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讓孫氏意外的是,衛氏竟然痛痛快快答應了,“好的,夫人!”


    衛氏這般痛快,倒是讓孫氏吃了一驚,她原本打算好好教訓衛氏的話,就一下子被噎在了嘴裏。


    “夫人!”見孫氏這幅表情,衛氏倒是繼續說話了,她再次朝孫氏盈盈福禮,“媳婦剛剛想過了,楚靜妹妹畢竟是咱們侯府的嫡長女,嫁妝自然不能比丞相府的庶女差,我這倒是有一物件,若是放在楚靜妹妹的嫁妝裏,定會羨煞旁人!”


    剛剛跟衛氏的對話,壓製著孫7;150838099433546氏整個人都要報廢了,一聽衛氏這麽說,孫氏竟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什麽東西?”


    “此物呢,據我所知,放眼大靖朝也就隻有貴妃娘娘跟馮王妃這般尊貴的人才有,而那劉丞相又是識寶之人……”衛氏故意賣了一關子,繼續笑盈盈地看著孫氏。


    她這一停頓,反倒是勾起了孫氏的興趣,雖說現在老祖宗不讓自己摻和府裏的事務了,但怎麽說,自己也是這府裏名正言順的夫人,府裏竟然還能有拿出來連劉丞相都讚歎的東西可以給女兒做嫁妝。


    “是什麽?”她問道。


    衛氏朝她靠近一步,神秘兮兮道,“此物定會讓楚靜妹妹欣喜不已……夫人,你可曾聽過華錦?”


    華錦?


    孫氏怎會不知,她眼一下子瞪圓了。


    衛氏回來時,祿親王的事已經平複了,她隻是在跟梅豐盈說起柳眉伊時,聽說過這華錦,據說是差點引起朝廷動蕩,出自方素問之手的華美不了。


    孫氏這一臉驚愕,對衛氏而言,她隻以為是因為孫氏跟方素問的矛盾,讓她不敢相信方素問會拿出華錦來給林楚靜做嫁妝。


    “聽素奶奶說,早在幾月之前,就已經做好這華錦,打算送給楚靜妹妹,隻是後來朝廷生變,素奶奶將這華錦的織法交給了尚衣司,皇宮裏的嬪妃主子們才有幸穿到這華錦,給楚靜妹妹當嫁妝的這匹華錦,乃是素奶奶最後之作,定是珍奇之物啊!”


    衛氏認真說道。


    “好一個珍奇之物!”孫氏冷笑一下,“衛氏,你這是存心要捉弄於我嘛!”


    “夫人,媳婦怎敢捉弄於你,現如今尚衣司織出來的華錦都寸錦一兩銀子,那素奶奶親自手織的,至少價值千兩啊!”衛氏對孫氏的這聲笑甚是詫異,“莫說那兩全抬嫁妝,擔這千兩銀子,也足以讓楚靜妹妹在丞相府高人一等!”


    “哼,這種高人一等,你楚靜妹妹還真是承受不起!”孫氏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冷笑著,不在多看衛氏一眼的走向門口。


    她心裏這口火氣,隨著方素問這匹華錦的出現徹底壓製不住了,她真後悔自己多問這句,沒多討來嫁妝不說,還受了方素問這種侮辱。


    說衛氏是方素問的走狗,這話還真沒錯!


    身後傳來衛氏急切的呼聲,孫氏也不回頭,這侯府果真沒有自己的立足之地了嘛,連衛氏都可以這麽玩弄自己,她步履匆匆,身旁的丫鬟幾乎都要小跑起來,才勉強追趕上。


    待她回到禦風院,卻猛地意識到另一個讓她更氣憤的問題,衛氏之所以答應給迎風院提高月銀,也是有著自己的打算的。


    孫科應跟孫迎蕊隻在女兒出閣時在府裏住一段時間,待楚靜出閣後,再過十天便要過年了,可這個月的月銀昨天已經發到各個院子了,也就是說,等下一次發月銀已經在年後,那時候孫科應跟孫迎蕊早已經不在侯府裏,自然無需在給迎風院多發銀子了。


    好你個衛氏,竟然跟我這麽捉弄我!


    一陣歡笑聲,飄過禦風院的院牆傳入孫氏的耳朵,本就心煩意亂的孫氏不由地皺了一下眉頭,誰這麽大的膽子竟敢在自己院子裏嬉鬧。


    “是誰!”孫氏往前走了幾步,問守在門口的小丫鬟。


    “回夫人,是孫表少爺跟表小姐!”小丫鬟唯唯諾諾地說道。


    孫科應那個混世魔王?孫氏眉頭緊蹙著,對自己這個侄子,她能做到不厭惡已經是最大的忍耐了,“他們什麽時候來的!”


    “回夫人,您剛走,他們就來拜見了!”小丫頭已經低著頭。


    房內的笑聲更加肆虐起來,一想到自己剛剛在衛氏那受了那般羞辱,而這廝竟笑成這個德行,孫氏心中的這團怒火,不由地燃燒地更加旺盛起來。


    房內的眾人顯然不知道房外孫氏氣得連鼻子都要歪掉的事,孫科應更是把林楚靜鬥得哈哈大笑。


    孫氏挑門簾進來時,林楚靜盤腿坐在榻上,毫無形象地拍著大腿哈哈大笑,“我就跟你們說嘛,那熙暢園裏的那隻狗就是神經病……母親!”她一抬頭見孫氏進來,趕緊整理衣服從榻上站了起來。


    孫迎蕊也趕緊站起身來,垂首斂容忙給孫氏請安。


    可孫科應依舊如平時那樣吊兒郎當的,“姑姑,你這是去哪了?我一早就來給你請安,竟連個人影都沒看到!”


    孫科應天生一張油腔滑調的嘴,孫氏本依舊對他的種種行為習慣,但仍然厭惡地皺了皺眉頭,在衛氏那吃的氣,更讓她心裏不順暢,“好一個一早,有多早,是四更天啊,還是五更天啊!”


    “姑姑,瞧你說的,這若是在家,別說是四更天,就是一更,我也早早在您院門外候著,可這不是在侯府嘛,我一當客人的,怎能喧賓奪主,景榮表弟也沒這麽孝順啊!”孫科應說著,竟繞到孫氏身後,輕輕給她揉搓著後背,“姑姑,怎這麽大的火氣,誰又那麽不著眼力,惹您老人家生氣了!”


    莫看這孫科應辦事不著調,可哄女人卻天生是把好手,這又是說好話,又是按摩,一番下來,孫氏的火氣竟然莫名其妙減退一半,“還能怎樣?楚靜剛剛沒跟你說嘛!”


    孫氏一進屋,就察覺到,自己離開時都快氣成癩蛤蟆的女兒心情好了不少,暗道定是這孫科應說了讓她高興的,現如今又聽孫科應這麽問,第一反應自然是反問。


    “原來姑姑是因為那個衛佳禾啊!”孫科應脫口而出,“哎,要說這衛佳禾還真的今非昔比了,本以為是個喪夫,竟還能主持侯府事務,哎,連那落魄的柳側妃都得巴結啊!”


    柳眉伊?這個名字從孫科應嘴裏一出,倒是讓孫氏很是意外,“關那柳眉伊什麽事?”孫氏帶著詫異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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