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出一隻手來抬高她的下巴,他的唇蜻蜓點水似的在她下巴細膩的皮膚上輾轉,繼而一寸寸攀爬上她的唇。


    蘇芷若心如擂鼓,臉上火燙,她伸手往他身上推:“穆少臣,你別這樣。”


    穆少臣了解她性子,除了心裏那點兒矜持,無非還記著壽宴上怒吼她那事兒。


    軟著聲兒解釋:“那天我真是給氣糊塗了,你一個勁兒的要跟他走,我當時……”說到一半,他突然停下。


    蘇芷若問:“怎麽不說了?”


    穆少臣眼底寵溺密布,被她問得有些兒哭笑不得:“你這是把著我喜歡你,所以成心兒較勁呢吧?”


    她嘴巴緊閉,一聲不吭等著他說話。


    沉默了半晌,他伸手撫上她耳邊零落下的發絲,幾分無可奈何的問:“那你說,怎麽樣才不生氣,才肯原諒我?”


    兩人鼻梁相抵,四目交匯,他明亮的眸子盡是期盼與寵溺,在等待她的答案。


    這樣的穆少臣莫名讓她杠不住,要是使強,她鐵定得爆發,一旦遇上他柔情的一麵秒慫。


    蘇芷若心裏緊繃得要死,極力表現得很是鎮定不亂,說:“看你那憋屈的模樣也難受,我心兒寬,算了。你繼續頂著頭上那頂皇冠,千萬別讓它掉下來摔碎了,挺貴的。”


    說完,她想要拉把開他擋道的手,穆少臣順勢抓住她的手腕,道:“都到樓下了,你不請我去你家坐坐?”


    他這就是典型的得了一寸,還想著進一尺。


    蘇芷若蹙眉,悶聲兒道:“去我家幹嘛?我那地兒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


    嘴裏雖不說,心裏早給他摸得門兒清,深更半夜要去她家裏,指不定是去幹嘛呢!


    穆少臣麵不改聲不變的說:“我就去坐坐,什麽也不幹。”


    蘇芷若不吭聲兒,臉上卻赤裸裸的掛著幾個字“鬼信你”。


    他要是什麽都不做,那母豬都得上樹。


    穆少臣自認哄騙人的伎倆兒絕對一流,無奈眼前是隻小狐狸,腦瓜兒清又較勁,硬是逼得他不得不使出殺手鐧。


    他自個兒不行,便側擊找助攻:“前幾天許敬揚把狗丟我那兒了,成天兒在家裏鬧,估計是想你都想瘋了,所以我今天把它領過來見你。”


    蘇芷若心裏陣兒陣兒的酸,敢情是狗想她才過來的,那要是狗不想她,是不是就老死不相來往了?


    矜持作祟,又不想表現得太失落好讓穆少臣逮著她小尾巴,眼珠兒四處環顧了一圈,問:“狗呢?”


    穆少臣道:“在車裏。”


    蘇芷若說:“我去看看它。”


    兩人一前一後的往布加迪走去,他走前頭她走後頭,穆少臣今天穿了一身灰色運動套裝,矜貴又帥氣。


    阿拉斯加是最鬧的狗種,可這一點兒動靜沒有,蘇芷若唯恐被騙,她狐疑的問:“你是不是騙我?”


    穆少臣道:“騙你不長肉沒錢賺的,我閑得慌。”


    有些話她不好直白白的說,畢竟自古女子要懂得矜持自愛,拐著彎兒道:“你心裏揣著什麽壞,自己知道。”


    穆少臣心裏的確揣壞,還不是一點兒壞,滿肚子壞水。


    近了車身,他伸手打開車門,副駕駛上窩著一團毛茸茸,一動不動的小東西,灰白色的毛保養得很好,乍眼一看就知道是富貴人家的孩子。


    見狀,蘇芷若疑惑道:“狗給你養生病了?”


    話音剛落,先前還紋絲未動的小東西,突然腦袋兒一仰,大眼珠子望著她,哼唧一聲跳下來往她身上撲。


    穆少臣趕忙給它一把拉住,拎著牽引繩往回拽:“找打呢你?”


    他雖嘴裏不說,可心裏別扭著,自個兒還半分半毛便宜沒撈著,哪輪得上你一隻狗崽子。


    狗給死死拉拽有些不服氣,在他腳邊一個勁兒哼哼唧唧的轉圈,牽引繩繞了他腳好幾圈兒。


    穆少臣眉頭蹙起,將腳移出來,命令道:“蹲好。”


    狗也怕,畢竟現在它得靠著他吃飯,心不甘情不願的低垂下頭,乖乖趴在他腳邊。


    蘇芷若冷眼瞥他,滿臉的醋意,心裏罵他這人心眼兒小,連狗的醋都吃。


    她就樂著看他心裏不暢快,故意蹲下身捧住狗的毛臉,溫柔的說:“我都快想死你了,來親一個。”


    她剛要嘟嘴過去,穆少臣拎著她肩膀往上拉,蘇芷若被他那麽一拽,起身時踉蹌了幾步。


    翻著眼兒道:“嘛呢嘛呢?”


