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不速之客
她和我們不一樣，還有得選擇。說心裏話，我挺替她開心的。紙醉金迷的生活能夠帶來一時的快感，但是卻不能給予長久的安逸。
悠悠還是哭個不停，“戀戀姐，我要是離開這兒了，我還能去做什麽啊？我都已經習慣這裏的生活了，我身邊的人要是知道我當了小姐，他們肯定都要離開我……”
她的糾結，我不太懂，我想，或許是因為人還有選擇，所以才被選擇羈絆了吧。
像我現在，除了當小姐，什麽都不能做，便隻能橫著一條心，在這條路上一腳走到黑。
“我不會。”我不擅長安慰人，但是說出的話，卻滿是真誠。悠悠噙著淚水看著我，一把撲倒在我的懷裏。
“戀戀姐，我來這兒最大的幸運就是遇到了你……她們都欺負我，隻有你對我好……”
這一晚，我沒有再去選台，一直在休息室裏陪著悠悠，太晚了她回不去，我帶她去了我和孟姐的住處。
屋子不大，也很淩亂，悠悠站在客廳裏，人有點懵。
“戀戀姐，你就住在這裏呀？我還以為你們都應該住在高檔小區過著奢侈的生活呢！”說完這話，她又覺得自己說的不對，看了我一眼，低下了頭。
小姐外表的光鮮，是最容易欺騙人了。掙錢快，有時候就像是流水一般。不得不承認，有的小姐生活確實奢靡，但那畢竟隻是少數。大部分小姐過得都是人前光鮮人後低廉的生活。
“我沒入這行之前，也這麽覺得。”我笑了，並沒有拆穿她的話。也許這樣直麵人生，讓悠悠還有些不適應。
她和我睡一床，我困的厲害，但是她卻精神頭十足。
明天不用當小姐了，這會是怎樣一種心情？我連想都不敢去想。
“戀戀姐，你說以後要是有人知道我當過小姐，我該怎麽去麵對呀？”悠悠的神色再次暗淡下來，小小年紀，卻學會了唉聲歎氣。也隻有到了必須回頭的這一刻，她才會察覺來時的路，走得太掉以輕心。
“一笑而過！”我翻了個身，淡淡的說道。
這麽長時間以來，我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我和悠悠不同，她有得選擇，還有對未來的憧憬和希望，而我，竟然什麽都沒有。巨額的高利貸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夠還清，孟姐現在也不知道去了哪裏，夜總會那邊也是朝不保夕，而我心裏，還有那麽多仇恨沒有報。
所有的淩亂，隻剩下不堪。
“戀戀姐，我會想你的，等以後我畢業有工作了，我一定還會來找你。”她摟住我的脖子，將腦袋埋藏在我的脖頸裏，這樣的溫暖，讓我不由得想起了孟姐。
三年前，我不就是這樣鑽入她的懷裏，像個小貓咪一樣，在她的懷裏蹭來蹭去。
可是現在，她去了哪裏？
悠悠很快就睡著了，呼吸均勻，我伸手將空調被蓋在她的身上，窗口傾瀉出一抹月亮的光輝，我卻突然失了眠。
送走了悠悠，一切像是要平靜下來了。第二天開工，還是和昨天一樣，不過姑娘們一個個有了前車之鑒，倒是乖乖的都提早了半個小時上班。
但意外的是，張嵐竟然沒有來查崗。
還是她的助理，分批帶人去選台，我坐在角落裏抽煙，悠悠不在了，我在這裏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我發著愣的時候，張嵐的助理叫了我的名字，示意我有客人選台。我麵無表情的跟著她往外間走，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最裏端的包間，很安靜，沒有開音樂，我推開房門往裏走，屋子裏卻沒有人。我有些詫異，正準備轉身離開，屋子的角落裏卻響起一個聲音。
“怎麽？不敢進來嗎？”
聽到這個聲音，我不由得毛骨悚然。
是黃媛，她就算是化成灰了我也能夠聽出這是她的聲音。
她從燈影後麵走出來，在沙發上坐定，示意我將燈打開。屋子裏瞬間就亮了。她看上去很是精致，有幾分春風得意。
“看來你最近的日子不好過呀，這小臉越發清瘦了！”黃媛上下打量著我，她觀察我倒是很仔細，但是我對她卻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甚至可以說，我現在就又手刃她的衝動。
她嘴角掛著一抹得逞後的笑，很是輕蔑，很是自得，“老孟那個賤女人死了，你應該高興才是啊。”
這話從她口中冒出來，雖然難聽，但是我卻覺得心底的一塊石頭突然落了地。
