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梅琳被關押起來。


    大概全世界的囚室都是一樣的,狹小逼仄,給人一種與世隔絕的壓迫感。


    梅琳盤膝坐在囚室的床上,眼睛盯著囚室的鐵柵門,心裏在琢磨今天發生的事。


    她在華盛頓幾乎不會單獨出門來,今天隻不過是一時衝動,就中了別人的暗道。好像暗地裏有一雙眼睛一直在關注著她,就等著今天這樣的一個機會,一舉栽贓成功,將她送進這狹小的囚室裏來。


    可是對方的目的是什麽呢?最開始,她幾乎已經斷定這是童七歌的報複。後來看警方的態度,她又有些不確定了。童七歌可以往她的包包裏塞一包海洛因,便是她能左右得了警方辦案嗎?


    這樣一想,她就有些害怕了。


    是不是警方盯上了沈銳意,打算從她身上下手呢?


    如果真是這樣,那她要不要把這件事攬下來,屈認是她自己搞來的海洛因呢?


    心裏亂在一團,估摸著時間,這個時候應該已經聯係上沈銳意了。想必他會馬上回來,說不定自己明天就能見到他了。等到見了他,再好好商議一下要如何應對吧。


    下午的時候,她被提出去審問了一次。她笑那些警察:“我以為你們警方不需要我的口供,就可以直接定案了呢,原來還是要問我的。”


    那個白人警察翻了一眼白眼,開始問她問題。梅琳打定主意,不管他問什麽,她一個字也不說。


    警察似乎也沒有打算在她這裏問出什麽,做了審訊筆錄後,草草結束了訊問,又把她送了回去。之後,就再也沒有人搭理她了。


    晚餐是難吃的麵包和蔬菜湯,梅琳沒想到美國的牢飯這麽難吃,她隻勉強吃了一片麵包,那湯她無論如何也喝不下去。


    因為吃得不多,到了晚上八點左右,她就開始餓肚子。她靠在牆上,手捂著胃,心裏在罵那個算計她的人。


    這個時候,一個女警察走了過來,開了她囚室的門,對她說:“跟我去見你的律師。”


    梅琳一聽,就知道是沈銳意回來了。隻要他回來,他一定有辦法見到她的。


    她從床上跳下去,跟著女警察出了囚室,去了會客室。


    一進門,果然看見沈銳意和童七歌坐在桌前。沈銳意見她進來了,起身要過去擁抱她。押解她的女警察立即擋在她的身前:“請沈先生遵守探視規定,請你坐回去。”


    梅琳看著他,苦笑了一下:“我又坐牢了,最近我牢災不斷啊,等我出去了,一定要請一位高僧給我驅邪避禍,兩個月坐了兩次牢了。”


    她邊說著話,邊在沈銳意的對麵坐下了。


    沈銳意隔著桌子,抓住她的手:“他們欺負你沒有?你別害怕,我一定想辦法把你弄出去。”


    “倒沒有欺負我,但是他們認定我藏毒,我是被陷害的,我也不知道我的手袋裏什麽時候多了一包海洛因。一早出門,除了搭童律師的車,就與那兩名搜包的警察有過接觸,所以我想......”梅琳說著話,看了童七歌一眼。


    童七歌立即反駁:“你別看我!我沒有毒品那種東西,一定不是我放進你包裏的!”


    沈銳意握著梅琳的手,囑咐她:“你千萬不要承認藏毒,他們不敢對你逼供。隻要你一口咬定是有人陷害,我一定有辦法救你出去。”


    “銳意,你可別這麽自信。我今天下午分析了一下這件事,我相信梅琳不會在出門逛街的時候,在手袋裏藏一包海洛因,而她說自己沒有跟任何人接觸,除了那兩名警察。那麽陷害她的不會有別人,一定是那兩個警察在搜包的時候,把海洛因放了進去。如果這事是警方幹的,那麽他們布下這個局,目標一定不會是梅琳,而是你。所以,這不是一件簡單的藏毒案件,很有可能是警方設好的一個局,在調查梅琳藏毒這件案子的時候,他們會把手伸向你,把你拖進這樁案子裏,才是他們的真正目的。”


    童七歌在一旁,冷冷地看著沈銳意抓住梅琳的那隻手,將她自己的分析講了出來。


    沈銳意大概也料到了這一層了,所以他並沒有吃驚。他隻是說:“他們設局,我就有辦法破局。總之不能讓小琳承擔藏毒的罪名,一定要想辦法給她脫罪!”


