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放了她
從車上下來後，白慕晴回屋將挽晴從屋裏帶了出來。
“爸爸，你和媽媽聊完了麽？”小挽晴望著南宮宸問道。
南宮宸點頭，將她從地上抱起：“聊完了，現在爸爸要帶挽晴出去吃晚餐，可以麽？”
“好，那喬爸爸和媽媽呢？”挽晴轉向白慕晴問道。
南宮宸看向白慕晴，白慕晴也剛好往他看過來，她笑了笑道：“不了，媽媽要留在家裏給喬爸爸做晚餐，挽晴和爸爸一起去吃晚餐好不好？”
“為什麽喬爸爸不和我們一塊去呢？”
“因為喬爸爸累了呀。”
挽晴點頭：“那好吧，我跟爸爸去吃好吃的，然後給喬爸爸和媽媽打包回來。”
“嗯，寶貝真乖。”白慕晴轉向南宮宸，衝他淺笑了一下：“好好看著挽晴，別讓她跑丟了。”
“媽媽，我不會再像上次一樣亂跑的啦。”小挽晴搶先開口道，上回的事她至今還心有餘悸呢，哪裏還敢亂跑。
“嗯，有爸爸在，挽晴也不會再丟了。”南宮宸點頭，用手在她的頭頂上摸了摸。
他說完又轉向白慕晴，望著她柔聲道：“跟喬封好好談，盡量早點回家。”
現在人找到了，以他的脾氣應該是強行將白慕晴帶回國內去的，可是為了照顧到她的想法，他隻能給她時間跟喬封好好談談。慕晴和挽晴的事情解決了，他現在需要做的是盡快回國處理公司的事情，不然公司就真的連渣不剩了。
這一點白慕晴又何償不知道，她剛剛問過他，明明公司那麽需要他為什麽還要追過來。而他的回答是她和挽晴比公司重要，一句話，她再也找不到可以拒絕他的理由了！
她和他之間，這輩子還分得開麽？
——
白慕晴回到屋裏，發現喬封正坐在二樓落地窗後麵，隔著薄薄的窗紗，可以清楚地看到外麵的景致。
剛剛他一定看到她和南宮宸在一起的情景了吧，如果看到了，那他也一定會傷心透了吧？
白慕晴站在他的身後，既然有種不敢上前與他說話的心虛感覺。
此時此刻，她不管說什麽對他來說都是傷害啊。
她該怎麽開口讓他放了自己？怎麽開口？
白慕晴在他身後站了許久都沒有找到一句合適的開場白，最終還是喬封轉過身來，定定地注視著她，隨即淺笑了一下：“怎麽不說話？”
白慕晴終於動了動腳步，走到他跟前蹲了下去，小臉微仰地注視著他：“對不起，我沒想到宸少會追來。”
喬封失笑了一下，搖頭：“不，你不是沒想到，你明知道他會追過來的。”
別說是她，就連他也知道南宮宸遲早是要追過來的，南宮宸是什麽性子他不是不知道！
“你先起來，坐這裏。”喬封將她從地上牽起，拍了拍旁邊的椅子讓她坐下。
白慕晴依言坐下，卻不知道接下來又該說什麽了，思考了好半晌正要開口的時候，喬封卻在這個時候開口道：“慕晴，你大概並不清楚喬鍶恒為什麽一定要把你送到我身邊來吧？”
“我知道。”白慕晴點頭：“他知道你喜歡我，所以想替你圓了這個夢想，難道不是麽？”
“沒錯。”喬封點了點頭，隨即輕吸口氣說：“我跟喬鍶恒雖然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弟，但他比我命好，因為他是喬夫人生的，而我是父親外麵的小三生的。父親跟喬夫人的關係一直以來都很不好，喬夫人為了保住自己在喬家的地位，決定將我和母親殺了滅口。那一場她親手設計的車禍不但奪去了我母親的性命，也奪去了我的雙腿。按理說喬夫人是犯了死罪的，我可以將她送入監獄讓她直至老死。可是喬鍶恒他跪下來求我，求我放過他的母親，並且向我承諾會照顧我一輩子。父親也將所有的責任攬到他自己身上，求我不要讓喬家蒙羞，不要讓喬鍶恒一輩子抬不起頭來做人。其實我明白，母親她不是個好女人。她破壞了別人的家庭，還試圖跟喬夫人爭奪喬家女主人的位置。但她再不好也是我的母親，是給了我生命的人，眼睜睜地看著她被害死，我怎麽可能不氣憤？一邊是自己的母親，一邊是父親和哥哥，我很痛苦糾結，可是最終還是被喬鍶恒的哀求感動了，放棄了追究喬夫人的法律責任。”
