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將近一個星期的醫院,喬小檸的胃病稍有好轉,這天天氣有些涼,靳掣走進來的時候,鄭浩看見喬小檸站在裝口的位置看著窗外。


    她的長發輕輕散落在肩膀上,身上穿著寬大的病號服,赤腳站在窗口,她很瘦,就那麽一小條,站在窗前,顯得整個人都有些落寞。


    她本來就很安靜,這會兒看起來,更是安靜。


    靳掣看著安靜的有些落寞的喬小檸,臉色微微發沉,明天他就要和喬嫣然舉行婚禮了,月事和喬嫣然的婚期接近,靳掣就越是想念喬小檸。


    時間越久,越是覺得,真的離不開喬小檸。


    “明天是個好日子,靳先生不應該出現在我這裏。”喬小檸的聲音很輕,沒有重量。


    靳掣聽到那麽輕的聲音,總感覺那聲音的主人沒有生命似的,可是偏偏醫生告訴他,橋喬小檸的身體的確是在恢複的。


    “你怎麽知道是我?”靳掣站在門口,已經將近五分鍾,一直這樣安靜的看著喬小檸,他還以為喬小檸沒有聽到他的腳步聲呢?沒想到,她還是聽到了。


    “太熟悉你的腳步聲了,半年的時間和你相處,怎麽會分辨不出你的腳步聲。”喬小檸依舊背對著靳掣,隻是話語間多了一份感慨。


    她還記得第一次,很期待靳掣的腳步聲,那是在老宅的小倉庫。


    她瀕臨死亡,知道自己能指望的隻有靳掣。


    那個時候的腳步聲,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咳咳……咳咳。”嗓子有些發疼,即便壓抑了半天,喬小檸也沒有控製住的咳嗽了出來。


    “醫生說你感冒了,還在窗邊吹冷風?”靳掣快速走到喬小檸麵前,快速走到了喬小檸的麵前,將喬小檸的打橫抱起,手碰觸到喬小檸身體的時候,發現她的體溫有些高,眉心緊緊地蹙了起來,拿過了旁邊的體溫計,給喬小檸測了溫。


    三十八度,還好不是溫度很高。


    靳掣摸了摸喬小檸的額頭,眼中閃過一抹疼惜,隻是那抹疼惜稍縱即逝,他一向寡淡矜冷的麵容上,很快又恢複了之前的淡漠。


    “靳先生,你回去吧!嗯?”喬小檸看著靳掣淡漠的雙眸,低聲開口道:“不想耽誤你的好日子。”


    喬小檸的語氣平淡如水,情緒掩藏的很好。


    “喬小檸,我……”


    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覺得說什麽都是尷尬。


    “你回去吧!明天之後,你是不是就該給我自由了?靳先生?”


    “喬小檸,和我在一起不好嗎?我可以很好的照顧你,你不用愁生活,你可以去上學,隻要晚上回來就可以了,我想要見到你的時候,你要保證我能見到你就好了,我們可以生一個孩子,我給你養,嗯?”靳掣看著喬小檸有些暗淡無光的大眼,動情的說了起來,“這樣難道不好嗎?喬小檸,外邊的生存壓力很大的,你什麽都沒有……”


    “這就是你想要的嗎?”


    喬小檸抬起頭看著靳掣,一雙好看的大眼閃著疑惑,“你就想要這個結果嗎?”


    “……”他隻是想要把她留在身邊,時時刻刻的看到她的人,可是麵對喬小檸的質問,靳掣忽然不知道該怎麽說下去。


    “那我算是什麽?跟你生孩子,是私生女還是私生子?”喬小檸說完,低低的笑了笑,“靳先生之前不是很討厭私生女的身份嗎?為什麽還要親自來做這樣的事?靳先生不覺得我答應了你,這樣的我很肮髒,你會看得起我嗎?真的生下了孩子,誰會看得起?到時候會不會成為第二個喬小檸?”


    靳掣臉色變了變,揚起手攫住了喬小檸的下巴,將她的下巴微微抬高,露出了雪白如瓷的脖頸,他俯下身,細膩溫柔的吻著她的脖頸,吻慢慢向上,吻住了她的小嘴。


    喬小檸抗拒的偏過頭,緊緊扣住喬小檸的頭,讓他動彈不得。


    他看見喬小檸動彈不得的痛苦表情,整個人傾身壓下,細碎的吻落到了她的耳邊,他渾厚的氣息撲打在喬小檸的耳後,喬小檸皮膚瞬間敏感的像是灼燒般紅了起來,她抗拒他,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她不知道那裏惹到了這個幾乎瘋掉的男人,如今也就隻能默默地忍受著。


    她的生活,已經沒有辦法有未來了,她已經認命了。


    不知不覺中,擴闊的肩膀將她攬了過來,喬小檸順從的考過去,疲倦的閉上了眼睛。


    他並不給她活路,她沒有辦法出去,除非從窗子下邊跳下去。


    她是想過的,隻是剛剛打開窗子,就被門外的保鏢拉了回來。


    她無望的曾經靠在牆壁上一天一夜,無人問津。


    “靳掣,為什麽你會這樣糾纏我,究竟……是為什麽?”喬小檸輕輕開口,聲音裏帶著些許的沙啞。


    “糾纏了就是糾纏了,沒有原因。”靳掣從病床上站起來,去了浴室,很快水流聲響了起來,喬小檸聽到水流聲,眼淚劃過她尖尖的下巴。


    她現在終於知道,愛上靳掣的代價是什麽了。


    如果讓她選擇,她一定不會愛上靳掣。


    可是現在已經晚了,一切都已經晚了。


    喬小檸看著靳掣從浴室走出來,看著穿在他身上一絲不苟的黑色西裝,看著他打理的幹幹淨淨的麵容,微微垂下頭。


    “我要走了,你好好照顧自己,嗯?”靳掣看著喬小檸,目光依舊是平日的矜冷。


    “靳掣,如果我告訴你,你今天走了之後,就永遠都不會看見我了,你還會走嗎?”喬小檸看著靳掣的背影,聲音清淡。


    “你是我的,永遠都是。”靳掣轉頭瞥了喬小檸一眼,情不自禁的走到了喬小檸的麵前,俯下身吻住了喬小檸的額頭,“我不會讓你從我的視線中消失的,喬小檸,不會的。”


    喬小檸點了點頭,低低苦笑。


    看著靳掣離開,喬小檸的臉色微微沉了沉,她從來都沒想過和靳掣糾纏,可是莫名其妙的,就糾纏上了。


    喬小檸也不知道以後的路要怎麽走,隻是閉上了眼睛。


    大概是累了,喬小檸很快就睡著了。


    醫院外邊,一輛黑色轎車停在一邊的角落中,靳掣坐在車中,想著剛剛喬小檸說過的話,矜冷的麵容上閃過一次微妙的冷光。


    她想要離開他嗎?怎麽可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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