    “怎麽脫?海洛因的確是在她的包裏,沒有人看見是那兩個警察放進去的。我們都相信她沒有攜毒,但是到了法庭上,法官是要看證據的!”童七歌依舊這個說法。


    沈銳意當即惱火地瞪她:“你是律師,你應該想辦法給你的委托人脫罪,而不是給她定罪!你這是什麽態度?如果你辦不了這件案子,我另找他人!”


    童七歌不以為然地攤手道:“我就事論事,隻想把傷害減少到最低的程度。你如果非要護著她,那我聽你的安排。隻是最後如果真的把你牽涉進去了,你可別怪我沒提醒過。”


    梅琳搖了搖沈銳意的手:“別衝動,還是好好地查一下吧,我暫時不會承認藏毒,我等你的消息。”


    沈銳意使勁地抿著嘴唇,心疼地看著她,半天才說:“看來又是我牽累你了,有沒有後悔跟我出來?如果這次沒事,我還是送你回白沙島吧。”


    梅琳用手指在他的掌心裏輕撓了一下,笑道:“這次好像是我牽累你,是我任性,非要自己跑出去,才惹出這樣的麻煩來。你攆我回白沙島,是不是嫌我麻煩?我可不回去,我還想把大俠和小龍接出來住呢,外麵多好玩呀,雖然我最近很衰,動不動就坐牢,但我還是想跟著你,你別想丟開我!”


    沈銳意見她情緒很穩定,也就放心了不少。


    探視時間很快就過去了,一旁監視的女警察過來催促,梅琳不得不站起身來。她轉身往會客室外走,沈銳意突然從椅子上跳起來,衝過來從身後抱住她。


    女警察急忙去攔,卻沒有攔住,就警告沈銳意:“沈先生,你如果這樣衝動,恐怕要禁止你探視才行。”


    沈銳意一指她:“你閉嘴!站在那裏等著!”


    女警察大概知道他是什麽人,見他目露狠光,真的沒敢再說話,就站在他們倆兒的身邊。


    梅琳轉身,在他的懷裏偎了一下,說:“你放心,我被關過,雖然那是在中國,但我也算有經驗了吧,嘿嘿......不會有事了,我等你來救我出去哦,快走吧。”


    沈銳意捧著她的臉,深深地吻了她一下,又緊緊地抱住她:“你在這裏忍幾天,我很快就會解決。”


    然後,他們兩個分開,梅琳回了囚室。


    因為見過了沈銳意,梅琳安心了不少。不管是誰栽贓給她,沈銳意都會去調查。隻要能查清楚真相,就能有辦法應對。她也不必著急,她不相信自己平白無故就會坐牢的。


    第二天,梅琳又被例行提審一次,無非還是問那些問題。她依舊不肯承認,很快就被丟回了囚室裏。


    之後的一整天,再沒人搭理她。


    第三天上午,她正在床上壓壓腿拉拉筋,有女警察來開門,告訴她有人探視。她估計是沈銳意那邊查出什麽了,趕緊出去了。


    果然是沈銳意來了,陪著他來的仍然是童七歌。梅琳一眼看出沈銳意的臉色不好,她就猜這件事有麻煩。


    她坐下,看著他。他說:“昨天皓明派人找到那兩個搜包的警察了,其中一個承認,是他奉上司之命,把一包海洛因放進你包裏的。本來他答應出庭做證,皓明也讓人守住他了,誰知今天早上卻發現,他不知道什麽時候逃跑了,另一名警察也不知所蹤。”


