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軒摸摸鼻子,顯然有些尷尬,“剛才說帶回去給穆安看是騙你的。我打算拿去給我舅舅看。他在這裏二十年,而且專門研究字,應該能認出是誰的手筆。”


    蘇蘭正想說她也要去時,門被推開了。


    “五奶奶!一鳴回來了!”敖一鳴小朋友興衝衝的墊腳打開門,衝了進來。


    一進來便看見兩個人略微慌張的蓋上被子,敖軒靠坐在床頭,上身裸著,蘇蘭則整個人躲在被子裏,臉紅耳赤,非常勉強的笑著:“一鳴回來了?額,先讓清華哥哥給你洗澡好不好?”


    被子底下的她是沒穿衣服的!!


    隻怪這兩人都沒留意沒鎖門!讓小朋友就這樣闖了進來,也是非常尷尬!


    敖一鳴好奇的眼睛咕嚕嚕的轉著,突然爬上大床,在兩個僵住的大人中間,歪著頭,天真無邪的問:“五爺爺,五奶奶,你們這麽早就要睡覺了嗎?”


    敖軒裝作死人臉的抽煙,一切丟給蘇蘭應付。


    蘇蘭囧的快要暈厥了,從被子裏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摸了摸敖一鳴的頭,拚命回想這個時候應該怎麽跟孩子解釋,才不至於會玷汙他純淨的心靈。


    “額,五奶奶覺得今天特別累,所以想早點睡。一鳴不累嗎?你也去洗澡睡覺吧。”說著,投遞一個求救的眼神給敖軒。


    敖軒冷眼盯著蘇蘭兩秒,而後投降似的伸出長臂,將小鬼頭拎下床,又給清華打電話:“現在。馬上。立刻。帶敖一鳴去洗澡。”


    “我不要洗澡,我要跟五奶奶玩……”敖一鳴嗷嗚一聲,往床上撲,眼看就要1;150850295305065撲上僅僅蓋上一張被子,下麵不找一物的蘇蘭身上。


    “給。我。聽。話。”敖軒橫眉,拉著敖一鳴的衣領,不讓他往前走一步。


    清華十萬火急趕到時,眼睛不敢亂飄,馬上撈起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敖一鳴飛快下樓洗澡去了。


    “你怎麽老要弄哭那孩子……”一見孩子哭,蘇蘭心疼了。這個做爸爸的太愛欺負孩子了。


    敖軒眯著眼睛欣賞著美人穿衣圖,冷哼一聲,沒有說話。目光深沉。


    蘇蘭穿好衣服,又穿上一件睡袍外衣,打著帶子時,隨口的說:“自己的孩子都老是弄哭……”


    “你說什麽?”敖軒開口。盯著蘇蘭。


    蘇蘭動作頓了一下,不著痕跡的深呼吸一口氣,又像沒事人一樣繼續綁著帶子,低著頭像是無意的說:“我孩子不就是你孩子麽?算起來你是一鳴的,額,繼父。你這樣欺負他,等我認回他,他長大之後,跟你不親怎麽辦。”


    以後。


    蘇蘭這以後的說法讓敖軒的眉頭瞬間舒展開,舒適的靠在床頭,淡淡的說:“我肯定比敖帆那個廢材強多了。他有眼力見就應該靠近我。”


    說是這麽說,但是當第二天敖一鳴小朋友看見敖軒時,還生氣昨天的事情,大大的嘟起嘴巴,小手傲嬌的抱胸,扭頭不理敖軒。


    雖然別人不知道,但是親媽蘇蘭一看,就暗笑不已。簡直跟敖軒發脾氣時的神情一模一樣。一邊做早餐一邊看著的蘇蘭在想,會不會敖軒以前小時候也是這樣呢?


    敖軒挑眉,小鬼頭竟然敢無視自己。


    直到吃完早飯,敖一鳴要出發去小賣部玩時,都一直對敖軒氣嘟嘟的,看的蘇蘭真是笑得肚子疼了。


    用過早飯,敖軒跟蘇蘭說:“今天早上去找舅舅看看碑的事情。你要一起去嗎?”


    蘇蘭當然點頭,覺得現在敖軒對自己坦誠了不少,內心自然是歡喜的,收拾好東西跟敖軒出門了。


    今天敖軒特意讓清鍾叫老爺子休息,兩個人去到老爺子房子時,老爺子正在喂著東西給錦雀吃。蘇蘭了然,難怪這小鳥兒今天沒在餐桌前搗亂,原來是跑這裏來了。


    錦雀看見蘇蘭還很高興,一下子飛到她肩膀上,歪頭歪腦的啄著羽毛。


    “拿來。”老頭子吧唧吧唧的吃著早飯,看見這兩人,也不說廢話,直接伸手。


    敖軒將包在外套裏的碑拿了出來,遞給了老頭子。


    周老頭一看,飯碗馬上放下,全神貫注的打量這塊碑,前前後後,非常仔細,就連那些刻文都一點點的摸過。足足看了一個小時,他才沉吟著開口:“這是塊預言碑。如果我沒有看錯,那是一個叫安雨的女人寫的。”


    “這是誰?為什麽會知道蘇蘭的信息?”敖軒問道。


    周老頭反複的翻轉翡翠碑,皺著眉頭,深深地歎一口氣:“你們真的想知道?”


