廠房裏的喪屍並不是很多,莊必凡等人隻用了不到五分鍾的時間,就把它們全部消滅。


    而由於院牆較高,外麵的喪屍還沒有能力越過。


    因此,農機場內暫時是安全了。


    “把那台捕魚叉拿出來!”


    莊必凡衝著陳生喊了一句,隨後爬上了牆頭。捕魚叉是他在安置營裏采購的又一個利器,這東西就是小一號的捕鯨叉。


    尾端是一個強有力的發射筒,前端是一個傘骨狀的鋼製箭頭。當箭頭紮進獵物的身體中時,傘骨就會撐開,將獵物死死的勾住。


    有些大魚在水裏的力量是十分強大的,即使被漁網罩住,它們也能憑借自身的力量和鋒利的牙齒,衝破漁網,逃之夭夭。


    因此,雲夢湖周圍的漁民,都是用這種小號捕魚叉來獵捕大魚。隻要擊中目標,就立刻把尾端的纜繩係到船尾的發動機上。


    然後借用機器的力量,將獵物捕獲。


    莊必凡抱著捕魚叉爬上了牆頭,院裏的十個人都不知道他到底要幹什麽,都直勾勾的等著他的下一步動作。


    隻見他將捕魚叉放在胸前,伸出右手拇指比量了一下,便猛的一拉尾端的發射器,前端的鋼箭立刻如脫韁的野馬般,飛射而出,正中一隻死去喪屍的屍體。


    “拉!”


    莊必凡將尾端的繩頭兒扔給了院裏的眾人,輕聲吩咐道。


    大夥兒這才知道,他是要把外麵那十幾具喪屍的屍體給拉進農機廠裏,清理掉這幫人在周圍留下的痕跡。


    二話不說,十個人拽住繩子,不費吹灰之力的將那具喪屍的屍體拉進了院內。


    隨後,在莊必凡重複了十幾次之後,農機廠外,就隻剩下活著的喪屍了。


    隻不過,就在眾人以為莊必凡已經結束了,可休息了的時候,他又從後腰處拿出了一條粗長的繩索,重新跳上了牆頭。


    如同套馬的漢子一般,莊必凡把繩索的一段係了個圈套,然後丟向門前的喪屍。在幾次嚐試之後,他便套住了一隻喪屍的脖子。


    “接著拉!”


    他再次輕聲吩咐道。


    “你有病吧!拽活的喪屍幹什麽?”


    楊樂不滿的大喊了一聲,他還以為莊必凡捕捉活的喪屍,是要給四個新人練手,因此一甩袖子,坐在了一旁,開始罷工。


    莊必凡也沒強迫他,這胖子本來就是個好吃懶做的人,無利可圖的情況下,想讓他幹點活簡直比登天還難。


    好在其他人並沒有反對,依舊是莊必凡怎麽吩咐,他們怎麽幹活。


    在將那隻如同吊死鬼一般,口條都被勒出來的喪屍拉進院裏後,眾人又在莊必凡的指揮下,將它綁了起來。


    就這樣,又從外麵抓了三隻喪屍,莊必凡這才從牆頭上跳了下來。


    “行了!就先這麽捆著吧!咱們先把廠房裏仔細的搜查一遍。”


    讓沐雲將四隻被捕獲的喪屍看管起來,莊必凡帶著其他人向廠房內走去。


    這廠房可不大,滿打滿算也就三百多平米,而且裏麵還放著兩輛破舊的拖拉機。確保了其中的安全,莊必凡又讓眾人把喪屍的屍體埋在了廠房前的底下。


    雖然做了不少布置,可直到目前為止,除了左飛,其他人都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麽。


    站在廠房的大門口,莊必凡提鼻子聞了聞,一股腐臭的氣味衝破泥土的阻礙,撲麵而來,他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讓沐雲將喪屍身上的繩索放鬆。


    “記住了!今天晚上,誰也不準生火,誰也不準大聲說話!”


    帶著十個人藏到了兩輛拖拉機的後麵,莊必凡嚴肅的說道。隨後,他便開始密切注意著外麵的那四隻喪屍的動向。


    “你這到底是要幹什麽啊!”


    楊樂到現在為止,還沒明白莊必凡究竟在想些什麽,有些無奈的開口問道。而他也代表了絕大多數人,隻不過攝於莊必凡的威嚴,其他人並不敢開口質疑罷了。


    “消除一切痕跡,我倒要看看,那幫跟屁蟲能不能找到這裏!”