    梅琳心一沉:原來真是這麽回事,她隻不過是一個餌,警方把她拴到鉤上,就是為了釣出沈銳意這條大魚。


    “如果這樣,那麽現在......他們應該已經借著查案的理由,搜過家裏吧?”梅琳問。


    沈銳意沒有回答,童七歌接過話來:“昨天他們拿著搜查令,把你們家裏裏外外都搜了一個遍。”


    “那麽......我是不是要承認藏毒?把這件事攬下來?”梅琳小聲問,像是自言自語。


    這種時候,她也很為難。如果她隻是沈銳意的女人,她願意承擔下這件事,哪怕進牢裏關個三兩年,也要保住他。可是她不能忘記,她不僅僅是沈銳意的女人,她還是一個臥底。


    “你千萬不要認罪。”沈銳意抓著她的手,鄭重地叮囑她,“即便是這樣,我們也不怕的!我一定找得到失蹤的警察,你安心等著我。”


    這是他們第二次見麵的結果。


    接下來,整整兩天,沈銳意沒有來探視梅琳。梅琳想,他一定是在為這件事奔波,雖然這件事明確是警方所為,但是dk聯盟也不是一個小幫小派,與警方過招也不是這一回。沈銳意不是輕易認輸的人,他一定找得到那兩個失蹤的警察。


    梅琳抱著樂觀的態度,靜靜地等著消息。


    第四天上午,有人來開門,示意她跟著出去。


    梅琳以為是沈銳意來了,或者是童七歌來了。可是她並沒有被帶去會客廳,而是從後門出去,直接上了一輛警車。


    她心裏忐忑,就問押送她的女警察:“你們要把我送去哪裏?”


    “去了你就知道了,不要多問。”女警察這樣說。


    梅琳看著車窗外,警車已經開出了警局,在華盛頓的大街上駛過幾條街區,最後來到一棟灰白色的大樓後身,警車停了,梅琳被帶下車,又換了一批人,帶她進了樓裏。


    因為是從後門進入,梅琳也不知道這是哪裏。不過進到大樓的裏麵,她就有所察覺了。她留意迎麵而來的工作人員,發現他們的胸牌上有“fbi”的字樣。


    梅琳心裏緊張,她想:如果是fbi接手了她這件案子,而不是由華盛頓警方處理,是不是說明美國政府對dk聯盟要下手了呢?


    她很擔心,在心裏默默地盤算著,一會兒如果被訊問,她要怎麽回答。


    乘著電梯,上了五樓,之後她被帶到走廊最裏麵的一間屋子裏。帶她的人開了門,示意她進去。


    她一腳邁進去,一眼看見屋裏坐著三個意外之人。年長的那位矮個子白人老頭兒她不認得,應該是fbi的長官。在他的旁邊,坐著她的長官馬兆斌!而在這兩位長官的對麵,竟然坐著童七歌!


    這是什麽情況?


    梅琳愣在那裏。


    馬兆斌朝她招了招手:“愣著幹什麽?沒看見長官來了?”


    梅琳回神,猶疑著看了童七歌一眼,行了一個警禮:“長官。”


    童七歌“撲哧”笑了,站起身來走到她麵前:“這可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不過咱們倆兒不是一個廟裏的,不認識倒也正常。”


    “你......”梅琳見她靠近,往後退了一步,狐疑地看她。


    馬兆斌站了起身,走過來給她們兩個介紹:“雖然你們兩個已經認識了,現在還是需要我重新介紹一下。嘉琪,這位是fbi秘密探員,童七歌。童小姐,這位是我們國際刑偵司的宋嘉琪探員。”


    “宋嘉琪......哈哈!”童七歌開心地仰頭大笑,“簡直太奇妙了!兩個臥底衝突上了!”


