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我們公司,你還有什麽想要問的嗎?”


    天底下沒有人會討厭別人的抬價話,聽這話算是認可了她,蘇芷若心裏沾沾自喜,上上下下十八代祖宗都被她翻出來謝了一遍。


    感謝天,感謝地,感謝老祖宗,感謝爸媽生得她這麽冰雪聰慧。


    剛想說她什麽也不想問,腦中閃過那四張同她一起來麵試的女人臉,蘇芷若小心翼翼的問:“我就有一個問題。”


    “說。”


    “為什麽剩下的四個人沒讓她們到這裏來麵試?”


    電腦後傳來男子幾分嗤笑,幾分不耐的嗓音:“遇上麵試官這般的待遇,有能力的人會覺得這是她理所應得的,沒能力的人隻會好奇過後故作姿態的問問題。”


    靠,這不明擺著諷刺她既沒能力還喜歡自以為是麽?


    常言說好奇害死貓,她是好奇,自己埋了個雷把自己給炸了。


    不過這男的嘴也太毒了,忒損了,怎麽說她跟他也沒熟到能這麽說她的份兒上吧!


    回頭想想,忍一時職位保定,退一步高薪得手,她就當是給路邊的狗咬了。


    被狗咬了,難不成你還咬狗一口?


    “您說得正是。”蘇芷若翻翻白眼,訕訕地說。


    “穆氏從來不養狗腿子。”


    這一句話把她給氣爆了,說話硬了沒工作,說話軟了被人罵狗腿,這還讓不讓人好好說話了?


    蘇芷若伸長脖子想瞅瞅電腦後坐著的到底是何方神聖,哪尊菩薩,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男人那張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堪稱得上近乎完美的臉,她怎麽會不認得,那不正是一個多小時前跟她死攪蠻纏要所謂的勞務費的男人嗎!


    “怎麽會是你?”


    她挪了幾步,真真正正的麵對著穆少臣,一臉驚愕。


    穆少臣也沒想到,這冤家路窄,還狹路相逢了,當即臉色就從爽朗的大好晴天變成了烏雲密布。


    “你還真是陰魂不散,怎麽著?怕我不給錢啊!故意跟蹤我?”蘇芷若橫瞪著一雙大眼,之前火焰就給那些話提到了胸口,這下子全部爆發了。


    “你長腦子沒?”穆少臣掀掀眼皮,極不耐煩的掃了她一眼,嫌棄的說:“是你先在這裏的還是我先在這裏的?沒搞清楚之前別逮著個人就說別人跟蹤你,你臉上也沒長花,身上也沒貼金的,別人吃飽了撐的?”


    “那……那你怎麽會在這?”蘇芷若伸著手指頭憤憤指他,兩頰憋得通紅。


    穆家就兩孫,穆少臣上頭還有個堂哥,他算是穆家排行老末,打小就是個寶,典型的捧在手心怕摔著,含在嘴裏怕化掉。


    要擱平時,誰敢這麽麵對麵的指著他鼻子質問,看他不得把人手指頭生生掰下來一個。


    “這是你家?你可以在這,為什麽我就不能在這?”


    “我是問你為什麽麵試官會是你?”


    她兩道清秀的眉毛緊蹙著,看得穆少臣心底直咒罵不解氣,敢情看到他是見著滅族仇人了還是怎麽著,“如你所見,我就是這的麵試官。”


    蘇芷若真是覺得這臉丟到外婆家去了,難怪人家罵她沒長腦子,明擺著的事情她還咬牙切齒的問個屁啊!


    平息了下心裏的怒火,她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說:“那我也把話挑明了,我今天就是來麵試的,但是看到你是麵試官,我不麵了。”


    穆少臣眼睛斜斜一瞥,冷聲說:“你還知道你來麵試的?連麵試單都沒拿,你哄鬼呢?”


    蘇芷若下意識握了握手,空的,這才想起麵試單落在韓絲語辦公室了。


    心虛但麵上不能沉不住氣,微微一笑,她出聲回道:“既然都是互不順眼的人,那就當是誤會一場,還請您大人有大量別斤斤計較。”


    穆少臣那麽精明的人,哪裏聽不出她拐著彎說他小肚雞腸,平時懟人那是懟一個癱一個。可他今兒個少爺氣子盛,加上一小時前攤上那麽一堆爛事,心情還真不咋地。


    “慢走,不送。”


    聽著對方那恨不得給她送佛送上西天去的口氣,腳步生風,蘇芷若三兩腳出了門。


    本想踹他個門板哐哐響出口惡氣,顧慮到是玻璃門,等會腳誤踢碎了,估計那人品又得找她碰瓷。


    偌大的辦公室靜謐下來,穆少臣後仰靠在座椅中,閉目咽下心頭那口火氣,大約過了十幾秒他才拿起手機撥了個號碼出去。


    離他掛斷電話十秒後,領蘇芷若進門的女助理一身深藍色職業套裝,筆直站在他麵前,一臉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


    “下次看人把眼睛擦亮點,不要是個女的就放進來,我這不是醫院精神科。”


