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章這次你必須聽我的


    飛機落地,蘇語曼回到龍城的第一件事,就是履行了自己的承諾,公司也沒回,讓遲邵陽直接拉著她的行李送回家,她叫了另一輛車來直接把她送去了醫院。


    孔菡換下了醫院裏專門給病號穿的藍白條紋的病號服,穿了一身沐傾天從家裏給她帶過來的羅蘭紫色的睡衣,蘇語曼離開這幾天她恢複的還不錯,病痛折磨的不太厲害的時候她就坐在窗戶前曬曬太陽。


    醫生嚴格控製每天探視的人數,所以除了非常親近或者必須要見的人,孔菡的病房裏一天可能除了沐家的父子倆不會再有別人出現。


    今天多了一個不常見的身影。


    徐夢依把這周的通告攢到同一天拍完,工作結束後馬不停蹄地就趕來了醫院看望孔菡。


    蘇語曼推門進去的時候,孔菡就正在和徐夢依聊最近流行的服裝顏色和款式,臉上的笑容都明朗了許多。


    “語曼回來了?”孔菡朝她招了招手,“不是說要去一個多星期嗎?”


    “談好了我就提前回來了。”蘇語曼說,眼神落到一旁的徐夢依身上。


    徐夢依似乎對她的突然造訪打斷了她和孔菡感到不太滿意,對蘇語曼的笑容也顯得有些僵硬,稱呼都變了:“蘇總。”


    蘇語曼這次去上海談下gui的代言,就是為了給徐夢依機會,gui的代言人非她不可,徐夢依之前在國外的時候也有幸給gui的大秀站台,但離代言人的距離還差得相當遠。


    這本來應當是個令人振奮的好消息,但不知道為什麽看到徐夢依對自己刻意疏遠的笑意,蘇語曼等不及想和她分享喜悅的熱情頓時消弭了一大半。


    於是她什麽也沒說,隻是和徐夢依點了點頭就算打過招呼,找了一張椅子在7;150838099433546孔菡身邊坐了下來。


    “夢依這幾天都在醫院陪我。”孔菡摸著徐夢依的手背,語氣中透著濃濃的欣慰和感動,“我這輩子啊再沒有生女兒的命,你們兩個算是彌補我的遺憾了。”


    蘇語曼笑了笑,她沒有去看徐夢依卻也能猜到她的表情應該和自己一樣,有一些尷尬,也有一些敷衍。


    “哎語曼,你剛回來是不是還沒見傾天呢?”孔菡突然想起什麽問道。


    蘇語曼嗯了一聲,“我直接來看您了。”


    “傾天好像去找醫生了,你們倆這麽多天沒見肯定很想,你去找找他吧。”


    蘇語曼哪兒都不想去,也沒有那麽強烈的想見到沐傾天的衝動,可孔菡這麽說了,而且蘇語曼從她的語氣裏能聽得出來她有意要讓她出去回避一下的意思。


    “好吧,我一會兒再回來。”蘇語曼起身,更加確定孔菡是故意找借口把她支開。


    病房的門悄悄合上,孔菡抓著徐夢依的手,她感覺到手心裏的徐夢依的手指動了動好像要抽出來。


    “傾天是我兒子,他什麽樣我再了解不過,如果我說的話有用,那我早就打他十次八次都不止了,可惜我說的話不管用。夢依,放手吧,你那麽優秀,比傾天更好的男人更愛你的男人多的是。”


    徐夢依錯愕的怔住,她萬萬沒想到孔菡會和她之間開誠布公的提起這個話題,她可從來沒有給孔菡說過半句自己喜歡沐傾天之類的話。


    那孔菡是從哪裏看出來的呢?難道是自己的表現太過明顯了嗎?


    “夢依,聽伯母一句勸,你還年輕,不要再浪費自己的時間了。等你到了我這個年紀,你一定會後悔的。”


    可那是十幾年的執念啊伯母,徐夢依想說,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


    十幾年的執念,又怎麽是她想放就能放得下的呢?難道她就不痛苦,她就沒有想過放手嗎?!


    蘇語曼從病房裏出來,並沒有聽孔菡的話去找沐傾天,找到他也不知道說什麽好,一個人在醫院裏瞎晃悠起來,等著過一會兒再回病房,隨便找個借口說沒找到算了。


    她想去趟洗手間,發現包包裏的衛生紙沒了,於是回車上拿新的,還沒等走到停車場,蘇語曼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今天是工作日,司立軒應該是從公司直接開車過來的,身上穿的是正裝,西裝筆挺硬朗,身形側影鋒利,劍眉星目灼灼有神,氣場強大的不用走太近就能感受到迎麵而來的壓迫感。


    他怎麽會來這兒?


    蘇語曼放輕了腳步,悄悄來到一根粗壯的柱子後麵,遠遠地觀察著十幾米開外的司立軒。


    前天晚上喝醉酒之後,蘇語曼不記得自己在電話裏和司立軒說過什麽,導致她第二天起床眼睛腫了整整一天。


    問遲邵陽有沒有聽到什麽,遲邵陽也說沒有,為以防萬一自己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蘇語曼從那天之後就有意回避司立軒,消息能不回就不回,電話盡量不接,就想等著過了這段時間司立軒淡忘了再搭理他。


    自己可是很多年沒有當著外人的麵就哭得那麽慘了好嗎?