    那邊的fbi長官拍了拍,用英語說:“能不能請你們尊重一下我的存在?麻煩你們幾個說英語好嗎?”


    馬兆斌便給梅琳介紹:“這位是fbi社會犯罪調查處的處長roger。”


    梅琳腦子裏十分混亂,不過她還是禮貌地向roger處長行了警禮。roger處長招呼大家坐好,然後他說:“首先,我要向宋嘉琪小姐表達歉意。因為事先不知道你的身份,我們設了一個局,讓你在警察局被關押了四天,對不起。”


    “原來是你們幹的!”梅琳坐在馬兆斌的身邊,哼了一聲。


    “童探員大學的時候與沈銳意是同學,後來她應征入fbi工作,考慮到她與沈銳意這一層關係,就把她派到了沈銳意的身邊。本來她的工作一直很順利,自從兩個月前你出現後,她的工作就進入停滯的狀態了。本來我們計劃以藏毒罪判斷你入獄,最其碼讓你在監獄裏呆上三五年,這樣就為童探員的工作掃清了一個障礙。誰知你因藏毒被羈押的消息在報紙和網絡上傳播開,馬警長在中國看到了這條消息,就馬上飛到華盛頓來,經過一番溝通,我們才知道原來宋嘉琪小姐是中國警方的臥底。”roger處長把這幾天發生的事簡單地交待了一下。


    梅琳聽後,冷冷地說:“原來fbi開展工作,還要靠著栽贓陷害這種手段!”


    馬兆斌以為她是被關了幾天,心中有氣,就急忙接過話來,說:“現在這樣也好,以後我們兩方麵配合,必然會有更快的進展。”


    配合?


    梅琳心中一驚,立即說道:“我的工作不需要別人配合,最開始我孤身一人去到白沙島,就沒有打算依靠與人配合。現在我進展順利,更不需要別人的幫助了。”


    馬兆斌聽她這樣說,得意地點了點頭,對roger處長說:“恩,坦白說,我的人在工作上的確更出色一些,roger處長你說呢?”


    童七歌在一旁冷哼道:“哼!宋嘉琪探員的確出色,她可是全身心投入呢,這一點上,我可比不了她。”


    梅琳立即駁她:“既然上司指派我做這一份工作,我當然要全身心投放。難道童探員在工作上還留有餘力嗎?怪不得你進展不下去,還要依靠栽贓我這種手段呢!”


    氣氛一下子詭異起來,兩位女臥底言語相激,怒目相向,根本不像是在討論工作,倒像是在兩個醋意大發的女人,為了爭一個男人而僵持著。


    兩位長官對視了一眼,roger處長拍了拍桌子,製止了她們兩個的爭論,說:“我不管你們兩個私下有什麽恩怨,既然你們都已經在沈銳意的身邊成功潛伏,並且已經彼此知道底細,那麽你們就隻有合作這一條路!宋嘉琪探員也不好輕視童探員的工作,畢竟她與你的領域不同。她是沈銳意的私人法律顧問,她接觸到的dk聯盟內部業務,要比你多出很多。而且我們雙方聯手,效率必然翻倍,這樣的好事,我不明白宋嘉琪探員為什麽要拒絕?”


    梅琳心中冷笑:童七歌既然是以律師的身份接近沈銳意,那她就當好她的私人法律顧問好了,用得著誣陷她藏毒,把她弄進監獄裏,徹底將她從沈銳意身邊除掉嗎?


