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芷若心裏猜到不會是林海東,但怎麽也沒想到會是鍾戀岑,這個久久沒了音訊的人,突然出現就給她心口一記猛擊,做事風格不改往常。


    張家良畢竟是個外人,他說要留下來幫忙清洗,給她拒絕後識趣的離開。


    這三天以來,沈懿軒那邊是爭分奪秒,一刻沒閑著,從挑房子到整個房子的設計裝潢全部親自過目。


    八百年來難得對一件事兒如此上心,淩辰跟陸正宇在背後沒少笑話他這是孫猴子改了猴性準備西天取經去。


    他這種撒手黨,平時過習慣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三天新鮮勁一過讓溫小蔻過去替自己監工,自個兒溜到酒店跟人撮麻將。


    淩辰,陸正宇那都是麻將桌上的常勝將軍 ,這回沈懿軒也算是走了狗屎運,一個下午小贏他兩手裏不下十幾萬,鹹魚翻了身,心情好得要逆天。


    上洗手間的空檔,他想找個人分享分享好心情,拿手機翻號碼第一個想到的竟然是蘇芷若。


    罷了罷了,人生在世行多好不如縱點欲來得痛快,沒多想的把電話打過去,嘟嘟嘟能有七八秒的時候,對麵的女洗手間傳來一道說話聲,隱隱間他聽到蘇芷若這三個字。


    拿開手機,沈懿軒是出於本能走過去靠近點兒,貼著牆壁聞聲。


    起先有個女的說了句:“那小賤人真是夠惡心的,當初硬生生把少臣從我身邊搶走,回頭又跟沈小四兒混一塊兒去往酒店鑽,當真是以為這世上有不透風的牆了。”


    緊接著另一女聲回道:“安迪,你這麽給鍾戀岑通風報信的,別到時候給穆少臣知道,那可就麻煩了,人家是親眷沒啥,主要你這……”


    “我怕什麽,信是我報的沒錯,但這事兒又不是我幹的,你是不了解那姓鍾的,她喜歡穆少臣那麽久求而不得,心裏那團火早就滾燙如油鍋了。這團火遲早有一天會燃起來燒傷人,我這不過就是助她一臂之力好讓她早點爆發解脫,她還得感謝我。”


    沈懿軒在那邊聽得雙拳緊拽,麵色陰冷,平生他最惡心兩種人,一種是像穆少臣那樣的,另一種是眼下這種成天兒滿門子心思琢磨怎麽作死的女人。


    敢背著他玩兒他朋友,那等於是康莊大道你不走,偏闖閻王殿找死。


    回頭他直接讓溫小蔻把安迪跟鍾戀岑打聽一遍,信息詳細到恨不能給人祖宗十八代掏出來瞅瞅。


    好心情被打斷,這連跟著運氣也不濟,連著沈懿軒輸了五局,一個大炮三十二番加剩下四局差不多大好二十萬。


    他支票點清後甩麻將子不幹了,淩辰手裏的牌兒一翻,滿臉兒笑意的說:“胡了,上家軒子,趕緊點錢,這次又是32番。”


    沈懿軒是真心情壞得能拍死蒼蠅的,伸手一把給桌下的支票搗鼓出來,連點數都沒直接全部撒在麻將桌上:“財迷財迷,都拿去。”


    為湊桌而來,一道兒上沒吭聲的溫謙終是沒忍到最後,開口出聲:“聽說你在附近買了套房子,怎麽突然想搬過來了?”


    他心煩,點上一支煙,口吻不大好的信口撒謊:“我老妹兒不是要回國了嘛!趕著給她買地兒住。”


    轉而又好似突然想到什麽似的,他驚呼一聲道:“謙子,我記得大學開始你就偷著暗戀小丫頭呢吧!她回國,你不打算好好表白一番,一舉拿下?”


    溫謙麵不改色,依舊唇角牽著點兒微笑說:“你妹名花有主了,估計這次來真的,我還是靠邊兒站。”


    陸正宇跟淩辰對沈懿軒老妹那是從小看著長大的,小時候真是嬌滴滴一模樣,特矜持的小姑娘,長大後為了家族一些利益倒沒少被當繩兒使的跟某些富家公子交往過,好在小姑娘猴兒精,但凡身邊打過的男人都保持七分警惕,外加三分虛言。


    一聽溫謙說來真的,沈懿軒都詫異了:“靠,那人什麽背景?”


    “宣城晏氏二少爺晏暮生,這人名聲兒可不小,配你們沈家千金那也算是門當戶對。”溫謙一邊洗牌開口說道。


    說到姓晏的,沈懿軒倒不是先去想這人的背景,而是想到晏少卿這個穆家老份子,吸口煙他問:“他跟穆老董事長身邊前任特助晏少卿什麽關係?”


    陸正宇依次碼好手裏的牌,說:“你這疑心病越來越重了,人家一個姓的能有什麽關係,你怎麽不說你姓沈跟人小沈陽有什麽關係呢?”