這麽說來，孟姐並不在她的手上？
我沒問出口，怕穿幫。在這個女人麵前，我太單薄，所以，我得堤防著她。
“您覺得我有什麽好高興的？”我隻是淡淡的反問了一句，並不去瞧她，收斂住自己的情緒。她今天來找我，絕對不是為了看看我現在的狀況那麽簡單。
黃媛還是保持著那抹笑，她搖晃著手裏的高腳杯，“難道不值得高興嗎？要不是因為她，你也不至於淪落成一個小姐啊？”
虧她居然能夠說出口，我瞪著她，覺得憤怒的火焰在胸口一點一點的上升。
“那這麽說來，我也應該感謝您才是，要不是因為您，我和孟姐也不至於過得如此糟糕。”
兩個女人的對話，讓屋子裏的氣氛變得很是壓抑，我不願與她多呆，但是她的興致卻似乎很好。
“她過得糟糕，那是她罪有應得。她就是個做雞的命，這輩子都別想翻身了。幸虧她死了，她要是沒死，我一定會變著法子來折磨她，我最喜歡看到她生不如死的樣子了。”
這樣變態的話都是從黃媛的口中說出來的，我還是沒有控製好情緒，一下子就火了。
“孟姐和老崔的那點破事，你原本就知道，你要真是稀罕你家男人，你早點勸他浪子回頭就是，你何必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在孟姐身上？她本來就是小姐，有人願意包養她，她答應了有什麽不對？”
我的歪理，讓黃媛很是震驚。她怔怔的看著我，許久都沒有說話。
“她沒有什麽不對，可她偏偏遇到的那個人是我，我這個人就是喜歡找茬兒，沒辦法，這生活啊，要是沒點樂子，就隻剩下等死一樣的無趣了。”
她所有的樂趣就是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我起身，就朝門口走去。
“邱戀，別忘了，我現在可是點了你的台。張嵐沒有好好教你們嗎？陪客人也要懂點規矩。”身後傳來黃媛的聲音，我見過不要臉的，還真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
“不好意思，我不陪女人。你要是樂意，可以投訴我。”我急於想要走，但隨即就停住了腳步。
身後，黃媛掏出一大疊票子，朝著我就扔了過來。
“你當小姐不就是為了錢嗎？還有男女之分嗎？這些錢，買你兩個小時，夠不夠？”
她一本正經的說道，我是骨子裏清高，可是，我缺錢。
在前的麵前，我最終選擇了屈服。彎腰將散落在地上的錢拾撿起來，其實，我挺想把那些錢照著黃媛的臉狠狠地砸過去，但，我沒有。
“對於有錢人來說，錢就是王八蛋，可是，邱戀，你現在還沒有資格說這句話。我知道你心裏恨我，那又怎樣？你也隻能恨著。”
她一臉坦然的說道，連看我都不願意多看一眼。
我胸中熱血沸騰，但是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她見我不說話，一步一步的朝我走來，伸手在我年輕的身體上撫摸。
“你的身材還真是好啊，不當小姐還真是可惜了。”她嘴裏嘟囔著，一雙手卻是一刻不停留的在我的身上摸了個遍。
“老孟那個女人就是活該，都半老徐娘了還以為自己的是黃花閨女，就她那樣的貨色，想要跟我鬥，不玩死她簡直是她的僥幸。”
我被摸的渾身不舒服，想要推開她，她卻一把狠狠地抱住我了，二話不說一口咬住我的嘴唇。
這是我第一次與一個女人如此近距離的親密接觸，我越是掙紮，她牙齒上的力道越是大。不一會兒，我的口腔裏就有了血腥味。
“邱戀，你給我記住，你現在是我手裏的棋子，想要跟我鬥，我隻會讓你生不如死。”她在我耳邊呢喃，一字一句都滲人的很。
我猛地推開她，覺得恐怖之極，這個女人一定是瘋了，她怎麽能做出這麽離譜的事情？
“做我的女人吧，你不是想要錢嗎？我有的是錢，這些？買你一夜，夠不夠？”黃媛從包裏又掏出一疊錢來，紅豔豔的票子，把我的眼睛閃得痛。
我所有的汗毛都聳立了起來，那時候我雖然已經不算單純，可黃媛的反常，卻讓我極度的惡心又恐懼。
她是故意想著法子折磨我嗎？還是她真的是女同，把我當成了她的獵物？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都讓我有想要逃離的衝動。
那疊拿在手裏的錢，燙手的厲害，我終究是沒有那份坦然，一切過於出乎意料。我一鬆手，錢全部掉在了地上，此時，我已經顧不得那麽多，顫抖著腿就逃了出去。