    但是這話不能當著長官的麵明說,梅琳隻能說:“對不起,roger處長,我與童探員的目標不同。”


    “馬警長,看來你的人不太合作呀。”roger處長臉上露出不悅的表情。


    馬兆斌坐在一旁,得意地看著自己的屬下嗆得fbi長官無話可說,見roger處長求助了,他才對梅琳說:“你這樣說也不對,我們的終極目標是相同的,那就是鏟除dk聯盟這個黑幫組織,還人類社會以清明安寧。我已經向趙司長請示過了,事情既然發展到這一步,趙司長也同意與fbi聯手。以後你和童探員在沈銳意的身邊,一個在內,一個在外,好好配合,工作必然會更加得心應手。”


    他用一種驕傲地語氣強調自己的人“在內”,童七歌長眉一挑,說:“馬警長,你似乎弄錯了,我並不是在外的那一個,我可是內外兼顧的!”


    roger處長拍手圓場道:“分什麽內外,你們兩個配合起來,不管是內是外,都可以搞定的,ok?”


    “是!長官!”童七歌痛快地答應。


    梅琳卻沉默不語!


    她心裏清楚,這個時候答應下來,就相當於把沈銳意分享出去了。以後童七歌若是再勾引沈銳意,她就不能霸占著不放了。


    雖然從她來到華盛頓後,沈銳意與童七歌之間界線分明,隻談工作,不論私情。但是他們兩個畢竟曾經有過很長一段時間身體上的關係,男人在抵禦女人誘惑這件事,通常都不會有多麽堅定的決心。如果有一天,她發現沈銳意和童七歌又滾到一張床上去了,那讓她情何以堪?


    馬兆斌見她不說話,皺了眉:“宋嘉琪!”


    “長官,你了解我,我不喜歡......”


    梅琳話才說到一半,馬兆斌板起臉來打斷她:“這是命令!”


    梅琳的心頓時七扭八歪,說不出來的難過。但她還是勉強地答應了:“是,長官。”


    童七歌立即站了起來,把手伸向她:“那麽,宋嘉琪探員,希望我們以後合作愉快哦。”


    梅琳懶懶地伸出手,與她握了一下,什麽也沒說。


    馬兆斌笑著對roger處長說:“既然誤會都已經解釋清楚了,roger處長是不是該安排一下,把我的人放出去了呢?”


    “當然!”roger處長點頭,“不過還是要辛苦宋嘉琪探員回到華盛頓警察局去呆上一天,總不能讓她從我們fbi走出去的,對嗎?”


    與fbi的合作事宜談完之後,馬兆斌與梅琳單獨進了一間小會議室。一進門,馬兆斌就沉了臉,對梅琳說:“嘉琪,童七歌剛才說的話,我可是都聽在心裏,全身心投入?你怎麽回事?”


    梅琳聽他問這個,心裏煩悶到不行。她不耐煩地說:“長官,你不是要我去取得沈銳意的信任嗎?你以為沈銳意是什麽人?我如果不表演得真實一些,你以為他會相信嗎?你總不希望有一天,我像童七歌那樣,工作進展不下去了,還要麻煩你去幫我清理沈銳意身邊信任的人吧?”


    馬兆斌想了想,似乎也是這個道理。可是他仍然有點兒不放心,就跟著囑咐了一句:“我相信你,不過你要時刻保持清醒的頭腦。臥底做久了,很容易迷失自己的身份,我手下用過的人,最後走上邪路的也有,我希望你不會是那樣的人。”


    “長官放心。”梅琳簡單地應了一句,隨即不服道,“長官,明明是我們的工作進展順利,走在了fbi有前頭,為什麽我們要與他們合作,讓他們分享我的工作成果?”


    “第一,”馬兆斌嚴肅地向她解釋,“雖然dk聯盟近幾年在中國大陸發展迅速,但是它的大本營畢竟在美國本土,以後我們開展工作,有許多地方需要fbi配合;第二,roger處長有一點說對了,你與童七歌的領域不同,現在看來,是你這邊進展順利一些,但童七歌畢竟掌握著沈銳意在法律上的一些信息,也很重要的;第三,剛才我說過了,我們的目標是相同的,就是鏟除dk聯盟這顆人類社會的毒瘤!”


