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超市的最後。正經買年貨的隻有高盛一人。


    敖軒跟吳幽買了一堆油炸食品,巧克力,糖果,果凍回家。清華這跟屁蟲又來了。西婷跟高盛去分派年貨。


    回到家,傭人們把剛才買的年貨都拿了出來。


    不過敖軒一家人都並不在意。


    他們三個,加上清華,正在很嚴肅的做一件事情——


    陪敖瀾玩飛行棋。


    這種三年級的小蘿卜頭正是什麽都半懂不懂的年紀。剛好班級裏不知道為什麽興起了玩飛行棋。高冷小王子敖瀾端著架子,不輕易下場。


    但忍不住渴望,還是買了。


    一回家就要吳幽陪他玩。飛行棋是四個人玩的,當然把爸爸以及清華都拉上了。


    吳幽是紅色棋子,敖瀾是藍色棋子,敖軒是黃色棋子,清華是綠色棋子。


    隻見棋盤上,紅色棋子跟黃色棋子簡直勢如破竹,在藍色綠色都沒怎麽起飛的情況下,已經遙遙領先了。


    敖瀾很認真,清華一點都不認真。鬼不知道敖軒跟吳幽都是接受過專業賭博訓練的啊!!


    搖骰子最厲害的境界是想要幾個點就搖出幾個點。吳幽在賭場上混跡五年,敖軒也不是省油的燈,跟他們兩個玩簡直浪費生命!


    再說,清華偷偷看認真且沒有察覺一絲不對的敖瀾,很是同情。


    有個連玩飛行棋都不讓著兒子的爸媽也是挺可憐!


    紅子馬上要到那登頂的地方了。卻不小心踩到了黃子的地盤。後麵五格的地方是黃子。要是敖軒搖出一個五,直接把吳幽給送回老家。


    吳幽眼刀嗖嗖嗖的,哼一聲,警告敖軒。


    敖軒目光輕輕掃一下吳幽,嘴角微勾,手蓋住那骰子……


    “爸爸,快點!”敖瀾忍不住催促。


    清華癱在沙發邊緣,一副了無生趣的樣子。


    修長的手握住那小小骰子,搖晃兩下,擇出——


    五點.


    清華瞟一眼,又倒了回去,心裏也是同情——


    有個連玩飛行棋都不讓著老婆的老公也是慘慘的!


    ……


    飛行棋慘案,這直接導致了敖軒被踢出去臥室。雖然敖五爺現在臉皮也是無人能敵了,但依然被吳幽拒於門外。很是鬱悶。


    今天是大年二十九,明天就是過年了。敖瀾一大早就上了車說要去跟同學去買書。吳幽塞了一張卡給他,讓他想買什麽就買,不用收著後,又把西婷給派去保護他了。


    她自己無聊了一個早上,下午在別墅裏,正在跟朱雀開視頻會議。


    “親子鑒定出來了。”朱雀在視頻那邊說。


    吳幽靠沙發裏,旁邊傳真機哢擦哢擦的,把那份親子鑒定書給打印出來。


    她拿起來一看,互為父子的可能性為零。


    她皺眉,“朝不為跟敖軒沒有父子關係?”


    朱雀在那邊點頭,說:“應該隻是周淑君自己跟朝不為私通吧。上次陷害你的那坐佛,我極度懷疑是朝不為給周淑君的。”


    “朝不為還敢偷國寶?”吳幽覺得很有趣,也有些驚訝了。她一個國外的組織走私也就算了,誰給朝不為這麽大的膽子太歲頭上動土?


    “這事情十分蹊蹺。”朱雀在那邊嚴肅的說:“我懷疑朝不為一直有一個生財手法。朝家明麵帳也很亂。朝家不過是有幾十家店鋪,卻穩坐了京城第一古玩世家的交椅。”


    “每個家族都有秘密。”吳幽輕笑著說:“而我隻想找到對我而言最有利的籌碼。接著查,周淑君跟朝不為到底私下在搞什麽鬼。”


    朱雀應了一聲,又簡單的報告了一下唐門目前的情況。


    吳幽聽著,眼睛非常尖的看見朱雀後麵,陳奇峰的身影晃動著,很奇怪,問:“他怎麽在你這裏?”


    朱雀身體一僵,而後轉過頭,陳奇峰察覺,馬上飛一樣閃了出去。她無奈的搖頭歎氣,說:“我也不知道。這位哥哥最近都跟背後靈一樣黏著我。”


    吳幽悶笑,說:“喜歡上你了?”


    “千萬別!”朱雀狠狠打了個冷顫,求饒說:“少主,我hold不住宅男。”


    “嗯。而且你已經有青龍了。不要三心兩意。”吳幽十分認同的點頭。


    “誰跟他啊……”朱雀受不了的大喊。


    吳幽悶笑著關掉了視頻,隻覺得春天來了,大家都好像蠻春心萌動的。這樣也是好事,他們這群人,即使在地獄懸崖上走,抬頭,依然能仰望一下星空。


    處理好公事,吳幽又給敖軒的主治醫生打電話,了解一下現在敖軒體內的癌細胞怎麽樣。醫生那邊說還在控製的範圍內,隻不過根治很難,得循序漸進。


    跟醫生的電話足足聊了兩個多小時,白天都變黃昏了,吳幽把醫生的治療方案,所用的藥品,仔仔細細全都研究過,確定敖先生即使有癌症也是良性的之後,才掛斷電話。


    她這邊的電話一掛斷,隻見屏幕一片鮮紅,全是未接電話,吳幽微微一愣,全是一個陌生號碼的來電,短短兩個小時內插入了起碼有二十個電話。


    吳幽正想回撥,那邊心浮氣躁的等不及了。


    “我到通台了。”薄星薄大公子囂張跋扈的聲音從手機裏傳來,還有他十分不耐煩的說:“你電話怎麽一直打不通?”