她和我們不一樣，還有得選擇。說心裏話，我挺替她開心的。紙醉金迷的生活能夠帶來一時的快感，但是卻不能給予長久的安逸。
悠悠還是哭個不停，“戀戀姐，我要是離開這兒了，我還能去做什麽啊？我都已經習慣這裏的生活了，我身邊的人要是知道我當了小姐，他們肯定都要離開我……”
她的糾結，我不太懂，我想，或許是因為人還有選擇，所以才被選擇羈絆了吧。
像我現在，除了當小姐，什麽都不能做，便隻能橫著一條心，在這條路上一腳走到黑。
“我不會。”我不擅長安慰人，但是說出的話，卻滿是真誠。悠悠噙著淚水看著我，一把撲倒在我的懷裏。
“戀戀姐，我來這兒最大的幸運就是遇到了你……她們都欺負我，隻有你對我好……”
這一晚，我沒有再去選台，一直在休息室裏陪著悠悠，太晚了她回不去，我帶她去了我和孟姐的住處。
屋子不大，也很淩亂，悠悠站在客廳裏，人有點懵。
“戀戀姐，你就住在這裏呀？我還以為你們都應該住在高檔小區過著奢侈的生活呢！”說完這話，她又覺得自己說的不對，看了我一眼，低下了頭。
小姐外表的光鮮，是最容易欺騙人了。掙錢快，有時候就像是流水一般。不得不承認，有的小姐生活確實奢靡，但那畢竟隻是少數。大部分小姐過得都是人前光鮮人後低廉的生活。
“我沒入這行之前，也這麽覺得。”我笑了，並沒有拆穿她的話。也許這樣直麵人生，讓悠悠還有些不適應。
她和我睡一床，我困的厲害，但是她卻精神頭十足。
明天不用當小姐了，這會是怎樣一種心情？我連想都不敢去想。
“戀戀姐，你說以後要是有人知道我當過小姐，我該怎麽去麵對呀？”悠悠的神色再次暗淡下來，小小年紀，卻學會了唉聲歎氣。也隻有到了必須回頭的這一刻，她才會察覺來時的路，走得太掉以輕心。
“一笑而過！”我翻了個身，淡淡的說道。
這麽長時間以來，我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我和悠悠不同，她有得選擇，還有對未來的憧憬和希望，而我，竟然什麽都沒有。巨額的高利貸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夠還清，孟姐現在也不知道去了哪裏，夜總會那邊也是朝不保夕，而我心裏，還有那麽多仇恨沒有報。
所有的淩亂，隻剩下不堪。
“戀戀姐，我會想你的，等以後我畢業有工作了，我一定還會來找你。”她摟住我的脖子，將腦袋埋藏在我的脖頸裏，這樣的溫暖，讓我不由得想起了孟姐。
三年前，我不就是這樣鑽入她的懷裏，像個小貓咪一樣，在她的懷裏蹭來蹭去。
可是現在，她去了哪裏？
悠悠很快就睡著了，呼吸均勻，我伸手將空調被蓋在她的身上，窗口傾瀉出一抹月亮的光輝，我卻突然失了眠。
送走了悠悠，一切像是要平靜下來了。第二天開工，還是和昨天一樣，不過姑娘們一個個有了前車之鑒，倒是乖乖的都提早了半個小時上班。
但意外的是，張嵐竟然沒有來查崗。
還是她的助理，分批帶人去選台，我坐在角落裏抽煙，悠悠不在了，我在這裏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我發著愣的時候，張嵐的助理叫了我的名字，示意我有客人選台。我麵無表情的跟著她往外間走，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最裏端的包間，很安靜，沒有開音樂，我推開房門往裏走，屋子裏卻沒有人。我有些詫異，正準備轉身離開，屋子的角落裏卻響起一個聲音。
“怎麽？不敢進來嗎？”
聽到這個聲音，我不由得毛骨悚然。
是黃媛，她就算是化成灰了我也能夠聽出這是她的聲音。
她從燈影後麵走出來，在沙發上坐定，示意我將燈打開。屋子裏瞬間就亮了。她看上去很是精致，有幾分春風得意。
“看來你最近的日子不好過呀，這小臉越發清瘦了！”黃媛上下打量著我，她觀察我倒是很仔細，但是我對她卻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甚至可以說，我現在就又手刃她的衝動。
她嘴角掛著一抹得逞後的笑，很是輕蔑，很是自得，“老孟那個賤女人死了，你應該高興才是啊。”
這話從她口中冒出來，雖然難聽，但是我卻覺得心底的一塊石頭突然落了地。
這麽說來，孟姐並不在她的手上？
我沒問出口，怕穿幫。在這個女人麵前，我太單薄，所以，我得堤防著她。