    不知怎麽的,梅琳看著馬兆斌那麽義憤填膺地怒斥dk聯盟為人類社會的毒瘤,她心裏狠狠地別扭了一下。


    但是她什麽也不能說,她隻能沉默以對。


    馬兆斌又囑咐了梅琳幾件事,之後梅琳便要起身離開了。她走到門口的時候,馬兆斌叫住了她:“嘉琪......”


    梅琳回頭:“長官還有吩咐?”


    馬兆斌猶豫了一下,說:“如果......沈銳意向你求婚,你要答應他......”


    他的語氣很弱,並不像平時那樣擺著上司的譜兒。梅琳先是一怔,隨即明白過來。她一陣心驚,她最近經常與丁昕蘭通電話,雖然都沒有說什麽緊要的,但是偶爾她也會有情緒流露的時候。


    她怒了,轉回身拍桌道:“馬警長!你竟然竊聽師傅的電話!”


    馬兆斌微窘,抿了抿嘴唇,解釋道:“我必須要這樣做。”


    梅琳二話不說,伸手從馬兆斌的兜裏搶過電話,直接撥通了丁昕的手機。馬兆斌上前來搶,可是拋開上下級關係,單論身手,他真不是梅琳的對手。


    梅琳閃開他,聽到電話那邊接通了,劈頭便說:“師傅!馬兆斌竊聽你的電話!”


    那邊隻沉默了兩秒,就爆發出一聲怒吼:“你讓馬兆斌那個混蛋接電話!”


    梅琳冷冷地斜了馬兆斌一眼,把手機遞給他:“馬警長,給我師傅一個交待吧!”然後,她把手機丟給了馬兆斌,轉身就離開了。


    這一次,她從fbi的側門出去,來時的警車等在那裏。她乘著警車,回到了華盛頓警察局。


    當天下午,警方就宣布梅琳藏毒證據不足,把她釋放了。


    當她從警察局裏走出去的時候,她看到沈銳意等在那裏,他的身後,站著童七歌和楊皓明。大批的媒體等在警局台階下麵,雖然有警察維持秩序,但是她一走出來,那些人還是起了騷動。


    梅琳看著台階下一片長槍短炮,就等著她走下去,向她發起圍呢。


    她暗暗歎氣:dk聯盟老大的女人涉嫌藏毒被捕,這是多麽轟動的社會新聞和娛樂新聞。正是這些不屈不撓的媒體人,將她被捕的信息傳遞到了國內,驚動了她的長官,才使她免於麵臨牢獄之災。


    可是,也正是因為長官的到來,她的臥底身份才會被fbi知道,從此後她將麵臨與童七歌“合作”的局麵!


    沈銳意走上前,抱住她:“沒事了!我們回家。”


    梅琳回抱他,從他的肩膀上望出去,她看見了童七歌噙著笑意,正用意味深長的目光望著她。


    她閉了眼睛,不去看童七歌,用力地摟緊沈銳意的腰,動情地說:“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沈銳意在她的額頭上親吻了一下,擁著她,朝台階下麵走去。


    一出了警戒區,所有媒體一擁而上,記者們搶著拍照,搶著提問:“請問梅小姐,你在裏麵有沒有受到特殊的待遇?”


    “先前警方言之鑿鑿,確信梅小7;150838099433546姐藏毒,現在又以證據不足為由,將梅小姐釋放,請問是不是沈先生動用了特殊的手段和渠道?”


    “請問沈先生和梅小姐什麽時候結婚?”


    “先前有報道稱,梅小姐已經懷孕了,請問這是真的嗎?”


    各種奇怪的提問,與藏毒案有關的,與八卦有關的。現場像是一鍋燒開了的水,恨不能將梅琳和沈銳意抓過去,給他們煮了。


    保鏢們開路,將媒體擋開。沈銳意將梅琳藏在懷裏,擋著她的臉。他們好不容易衝出了媒體的包圍圈,進了車子裏。


    沈銳意一直摟著梅琳,楊皓明和童七歌坐在對麵。車子開出去後,楊皓明說:“華盛頓警方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弱智?先前弄兩個警察往小嫂子的包裏放海洛因,本來我以為他們要有大動作了,誰知道才過去四天,突然又宣布證據不足,他們這樣虎頭蛇尾,到底是什麽意思?”