    蘇語曼藏身的柱子在司立軒的斜後方,從她的角度看過去,正好能看到司立軒的側臉,他依然是從頭到腳每一個頭發絲都好看得讓人嫉妒,隻是眉毛緊蹙著,表情似乎不怎麽愉悅。


    剛才是司立軒身形過於高大擋住了,蘇語曼沒看見,等她換到現在這個角度才看清楚,原來除了司立軒,還有一個人。


    徐鑫瑞也在!


    蘇語曼立刻想起了那天在蘇家,段向南他們幾個來給自己過生日的情景,徐鑫瑞對司立軒的關注好像有點過於密切了,抽煙的時候不讓抽,酒也隻讓喝半杯,雖然她覺得沒什麽,可是徐鑫瑞這種看小孩兒的方式緊緊看著司立軒一舉一動的行為還是讓人覺得有點匪夷所思。


    事後蘇語曼甚至還腦洞大開,想過該不會是徐鑫瑞對司立軒有那方麵的意思吧?


    仔細想想又被自己推翻了,徐鑫瑞雖然有點不食人間煙火的意思,但看起來還是很正常的,至少不像傑森那樣外表特征明顯就是彎的,聽白修煜說過徐鑫瑞以前還談過好幾個博士後女朋友,順帶感慨了一下他們智商高的人談戀愛有多無聊。


    蘇語曼隔得有點遠,隻能隱隱聽到一點片段。


    “立軒,這次你必須聽我的。”這是徐鑫瑞的聲音,她好像很著急。


    司立軒的聲音也一如既往的強硬和堅決,對朋友的規勸根本不動容:“我也說了,我現在手邊這幾個大項目都擠到一塊開工,還有市郊那塊地你也知道我前期花費了多少努力,如果我現在鬆懈一切都前功盡棄,幾十億都得賠進去。”


    “我知道,所以我這不是在給你商量嗎,工作上的事情你可以交給夏秘書暫未代管,醫院這邊我幫你安排,最晚五月份,立軒,不能再拖了。”


    醫院?蘇語曼聽到這個詞腦袋裏一個激靈,司立軒要住院了?怎麽平時好像沒大看出來他哪裏有身體不舒服的樣子啊。


    “我盡量吧。”司立軒盡量做出了自己能做到的最大的退讓。


    徐鑫瑞急了:“不能盡量,是必須,立軒,你如果不聽我的繼續拖下去,我會告訴向南他們到時候綁也要把你綁過來。”


    “先別告訴他們。”司立軒知道徐鑫瑞不是在開玩笑,“好吧,你來安排吧。”


    “安排什麽?”蘇語曼的聲音突然從背後傳來,把正在說話完全沒注意到周圍情況變化的徐鑫瑞和司立軒嚇了一跳。


    她是什麽時候過來的,又聽到了多少?


    徐鑫瑞正要張口解釋,被司立軒打住,徐鑫瑞這個說謊話就會結巴的家夥,肯定不能讓他來說。


    “沒什麽,喉嚨有點不太舒服,和鑫瑞約個時間看一看。”


    “他抽煙太多了,我懷疑是咽炎。”徐鑫瑞配合地說道。


    蘇語曼不再有懷疑,她就是不信司立軒的話也得相信徐鑫瑞的。


    “你什麽時候回來的?”說完自己的事兒,司立軒的重心立馬就跑到了對方身上,“怎麽沒有提前說一聲,我去接你。”


    “我也是今天剛回來的。”蘇語曼想到那通尷尬的電話,支支吾吾道,“惦記伯母的身體下飛機就先來看她了。”


    “對啊,我忘了她也在這家醫院住了,怎麽樣身體好點了嗎?”司立軒像是猜想起來的樣子。


    蘇語曼暗暗慶幸司立軒沒有問她那天晚上為什麽在電話裏哭的事情。說道:“精神好多了,傾天去找醫生了回來才能知道具體怎麽樣。”


    聽到沐傾天的名字,司立軒的臉色明顯又暗了暗。


    “晚上一起吃飯?”


    “不了,我和師傅他們約好的了,而且公司還有點事需要我回去一趟。”蘇語曼拒絕的很幹脆。


    司立軒像是早就料到了自己會被拒絕,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我還以為你提前回來是為了太想我。”


    徐鑫瑞還在,司立軒就光明正大的這麽說,蘇語曼的臉瞬間又要紅了,她很討厭自己這種明明厚臉皮二皮臉的人為什麽一到司立軒眼前就全破功了,要說是剛認識也就算了,問題是都認識這麽多年了被調戲也該習慣了吧!


    “我什麽時候說過想你了。”蘇語曼就是臉紅也要嘴硬的人。


    司立軒眉峰一挑,道:“哦是嗎?那天晚上是誰打電話哭了半個多小時,我還以為是太想我想哭了的。”


    蘇語曼頓時麵紅耳赤,張著嘴吱吱呀呀半天才憋出一句:“我那是談好生意太興奮了高興哭的好嗎!”


    司立軒也不戳穿,說:“周末把時間空出來,我去接你。”


    蘇語曼想說你誰啊我憑什麽為你把周末空出來,然而不等她發話,司立軒就已經動作迅速地坐進了路虎車裏。


    徐鑫瑞還在看著,蘇語曼就當是默默地吃了個癟,不好意思地衝他笑了笑:“徐醫生,我師傅最近頸椎老是疼,不知道是不是頸椎病的原因啊。”


    “你等他有時間帶他來趟醫院吧,我安排骨科的趙主任給他看看。”


    “謝謝徐醫生。”蘇語曼暗暗地呼了一口氣。


    不知道為什麽她麵對徐鑫瑞的時候,總會有種小學生在家長麵前的感覺,說話都不敢太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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