說起這件事情，喬封的目光仍然帶著深深的自責和痛苦，他頓了頓才接著說：“兩年後父親死了，雙腿殘疾的我瞬間失去了所有的生活保障。而喬鍶恒屢行了他的承諾，對我很是照顧，基本上是我有求必應，我不求的……他也會替我準備得一應俱全。並且還在處處維護我，記得大一那年有個富二代取笑我是個殘廢被他知道了，他僅用了兩個月就讓對方變成了窮光蛋。其實現在車禍也過去七八年，父親也早就不在人世了，我也早就失去了法辦喬夫人的機會，他完全可以不管我的。但是他沒有這麽做，反而一如即往地照顧我，一如即往地滿足我所有的需求，包括愛情……”
說到這裏，喬封停了下來。
白慕晴注視著他，倒是沒有想到喬鍶恒在這方麵還是這麽重情義的人。
她在等待著他繼續說下去，而喬封卻收了收情緒道：“慕晴……我告訴你這些隻是希望你和南宮宸能夠原諒他，他不完全是壞人，至少他做的所有事情都不是為了他自己，而是為了彌補我這個殘疾的弟弟，他隻是想要把我想要的東西都給到我。”
“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好人和壞人。”白慕晴苦澀地笑了一下：“你放心吧，我不會怪他的。”
“謝謝。”喬封感激道。
“其實這一次即便沒有你來做交易，他也一樣會救宸少的，雖然他嘴裏不承認但我看得出來，不然他也不會提前用挽晴的血做了幹細胞提取。他也知道南宮宸醒過來後肯定會追到英國來的，可他還是這麽做了，並且讓我好好把握這次機會。”
喬封望著她，苦笑道：“不過在出國之前我已經跟他說清楚了，我已經放下了。”
白慕晴訝然，抬眸盯著他：“你說什麽？”
“之前我不是已經跟你說過了麽？因為我是真的很喜歡你，所以我希望你幸福快樂，而很顯然，你跟我在一起的時候並不開心。”
“對不起，我再也不是那個失憶的白慕晴了。”白慕晴歉疚地低下頭去，雖然愧疚，卻又同時在心底欣喜，她沒有想到喬封會自己先說出退出的話來。就在剛剛，她還在糾結著該怎麽開口請求他成全她和南宮宸呢。
“沒錯，你再也不是那個失憶的白慕晴了，而我也再不能從你臉上看到幸福快樂的笑容了。”喬封苦澀地輕吸口氣：“就連旅遊的時候，你也絲毫快樂不起來。”
“還記得上一次我們去馬恩島時的情形麽？還有在愛丁堡，在倫敦觀景大樓……無論哪一個地方，無論好不好玩，裏麵都曾留下過你的笑聲。而這次重遊，你無疑是用憂傷將曾經的歡笑全部覆蓋了……”他的語氣依舊苦澀黯然：“慕晴，其實我就想把我們曾經走過、快樂過的地方都重走一遍，就當是為彼此這段滑稽而又不該存在的婚姻做一場正式的告別。然而我卻嚴重地忽略了你的感受，我讓你度過了一場憂傷難熬旅程，抱歉……”
白慕晴低頭，淚水湧了下來，半晌才哽咽著說了一句：“阿封……你為什麽不早說啊？對不起，我真的很抱歉……”
“如果我早說，你還會陪我一起出國，陪我走完整個英國麽？”