    女助理心底犯嘀咕,這人是他自己說讓她下去挑一個上來的,行動前還千叮嚀萬囑咐的讓她好好選。扶住蘇芷若,聞到她身上特有的秘製薄荷香時,她隻當是自家老板在麵試時走個過場,實則私下安排了人,讓她專門去把那人從幾人裏挑出來。


    賺人錢財就得低頭辦事,上司與下屬的明顯區別就是上司永遠是對的,女助理隻好點頭說“sorry”,然後恭恭敬敬的退身出門。


    女助理前腳出門,兩道高挑的身影進門,兩者皆是一身黑色休閑套裝,因為俊挺帥氣的麵容,硬生生穿出了別樣的風格。


    雙手插在褲兜裏,麵露痞氣的男子半邊屁股斜靠在辦公桌上,眉頭一挑,朝穆少臣說:“人家都說辦公室裏老板養小‘秘’,越久越甜蜜,小林跟你一起共事也兩三年了,怎麽就沒見你對人家溫柔點。”


    穆少臣嘴角掛著明顯的嫌棄,“許敬揚,屁股大就別擠著人家辦公桌坐,別到時候硌著屁股還得賠人錢財。”


    許敬揚滿臉坦然,酷酷的說:“我這是屁股大心眼大,可不像某些人屁股小心眼也小,成天懟人。”


    隨他一同進門的另一男子坐在沙發上,手裏正翻著一本茶道雜誌,聞言俊雅麵容一展,“撲哧”一聲笑出來,抬頭看了穆少臣一眼,問:“少臣,你這麽大陣仗鬧得滿城風雨,真不怕你家老爺子翻臉?”


    許敬揚說:“在他心裏,不孝有三,瀟灑為大,什麽女人、婚姻、孩子那都得通通往後靠。”


    穆少臣淡笑道:“這是我認識你26年聽到的第一句人話。”


    許敬揚脾性不小,但被穆少臣懟慣了,也就活脫脫一死豬不怕開水燙,訕訕的問:“話說你家老爺子那個什麽戰友的孫女你連人家麵都沒見過,萬一是一絕世美人,你這桃子一撂豈不是虧大發了?”


    說完,他又一本正經的看向俊雅男子,出聲問:“世軒,你說是不是?”


    紀世軒依舊一臉笑不露齒,溫文爾雅,“少臣身邊圍著的女人,你幾時見著不是個頂個的美女?”


    穆少臣白皙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指擱著桌麵敲擊了幾下,側頭看了紀世軒和許敬揚各一眼。


    紀世軒當即就明了了這眼神背後的意圖,可許敬揚算是後知後覺,眼帶狐疑的說:“你該不會是故意借著給你家老爺子謀助理的事找女人,然後帶著回家去糊弄你家老爺子吧?”


    他沒想到平時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穆少臣正兒八經找女人的時候,居然放不開手腳。


    頓時心裏樂開了,就跟活活見著千年鐵樹開了花,抓著機會揶揄他:“要我說你幹脆直接找個看得過去的女人假結婚,等穩住老爺子的情緒,再甩手攆人。”


    聞言,當事人麵不改色,紀世軒眉頭一蹙,一臉“朽木不可雕”,對穆少臣說:“你可千萬別聽他這餿主意,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別到時候玩火自焚。”


    穆少臣倒不這麽想,千年難得的跟一向鬼點子滿腦子轉,卻沒一個靠譜的許敬揚站了同一戰線,“我倒覺得這辦法不是不可行,聽起來蠻有趣的。”


    說完,他從座椅上起身,手指輕輕一勾,長臂一伸,黑色的夾克就輕而易舉套上了身。


    那動作一氣嗬成,要是製作個慢鏡頭短篇啥的,不知道得生生迷死多少女人。


    紀世軒與兩人年紀不相上下,但性子卻比許敬揚經得起推敲,比穆少臣耐得住火氣,萬事都得先三思而後行。


    見他有動靜,不由得開口問:“你當真打算聽許敬揚這餿主意?”


    穆少臣還沒開口說什麽,許敬揚炸了,兩道黑色的眉頭一蹙,說:“什麽叫我這餿主意,這多好一主意啊!”


    紀世軒最見不得他有事沒事的給人指點江山,最後一爛攤子自個倒是逃得比兔子還快,“到時候鬧出個什麽事兒來,看少臣不劈了你。”


    這主意是他出的,穆少臣難得也心意相通了,好不容易在小夥伴麵前長了一回臉,許敬揚就跟十年沒嚐過酸葡萄似的,一個勁往前撲。


    “我這主意哪點不好了,少臣有錢需要女人幫忙,找個需要錢的女人解決,這不是互幫互助嗎?”


    這一句話就跟一記強心劑打在穆少臣心口上,他更加的確信這是一個好辦法,結婚這麽大的動靜足以能讓家裏鬧騰他婚事的長輩們消停。


    可是,這件事情畢竟非同小可,他得找一個絕對信得過的人。


    腦子瞬間閃過蘇芷若的臉,還有她和他在帝豪國際說的那些話,他手裏有各種吃死她的辦法,心底做了個決定:三百萬的勞務費她還不起,那他給她出個好主意,讓她一次性還清,還額外賺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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