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特麽瘋了。”


    出於本能反應,莊必凡一腳踹向了撲過來的牛俞斌,就衝對方那股窮凶極惡的氣勢,他也得踹出這一腳。


    誰知道中了長臂怪毒素的牛俞斌會不會屍變啊!


    一腳飛出,牛俞斌頓時倒飛出去,經過刻苦鍛煉,莊必凡的腿力早已今非昔比,再加上情急之下,沒有可以控製力道,居然生生把牛俞斌踹出三米開外。


    “吼!”


    倒地之後,牛俞斌瞬間又彈了起來,如同彈簧人一般,再次向莊必凡撲了過來。


    這一次,有了防備的莊必凡沒有再向對方發動攻擊,而是閃身躲開了。


    他要觀察一下,牛俞斌到底是要屍變,還是因為別的因素變成這樣。


    不斷在房間中閃轉騰挪,莊必凡一邊躲避著牛俞斌的進攻,一邊仔細的觀察著,他發現,對方雖然雙眼血紅,可皮膚並沒有出現屍變前應該出現的褐色斑點。


    而且,剛剛屍變的喪屍在行動上也不如此時的牛俞斌敏捷,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準備將對方先製服再作打算。


    如果牛俞斌隻是暫時失控,真把他當做喪屍擊殺了,那可就沒地方說理去了。


    雖說此時就他們兩個,沒人會把對方的死怪罪到莊必凡的頭上,可他自己也過不了良心那一關。


    此時,兩個人已經圍著巨大的會議圓桌繞了好幾圈,但莊必凡還是沒有想出該如何製服喪失了理智,如同瘋狗一般的牛俞斌。


    對他來說,殺死對方遠比擒拿容易的多。


    他這邊琢磨著對策,對麵的牛俞斌卻等不及了,隻見那家夥兩手一撐桌麵,猛地跳到了桌子上麵,隨後嘴裏發出一聲怒吼,便橫著身子,居高臨下的向莊必凡撲了過來。


    “臥槽!”


    打死莊必凡也沒有想到,看上去已經完全失去理智的牛俞斌,還保留了一絲智慧,沒有被中間這張圓桌阻礙。


    顧不上再想別的,對方已經撲了過來,如果被他逮個正著,再咬上一口,沒準莊必凡也得變成一般摸樣。


    此時就算莊必凡立刻後退,也來不及了。


    牛俞斌是把整個身體都拋過來了,完全是一副魚死網破的架勢。


    四麵八方的退路全部被對方封鎖住了,隻有下麵一條路可走,莊必凡雙腿一彎,身子猛然一沉,整個人瞬間鑽到了桌子底下。


    他隻感到一陣勁風擦著頭發從頭頂吹過,接著便聽到一聲悶響。


    牛俞斌一擊撲空,控製不住身體,越過莊必凡原來的位置,直接趴在了地上。


    這可是一個難得的機會,莊必凡立刻從桌子下麵又鑽了出來,一個大跳,坐在了牛俞斌的腰上,隨後手腳並用,把對方的兩條胳膊反擰在了身後。


    “臭不要臉的,我讓你再發瘋!”


    嘴裏罵著,莊必凡用兩條腿勒住對方的脖子,右手拽住對方的一條胳膊,勉強把牛俞斌固定住了。


    隨後,騰出的左手快速解下脖子上的背包肩帶,將牛俞斌的兩條腿捆上了。


    忙完這一切,莊必凡又出了一身大汗。


    “比特麽喪屍還難對付!特麽剛才咋不看你這麽神勇呢?就跟自己人有能耐!”


    埋怨了幾句,莊必凡找了把椅子,坐了下來。


    對付牛俞斌,還真比對付喪屍費勁多了,既不能傷到他,還不能傷到自己,這難度,不是一般人能夠控製得了的。


    因此,莊必凡一邊咒罵,一邊大口喘著粗氣。


    而地上的牛俞斌,依舊不肯安靜,雖然雙腿被綁,但莊必凡還沒來得及將他的雙手也給困住。


    這家夥仿佛吃了興奮劑一般,還是不肯放過坐在椅子上的莊必凡,雙手抓撓著地麵,堅定不移的向莊必凡挪動著身體。


    那表情,跟即將屍變的人一模一樣。


    “你這是吃了瘋狗逼了啊?”


    看他那副摸樣,莊必凡氣不打一處來,張口罵道。


    奶奶的好不容易才把長臂怪首領幹掉,以為可以順利返航了,那成想,最後時刻,這家夥又來了這麽一下,脾氣再好的人也要罵娘了,何況是莊必凡。


    “一邊呆著去!”