“我……”白慕晴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也是啊，如果他在出國之前就告訴她他的想法，她還會放下昏迷的南宮宸跟他一起來到英國麽？一定不會的吧？
“慕晴，別哭。”喬封伸手托起她的小臉，注視著她臉上的淚水：“既然我答應了成全你跟南宮宸，那麽也請你答應我，今天是我最後一次看見你哭，可以麽？”
白慕晴點點頭：“我答應你。”
“那就好。”喬封望著他，輕輕地吐出一句：“去吧，回到他身邊去。”
白慕晴打量著他一臉認真的樣子，憂心地問道：“那喬大少怎麽辦？他會不會……呃……不高興啊？”
“就算他不高興又能怎麽辦？總不能真的把南宮宸的命取回去吧？”
“……”
喬封淺笑了一下，繼續開口道：“放心吧，我剛剛說過他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我，隻要我放手了，他就不會再為難你們。”
白慕晴望著他，感動得溢出淚珠來：“顏助理說得對，你是個好人。”
“顏悅？”
“嗯。”白慕晴點頭，黯然了許久的喬封唇角微揚：“她也一樣，替我謝謝她的誇獎。”
白慕晴沒有感覺到他眼底的微變，點了點頭，隨即盯著他問道：“那你呢？打算怎麽辦？是繼續留在英國還是回c城？”
喬封想了想，道：“暫時留在這裏。”
“記得照顧好自己。”
“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白慕晴點頭，從椅子上站起道：“我去給你做晚餐。”
“最後的晚餐是麽？”
白慕晴點頭：“是的，既然你願意成全我和宸少，我想早點陪他回去處理公司事宜。”
“也好。”喬封點頭。
晚餐做好後，喬封還特地從酒櫃裏麵拿出一支紅酒起開，為兩人倒了一杯後，舉起其中的一杯含笑道：“來吧，祝我們分手開樂，幹了這杯酒，我們就算是正式分手了。”
白慕晴看著他臉上有些掩飾不住的黯然，心裏有些酸，又有些愧疚。她端起杯子與他碰了一下，歉疚道：“雖然說抱歉和道歉都顯得很多餘，也沒有意義，但我還是想對你說。對不起，是我辜負了你，還有……謝謝你這些年來無微不至的照顧，我和挽晴都會一輩子感激你的。最後我要說的這句同樣沒有意義，但我還是想說的話，那就是……祝你早日找到一個比我好的女子，簡簡單單快快樂樂地生活。”
喬封笑了：“好吧，我全接受。”
“謝謝。”白慕晴仰頭喝了一口紅酒，將杯子放回桌麵的時候對他說：“對了，羅塞那邊就麻煩你去跟他們解釋吧，我就不跟他們道別了。”
“也好，省得他們問起來你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嗯，代我感謝他們這些年來的照拂，特別是對挽晴的關照。”
“我會的，你放心吧。”喬封點頭道。
吃過晚餐，又將廚房和屋子收拾幹淨後，白慕晴將自己和挽晴的行禮收拾好。她拖著行禮來到樓下時，喬封正坐在門邊等著她。
“雖然酒店離這裏很近，但還是要小心點。”喬封叮囑道。
“我會的。”白慕晴點頭，注視著他：“阿封，我真的走了。”
“再見。”
“再見。”白慕晴從他身邊走過的時候，喬封突然抬手抓住她的小手喚道：“慕晴……”
他的掌心溫熱，烙在白慕晴的手背上，使她心頭一顫本能地扭頭望著他：“怎麽了？”
喬封望著她，動了動唇角卻始終沒有吐出一句話來，最終隻是鬆開她的同時搖頭吐出一句：“沒事了。”
白慕晴感覺到他似是有話說，但她沒有追問他，而是狠了狠心，邁開步伐往大門口的方向走去。