    淩辰道:“這人我倒是聽說過幾次,讓你老妹兒長點兒心眼子沒壞處,都是江湖老生,不比我們玩兒得道行淺。”


    沈懿軒一想到晏少卿就挨著往穆少臣那兒想,然後滿腦子是蘇芷若給人欺負的事,眼看牌都上桌碼好開始打了,他突然起身說:“不打了,我先去辦個事兒。”


    他這一走,屋子三人直接傻眼,幹脆分夥兒散。


    出了酒店,沈懿軒急急忙忙開車往蘇芷若那邊趕。


    蘇芷若跟蔡豆豆兩人花了將近半小時的時間,血漬倒是遇水直接衝洗幹淨,但油漆根本弄不掉。


    穆少臣那邊給她來了三個電話,一直在忙她也沒聽到,後來還是恰巧進門聽到手機響才接聽。


    想到鍾戀岑,同時耳邊又是穆少臣的聲音,她心裏想氣又氣不起來,不氣又難受。


    很努力的控製自己的情緒,她說:“我都是數著日子過,還有三天你就要回來了,到時候我一定第一個出現在機場接你。”


    穆少臣習慣性的笑話她:“到時候你得胸前掛塊牌子,寫上我名字,不然我怕你栽進人堆裏我都找不著。”


    蘇芷若嘁一聲,大咧咧的說:“沒事兒,我都想好了,到時候我穿一身紅色過去,再帶個大老師那種頭型假發,指定你能第一眼看到我。”


    除非你眼瞎這句她沒說,但心裏是這麽吐槽的。


    穆少臣都能登時設想出她身穿紅袍,頭頂孔雀毛的打扮,他在那頭寵溺的笑了一聲,說:“你當是人家大東北吆喝秧歌的呢?還一身紅,我怕到時候都不敢認,咱還是正常點,沒那個藝術細胞別學人大張偉老師,那等高境界不是凡夫俗子能駕馭的。”


    蔡豆豆從洗手間洗手出來,她這邊還開免提,真是虐死單身狗,沒好氣的給她來一句:“秀恩愛崩得快,no zuo no die。”


    蘇芷若瞪了她一眼珠子,穆少臣那邊兒更是狠,張口說:“虐死單身狗活該,嘴欠的更該虐。”


    蔡豆豆聞言,臉上那叫一個猙獰,要不是這會兒人沒在眼前,蘇芷若都懷疑她會不會直接從廚房拿把菜刀給穆少臣殺之而後快。


    她下意識把免提關掉,說:“你可別再刺激她,不然我今晚可能會招來殺身之禍。”


    穆少臣開口回道:“那我估計她得掂量掂量這殺害穆氏女主人的罪行有多大。”


    穆氏女主人五個字就這麽猝不及防的鑽進蘇芷若耳朵,說真的此時她都懷疑是不是自己耳朵產生了幻聽,想回口再問一句真假,但她又害怕對方隻是一時口快,說句別的把話繞回去。


    最終,她還是當成什麽沒發生似的問:“你這會兒在幹嘛?”


    穆少臣聲線低沉的回答:“在想你,你想我沒有?”


    蘇芷若心裏說怎麽可能不想,她都想得睡不好覺吃不好飯,度日如年,可嘴上偏偏喜歡吊人胃口:“還行。”


    這樣的回答對此時思念如江邊藤蔓瘋狂生長的穆少臣而言,無疑是在他心口丟了顆炸彈,嘭一聲炸開了花。


    他當即聲線一緊,問:“什麽叫還行?”


    他都想得她要死,日夜不能好眠,食物如嚼臘,換來的結果是還行,這明顯就不成正比,差遠了。


    隔著天高皇帝遠的,她也不怕死,蘇芷若繼續胃口吊到底的說:“一般般想,意思也就是沒那麽想,但還是想。”


    穆少臣就差氣得罵她一聲狼心狗肺,但還是下不去口那麽悚她,心裏盤算這她這女人耳根子軟,說幾句好聽話就感動得稀裏嘩啦。


    他琢磨了幾句甜言蜜語說:“芷若,遇上你怕是發了我一輩子的好運,從來沒有一個人能這麽分分秒秒的折磨我,恨不能死在她身上。”


    蘇芷若聽到這些話不是給感動得,而是給嚇得,弄得好像她是打哪來的狐狸精,迷惑得他要生要死的,趕緊開口阻止:“你能正常點不,我都聽得陣兒陣兒的陰風打耳邊吹。”


    突然,他話鋒一轉道:“我真的很喜歡你。”


    穆少臣像是老早準備好的台詞,說那麽多就為了給這一句話做鋪墊,要說再多的甜言蜜語她都覺得沒有這一句猝不及防的來得紮心。


    當真是一語成讖,蘇芷若被說得心裏楞是突地三震,眼皮子也開始迷迷瞪瞪的跳。


    三秒過後,穆少臣沒聽到聲音,開始追問:“怎麽不說話?”


    她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說什麽,有口難開,含糊了一句:“不客氣。”


    他說我很喜歡你,她回他不客氣。


    穆少臣憋笑說:“你該不會是想我想瘋了,連話都不會說了吧!”


    蘇芷若也不知道自己稀裏糊塗的回了句什麽,隻好順著他的話道:“誰讓你有事沒事聊騷人的?”


    穆少臣永遠腦子夠用,隨時隨地能話裏話外想撩就撩,他話緊接而上:“我不聊騷別人,我隻聊騷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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