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六章雲邪的秘密


    鍾離弦說這句話的時候,一直都看著衛鳶尾的表情,看著她平靜的表情,慢慢變得驚訝,慢慢開始疑惑。


    “當時太醫見邪王傷得如此之重,即便是救活了,必定會成為一個廢人,衛官姝知道後,便立刻,甚至是迫不及待的嫁入了文昌侯府!什麽被逼的,什麽不得以,都是借口,她隻是不想讓自己的人生毀在一個廢人身上而已!”


    衛鳶尾靜靜的聽著:“衛官姝是怎樣的人,我很清楚,不需要太子在跟我說一遍!”


    衛官姝的為人,她早已領教過了不是嗎?用現代的話來說就是正宗的綠茶婊。


    “本宮要跟你說的是,論哄男人的手段衛官姝要比你高明多了,你敗就敗在,你離開王府是對的,隻要時間足夠長,衛官姝完全能夠將邪王的心占據掉,不管他是真的雲邪還是假的雲邪!”說道最後一句話的時候,鍾離弦的聲音徒然加重。


    衛鳶尾一雙清妍的眸光直直的看著鍾離弦:“你到底想告訴我什麽?你想說在那場火藥爆炸中活下來的很有可能不是雲邪,而是另外一個人?”


    果然,跟聰明人說就是直爽,他隻不過是稍加提點兒,衛鳶尾便明白了:“東楚國的皇子從出生那一天身上便會佩戴著刻有自己名字的玉佩,當時侍衛就是因為找到這一塊兒玉佩才確認雲邪的身份的,可是又有誰能夠確定,屬於雲邪的玉佩就一定會在雲邪的身上呢?”


    衛鳶尾此時的心迅速的狂跳著,難道鍾離弦早就懷疑慕瑾的真實身份?


    而以慕瑾的睿智和細心,又怎麽會覺察不出鍾離弦對他的懷疑?


    所以……所以慕瑾才會故意與衛官姝親近,故意給鍾離弦製造謎團?


    衛鳶尾似乎一下懂了,慕瑾為了不讓鍾離弦覺察出他真實的身份,凡事上隻能完全依照真正雲邪的處事風格去做,按照道理,誰又能真正的將相戀十年的戀人放棄了呢?尤其是在知道對方有苦衷的時候。


    這個時候的慕瑾唯一的選擇,隻能與衛官姝親近,表現出對衛官姝的不同,這一切不過都是做給鍾離弦看的。


    一旦慕瑾的身份被鍾離弦知道,那麽慕瑾苦心經營了五年的複仇大計,便會付之一炬,所以慕瑾隻得選擇犧牲她。


    可是為什麽,慕瑾不願意將事實告訴她呢?為什麽要對她隱瞞這麽多的事情?即便是在惡人穀的地洞時,在她說出讓他離開的時候,他始終都沒有解釋給她聽。


    這是為什麽?


    他難道就這麽想一個人將所有的仇恨都承擔,等事後在將一切都告訴她嗎?


    “皇宮裏的人又不是傻子,就僅憑一枚玉佩就斷定邪王的身份?”衛鳶尾壓抑住心底叫器的聲音,她必須要拚命的克製住,不能再鍾離弦麵前露出一絲一毫的疑點。


    鍾離弦在房間中慢慢的踱著步,最後走到座椅上悠然的給自己倒了一杯清茶:“自然不會,當天太醫就取了雲邪的血,滴血認親!”


    衛鳶尾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噗”的一聲笑出了聲,笑古人的愚昧,但是衛鳶尾隨即收斂笑容,整了整自己的儀容:“皇上可是萬金之軀,這一滴血可是金貴的很呢,之前我可是聽說皇上對邪王不是很親厚啊,怎麽會舍得下這一滴血的,又是怎麽抵得住那些大臣的勸說的?”


    “這血誰告訴你是皇上的?皇上的皇子那麽多,隨便一個與雲邪的血液混合在一起便可以了!”鍾離弦晃了晃手中的青瓷茶杯,說得十分的淡然。


    衛鳶尾對於古人這種認親的方式,已經不想在吐槽了:“那結果如何?一定是相融了對吧?不然皇上也不會認這個兒子!”


    “是,太醫為了保險起見,讓所有的皇子除了太子之外都與雲邪進行了滴血認親,當然雲邪的血與所有皇子的血都相融了!自此便也沒有人對這點兒起疑了,倒是那具被燒焦的屍體……太醫們是束手無策,無法判斷是誰!”鍾離弦說道這,攤了攤手。


    “既然太醫都做過滴血認親了,又有那枚皇室玉佩,太子怎麽就認為現在的邪王不是真的邪王呢?”衛鳶尾自然知道那具被燒焦的屍體是誰,那才是真正的雲邪!


    “如果不是本宮與衛官姝合作的話,本宮也不會懷疑!”


    果然,衛官姝和鍾離弦兩個人早已狼狽為奸。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在回墨城的路上,衛鳶尾被所謂的敵軍所劫持,便是太子背後出的主意吧?”衛鳶尾一下想起她與雲邪回墨城的時候,突然傳來衛鳶尾被劫持的消息,


    當時便覺得十分奇怪,衛官姝沒事非要帶著丫鬟跑到墨城的邊境幹嘛去,然後還被敵軍給劫持了。


    “對,當時本宮隻是想試探一下在邪王的心中你占有多大的分量,若是你占有的分量足夠大的話,那麽雲邪便不回去,尤其是在那樣的情況,可惜,雲邪還是去了,他一回去了,我便知道衛官姝對我的利用價值遠遠比我想得還要多!”恐怕連邪王自己都不知道,是如何走入他一步一步為他設下的陷阱的。


    “所以你們兩個人達成了怎樣的條件?以她的聰慧定然知道如果邪王倒了,那她的靠山也就沒了,而太子你未必會接受一個嫁過人,死過丈夫,還與自己死敵有過一腿的女人,而衛官姝也更是不會相信太子的花言巧語!”這才是讓衛鳶尾十分疑惑的。


    衛官姝根本不傻,她一直賴在王府不走,不就想要那王妃的位置嗎?邪王死了,她就再次成為寡婦了。


    鍾離弦沒有表情的麵容聽到衛鳶尾的這句話卻是哈哈哈大笑:“衛鳶尾,你真天真,邪王毀容了,你覺得她真的能夠接受邪王毀容的樣子嗎?她要的不過是富貴榮華一生而已!”


    一句富貴榮華一生而已,讓衛鳶尾對衛官姝僅存的那一點兒幻想都沒有了。


    她一直以為衛官姝無恥,陰毒,可是卻沒有想到她的血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變得如此冷了,十年的感情,即便不是感情,但是至少那份情分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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