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沈從宴詢問,“你們兩個出去瀟灑出去浪,把孩子丟給我們,是誰出的主意?”


    “我。”龍非離坦誠,“怎麽了?”


    “我想打你。”


    “來來來,打死我,打我一下,我就去嚷嚷,堂堂一國總統毆打表兄,行為實在是惡劣至極!”


    龍非然拍了他一下,“你夠了。”


    莊奈奈失笑, “把孩子安置在這吧,你們旅行回來再接回去。”


    “為什麽不交給你爸媽?”沈從宴又問,“孩子的爺爺奶奶照看著不是更安心?”


    “我爸媽也旅行去了。”


    “……”


    “沈從宴,你給我出來,我有話要單獨問你。”龍非離挑挑眉,“快點。”


    “什麽事在這說不行嗎?”


    “男人之間的話題,怎麽能在女人麵前說,你快出來。”


    沈從宴隻得把腿上的兒子放下,起身隨他出去。


    剛到院子裏,龍非離便一把摟住了他的肩膀,低聲說,“你老實說,在你結婚娶別人這樣的條件下,你是怎麽把奈奈給搞定的?我絕對不相信她沒生氣,說,你是幹了幾次?”


    沈從宴瞥他,“說話能不能含蓄一點?”


    “可以,你給了她幾次愛的撫慰?”


    “管你什麽事。”沈從宴傲嬌的回答,“反正比強。”


    “你不說我怎麽知道你比我強?”


    “就不說,你能奈我何?”


    “……”


    ***


    天剛落黑的時候,莊奈奈去了關押蘇清和的地方。


    時隔這麽久再見到他,已物是人非。


    看到她,蘇清和神色中閃過一絲驚詫,隨後便恢複了平靜。


    “好久不見了。”她走進來,“沒想到你還活著。”


    “這句話應該換成我來說。”蘇清和望著她,“真是沒想到,你三番五次躲過了命運的浩劫。”


    “此言差矣,不是命運的浩劫,而是人為的浩劫。”


    莊奈奈淡淡的說,“我來這裏,隻是想告訴你,我早就預料到你有朝一日會對我下手,你說不會卸磨殺驢根本就不會遵守,那個明心到你身邊,我早就知道了,你以為你真的能隱瞞的了我嗎?隻是,我卻從未想要對你造成什麽威脅,你卻恨不得除我而後快,話又說回來,你看起來精明謹慎,卻聰明反被聰明誤,若不是這般,你也不會那麽快就下台,而我孩子的爸爸也不會取你而代之。”


    “我曾經找明心看過你的八字……”他回,“竟然全都錯了。”


    “算我的八字?”她微微一笑,“我自己都算不出,她一個後天學習的能算的出?你被她給騙了。”


    蘇清和沒說話了。


    莊奈奈伸手把自己的鬥篷帽子緩緩地戴上,轉身往回走。


    “奈奈。”


    她腳步一頓。


    無聲的扭頭看向他。


    “對不起。”


    “雖然能從你口中聽到對不起這三個字很難得,但我對任何企圖想要殺害我的人,都不會原諒,我不接受你的對不起。”


    從這裏出去,正好碰上被釋放的陳小蠻帶著孩子出來。


    當陳小蠻得知自己終於可以擺脫像監牢一樣的生活時,她便猜到了,是莊奈奈回來了。


    看到她要走,陳小蠻喊住了她,“你等一下。”


    幾年被關著,陳小蠻看起來比真實年紀要老十歲。


    一頭短發,麵色很是不好,穿的也極其普通。


    眼睛裏早已沒有了以前的水靈。


    她的手裏牽著快五歲的兒子,孩子則像極了墨輕鴻。


    “什麽事?”


    “你能活著回來,我很開心。”


    莊奈奈沉吟,“我聽從宴說了,你曾經說我對你投毒……陳小蠻,我在你麵前,從來都是問心無愧,雖然你被關了幾年,但我在外麵的生活並不比你好過,老話說禍不及妻兒,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也可以說的過去,帶著你的孩子找個好人改嫁了吧。”


    陳小蠻眼中蓄滿了淚,“姐,能不能放他一條生路,他已經一無所有了,就讓我們一家團聚吧,孩子不能沒有父親,求求你了。”


    莊奈奈自始至終都麵無表情,“小蠻,你本可以有大好前程的,你也本可以有一個不一樣的未來,但你既走了這條路,就要承擔後果,墨輕鴻對我的所作所為不是對你的同情和憐憫就可以一筆勾銷的,也不是你被關了幾年就可以無所謂的,我和我的孩子差點永遠無法跟沈從宴團聚,你有什麽臉來要求我放了你孩子的父親讓你們團聚?想都別想。”


    “你也是個女人,你也有孩子,你怎麽能這麽狠心無情!”


    “常常聽人家說,一百件事做了九十九件好事,隻要有一件做的不太好,就會被人記恨,看來的確是如此,陳小蠻,我曾經是怎麽對你的?墨輕鴻毒打囚禁你的時候,是誰把你從墨家連著兩次救出來的?你全都忘了?墨輕鴻稍稍對你動點心思,你就不知東南西北去了他身邊,你若感恩一點,他就不敢對我下手了,我不相信,他對我下手的時候你一點點都不知道,如果你再不趕緊離開這裏,就跟你的孩子永遠留在這裏吧。”


    陳小蠻渾身顫抖不止,她望著莊奈奈的背影,一個字都再也說不出來。


    莊奈奈的心情自始至終都未起波瀾,回去的路上下了雪。


    還未到大門口,沈從宴便來迎接她。


    溫熱的大手包裹住她的小手,“冷嗎?”


    “冷,回來的時候碰見陳小蠻了。”莊奈奈冷笑,“她求我放了墨輕鴻讓她一家團聚,聽到我的答複後,便說我狠心無情,完全泯滅了我曾經對她的好。”


    “不必把這種人放在心上。”沈從宴牽著她的手往回走,“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是不是卡圖有線索了?”


    “不是,是我們現在已經是合法夫妻了。”


    “這算是什麽好消息,算起來我跟你結了三次婚,是連那一世的婚都一起結了嗎?”


    “大概是。”沈從宴笑道,“但我向你保證,這絕對是最後一次,自此以後,你永遠都是我的沈太太。”


    “好的,沈先生。”


    兩人對視一笑,眼睛裏冒著晶晶閃光。


    回到住處,沈從宴對在看動畫片的兒子說,“別看了,去睡覺。”


    “我在等媽媽回來一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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