    吳幽楞了楞,而後淺笑,說:“你不是說去英國找我的麽?怎麽到通台了?”


    還有,大過年的不待在家你跑出來幹嘛啊?


    這句話吳幽也不會問,跟薄星這種京城太子爺來往,說話的分寸是十分重要的。


    “路過。”薄星哼了一聲,說:“某人上次差點在警察局被幹掉,我出手幫忙了,好像被人用過就扔了。”


    他說的陰陽怪氣的,但並非很生氣。


    吳幽還真的忘記這一茬了,她回英國時很緊急,也沒來得及跟薄星道謝。這人都過來了,當然得好好招呼。於是就說:“你在哪裏?我現在出來找你。”


    她的態度一向無可挑剔的,薄星滿意的哼了一聲,說了個地址。


    吳幽先是跟敖軒說她要見薄星,讓他今晚不用等她晚飯。敖軒當然是有意見,不過他的意見在吳幽這裏一向是可以提出但不會采納。


    然後她再從衣櫃裏翻1;150850295305065衣服,鑒於上次薄星把她當成同齡人的尷尬,吳幽這次特地穿的端莊一些,一件豆沙色長裙,外麵罩一件白色刺繡毛呢外套,搭一條寬大的淺豆沙色圍巾,手裏拿著一小包包,手腕戴上卡地亞手鐲,遮住傷疤,頭發披散在背後,她臉是年輕的,但氣質怎麽樣看上去都像是三十歲的人了。


    吳幽歎口氣,這年頭裝嫩不行還得會裝老。她撥弄了一下麵前的劉海,劉海也不能放下來,顯嫩。


    一番打扮後,雍雍華貴的吳美姨子出門了。


    她也是萬萬沒想到。薄星這小朋友居然是在通台市十分有名的酒吧街。


    下車時,吳幽這典型到不行的良家婦女裝扮就被許多年輕人側目了,吳幽一向絕對不會穿錯場合的,現在大錯特錯,自己的臉都有些發熱了,穿錯衣服有多丟人現眼!


    薄星所在的位置剛好看見吳幽下車。他遠遠就“嘿”了一聲,匆匆跑了過來。濃眉大眼又年輕活力滿滿的大男生,穿著酷帥的衝鋒衣外套,後麵寫著唯我獨尊,腳下踩一雙限量運動鞋,頭發抓了起來,露出他的帥臉。周圍多少女生都在看他。


    吳幽站在他麵前,隻覺得自己萬分丟臉,捂著臉,低聲懊惱的說:“薄公子,你好歹告訴我一聲是酒吧街……”


    她戴著白色蕾絲手套的手捂著臉低頭,淺豆沙色圍巾顯得她臉色白皙又紅潤,有種讓人她在害羞的錯覺。


    薄星看呆了,好幾秒,他才欲蓋彌彰的咳了咳,才說:“我以為你知道。你不是通台人嗎?”


    “嚴格來說我是南市人。不過,通台長大。再不過。”吳幽無辜的抬頭看他:“我沒來過這裏的酒吧。”


    她前麵幾十年活的多循規蹈矩,當然沒有接觸過這種地方了。而在英國時,被宋紫拉過去一兩次,但是她嫌太吵,寧願打麻將下賭場也不去那烏煙瘴氣的地方。


    薄星今天是一副出來玩的姿態,十分英俊帥氣,吳幽站在他麵前,真的是十分的不搭調。她自己都有些看不過眼了,說:“那要不薄公子你先玩。我回去準備一下,回頭再招呼你。”


    “等等。”薄星下意識抓住吳幽的手,而後自己像是被嚇到一樣,鬆開了,掩飾似的說:“我幾個兄弟也一起來了,進去認個臉。”


    京城太子黨?


    吳幽挑眉,她一向不怎麽招惹京城的人,太敏感,而且搭線不好搭,沒想到現在送上門了?


    “他們多少人想見都見不著。行了,進去吧!”薄星擅自下決定。


    他拉著吳幽進了這裏一家最為奢侈的酒吧,一進去就是各種震耳欲聾的音樂聲,舞池裏群魔亂舞,燈光四處照射。


    薄星入場,很多女人貼上來,挑逗他,都被他推開了。攥著吳幽手腕的手倒是一直很堅定的握著。吳幽隻覺得自己都快要暈菜了,這種場合真的不適合她這種老阿姨……


    穿過人群,在巨大音樂聲中,吳幽跟著薄星進了酒吧的某個透明vip包廂中。這包廂特別隔音處理,而且單向透明玻璃,一進去,亂七八糟的音樂聲被隔絕,吳幽瞬間就舒坦了。


    包廂裏坐著四個男人,身邊都帶著人,年輕貌美的小姑娘,甚至有一個懷裏依偎著一個跟小貓似的男生。吳幽倒沒有顯露什麽,十分淡定的坐下來了。


    “吳幽。”薄星端著酒,在她旁邊坐下,簡單的介紹:“這個油頭粉麵的,叫冬太,我們叫他太子,在京城商局工作,這個是陳義,在軍方,這個是朝陽,在京城文物局。都是我兄弟。”


    吳幽淺笑著,朝他們點頭,很抱歉的說:“出門太匆忙,忘記帶名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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