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到我身邊來。”


    “以小三的名義?”


    “不是。”他重申,“我說了,男朋友或者老公,任由你選,我和盛綰綰的婚事本就不會結婚,我剛才來的時候,已經給她說了退婚。”


    “為什麽幾年前不這麽對我?”她問,“為什麽?”


    “我總是犯這樣的錯誤,幡然醒悟的時候才知道我心裏是有你的。”


    “我的人生才不會交到你的手裏,讓你第二次主宰我。”安心的手隨後落在他的臉上,“讓我確認你是真的愛我,而並非隻是想跟以前一樣玩我,有辦法做到嗎?”


    “你想怎麽確認?”


    “我想給你生孩子,你讓嗎?”


    涼薄還以為是什麽,他的手按住她的後腦勺,強迫她的連貼近自己,“現在就生。”


    “把你的存款給我一半,敢嗎?”


    “明天就給。”


    安心這一刻忽而明白了,當一個人心裏有你的時候,你要什麽他就給什麽,他不在乎你的時候,你要一塊口香糖說不定都覺得你奢侈。


    當然他在她麵前一直都是大方的。


    唯獨以前,她覺得自己對他來說並不重要。


    安心想到了自己的那兩個孩子。


    想到鳳廳溪想到喬歡歡,複仇的快感刺激她的心,喬歡歡若知道兜兜轉轉,自己又重新回到他的身邊,會不會氣死?


    “我有兩個孩子這件事,你也不介意了嗎?”


    “要聽聽我以前的愛情嗎?”涼薄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了這麽一句。


    “你說。”


    “以前我遇到一個女孩,名字叫奚望,我和她是一-夜情,她父親出事兒,我給她承擔醫藥費,她答應做我三個月女朋友,我們一起住,沒住到三個月我就被我媽強行帶走跟另外一個女人訂婚,她去了夜場陪酒……”


    他說的時候,像是在講述別人的故事,聲音裏波瀾不驚,沒有任何的情緒起伏。


    最後,涼薄說完,“如果當初哪怕知道她懷了別人的孩子,我也牢牢地抓住了她,那麽,很可能,我們就會有不同的結局,那時候我的確太介意自己的女人為別人生過孩子這回事,以至於後來找了喬歡歡,跟奚望有那麽相似的眼睛,依舊填補不了我內心的那份空虛,安心,得知你在監獄病死的消息,我難過了很長時間,自責內疚令我的精神都快要崩潰了,我想我又做錯了事情,麵對感情的時候,我總是這樣,令人失望。”


    安心緘默了。


    車廂裏安靜了下來。


    “我這段時間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忙完手上的再說。”


    “是盛家嗎?”


    “這你就不用管了。”


    “你想做什麽,我幫你做。”


    “涼薄……”


    涼薄蹙眉,“我不喜歡你喊我的名字,叫叔叔……”


    “不要。”


    “為何不要。”


    “我26歲了,不是20歲的時候了。”


    “隻有你一個人漲年齡了?”他的手順著她的後腦勺緩緩往下,滑過她的背,“你想做什麽,我都可以幫你完成,我隻要你從現在開始為我守身如玉,不準再跟別的男人摟摟抱抱卿卿我我,知道嗎?”


    “沒聽見。”


    “……”


    “你知道我有能力把你拴在我身邊的,隻要我想這麽做,隻是我不想這麽做,安心,重新回到我身邊,我把欠你的都還給你。”


    “為了我這個殘花敗柳,讓你放棄一大片森林,是不是太可惜了?”安心問,“你真的想好了?”


    她的話在他的耳朵裏顯得很刺耳,“我若沒想好,你覺得我有可能說這樣的話嗎?”


    安心仔細思考過後,“你母親要是找人把我給殺了怎麽辦?”


    “我不會讓她有這個機會的。”


    安心才不信,不過看起來他很有誠意,以他的身份,他想要什麽女人沒有,偏偏還想要她。


    哪怕知道她有別人的孩子。


    她心裏有一杆秤。


    在不斷的平衡她跟涼薄的關係。


    跟他在一起,孩子有了爸爸,有了完整的家,她可以借助他更輕鬆的複仇。


    不跟他在一起,孩子依舊沒有爸爸,就算她給孩子再多的愛,也無法替補父親的那一部分,她要複仇要耗費時間精力都要夠長,還有,涼薄他若是不再考慮她的感受,強行把她困起來,雖可以借助組織的力量逃離,但盛家的任務算是徹底泡湯。


    但這麽輕易妥協,她心有不甘。


    可是,讓他欠她的,加倍討回來,豈不是也更痛快?


    矛盾的內心反複思量著這些事情。


    安心知道,得人心者便得到了他的天下。


    “你愛我嗎?”


    “我表現的不夠明顯嗎?”


    “我要你說出口。”


    “我愛你。”


    “有些不真實。”安心笑了,“像做夢一樣虛幻。”


    涼薄猛地啃住她,翻來覆去親了一番,“這樣真實嗎?”


    ……


    安心回到家的時候,腦子裏始終處於空白的狀態,她給安生打了個電話。


    把這件事告訴了安生,想聽聽安生的意見。


    安生聞言後倒是說,“我也認為懲罰一個人的最好的方式便是懲罰他的一生,其實你若是一直不接受他,也許真的有一天他又愛上別的女人了,把你忘了,你也無法懲罰他,也許你會說你無所謂,一別兩寬罷了,但是你心裏咽的下這口氣嗎?你不想在當初那個栽贓嫁禍你的那個女人麵前耀武揚威嗎?再說了,這麽個男人人家當初不在乎你,自然不管你的死活,現在不是不一樣了嗎?還有你這倆寶貝,你真的打算以後給他們找個後爸或者一輩子讓他們都沒有爸爸嗎?那時候生孩子的時候,我們雖然是抱著這個念頭,但真的可以有爸爸的時候,為什麽不給他們?”


    “我以為你會罵我一頓為什麽問這個傻叉問題,但是,我沒想到你反而支持我。”


    “支持你那得看是什麽事情。”安生說,“把他拴在你身邊,用你的辦法把他製服的死死的,才是最正確的辦法,再說了你一直都沒找男朋友,給你介紹男朋友你也不要,你是為了什麽?除了為了孩子之外,你還為了什麽,你心裏清楚,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安心心裏有了底,“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她躺在那裏靜靜地想了將近大半個小時,才終於拿起手機給涼薄打了個電話。


    “你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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