    童七歌立即接過話,說道:“平已經找到了那兩名栽贓的警察,雖然他們及時把那兩個人轉移走了,但他們應該料想得到,事情敗露,即便平找不到那兩個警察,也必然會有措施應對警方的行動。既然已經找草驚蛇了,他們就不會有什麽收獲了,所以他們及時收手了。”


    梅琳窩在沈銳意的懷裏,聽童七歌解釋得頭頭是道,心裏真是佩服她:不愧是知名律師,道理全在她的手中,翻來覆去都是她有理!


    沈銳意卻不說話,他既不對警方突然放人表示懷疑,也不對童七歌的解釋發展意見。他隻是抱著梅琳,低聲與她說話:“以後我真的要小心了,一定要時時刻刻把你帶在身邊才行。”


    一出獄就看到童七歌,梅琳心情很差,就閉著眼睛窩在沈銳意的懷裏,裝作睡覺,一言不發。


    回到家裏,下了車,沈銳意牽著她的手,一起進了家門。


    一踏進門內,梅琳就看到腳下是滿地的粉色玫瑰花瓣。她的眼睛一亮,心情頓時好了許多。她歪著頭看沈銳意:“這是你準備的?”


    沈銳意點頭:“是,為了讓你回家後有個好心情!”


    梅琳踮起腳尖在他的下巴上吻了一下,說:“謝謝你,親愛的。”然後她脫掉鞋子,光著腳踩在花瓣上,沿著花瓣鋪就的路徑,穿過大廳,上了樓梯,進了臥房,一直走進浴室裏。


    浴室裏的那隻水晶大浴缸裏,此時已經盛滿了熱水,水麵上飄著一層粉色的玫瑰花瓣,做為從門口一路延綿上來的那麽花瓣之路的終點。


    浴缸兩側寬闊的平台上,點著八支香氛蠟燭,散發著清新的香氣。香燭之間擺著一隻冰酒器,裏麵放著一瓶紅酒,旁邊是兩隻高腳水晶杯。另一側放著一隻托盤,托盤擺放著幾隻碟子,裏麵全是梅琳愛吃的小點心。


    梅琳笑著,轉頭看沈銳意:“我以為你隻會推倒我扒光的我衣服呢,沒想到你還有這麽浪漫的一麵哦。”


    沈銳意挑了挑眉,伸手去解她的衣扣,說:“其實呢,扒光衣服也是一種浪漫,你想啊,如果我們倆兒穿得嚴嚴實實的進到浴缸裏,是不是毀了這一池香湯呢?”


    梅琳被他逗樂了,順從地站在他麵前,任由他給她寬衣解帶。他將她的衣衫褪盡後,把她抱起來,輕輕地放進了浴缸裏。


    然後,他開始脫自己身上的衣服,梅琳撩起水花潑他:“你也要來?這不是給我準備的嗎?”


    沈銳意看著她,一本正經地說道:“沒有我,你哪裏享受得著浪漫?再說了,我不進去,誰給你擦背?”


    他褪掉自己的衣褲,長腿一邁,就進了浴缸裏,坐在了梅琳的對麵。梅琳很乖巧地爬過去,坐進他的懷裏,說:“我要好好地洗一洗,洗掉一身的晦氣。”


    沈銳意從水麵上撈起花瓣,在她的身上輕輕揉搓著。


    梅琳享受著他的愛撫,突然就想起來童七歌來,心裏一陣酸痛。她一翻身,撲進沈銳意的懷裏,將頭枕在他的肩上,摟著他的脖子,使勁搖他:“沈銳意!你這輩子就對我一個人好,行嗎?千萬不要忘了我,不要丟下我。”


    她這情緒來得突然,沈銳意愣了一下,玩笑道:“如果將來我們生了許多孩子,我也要對孩子好呀,就對你一個人好,那我就做不了一個好父親了。”


    梅琳急了:“我是認真的!我不是在開玩笑!你的心裏隻住我一個人,不要再接納別人了,好嗎?”


