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她若不是官級不如人,還不信朗朗乾坤的吃了這啞巴虧。


    到底說來還是官大一級壓死人,蘇芷若挺身打他雙腿上蹦下地,說:“別睜眼說瞎話,自己撩火還賴上我了。”


    穆少臣抿唇,臉上浮笑的盯著她不語。


    她給看得是毛骨悚然,說:“別拿那種眼神看著我,怪瘮人的,弄得跟土匪頭子要強搶民女似的。


    ”


    他在她雙腳踏出辦公室門時,低聲叫住:“對了,等我回來想請叔叔阿姨,爺爺奶奶吃個飯,到時候你約一下。”


    蘇芷若手捏著門把,門都開了大半的,前腳也邁出了門,聞聲扭頭問:“你怎麽不自己去約。”


    話畢還半開玩笑兒似的揶揄他:“這可是套近乎拉關係的大好時機。”


    穆少臣道:“我這不是怕到時候他們不肯跟我走呢嘛!”


    蘇芷若想想還真是,要說別人她不知道,但唯獨她家裏幾個老人那真是現代版的頑固不化,尤其是她爺爺那邊兒。


    其實讓她去說也挺為難的,這一旦領人去了等於是正式確認彼此間的關係,萬一,說的是萬一,誰還沒有個意外,萬一以後他們感情之間有個什麽三長兩短,其中一個人膩膩歪歪覺著不適合想分手,她估計都得在兩老人跟前誠心改革一回。


    所以,在答應約人前,她提了個小小的要求:“那我醜話說在前頭,這會兒你得勁兒的嘚瑟,別到時候我倆……沒走到最後,你跑了不管我,得跟我一起麵對。”


    穆少臣那麽聰明的人,心裏何不是打著小算計的,但聽她這話是明明白白看透了他的心,蹙眉道:“就你能教育人,顯擺。”


    她笑道:“我這不是顯擺,你也別成天想著站我頭頂訓話,忠言得多聽。”


    說完,她推門而出。


    別說她這小丫頭片子的一段話還真給他說著了心,左思右想還是覺得等時機成熟了再看,不是他吝嗇這頓飯,飯吃個十頓百頓,甚至千頓的他都付得起錢,隻是這飯的意義不同一般,一旦成了也算她倆關係板上釘釘的事兒,要是真有個天災人禍秧子兩個最後崩了,那可有得說的,他倒沒多大個事,主要她影響形象不好。


    也許對於他們不算什麽,即便最後沒能白頭偕老,頂多也就一句好聚好散,可家裏老人不一樣,進了家門的人就拿心窩子疼著看待,他也不希望到時候自己成了捅他們心窩子的那口毒刀子。


    想想,還是日後再議,事情總得慢慢來。


    ……


    蔡豆豆下班,剛回到小區見著門口一高挑身影倚著台邁巴赫站著,那模樣看上去沒多帥,但有幾分人模狗樣的氣質派頭。


    要真拿句話來準確的表達感受,那就兩字兒“裝逼”。


    打小她兩眼珠子稀罕帥哥,雖然眼下男人不見得多帥,還是多瞧了兩眼兒。


    這一瞧還瞧出大熟人來了,站那兒的不是別人,就是前幾日故意聊騷她跟蘇芷若,還強迫性質逼人的林海東。


    蔡豆豆拿出她當年大學跟人血拚的勁兒邁步往前走,在臨近對方有個十米左右停下腳,他這麽氣急衝衝的撞上去,站那兒的還是上級領導,想要在公司給她穿小鞋辭退她太容易。


    意氣用事隻會壞事兒,她穩了幾秒情緒走過去,正巧這時林海東瞥眼過來,兩人四目相對,隻是一個早有預備,一個猝不及防。


    “林總監怎麽在這兒?”蔡豆豆順口拈趣子的說:“難不成林總監有熟人在這邊,是女朋友?”


    說話時,她還不忘在他身後那輛邁巴赫車上打量,這車雖比不得布加迪那些貴壕,但擱她們這種平民眼裏那也是高富帥的標準典範了。


    林海東在抽煙,聞聲抬手掐了嘴裏的大半截煙,微笑道:“你跟蘇助理住一塊?”


    蔡豆豆本能反應的防備警惕,要說這人找算賬也不是完全沒有動機的,那天給他惹那副模樣,像他那張亂咬人的狗,指不定想著秋後算賬問斬。


    她眉頭一蹙道:“林總監是找她有事兒嘛?”


    林海東是那種見杆就爬的人,有股為了事業不顧一切的勁,可惜平時太過功利心,喜歡自以為是的耍點小聰明。


    他這次來也是有備而來,不為別的,隻為搭橋牽線,巴望著能在蘇芷若那兒仗著點好,那他以後後台豈止比別人硬那麽一星半點兒?