從車上下來後，白慕晴回屋將挽晴從屋裏帶了出來。
“爸爸，你和媽媽聊完了麽？”小挽晴望著南宮宸問道。
南宮宸點頭，將她從地上抱起：“聊完了，現在爸爸要帶挽晴出去吃晚餐，可以麽？”
“好，那喬爸爸和媽媽呢？”挽晴轉向白慕晴問道。
南宮宸看向白慕晴，白慕晴也剛好往他看過來，她笑了笑道：“不了，媽媽要留在家裏給喬爸爸做晚餐，挽晴和爸爸一起去吃晚餐好不好？”
“為什麽喬爸爸不和我們一塊去呢？”
“因為喬爸爸累了呀。”
挽晴點頭：“那好吧，我跟爸爸去吃好吃的，然後給喬爸爸和媽媽打包回來。”
“嗯，寶貝真乖。”白慕晴轉向南宮宸，衝他淺笑了一下：“好好看著挽晴，別讓她跑丟了。”
“媽媽，我不會再像上次一樣亂跑的啦。”小挽晴搶先開口道，上回的事她至今還心有餘悸呢，哪裏還敢亂跑。
“嗯，有爸爸在，挽晴也不會再丟了。”南宮宸點頭，用手在她的頭頂上摸了摸。
他說完又轉向白慕晴，望著她柔聲道：“跟喬封好好談，盡量早點回家。”
現在人找到了，以他的脾氣應該是強行將白慕晴帶回國內去的，可是為了照顧到她的想法，他隻能給她時間跟喬封好好談談。慕晴和挽晴的事情解決了，他現在需要做的是盡快回國處理公司的事情，不然公司就真的連渣不剩了。
這一點白慕晴又何償不知道，她剛剛問過他，明明公司那麽需要他為什麽還要追過來。而他的回答是她和挽晴比公司重要，一句話，她再也找不到可以拒絕他的理由了！
她和他之間，這輩子還分得開麽？
——
白慕晴回到屋裏，發現喬封正坐在二樓落地窗後麵，隔著薄薄的窗紗，可以清楚地看到外麵的景致。
剛剛他一定看到她和南宮宸在一起的情景了吧，如果看到了，那他也一定會傷心透了吧？
白慕晴站在他的身後，既然有種不敢上前與他說話的心虛感覺。
此時此刻，她不管說什麽對他來說都是傷害啊。
她該怎麽開口讓他放了自己？怎麽開口？
白慕晴在他身後站了許久都沒有找到一句合適的開場白，最終還是喬封轉過身來，定定地注視著她，隨即淺笑了一下：“怎麽不說話？”
白慕晴終於動了動腳步，走到他跟前蹲了下去，小臉微仰地注視著他：“對不起，我沒想到宸少會追來。”
喬封失笑了一下，搖頭：“不，你不是沒想到，你明知道他會追過來的。”
別說是她，就連他也知道南宮宸遲早是要追過來的，南宮宸是什麽性子他不是不知道！
“你先起來，坐這裏。”喬封將她從地上牽起，拍了拍旁邊的椅子讓她坐下。
白慕晴依言坐下，卻不知道接下來又該說什麽了，思考了好半晌正要開口的時候，喬封卻在這個時候開口道：“慕晴，你大概並不清楚喬鍶恒為什麽一定要把你送到我身邊來吧？”
“我知道。”白慕晴點頭：“他知道你喜歡我，所以想替你圓了這個夢想，難道不是麽？”
“沒錯。”喬封點了點頭，隨即輕吸口氣說：“我跟喬鍶恒雖然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弟，但他比我命好，因為他是喬夫人生的，而我是父親外麵的小三生的。父親跟喬夫人的關係一直以來都很不好，喬夫人為了保住自己在喬家的地位，決定將我和母親殺了滅口。那一場她親手設計的車禍不但奪去了我母親的性命，也奪去了我的雙腿。按理說喬夫人是犯了死罪的，我可以將她送入監獄讓她直至老死。可是喬鍶恒他跪下來求我，求我放過他的母親，並且向我承諾會照顧我一輩子。父親也將所有的責任攬到他自己身上，求我不要讓喬家蒙羞，不要讓喬鍶恒一輩子抬不起頭來做人。其實我明白，母親她不是個好女人。她破壞了別人的家庭，還試圖跟喬夫人爭奪喬家女主人的位置。但她再不好也是我的母親，是給了我生命的人，眼睜睜地看著她被害死，我怎麽可能不氣憤？一邊是自己的母親，一邊是父親和哥哥，我很痛苦糾結，可是最終還是被喬鍶恒的哀求感動了，放棄了追究喬夫人的法律責任。”