“您覺得我有什麽好高興的？”我隻是淡淡的反問了一句，並不去瞧她，收斂住自己的情緒。她今天來找我，絕對不是為了看看我現在的狀況那麽簡單。
黃媛還是保持著那抹笑，她搖晃著手裏的高腳杯，“難道不值得高興嗎？要不是因為她，你也不至於淪落成一個小姐啊？”
虧她居然能夠說出口，我瞪著她，覺得憤怒的火焰在胸口一點一點的上升。
“那這麽說來，我也應該感謝您才是，要不是因為您，我和孟姐也不至於過得如此糟糕。”
兩個女人的對話，讓屋子裏的氣氛變得很是壓抑，我不願與她多呆，但是她的興致卻似乎很好。
“她過得糟糕，那是她罪有應得。她就是個做雞的命，這輩子都別想翻身了。幸虧她死了，她要是沒死，我一定會變著法子來折磨她，我最喜歡看到她生不如死的樣子了。”
這樣變態的話都是從黃媛的口中說出來的，我還是沒有控製好情緒，一下子就火了。
“孟姐和老崔的那點破事，你原本就知道，你要真是稀罕你家男人，你早點勸他浪子回頭就是，你何必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在孟姐身上？她本來就是小姐，有人願意包養她，她答應了有什麽不對？”
我的歪理，讓黃媛很是震驚。她怔怔的看著我，許久都沒有說話。
“她沒有什麽不對，可她偏偏遇到的那個人是我，我這個人就是喜歡找茬兒，沒辦法，這生活啊，要是沒點樂子，就隻剩下等死一樣的無趣了。”
她所有的樂趣就是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我起身，就朝門口走去。
“邱戀，別忘了，我現在可是點了你的台。張嵐沒有好好教你們嗎？陪客人也要懂點規矩。”身後傳來黃媛的聲音，我見過不要臉的，還真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
“不好意思，我不陪女人。你要是樂意，可以投訴我。”我急於想要走，但隨即就停住了腳步。
身後，黃媛掏出一大疊票子，朝著我就扔了過來。
“你當小姐不就是為了錢嗎？還有男女之分嗎？這些錢，買你兩個小時，夠不夠？”
她一本正經的說道，我是骨子裏清高，可是，我缺錢。
在前的麵前，我最終選擇了屈服。彎腰將散落在地上的錢拾撿起來，其實，我挺想把那些錢照著黃媛的臉狠狠地砸過去，但，我沒有。
“對於有錢人來說，錢就是王八蛋，可是，邱戀，你現在還沒有資格說這句話。我知道你心裏恨我，那又怎樣？你也隻能恨著。”
她一臉坦然的說道，連看我都不願意多看一眼。
我胸中熱血沸騰，但是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她見我不說話，一步一步的朝我走來，伸手在我年輕的身體上撫摸。
“你的身材還真是好啊，不當小姐還真是可惜了。”她嘴裏嘟囔著，一雙手卻是一刻不停留的在我的身上摸了個遍。
“老孟那個女人就是活該，都半老徐娘了還以為自己的是黃花閨女，就她那樣的貨色，想要跟我鬥，不玩死她簡直是她的僥幸。”
我被摸的渾身不舒服，想要推開她，她卻一把狠狠地抱住我了，二話不說一口咬住我的嘴唇。
這是我第一次與一個女人如此近距離的親密接觸，我越是掙紮，她牙齒上的力道越是大。不一會兒，我的口腔裏就有了血腥味。
“邱戀，你給我記住，你現在是我手裏的棋子，想要跟我鬥，我隻會讓你生不如死。”她在我耳邊呢喃，一字一句都滲人的很。
我猛地推開她，覺得恐怖之極，這個女人一定是瘋了，她怎麽能做出這麽離譜的事情？
“做我的女人吧，你不是想要錢嗎？我有的是錢，這些？買你一夜，夠不夠？”黃媛從包裏又掏出一疊錢來，紅豔豔的票子，把我的眼睛閃得痛。
我所有的汗毛都聳立了起來，那時候我雖然已經不算單純，可黃媛的反常，卻讓我極度的惡心又恐懼。
她是故意想著法子折磨我嗎？還是她真的是女同，把我當成了她的獵物？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都讓我有想要逃離的衝動。
那疊拿在手裏的錢，燙手的厲害，我終究是沒有那份坦然，一切過於出乎意料。我一鬆手，錢全部掉在了地上，此時，我已經顧不得那麽多，顫抖著腿就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