    “在公司我們是上下級,但這在外邊大家夥都一樣,我這次來是特地跟蘇助理道歉的,那天我真是喝高了才說了胡話做了錯事。”還真是拖了上次在酒店那事的福,給他找了個光明正大的理由。


    那天最後為他們解圍的人沈懿軒,可因為蘇芷若跟他三兩句話沒對上頭,硬是不歡而散。


    他那人吧!有點兒難說不會回頭。


    把氣撒在林海東身上,指不定是用什麽損方法逮著人上門道歉。


    她問:“林總監,你看真是見笑了,怎麽能您主動來給我們道歉,應該是我們不對。”


    說這話其實他打心眼子裏膈應自己,但現實是她上司站麵前,她沒法用別的臉兒去對待,那天喝醉酒鬧幾句不好聽的話也就全當是醉後胡言亂語沒個正形,可現在是清楚明白之下。


    自古魚與熊掌不可兼得,想要保全就得彎腰低頭,除非她工作不想要了。


    林海東道:“她還沒下班嗎?怎麽沒跟你一起?”


    蔡豆豆挑了話道:“我們是住一起,不過她在頂樓工作,穆氏那麽多員工哪聚得一塊兒回家?”


    “那看來今天我得樓下等美人了,沒事我時間挺多,等得起,做了那種事兒總得找機會給自己形象澄清一下。”


    蔡豆豆忍都忍不住的心裏隻換膈應,人家都說人要臉樹要皮的,敢情這真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酒店那事兒誰看不出他就是故意為之,大白天的說夢裏。


    她也是下意識的抬頭看了眼天,明眼人都看得出這是幾個意思,當著天地間說瞎話可是要遭報應的。


    “其實大家心裏都明白,那天都喝醉了,醉後的事兒誰會計較,林總監你回去吧!我替你轉告她。”蔡豆豆可不敢讓蘇芷若再見這廝,不然非打起來不可,但殃及的是她這隻可憐的池魚。


    林海東也是在看到她如此舉動後,麵部神色唰的一下翻了天,臉沒忍住一抽。


    要是再固執的要見人,就會顯得他故意,所以他仍然保持笑意滿臉的說:“這樣也好,隻要蘇助理知道我誠心誠意來道歉就行,人嘛做事不求功名利祿多高,但求問心無愧。”


    說完,林海東上車,蔡豆豆也是怕權沒吐槽他,就他那樣的還嘚吧嘚自己是大好清官,不貪汙受賄她得名字倒著寫。


    送走瘟神,她邁步上樓,走到門口發現自家家門開著,臥室傳來劈裏啪啦的聲響,第一反應就是家裏招賊了,主要是這賊還挺不怕死,偷東西進了門都不帶給門打反鎖。


    她站玄關處杵了兩三秒靜聞其聲,萬一要是裏邊人多她不硬拚,要是單人,她進去直接拿棒槌掄死丫的。


    隔著大老遠的她又哪看得清人,聽得清聲音,最後無奈之舉隻好在玄關處的鞋架上拎了隻鞋,還得意拎的她那差不多十二公分的高跟鞋,等會小偷露麵她直接用鞋跟砸人,不信丫弄不出他頭頂一個大窟窿。


    蘇芷若打屋子裏擼著大堆碟片出來,給她差點嚇岔神經過去,蔡豆豆拍胸脯抱怨:“你以後能不能別這麽嚇人,在裏邊翻什麽呢?”


    她抱著碟片筆記本往客廳沙發上走,抬眼瞅著蔡豆豆手裏的高跟鞋,哭笑不得:“你這是想往死裏砸死我?我跟你上輩子一定有什麽深仇大恨。”


    蔡豆豆鞋子往邊兒一丟,找著水喝了大半杯,說話前還不小心的哽了下:“那個剛才我回來看著林海東那丫了。”


    “他來幹什麽,想找茬還是打架?”蘇芷若淡淡問完專心致誌看碟片,可看著看著臉兒倍紅,越是往下看越是不可遏製般。


    “話說大白天丫還挺能睜眼說瞎話,不怕老天一雷劈了他。”蔡豆豆深感奇怪,走過去站她身後瞥,盯著那些碟片上的標題念道:“女學生與……”


    突然,她一臉發現新大陸的驚驚呼呼:“我說你都這麽大了,怎麽可能不思想那兒去,敢情人前一副禁欲女模樣,背地裏這麽小齷蹉呢?還看小黃片子。”


    這一吼,蘇芷若本來就薄如紙的臉皮更是受不住,臉燙得活跟是頂著個火盆子,頭皮都給她喊麻了。


    蔡豆豆見她試圖張嘴狡辯,打死玩友到底,伸手指著她說:“快說說,為什麽偷偷摸摸一個人看小黃片,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


    那感覺就像是初中生愛意難禁,又不敢背著老師家長做點兒實質性的事情,隻好做春夢yy對方,可不小心大晚上睡夢裏禿嚕了嘴,跟著夢境一路跑,說了很多羞恥不堪的話。


    如果是沒給人發現,頂多臉紅心跳,罵罵自己可恥隨後爛在肚子裏,可問題是還給人看著了。


    解釋多錯多,她幹脆放下那玉女包袱,梗著脖子道:“等會上戰場我不能輸,這是提前惡補磨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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