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喬小檸輕聲開口,有些敷衍的意味。


    “這些書,一般的女孩子都是看不懂的,大多數女孩子,都是不願意碰觸的,覺得太過生澀不好理解。”靳掣轉過身,走到了桌邊,拿起了最上邊的一本《大學》,隨手翻了兩頁。


    “沒什麽不好理解的,我都看懂了。”喬小檸一邊看著手中的書,一邊輕聲說了起來。


    “可是你為什麽能看懂,別人為什麽看不懂?”靳掣目光矜冷,像是探究什麽一樣看著喬小檸。


    “或者我小時候就接觸,這些東西對我來說,並不是很陌生。”喬小檸說完,忽的意識到了什麽,下意識的合上書,看著靳掣的眼睛,輕聲說了起來,“靳先生,你究竟想說什麽?”


    “沒什麽,隻是想提醒你一下,你現在能了解的滿文,甲骨文,甚至通通曉這些文言文,要不是當初的磨練,恐怕也不會這麽通透,喬小檸,這個世界上的事情就是這樣,你得到了什麽的同時,也注定你失去了一些東西,而且在這件事沒有結束之前,誰也沒辦法斷定,這件事時好時壞。”


    喬小檸聽到停車的話,一雙疲憊的眼微微眨了眨,輕聲說了起來,“所以你覺得,喬老爺子對我是仁慈的,如果當初不那樣囚禁我,逼迫我學習的話,我也不會懂得常人不懂的是不是?所以我應該感激他對不對?”


    “感激不感激,是你的事,我隻是就事論事,其他的事,隨你想。”靳掣說完,轉身走向了遠處。


    喬小檸看著靳掣離開的背影,眼簾微垂,她怎麽不懂得靳掣說的道理,如果當初沒有被逼著學那些文字,a大的漢語言文學,怎麽可能是那麽容易考上的,可是她明明已經被培養出來了,喬家卻不肯出錢給她念大學。


    他們的理由簡單直接,她不能上大學,她是私生女,沒有資格上大學。


    這樣的話,她該感激喬家嗎?


    喬小檸合上書,長發搭在肩膀兩側,一雙眼睛閃著有點複雜的光芒,她的臉色依舊不太好看,整個人靠在床頭,拿起了桌邊的一杯水,水有些涼了,可是喬小檸並不介意,拿起水杯緩緩喝了一口水。


    冰涼的水順著嗓子滑進胃中,其實感覺胃也沒有多疼,隻是覺得有點不太適應,喬小檸放下水杯,歎了口氣。


    忽然覺得靳掣說的也挺有道理,如果喬家沒有給她找老師,她從小沒有接觸那些繁雜的文字,可能現在也不會懂得那些古文字,凡是有因就有果,可是注定,她不能像其他的女孩子那樣,閃閃發光。


    很少思考的人生問題,忽然擺在眼前,喬小檸忽然覺得人性太複雜。


    她從來沒想過巧家老爺子於她來講是好人還是壞人,更排斥叫他一聲爺爺,即便他們的關係,真的是爺孫的關係。


    大概喬老爺子也從未把她當做親人,隻是自己有自己的算盤而已,


    思考問題本來就是耗費腦細胞的事兒,喬小檸覺得有點累,躺在床上,很快就睡著了。


    靳氏集團大樓,十五層會議室。


    靳漠坐在會議室最前頭,聽著幾個部門的報告,目光如炬。


    靳掣則坐在一邊,看起來並沒有多認真,目光是不是的看著手中的文件,似乎這次的會議,跟他並沒有多少關係。


    靳漠時不時看向靳掣,一眼就看出靳掣的心思並沒有在這場會議中,他主持的會議,靳掣雖有出席,但是大多數的情況下,靳掣都是不在狀態的,幾年來,他放空了靳掣太多的權利,他的事情越來越多,但卻全都是雜事,比如後勤部,綜合管理部之類的事情。


    這樣的會議,其實靳掣是否出席,也並不重要。


    靳漠看著靳掣的模樣,嘴角揚起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繼續聽著財務部門的報告。


    會議延續至六點,才算是結束,大部分人離開之後,靳掣才站起身準備離開。


    靳漠見靳掣起身,也慢慢起身,邪冷的說了起來,“副總這麽著急,是準備回去看看自己的小嬌妻嗎?”


    靳掣停下腳步,不動聲色的開了口,“靳總還有事?”


    “對,還有事。”靳漠點了點頭,將手中的資料推到了靳掣剛剛的位置上,“你看看這份文件合約,最近公司準備和蘇氏集團合作,合約已經擬定好了,我聽說之前你跟蘇氏集團的蘇小姐有些交情,這個交給你做,你應該能做好。”


    “這對靳氏集團來說,應該隻是一個小合作案,總裁是不是考慮讓你手下的人接手?”


    “怎麽了?不想做了?”靳漠看著靳掣的側臉,邪肆的臉上閃著一抹不易察覺的陰狠。


    “總裁要我做我就做。”靳掣扯了扯脖領上的領帶,走到剛剛的座位前,看了看合約,輕聲說了起來,“我要回去做一下調查,這份合約能不能簽,還需要調查後的結果。”


    “好,全交給你。”靳漠說完,站起什麽走向了門外。


    靳掣看見靳漠的背影,直接將脖頸上的領帶扯下來,在這個時候硬塞給他這麽一份合約,不過是想分化他的注意力,另外,他既然知道了喬小檸懂得古文字,應該是側麵知道了那天宴會上的事情。


    蘇氏集團,蘇炳,蘇浣美……


    靳掣想著這兩個名字,神色微微沉了沉,蘇浣美曾經騷擾過他很多次,他一一回絕,生意場上不能把事情做絕,很多騷擾,他盡量回避,靳掣不願意跟太多人樹敵,所以對於蘇浣美的死纏爛打,他雖然反感,卻也從未把話說絕。


    這會兒靳漠把這兩個人丟給他,第一是想分散他的注意力,第二,可能是因為礙著蘇浣美一直死纏爛打,再加上之前在宴會上發生的事,蘇浣美是蘇炳的獨女,自小寵愛有加,肯定不會受委屈。


    上次的事情,對她來說應該算是天大的委屈了,不管是從哪方麵看,她都不該善罷甘休。


    顯而易見,靳漠把這個麻煩丟給他,是準備讓他有點事情做了。


    靳漠是個強有力的對手,從很久以前就知道了,現在才跟他開戰,看來他已經意識到了他總裁位置的危機,現在已經開始準備跟他戰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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