    沈銳意以為她是在獄中受了嚇,才會這樣一驚一乍的。他安撫她,撫著她的背說:“當然!我心裏隻住你一個人,眼睛裏也隻有你,我這輩子都交待給你了,你可以放心了吧?”


    梅琳哪裏能放心,她繼續逼著他:“你發誓!即便有漂亮女人脫光衣服站在你麵前,你也不許動心,更不許動手!”


    “哎哎!”沈銳意佯裝生氣,抬手在她的肩膀上拍了兩下,“你怎麽說這個?這種時候,你講這些話,太不浪漫了吧?”


    梅琳哪裏肯依?在他懷裏扭來扭去:“我不管,你必須要發誓!”


    沈銳意本來打算要跟她浪漫一把,泡個香氛浴,喝一點兒紅酒,慢慢來的。可是她光滑的身子在他懷裏劇烈扭動,他根本沒有辦法抑製自己身體上的反應。


    他咬牙深吸一口氣:“好吧!我發誓!即便有漂亮女人脫衣服站在我麵前,我也不動心,更不動手......可是......這個漂亮女人不能包括你吧?我可經不住你的勾引,你看看你幹的好事.......”


    他抓住她的手,放在他的雙腿之間。


    梅琳“呀”地大叫一聲,笑著撲到浴缸的那一邊,拚命地躲他。


    他哪裏能放過她?緊跟著撲到她的身上,一手托著她的頭,吻上她的嘴唇。其實......在搖曳的燭光之中,浸在滿池芬芳的花瓣裏,他與她水乳交融,魚水相親,也是很浪漫的。


    至於紅酒,隻能等到他們的身體空閑下來再喝了。


    兩個人輾轉纏綿,也不知道在浴池中泡了多久。直到梅琳抗議:“再不出去,我的皮膚都要泡皺了!”


    沈銳意才將她抱出去,扯過浴巾將她裹纏了起來,把她送到了床上。然後他偎過去,打算再與她親昵一會兒。可是梅琳卻這個時候,聽到樓下傳來童七歌說話的聲音。


    梅琳突然坐起來:“童律師還沒有走?”


    “我也不知道。”沈銳意支起身,看她,“怎麽了?如果你在意,我現在就讓她走。”


    梅琳想了想,爬下床去,找出自己的衣服穿上,說:“我去找童律師問點兒事,你等我一會兒。”


    “你跟她有什麽事?你平時不是對她很反感嗎?”沈銳意還沒有親昵夠呢,意猶未盡,不願意放她走。


    梅琳低頭迅速地吻了他一下:“是女人之間的事,我再反感她,也改變不了她是你的律師這個事實。所以我決定接受現實,試著她與好好相處。”


    她說這話的時候,心裏暗暗罵自己虛偽。可是沈銳意好像相信她的話了,還誇了她一句:“果然還是我的寶貝兒懂事呢。”


    梅琳勉強笑了一下,出了臥室,下了樓。


    果然,童七歌沒有走,她正在廚房裏煮咖啡,見梅琳進來了,她遞了一杯咖啡過去:“要不要喝杯咖啡提提神?”


    梅琳接了,對她說:“你跟我來,我有話要跟你談。”


    童七歌給自己倒了一杯咖啡,欣然跟在了梅琳的身後。兩個女人出了門,走到院子裏的長椅前。梅琳看了她一眼,在長椅的最左端坐下。童七歌坐在右邊,想了想,又往梅琳的那邊靠了靠:“我們現在可是很好的合作夥伴,不應該離這麽遠,你說呢?”


    梅琳往周圍看看,見沒人在附近,她狠狠地瞪童七歌一眼:“童七歌,你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公報私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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