說起這件事情，喬封的目光仍然帶著深深的自責和痛苦，他頓了頓才接著說：“兩年後父親死了，雙腿殘疾的我瞬間失去了所有的生活保障。而喬鍶恒屢行了他的承諾，對我很是照顧，基本上是我有求必應，我不求的……他也會替我準備得一應俱全。並且還在處處維護我，記得大一那年有個富二代取笑我是個殘廢被他知道了，他僅用了兩個月就讓對方變成了窮光蛋。其實現在車禍也過去七八年，父親也早就不在人世了，我也早就失去了法辦喬夫人的機會，他完全可以不管我的。但是他沒有這麽做，反而一如即往地照顧我，一如即往地滿足我所有的需求，包括愛情……”
說到這裏，喬封停了下來。
白慕晴注視著他，倒是沒有想到喬鍶恒在這方麵還是這麽重情義的人。
她在等待著他繼續說下去，而喬封卻收了收情緒道：“慕晴……我告訴你這些隻是希望你和南宮宸能夠原諒他，他不完全是壞人，至少他做的所有事情都不是為了他自己，而是為了彌補我這個殘疾的弟弟，他隻是想要把我想要的東西都給到我。”
“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好人和壞人。”白慕晴苦澀地笑了一下：“你放心吧，我不會怪他的。”
“謝謝。”喬封感激道。
“其實這一次即便沒有你來做交易，他也一樣會救宸少的，雖然他嘴裏不承認但我看得出來，不然他也不會提前用挽晴的血做了幹細胞提取。他也知道南宮宸醒過來後肯定會追到英國來的，可他還是這麽做了，並且讓我好好把握這次機會。”
喬封望著她，苦笑道：“不過在出國之前我已經跟他說清楚了，我已經放下了。”
白慕晴訝然，抬眸盯著他：“你說什麽？”
“之前我不是已經跟你說過了麽？因為我是真的很喜歡你，所以我希望你幸福快樂，而很顯然，你跟我在一起的時候並不開心。”
“對不起，我再也不是那個失憶的白慕晴了。”白慕晴歉疚地低下頭去，雖然愧疚，卻又同時在心底欣喜，她沒有想到喬封會自己先說出退出的話來。就在剛剛，她還在糾結著該怎麽開口請求他成全她和南宮宸呢。
“沒錯，你再也不是那個失憶的白慕晴了，而我也再不能從你臉上看到幸福快樂的笑容了。”喬封苦澀地輕吸口氣：“就連旅遊的時候，你也絲毫快樂不起來。”
“還記得上一次我們去馬恩島時的情形麽？還有在愛丁堡，在倫敦觀景大樓……無論哪一個地方，無論好不好玩，裏麵都曾留下過你的笑聲。而這次重遊，你無疑是用憂傷將曾經的歡笑全部覆蓋了……”他的語氣依舊苦澀黯然：“慕晴，其實我就想把我們曾經走過、快樂過的地方都重走一遍，就當是為彼此這段滑稽而又不該存在的婚姻做一場正式的告別。然而我卻嚴重地忽略了你的感受，我讓你度過了一場憂傷難熬旅程，抱歉……”
白慕晴低頭，淚水湧了下來，半晌才哽咽著說了一句：“阿封……你為什麽不早說啊？對不起，我真的很抱歉……”
“如果我早說，你還會陪我一起出國，陪我走完整個英國麽？”
“我……”白慕晴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也是啊，如果他在出國之前就告訴她他的想法，她還會放下昏迷的南宮宸跟他一起來到英國麽？一定不會的吧？