    蘇蘭點頭,很認真的說:“如果裏麵說的蘇蘭真的就是我的話,那我是真的想知道的。”


    “這個叫安雨的女人,很多年前,是這裏縣長的女兒。這個地方十分閉塞,據說她聰明絕頂,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甚至發明了這種密字供這裏的人使用。”周老頭放下翡翠碑,像是回到百年前般沉思,慢悠悠的說:“這女人,什麽都好。但可惜的是,她愛上了她的親生哥哥。並且跟他相戀。”


    連在外麵世界都是天理不容的事情,在這裏肯定是掀起了驚濤巨浪。


    “縣長震驚又生氣,下令整個縣的人不許再用密字,要將著兩個人浸豬籠。”周老頭逗弄了一下小鳥,淡淡的說:“當夜,這兩人就逃跑了。從此不見蹤影。”


    “這碑後麵用暗刻的手法,刻上了安雨的標記。我看過很多她留在這裏的字,不會錯的。隻不過,她竟然還會做預言,這是實在是,玄妙。”周老頭說著,又擰起眉頭:“據說安雨十七八年紀便跟她兄長私奔,我看這碑,手法跟力度不像是個年輕人所做。看來,她後麵還悄悄的回來過。”


    “那她為什麽要把碑埋在哪裏呢?而且還在上麵放個人頭骨,看上去就十分的詭異。”蘇蘭問。


    “這個就不知道了。你們可以去天光墟看一下,那裏有個老人家,叫安生。”


    “今年一百二十歲了,你去問他的話,也許能找出些線索來。”


    周老頭說完這些,手一揮,就將人趕下山了。


    “天光墟?”蘇蘭困惑的重複這個詞語,隨後說:“這個不是隻有南方城市才有的嗎?”


    天光墟,是南方城市特有的。是指淩晨三四點時,人們將家什舊物都擺出來,非常便宜的賣掉的趕集。


    賣的東西五花八門,什麽都有。從舊錢幣到爛電器,非常低端。連賣古玩都算不上,頂多算個賣破爛的地方。


    雖然這裏離通台市很遠,但是畢竟也算北方,怎麽還會有這種集市?


    “這裏的文化很詭異。”敖軒搖頭,牽起蘇蘭的手:“誰都說不上來。先去看看吧。”


    蘇蘭望著兩個人交纏的手,心忍不住又軟了,甜甜的,笑著說:“好。”


    到了半夜三點半,幹脆沒睡的敖軒走進房間,看見蘇蘭這個小女人在被窩裏麵呼呼大睡的正香,麵無表情的伸手捏住她的鼻子——


    “唔!”蘇蘭掙紮醒來,睡意微消的轉個身,頗為賴皮的說:“再睡……十分鍾……”


    她完全忘記要去天光墟的事情了。


    “再不起來。”敖軒壓低身子,在她耳邊,不懷好意的說:“我就讓你在床上躺一天一夜。”


    這個躺字,咬字咬得分外用力,帶著非常危險的意味。


    頭皮一緊的蘇蘭馬上睜開眼睛,一骨碌起床,宣告說:“我起了。”


    “哼。”敖軒雙手環胸,冷哼一聲:“十分鍾後出發。”


    蘇蘭趕緊洗漱穿衣,時間很趕,她隨便抽了件衣服,又把頭發挽了起來,下了樓。


    清華在客廳等著了,敖軒正在喝咖啡,也不知道清華在這個窮山惡水裏麵,哪裏來的咖啡給他喝的。


    “啾啾啾。”鳥兒清脆的聲音傳來,小鳥兒飛了過來,在客廳打了個轉,落在了蘇蘭肩頭上。


    “呀,你怎麽也起來了?”蘇蘭親昵的點了點它的小腦袋,低聲說:“快回去。”


    鳥兒顯然不想回去,還去啄蘇蘭伸過去抓它的手。頗有靈性的眼睛歪頭看著蘇蘭。


    敖軒眼睛一眯,淡淡的說:“帶上它吧。”


    “不怕嗎?”


    “不怕,走。”


    三言兩語下,三個人走了出門。敖軒的車停在門口,上了車後,清華解釋說這裏自古隻通水路,後來是敖軒出資,在很遠的地方也給修了座橋,所以車子也能進來。運送原料的貨車也能進來。不至於一條五十米寬的小河都要運來運去。


    鳥兒沒有飛進車內,而是跟在外麵,時高時低的飛著。


    現在正是半夜時分,村裏的竹子在黑夜中有種恐怖的氛圍。蘇蘭忍不住靠近了一下敖軒。


    敖軒察覺到,一挑眉,長臂一覽,將蘇蘭納入懷中,靠著男人溫暖的身體,她總算安心了一些。


    蘇蘭突然低眉苦笑,依賴成這樣,後麵改如何是好?


    清華似乎早先踩過點了,所以車子開得很順暢。


    安縣不大,一共隻有十條村子,靠近河邊的三條村子基本上都是清廠的範圍。而穿過這三條村子,一直往裏麵走,屋子是越來越少,農田麵積不停增大,最大的地方,車子走了十分鍾都是農田。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感謝你贈我空歡喜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女書生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女書生並收藏感謝你贈我空歡喜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