    見牛俞斌馬上已經爬到了腳邊,心情非常不美麗的莊必凡一腳踢在了對方的肩頭上,把牛俞斌踢翻過去。


    反正這家夥皮糙肉厚,這一腳根本不會傷到他,因此,莊必凡毫無顧忌,正好借機出一出心中這口惡氣。


    這一招果然管用,正麵朝上,牛俞斌就像隻被翻過來的烏龜,無論四肢怎樣抓撓,卻無法翻回去,再也無法脫離原地。


    暫時沒有了威脅,莊必凡就不再管地上的牛俞斌了。


    眼下這種狀況,必須馬上想個辦法把這家夥順利的弄到樓下去,否則等電視塔內的喪屍全都反應過來,到時候他們兩個可就真走不脫了。


    可就看牛俞斌現在這個狀態,僅憑莊必凡一個人,還真沒能力把他帶走,一百八九十斤的重量,就算是袋大米,莊必凡都不敢說絕對弄得動。


    更何況是個一直在掙紮亂動的活人了。


    他有心就把牛俞斌丟在這,反正對方能否恢複正常還是個未知數,可又於心不忍,畢竟是出生入死這麽久的兄弟了,丟在這裏,基本上就等於宣判了死刑。


    “咋辦呢?”


    環顧四周,根本就沒什麽東西能給莊必凡啟發,他陷入了從來沒有過的糾結當中。


    說到底,還是他現在的心變軟了。


    要是放在從前,在這種環境下,他會毫不猶豫的丟下牛俞斌自己逃生。


    末世中的生存法則第一條就是先顧自身的安危,然後才是其他人的死活,而且,莊必凡與牛俞斌的交情還沒達到要兩肋插刀的地步。


    可經曆了對陣輝艾公司的慘敗以後,莊必凡整個人的生存信條都發生了巨大的改變。


    那場慘敗讓他背負了巨大的心理負擔,他一直認為,如果不是他之前過於斤斤計較個人的得失,將陳翰池父子徹底推向了敵人一邊,他們不至於就算失敗,也不會敗的那麽慘。


    更不會像現在這樣,好幾撥人馬流落各地,不能相見。


    因此,以往的殺伐果決早已不複存在,為了能夠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共同對抗實力強大的輝艾公司,莊必凡現在每走一步,都會有很多顧慮。


    “算了!就是再難,也得把他帶回去,咋說也算有個交代!”


    在帶不帶牛俞斌的問題上琢磨了半天,莊必凡還是覺得,不能就這麽把對方留在這裏,除非真的危及到了自身的安全,否則絕不放棄牛俞斌。


    可是問題來了,這家夥根本安靜不下來,他們現在身處幾十米高的控製指揮中心裏,想要順順利利的離開,幾乎是不可能的。


    想來想去,還是把牛俞斌背在背上最保險。


    一來在遇到危險的時候,不用分心去照顧他,二來可以確保這家夥一直在莊必凡的監控範圍內。


    雖說他的體重已經嚴重超出了莊必凡的負荷,可這確實眼線最為穩妥的解決辦法。


    為了保證在撤離的過程中不被牛俞斌襲擊,莊必凡像給驢套嚼子一樣,用塊破布堵住了對方的嘴巴,又把牛俞斌的兩隻手反綁到了背後。


    他們攜帶的食物已經全部消滅,但其他裝備都還在,取出一捆繩子,莊必凡將已經被捆成粽子的牛俞斌又纏了幾圈,隨後綁在了自己的後背上。


    而帶上這個累贅,莊必凡可就拿不了太多東西了。


    萬一遇到喪屍襲擊,他總要空出一隻手以備不時之需。


    因此隻能忍痛割愛,扔下一部電台,背著牛俞斌,拎著一個背包,走出了這間血戰了半天的房間。


    ……


    “你特麽就不能老實一點?”


    一隻手扶著樓梯的扶手,一隻手拎著背包,莊必凡扭頭對背上一臉凶相的牛俞斌說道。


    明知道是對牛彈琴,可他還是忍不住抱怨起來。


    背上這家夥簡直太煩人了,從下樓開始,牛俞斌就沒消停過,像隻蚯蚓似的,不停的在莊必凡的背上拱來拱去,別說下樓了,就連走路都非常困難。


    好在莊必凡在離開時多留了一個心眼兒,把長臂怪首領的腦袋割了下來,掛在了腰上,而且還在身上塗了不少對方的血液,使得電視塔內的普通喪屍一直沒敢輕舉妄動。


    可即便如此,原本二十分鍾就可以走完的路程,他挪動了半個小時,才下到十樓,就累的再也走不動了。


    “等你恢複了,必須讓你給我捏半個月腳,可特麽累死我了!”


    豎著耳朵聽了聽周圍的動靜,確定沒有喪屍之後,莊必凡才敢小聲的抱怨了幾句,用來緩解心中的負麵情緒。


    後背上多了將近二百斤負重,可不是鬧著玩的。


    要不是牛俞斌還算個活物,莊必凡早就想一腳把他從樓梯上踹下去了,在半路上,他甚至都想扔掉手中的背包,來減輕身上的壓力。


    就這麽一直忍到十樓,他是真的走不動了,連褲衩都被汗水濕透了,用老家的話講,‘褲兜子裏都能養青蛙了!’。


    夜晚的月光透過樓梯間的玻璃幕牆,稀稀落落的照進樓內,趁著休息,無聊的莊必凡開始琢磨等到了樓下,該怎麽應對。


    到那裏,長臂怪首領的腦袋可就不像現在這麽管用了。


    然而,當他看向窗外,尋找機會的時候,又一個意想不到的畫麵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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