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歆兒,我知道那就是你,隻是沒想到事態多變。”他輕聲低歎,再抬眸,望著那早已消失的人影,唇角泛起一絲苦笑,轉身離去。


    轉身回到念歆閣,看著畫像上,那塊空出的地方,心中微歎,轉眸看著桌上放著的信函,他上前將信封打開,看著裏麵的內容。


    “程殞,東西我拿走了,於你,我隻能說對不起,我想幫他,求你再答應我一次。”


    簡短的幾句話,卻讓程殞苦笑出聲,他緊緊握著宣紙,看著手中的發簪,淡綠色的發簪,散發著她身上特有的味道,就像一味嗜血的毒藥侵蝕著他的心。


    原來即使是這樣,你還是放不下他,即使你再來一世,還是放不下他嗎?


    既然如此,歆兒,我答應你,幫你這一次,最後一次,於你我同樣不會再放手,不會……


    回到客棧,沐瑾萱看著林肅慵懶的靠在軟椅上,幹淨修長的手掌端著酒杯淺酌,見她進來,眼梢微挑,眸底泛著點點笑意。


    沐瑾萱沒好氣的瞪著他,將手中的令牌扔過去,看著他優雅的抬手接住,她不屑的哼了一聲,“記住,這次偷令牌之事也算是我幫你做的一件事,再有一件我們之間扯平。”


    林肅聞之,淡淡挑眉,緩緩放下酒杯,指腹摩挲著令牌,“我好像並沒有逼你這麽做?”


    沐瑾萱一怔,旋即回過神來,怒火盈滿胸腔,她幾步上前,居高臨下的瞪著他,“你這是何意?難道你想耍賴不成?”


    林肅淡笑出聲,將令牌遞給她,麵具下的一雙眸子泛著促狹之意,“令牌給你。”


    “你!”沐瑾萱氣的麵色微微發白,她瞪著他手中的令牌,抬手一把打掉,金屬的令牌掉落在地上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林肅微微垂眸,狹長的眼睫掩住眸中的情緒。


    “你耍著我好玩是嗎?你認為拿這個令牌容易嗎?你說不要就不要了!”沐瑾萱怒吼出聲,雙眸漸漸盈滿清淚,卻被她倔強的咽回去,她緊了緊雙手,彎身撿起地上的令牌。


    將它握在掌心,深深吸了一口氣,才道,“不管你逼沒逼我,你要求的這件事我已經做了,即使你反悔,那也是你一人的事情,與我無關,既然這令牌你不要了,我拿走便是,再有一件事我們之間就徹底扯平!”


    她握緊令牌,見林肅始終垂眸不知在想著什麽,她懶得理會,轉身離去,將房門狠狠關上,發出一聲巨大的響聲,似是在發泄自己的怒火。


    林肅漸漸抬眸,看著緊閉的房門,眸光微閃,緊抿的薄唇勾起一抹笑意,似笑非笑的凝著那緊閉的房門,指腹上仍殘留著她方才碰觸他的溫度。


    “真的生氣了嗎?”清淡的嗓音透著一絲淡淡的無奈,他緩緩起身,走到窗外,看著遠處依稀可見的皇陵,薄唇緊抿,看來速度要快了。


    沐瑾萱回到房中,看著手中的令牌,微微蹙眉,她雖不知這令牌是做何用,但楚蕭寒應該知道,隻是林肅如此不屑於這個令牌,難道它隻是單純的一個令牌而已?


    夜隨之降臨,如同白天沉悶的天際,夜晚的星空也被蒙上了一層黑霧,籠罩著整個星空,讓整個京城陷入一片無邊的黑夜。


    沐瑾萱換上一套黑色的衣裙,兩人如鬼魅般行走在寂靜詭異的密林處,隻要過了密林,再往前走上一些便是皇陵所在。


    林肅微微抬手,他們便停住腳步,他冷冷的望著前方,側眸掃了眼沐瑾萱,低聲道,“你自己去,在皇陵中的主墓室有一個方形盒子,裏麵有一枚冰晶草,將它那出來,我們就兩清。”


    沐瑾萱一怔,看著遠處的皇陵,那裏隻有一處可進的地方,而那扇墓門兩邊都把手著重兵,她怎麽進去?


    林肅這不是為難她嗎?


    “我該怎麽進去?”沐瑾萱涼涼的掃了眼林肅,沒好氣的瞪著他,她難不成飛進去?


    林肅慵懶的靠在樹幹上,黑色的麵具在漆黑的夜幕下更加冰冷詭異,他的聲音也微微透著一絲空洞的詭異,“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你不是有令牌嗎?”


    令牌?


    她驟然想起,原來那令牌是進入這皇陵的?


    林肅看出她的疑惑,淡笑出聲,“不然我為何今日將令牌又7;150838099433546交於你。”


    這個家夥,原來今日是成心逗她的!


    可是,今日她也碰見了程殞,而他也一定發現了令牌丟失,他會不會在皇陵設有埋伏?


    就是等著她自投羅網?


    沐瑾萱有些猶豫,這個家夥的武功明明很高,他為何不去,偏偏要為難與她?


