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嘴不是白長的


    若大的皇宮威嚴肅穆,大氣磅礴,厚重的城牆映入眼瞼讓人有種透不過氣的壓抑,宮門重重,似乎怎麽走都走不到盡頭。


    白清秋三人被宮中太監最終帶入一座大殿,殿前巨大的牌匾之上“衍悔殿”三個大字蒼勁有力,然而從黑色大門內傳來的絲絲陰森之氣卻讓人不寒而栗。


    而更搞笑的是,白清月居然在這個時候打退堂鼓,說想要回府,白清竹則不客氣的提醒,這裏可是皇宮,不是清月院。


    白清秋挑眉,白清月許是嚇懵了,連白清竹此時略帶嘲諷的口氣都聽不出來,不過,白清竹她自己也好不到哪裏去吧,看她的頭,比方才還要低了一分,心跳的速度也加在快了一倍。


    “好了,別說那些個沒用的,即來之,則安之,進去吧。”


    衍悔?白清秋微微一笑,這殿可是夠有深意的。


    領路的太監暗暗稱奇,這位白大小姐是癡還是假傻,換作任何一個人進宮,也不會這般自若,多少都有些緊張之態的,像其他二位白小姐表現那才叫正常呢,不過那句“即來之,則安之”的話,聽著讓人的確是安定了不少。


    衍悔殿中,一張巨幅仙鶴唳鳴圖置於正中,正前方一張八仙長桌的案台,台上置著驚木堂,若幹令簽,除此之外,便就幾張太師椅分別落於左右兩旁,氣勢威嚴。


    白清月狠狠的吞了吞口水,這架式,分明就是戲裏唱的那種公堂,而且,還是皇宮裏的公堂。


    此時,悔恨的潮水一波接著一波的湧了上來,她不該,真的不該利用歐陽振興來對付白清秋,誰知他怎的那般短命,居然被人燒死在院。


    可是,現在她能有什麽辦法?母親說到底隻是個姨娘,能有什麽用,而父親在接到聖旨的那一刻,竟有種拋棄她的感覺。


    “嗬,真是好笑。”


    白清秋看著白清月,此事是她開的頭,可是,卻不是她殺的,最冤枉的一個,而在這裏,看上去卻是最有可能的一個,你說可笑不可笑?


    “白清秋,你還有心思笑?快說,歐陽振興是不是你殺的?”白清月將害怕瞬間化為怒氣。


    白清秋隨意找了個地方,就這般席地而坐。“白清月,我都不認識歐陽振興,幹嘛殺他?”


    “你?也許,也許……”


    “沒有也許而是一定,若是你不信,本小姐可以對天發誓,誰殺的歐陽振興,誰便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你說如何?四妹,你說呢?”白清秋微笑著說道。


    白清竹能說什麽,隻能緊咬住唇角,繼續裝弱罷了。


    白清秋發了個極狠的毒誓,白清月糊塗了,難道,真不是她殺的?


    “可是……”


    “好了白三小姐,你急個什麽勁,人不是你殺的,也不是我殺的,你怕什麽,倒不如老老實實的等著,等著皇上的聖裁,相信,皇上一定不會冤枉好人的。”


    這個蠢的,皇宮是什麽地方,要是白清月再說錯一句話,便極有可能留在這衍悔殿悔過了,她不是心善,而是主要人物還未到場,可不能白白的浪費了此次進宮的大好機會。


    歐陽振興不能白死,死也要讓她白清秋利用得徹底幹淨。君若淩給的皇宮地圖中若是她所記不錯的話,這衍悔殿的正門,應該是皇宮刑獄司。


    刑獄司不同於刑部,而是直接由皇上下達命令並且隻歸皇上一人所指揮的部門,換句話說,刑獄司是專門為皇上一人所設的私人刑部,就連李成林這樣的刑部尚書也無權過問。


    歐陽振興的死鬧得再大,也不會讓皇上親審,因為,他還沒有那個福氣。再者那皇上是說見就見的嗎,也隻有像白清月這樣慌了神的人才會相信。


    一盞茶的時間過去了,可是此殿之中依舊不見半個人影,就連身邊一個宮女太監都不曾見到,白清月已經開始急得團團轉,白清竹也有些僵著些身子,可是,白清秋卻自顧尋了個小尖東西,就在那漆黑的大柱之上寫起字了。


    “還真是個傻子,居然有閑心刻字?”刑獄司小統領汪東平冷聲一笑。


    可是李成林和張大人卻笑不出來,若是他知道白大小姐的厲害,便不會這麽說了吧。


    “李大人,汪小統領,現在,可否開審?”


    在這裏,京兆府張大人的官職和品階最低,可是今天的主審卻是他,這不得不暗暗叫苦了,皇上的意思不得更改,若是可以,他真想如歐陽申般昏迷不醒。


    “開審吧。”


    “是。”


    張大人鬆開手中畫卷,站起身來,畫卷晃晃蕩蕩的重新蓋住了那個隱蔽的牆上小洞。


    京兆府1;150850295305065有暗格,刑獄司裏更是處處暗格,外頭的人說話行事,都要處處小心,白大小姐做的事讓人抓不住任何把柄。


    三人一入正堂,白清秋便將手中之物扔了出去,帶頭淡淡的微笑掃了另一個陌生的麵孔,此人身形消瘦,麵色淩厲,一看便知不是個好相與的,不過也是,刑獄司直屬皇上,他理應該有傲慢的資本。


    啪。


    “堂下三人,見本官還不快跪下。”


    張大人猛的一拍驚堂木,震得白清月白清竹二人齊齊一跳,官威一放,立時跪倒在地。


    “大膽白清秋,你為何不跪?”張大人喝道。


    白清秋勾唇一笑:“大人,臣女是秦相奪魁之人,自然不能跪。”


    什麽,奪魁便可不跪?這是什麽道理?


    “張大人,若是放在往年,這奪魁之後的打賞之物理應送到本小姐身上了,本小姐自會將其隨身攜帶,身上有皇上禦賜之物,自然是可以免跪的,可是,不知為何,皇上今年卻要別開生麵的允本小姐一個承諾,所以……”還沒到跪的時候。


    張大人,李成從,汪東平齊齊臉抽,原來,這白大小姐的嘴,真不是白長的,能說會道。


    承諾是什麽還不知道,若是她說一句將他三人的官職給擼了,皇上隻怕也會因為金口玉言而答應了吧,不知皇上此時心情如何,若是知道有人這般投機取巧,會不會氣得火冒三?


    皇上不氣,氣的人大有人在。


    蓮貴妃身為皇上最寵愛的貴妃,又出自於秦府,自然待其他人略有不同,可是,蓮貴妃卻明裏暗裏的預示著將秦墨語指於君若淩時,皇上想也沒想便黑著在臉甩袖出宮,蓮貴妃的臉色豈能有好看的?


    蓮妃大怒:“皇上還是第一次這般甩臉色給我看,哼,本宮倒要看看,那個白清秋到底是個什麽貨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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