“慕晴，別哭。”喬封伸手托起她的小臉，注視著她臉上的淚水：“既然我答應了成全你跟南宮宸，那麽也請你答應我，今天是我最後一次看見你哭，可以麽？”
白慕晴點點頭：“我答應你。”
“那就好。”喬封望著他，輕輕地吐出一句：“去吧，回到他身邊去。”
白慕晴打量著他一臉認真的樣子，憂心地問道：“那喬大少怎麽辦？他會不會……呃……不高興啊？”
“就算他不高興又能怎麽辦？總不能真的把南宮宸的命取回去吧？”
“……”
喬封淺笑了一下，繼續開口道：“放心吧，我剛剛說過他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我，隻要我放手了，他就不會再為難你們。”
白慕晴望著他，感動得溢出淚珠來：“顏助理說得對，你是個好人。”
“顏悅？”
“嗯。”白慕晴點頭，黯然了許久的喬封唇角微揚：“她也一樣，替我謝謝她的誇獎。”
白慕晴沒有感覺到他眼底的微變，點了點頭，隨即盯著他問道：“那你呢？打算怎麽辦？是繼續留在英國還是回c城？”
喬封想了想，道：“暫時留在這裏。”
“記得照顧好自己。”
“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白慕晴點頭，從椅子上站起道：“我去給你做晚餐。”
“最後的晚餐是麽？”
白慕晴點頭：“是的，既然你願意成全我和宸少，我想早點陪他回去處理公司事宜。”
“也好。”喬封點頭。
晚餐做好後，喬封還特地從酒櫃裏麵拿出一支紅酒起開，為兩人倒了一杯後，舉起其中的一杯含笑道：“來吧，祝我們分手開樂，幹了這杯酒，我們就算是正式分手了。”
白慕晴看著他臉上有些掩飾不住的黯然，心裏有些酸，又有些愧疚。她端起杯子與他碰了一下，歉疚道：“雖然說抱歉和道歉都顯得很多餘，也沒有意義，但我還是想對你說。對不起，是我辜負了你，還有……謝謝你這些年來無微不至的照顧，我和挽晴都會一輩子感激你的。最後我要說的這句同樣沒有意義，但我還是想說的話，那就是……祝你早日找到一個比我好的女子，簡簡單單快快樂樂地生活。”
喬封笑了：“好吧，我全接受。”
“謝謝。”白慕晴仰頭喝了一口紅酒，將杯子放回桌麵的時候對他說：“對了，羅塞那邊就麻煩你去跟他們解釋吧，我就不跟他們道別了。”
“也好，省得他們問起來你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嗯，代我感謝他們這些年來的照拂，特別是對挽晴的關照。”
“我會的，你放心吧。”喬封點頭道。
吃過晚餐，又將廚房和屋子收拾幹淨後，白慕晴將自己和挽晴的行禮收拾好。她拖著行禮來到樓下時，喬封正坐在門邊等著她。
“雖然酒店離這裏很近，但還是要小心點。”喬封叮囑道。
“我會的。”白慕晴點頭，注視著他：“阿封，我真的走了。”
“再見。”
“再見。”白慕晴從他身邊走過的時候，喬封突然抬手抓住她的小手喚道：“慕晴……”
他的掌心溫熱，烙在白慕晴的手背上，使她心頭一顫本能地扭頭望著他：“怎麽了？”
喬封望著她，動了動唇角卻始終沒有吐出一句話來，最終隻是鬆開她的同時搖頭吐出一句：“沒事了。”
白慕晴感覺到他似是有話說，但她沒有追問他，而是狠了狠心，邁開步伐往大門口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