    “快些去吧,放心,你不會有事。”林肅淡淡出聲,語氣篤定,但是她卻隱隱聽出了一絲不確定,是她的幻覺嗎?


    罷了,這是自己欠他的,既然這家夥說她不會有事,她應該就不會有事,今日在國師府不就是個例子嗎。


    畢竟……她的臉是她的保命符,不是嗎?


    也許,林肅正是因為她的麵容才要救她的,也因此借救命之恩讓她辦事。


    現在所有的一切,都讓她對林肅的救命之恩,感謝之情煙消雲散,她隻想幫他辦完這件事,從此一刀兩斷!


    握緊手中的令牌,她轉身而去,漸漸走出密林,她能感覺到在她身後,始終有一雙眼眸一直凝著她,她知道是林肅。


    “站住!什麽人?”把手在兩邊的侍衛的見著沐瑾萱而來,拔出腰間的刀舉在身前,充滿殺意戒備的瞪著她。


    沐瑾萱頓住腳步,心慌亂的跳動著,但麵上卻不動聲色,她緩緩拿出手中的令牌,她心裏沒有把握,明知道程殞或許已經發現了令牌丟失,或許他也在這裏設了埋伏,但是她還是要賭上一把。


    她總感覺,程殞不會為難她,雖然隻是感覺。


    侍衛見到沐瑾萱手中的令牌,眉宇微微蹙了一下,眼眸閃爍,隻是一瞬,他便與其他的侍衛齊齊跪在地上,“姑娘進去吧。”


    沐瑾萱一震,這令牌這麽管用?


    她微微側眸,暗暗掃了眼遠處的林肅,黑夜中她看不到他的眸中的神色,隻知道他依舊站在遠處凝著她。


    侍衛們都齊齊跪著,而皇陵的墓門也漸漸打開,沐瑾萱快步走過去,手心已經沁出一絲冷汗,天知道她的心此刻多麽緊張。


    一腳踏入皇陵內,一股陰冷的氣息撲麵而來,她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墓室裏點著長明燈,將裏麵照應的陰森詭異,饒是她重活一世的人,還是忍不住的後怕。


    在墓室門關上的那一刻,她猛然聽到外麵傳來一道聲音,“參見二皇子。”


    二皇子來了?


    墓室外,一名男子徐步而來,青墨色袍子在黑夜中輕揚,麵容白皙端正,眉宇間卻彌漫著一絲狠厲,在他的身後跟著一名侍衛,恭敬的隨著他的腳步緩緩而來。


    那些已經站起來的侍衛見此紛紛又跪在地上,垂眸望著地麵,恭敬的喚著二皇子。


    林肅猛然蹙眉,暗暗握緊雙手,一瞬不瞬的凝著遠處的二皇子,今夜他怎會來次?


    隨之他又想到了什麽,心下了然,隻是望著那扇已經關閉的墓門,隱隱有些擔憂。


    今夜的變數有些多了,他竟然忘了這件事,隻希望她能夠在裏麵平安的出來。


    “打開墓門。”二皇子冷冷出聲,隱隱可以聽見他聲音中夾雜著怒意,在極力隱忍著。


    侍衛麵麵相覷,站在墓室門前的那名侍衛,手中拿著一枚鑰匙,卻不敢去開門,今日下午國師特意吩咐過,晚上會有一名女子而來,什麽也不要問,隻要她亮出令牌,讓她進去便可。


    可是他們沒想到二皇子也來了,更沒想到,今夜是十五,是每月二皇子都會來皇陵的日子,這是三年來從未改變過的。


    他們不知其中理由,但卻知道這是當朝皇上下的命令,每月十五是二皇子祭拜先朝皇帝之期。


    隻是今夜哪個女子也再次,而那名女子剛剛進了墓室,若是二皇子也進去,這若是發現了,可怎麽辦?


    二皇子上前,冷冷的瞪著那名拿著鑰匙的侍衛,一腳將其踹在地上,麵目森冷的瞪著他,“怎麽,本皇子說的話沒有用是不是?”


    “二皇子息怒,奴才這就打開。”那名侍衛戰戰兢兢的站起來,額上布滿了冷汗,渾身止不住的顫抖,他不能忤逆二皇子的命令,因為忤逆他就等於忤逆皇上,這是皇上下的命令,現在隻求那位姑娘自求多福了。


    二皇子不屑的冷哼一聲,周身憤怒的戾氣並沒有因此減去,其他的侍衛已經習慣了。


    每月十五二皇子來次都是不悅憤怒,有時會拿著他們這些侍衛出氣,他們早已見怪不怪了。


    墓室門打開,二皇子側眸掃了眼身後的隨從,冷聲道,“在此等候。”


    “是,二皇子。”那名隨從恭敬的侯在外麵,對他的話唯命是從。


    沐墓室內,沐瑾萱緊張擔憂的望著墓室的門,見那門緩緩打開,漸漸走來一人,她閃身躲在一處牆壁比較靠後的上邊,她今夜穿了一身黑衣,裏麵的燈光幽暗詭異,若是不仔細去看,不會發現她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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