛吉普,見慣了大城市那些超跑豪車的,眼前這車看著形象莫名高大,還附帶一種強烈的恐怖壓迫感。


    蘇芷若死死拽著林少玫的手,兩人手心都是一層滑膩膩的薄汗,車停後再無半分動靜,司機沒下來,車窗也沒打開。


    她緊張害怕得都想撿塊地上的石頭丟過去投石問路,林少玫輕聲說:“我們現在走,等會兒要是有人出來攔我們千萬要鎮定,別跟人硬拚。”


    蘇芷若點點頭,這人生地不熟的,再說強龍不壓地頭蛇呢!


    車就停在麵兒前,她扶著林少玫往下一步步走,表麵鎮定自若,內心早已翻江倒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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