    莊必凡冷笑了一聲,繼續觀察著外麵的喪屍,有了門口的那些死屍散發的氣味,這幾隻活著的果然沒有向廠房裏移動,在掙開了繩索之後,隻是漫無目的的在院落中徘徊。


    而經過莊必凡的解釋,他所做的這一切從表象上看,確實是為了磨滅十一個人隱藏在農機廠裏的痕跡,但實際上,無論是清理外麵喪屍的屍體,還是在院落中布置活著的喪屍,在經驗豐富的偵查兵眼裏,都毫無用處。


    雖然從表麵上看,農機廠內外全都是活著的喪屍,但還是破綻太多。


    首先,那些因為戰鬥而噴濺在地上的喪屍的血跡莊必凡就沒辦法清理掉。


    但他還是這樣做了。


    因為,他根本沒想擺脫身後的跟蹤者,而是想要通過這一係列的行動,排查他們內部,是否真的存在敵人的內應。


    隻要當眾說出這些布置,那個奸細就一定會想方設法給身後的追蹤者報信,這樣一來,他必會露出馬腳。


    莊必凡已經觀察過了,四個新人裏,沒有一個是有從軍或者從警經曆的。


    無論是身手,戰鬥意識,還是身體習慣,這四個新人的的確確是普通的老百姓,甚至可能連槍都沒有拿過。


    果然,在夜幕降臨以後,農機廠外也沒有出現追蹤者的身影。


    莊必凡知道,對方之所以沒有出現,可不是因為失去了他們的蹤跡,而是發現了農機廠門口他故意留下的諸多痕跡。


    但那個內應肯定是不知道的。


    就這樣,莊必凡跟左飛和沐雲交代了一下之後,獨自一人爬上了屋頂,夜視儀望遠鏡一起上陣,搜索著周圍可以藏身的幾個地點,希望提前發現追蹤者的身影。


    夜已經深了,除了值夜的兩個新人外,隻有莊必凡還沒有睡去。


    這也是他刻意安排的,將四個新人兩兩分組,與其他人一起進行輪值。


    而他則一直趴在屋頂上,雖然不是每時每刻都對周圍的環境進行搜查,但他必須確保,在敵人靠近的第一時間發現他們。


    實際上,樓下的廠房裏,雖然是一片鼾聲,但除了沒心沒肺的楊樂還有幾個新人之外,其他的人都沒有熟睡,都在暗中盯著彼此。


    “喬宏遠,你先看著啊!我去上個廁所,白天的水喝的太多了!”


    就在一片安靜之中,名叫於易的新人捅了捅身旁一起值夜的另一個新人,尷尬的笑了笑,隨後抱著肚子,向廠房的後門走去。


    “真是懶驢上磨屎尿多!”


    喬宏遠嘀咕了一句,也沒在意,繼續抱著武器,密切注視著院裏喪屍的活動跡象。


    單說於易,跟喬宏遠打了個招呼以後,他先是悄悄的走出了後門,然後躡手躡腳的爬上了屋頂,在房簷處露出半個腦袋,觀察莊必凡的狀態。


    隻見明朗的夜空下,莊必凡身上蓋了一件厚實的大衣,正雙手抱頭,躺在屋頂之上,從不時響起的鼾聲看來,應該是已經睡著了。


    但於易還不放心,他輕輕的拍了拍身前的瓦片,弄出了一聲不大不小的響動,而後迅速的隱藏起身體。


    聽見動靜,莊必凡隻是象征性的翻了個身,卻並沒有其他動作。


    這次,於易終於確定,對方的確是睡著了。


    這才悄悄地下樓,越過院牆,溜了出去。


    他沒有跑出太遠,夜晚是喪屍的主場,於易可不敢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隻見他悄悄的繞到農機廠前麵的馬路上,左顧右盼了一會兒,才將兩根樹枝交叉著插在了地上。


    做完了這些,這小子才長舒了一口氣,又小心翼翼的回到後門處,尿了泡尿。


    這一切,都被房頂上的莊必凡看在眼裏,他微微一笑,計上心來。


    小夥子,你還是毛嫩啊!


    心裏這樣想著,揪出了間諜的莊必凡這才安安心心的在屋頂上睡去。


    次日天明,莊必凡比誰起得都早。


    沒辦法,因為是在屋頂,第一縷陽光剛一出現,就照在了他的臉上。就算是一向沾枕頭就著,睡著了就起不來的莊必凡也受不了這種折磨,活動活動筋骨,便從房頂上爬了下去。


    而站最後一班崗的是陳升和另一個新人徐建,看著一絲不苟望向院外馬路的陳升,莊必凡暗自點了點頭,這小子如果訓練好了,又是一大助力。


    “怎麽樣?沒發現什麽可疑情況吧?”


    親昵的拍了拍兩人的肩頭,莊必凡給他們各自點上了一根香煙。


    “隊長,放心吧!我們倆連眼睛都沒眨,一直在盯著呢!一點情況都沒有。”


    徐建是個比較外向的人,性格跟楊樂差不多,凡是都喜歡誇大其詞。不過,莊必凡卻並沒有在意,誰還沒有點小毛病啊!


    隻要大方向上沒有錯誤,那大家就都還是好同誌。


    “恩!那就好,把大夥兒都招呼起來吧!吃完飯後,我們就準備出發了!”


    說完之後,莊必凡便開始調整自己的手弩,緊跟著,解決了院裏那四個替他們站了一宿崗的喪屍。


    草草的吃完了早飯,眾人便在莊必凡的帶領下,消滅了堵在大門口的喪屍,離開了機修廠。


    “徐建,今天你和於易殿後,好好鍛煉一下!”


    眾人正要向縣城裏前進,莊必凡卻突然停了下來,向身後的徐建和於易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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