    他等會兒還想著幹點啥呢!可不想親一嘴狗毛。


    穆少臣嫌棄的盯著她,冷言冷語上線:“它來前剛吃完狗糧,嘴髒。”


    聞言,狗哀歎一聲,失落委屈的垂下頭,心想:沒帶這麽冤枉狗的,來時你明明告訴我餓著肚子去蘇小妹家裏討吃的。


    但凡這會兒狗會開口說人話,鐵定會說:“我還餓著呢!你們能不能別先吵嘴,心疼心疼我這隻單身狗。”


    蘇芷若言歸正傳:“你還是別上去了。”


    穆少臣臉色唰的冷下來,冷到什麽程度,大概足以凍死頭牛。


    他質問受傷的眼神剜著她,蘇芷若受不了,大實話的說:“蔡豆豆她挺不待見的你,我怕等下她回來。”


    薄唇啟開,緊接著她的話問:“她幾點回來?”


    “不知道。”


    穆少臣命令口吻說:“打電話問問。”


    三兩句又是命令口氣,弄得好像她什麽都得聽他的,蘇芷若臉色不耐的說:“你說打電話我就打?”


    豈料,穆少臣伸手翻自己手機,嘩啦開屏幕點下林喬安的號碼,等了兩秒他開口:“把財務部蔡豆豆的聯係方式給我。”


    蘇芷若一驚,趕忙阻止:“我打。”


    一分鍾的電話接聽完,她回應他:“她在跟同事聚餐,二點回來。”


    聞言,穆少臣心裏樂翻了天,四個小時不算長,但是也能做很多的事情呢!


    麵不改色的道:“我會在她回來之前離開。”


    蘇芷若心裏無不清明,這不是引狼入室是什麽,目前她還不想跟他發生什麽事。


    人都是太輕易擄獲的東西越不珍惜,說到底還是她心裏害怕,放不開手腳去愛。


    腦子快速運轉,她說:“我突然肚子好餓,要不先去吃個夜宵再說吧?”


    穆少臣瞄了眼她手裏的夜宵,蘇芷若手起物落,丟進身邊的垃圾桶,臉不紅心不跳的信口拈謊:“我這買的都冷了,再說兩個人也不夠。”


    他定睛看她三秒,方才開口:“上車。”


    一路上她光顧著跟狗玩兒,算是徹徹底底給他當成了透明人。


    穆少臣那心眼兒哪受得了,開口問:“你是不是有個表弟要大學畢業了?”


    蘇芷若嗯了聲,沒往下接話。


    他繼續道:“穆氏法務團隊正缺人,到時候你讓他過來。”


    蘇芷若扭頭,滿眼模糊了驚訝與狐疑:“你怎麽知道他是學律法的?”


    穆少臣也不瞞她,徑直道:“許敬揚偷聽到沈懿軒跟陸正宇的談話,他轉達給我的。”


    起先懷疑的是他私下調查她,聽到這番話,她心裏多少有些愧疚,道:“不用了,已經解決了。”


    她故意不提沈懿軒的名,在穆少臣麵前他就是個禁忌。


    穆少臣沒說話,但臉色預料中的難看,心裏更是堵得難受,要不是他跟蘇芷若正好挨著這個點兒上鬧不痛快,哪輪得上沈懿軒這小子討得好。


    心裏暗暗下了決心,真是什麽事還得趁早,先下手為強。


    吃夜宵的時候,她故意磨磨蹭蹭,穆少臣看在眼裏也不說她,主要還是無可奈何。


    完事後,蘇芷若看了眼時間,正好是十一點半。


    一個宵夜吃了一個多小時,她也實在是磨得不能再磨,才最後喝了口涼茶起身走人。


    到小區樓下,停好車,蘇芷若支支吾吾的開口道:“我今天挺困的,想早點兒睡,再說現在時間也不早,你還是別上去了。”


    沒成想自個兒兜兜轉轉領著她跑了大半圈,她還是這態度,心裏又毛又躁。


    穆少臣手握著方向盤,唇瓣緊抿不答應也不較勁。


    蘇芷若看了他一眼後,拉開趴在腿上的狗,邊開門下車邊說:“開車注意安全。”


    到手的鴨子還給放了,他心裏咽不下那口氣,伸手給人拽回來,身子壓過去。


    “汪……”狗給嚇得一個翻身飛撲下車,對著穆少臣嚎叫,一聲不夠接著叫:“汪汪……”


    蘇芷若反應不及,臉已經給壓下來的麵孔罩住,鼻息間都是穆少臣嘴裏的煙草味。


    他的吻帶著懲罰跟強迫,逼得她有些兒惱火,伸手往他身上推。


    車裏的空間太小,她好幾下想要伸腿頂開他的身子都沒成功,穆少臣反而逼得更帶勁兒,壓著她身子不說,還用雙腿夾住了她腳,給她製得死死的,猶如一隻按在砧板上待宰的魚。


    她這人耳根子軟,給說幾句好話就跟吃了健忘藥片似的,把之前在壽宴那些事兒徹底忘了。


    這下子給她逼急火了,蘇芷若將手死勁兒抽出來,往他後背上奮力捶打。


    那點兒力氣根本就是以卵擊石,起不到絲毫作用。


    設想哪個男人願意在親吻自己喜歡的女人時不停招到拒絕的,穆少臣挪開嘴,卻依舊壓製著人,喘著氣兒道:“就不能好好回應我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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