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搞笑一家人


    黑色磨砂玻璃緩緩搖下,露出蘇語曼不尷不尬的笑臉,衝車外的人揮了揮手:“嗨。”


    司立轅一下子呆住了,半天才反應過來:“語曼姐?你跟我哥……”


    蘇語曼正要解釋我跟你哥什麽事都沒有,司立轅整個人都炸開了一樣跳起來,大聲地嚷嚷道:“你們倆出去玩兒,竟然不帶著我!”


    “噓……”蘇語曼拚命地擺手示意,“你小點聲。”


    結果司立7;150838099433546轅越喊越來勁兒,還回頭招呼自家人一起:“媽,你快來啊,快看我哥和語曼姐他倆——唔唔。”


    蘇語曼跳下車來撲過去捂住了司立轅的嘴,可惜簡淩已經聽到了,蘇語曼的到來明顯比擺弄自己的破花有意思多了。


    “語曼?”簡淩小跑著出來,見到真的是她又驚又喜,“哎呀你來了怎麽也不說一聲,都怪司立軒那臭小子,我一點準備都沒有。”


    簡淩手忙腳亂地蹭掉手腕上的花泥,又是整理發型又是整理衣服,場麵搞得好像婆婆接見兒媳婦一樣,把本來已經放鬆了一路的蘇語曼都帶著緊張起來。


    “伯母。”蘇語曼深吸了口氣,平息好心跳,“新年快樂。”


    “新年好新年好。”簡淩笑成了一朵花兒,攬著蘇語曼的胳膊往庭院裏走,兒子也不要了,“讓阿軒停車去,伯母和你好久沒見麵了,咱倆先聊會兒。”


    “媽——”司立轅腆著臉跟過來,趁母上大人心情好趕緊見縫插針地討好道,“那花兒的事,真不是我。”


    簡淩虎著臉瞪了他一眼:“不是你就是你爸,就你倆愛把煙頭扔我花盆裏。”


    “我哥他還抽煙呢!”司立轅不服氣地喊道。


    “你哥也不會把我的花盆當煙灰缸,這事兒先這麽著了,等晚上我再給你好好算賬。”簡淩用指尖戳了戳他腦門兒,轉臉對上蘇語曼又立馬化作一縷春風,“語曼來的正好,我下午茶燉了木瓜雪蛤煲,美容養顏,對咱們女人最好了。”


    “謝謝伯母。”蘇語曼被簡淩的熱情衝得有些摸不著頭腦。


    “我們不吃了。”停好車的司立軒不知從哪個方向冒出來,牽起蘇語曼的手順帶一用力,就把蘇語曼給撈到了自己懷裏。


    “來都來了,不坐會兒怎麽行。”簡淩不依,興衝衝地回屋去準備下午茶。


    “你媽好不容易成功一次,急著想炫耀自己的手藝,你就讓她多得瑟一會兒吧。”一直沒說話的司城開口道,趁簡淩不在趕緊抽出一根煙點上。


    蘇語曼更加不好意思拒絕了,尷尬地挑了個離司城稍微遠點的位置坐了下來。


    午後的陽光散發著暖烘烘的熱量,難得冬日的大晴天,這種天氣就適合看書,適合發呆,適合做一切聽上去很浪費時間的事情。


    司城對蘇語曼的印象一直都很一般,以前司立軒和她還在一起的時候他就反對過,他這個人雖然也是白手起家做起來的,但他骨子裏還是有著階級觀念。


    但是因為簡淩對蘇語曼很是喜歡,這世上最管用的一招就是枕頭風,他又一貫尊重老婆的習慣,他發現全家隻有自己一個人反對好像也沒用,到後來這事也就不了了之的了。


    現在他對蘇語曼這姑娘照樣談不上有多喜歡,但也並不討厭,兒子和她的關係也尚未明確恢複,他們年輕人自己的事兒,司城越來越懶得管了。


    蘇語曼坐了一會兒,耳邊光聽司立軒和司城在聊最近公司的事,她什麽也聽不懂,自己又不好意思插嘴別人的家事兒,坐在一旁尷尬癌都快犯了。


    這時平日裏總顯得話多聒噪的司立轅就成了名副其實的小天使,他挨著蘇語曼坐下來,翻到微信聊天截圖上,美不顛兒地拿給蘇語曼炫耀:“哎語曼姐你看,這是我和徐夢依的聊天截圖。”


    “哦。”蘇語曼就當給自己找事做,接過手機隨手翻了幾張,不過都是些你吃了沒,天冷加衣,多喝熱水,晚安早安之類的廢話,橫是看不出有什麽值得炫耀的地方。


    “哎你看這張。”司立轅絲毫沒發現蘇語曼的心不在焉,“這是她給雜誌拍畫報的後台照,她自拍的欸,隻發給我一個人了呢,是不是很美。”


    “嗯,美美美。”蘇語曼敷衍道。


    “一會兒我還約她去看電影了。”司立轅把手機捂在胸口,臉上露出一副少男懷春的陶醉表情,“我已經買了票了。”


    “恭喜恭喜。”蘇語曼幹笑了兩聲,心裏不禁犯愁,看來這貨壓根就沒把自己上次的提醒當回事啊。


    簡淩用托盤托著五個人的木瓜雪蛤出來,司城忙掐滅煙頭迎上去幫她端,殷勤沒獻出去,招來簡淩劈頭蓋臉的一頓臭罵:“好啊!我說呢是誰把我的花盆當成煙灰缸,原來是你啊,你都多少歲的人了你可真好意思啊!能不能給孩子帶個好頭。”


    “不是我,哎喲哎喲,疼。”司城被簡淩擰著耳朵,疼得他呲牙咧嘴,低聲懇求道,“孩子都在呢,你給我留點麵子成嗎。”


    簡淩根本不吃他這套,得虧司城伸手好,上半身都彎成回形針了,端著托盤的手依然還穩當當的。


    “現在知道要臉麵了,早幹嘛去了。”簡淩手稍一用力,司城就疼得嗷嗷叫,“這回都被我抓現形了還想抵賴。”


    司城回頭一看叫苦連天,剛才看到簡淩一人端著五人份的東西,光想著獻殷勤了,順手習慣性地把煙頭掐滅到離他最近的花盆裏,暴露了自己。


    “掐得好掐得好。”司立轅不但沒替他爸說話,還帶頭鼓掌叫好起來,“媽,你得好好管管我爸了,都是他,還無賴我呢。”


    簡淩教訓的差不多了才鬆開他的耳朵,司城委委屈屈地揉著被揪紅了的耳朵,麵對兒子又恢複了神氣,板著臉罵道:“沒大沒小的,怎麽說話呢。”


    司立轅哼了一聲,低頭繼續和自己的夢中情人聊微信。


    司立軒也好像早就習慣了他家這種沒有大小之分、自由民主的相處模式,主要是他們家的女王大人地位太高,司城就算想拿出點專政集權的架勢,也讓簡淩給鎮壓下去了。


    司立軒端了一碗木瓜雪蛤煲,用勺子攪拌了兩下用嘴唇試了試溫度,才遞給身邊的人:“趁熱吃吧,你不喜歡吃甜食,我媽放的湯很少,不甜。”


    蘇語曼就坐在那兒默默地看著他們一家人鬧騰,嘴角不知何時溢出的笑容,連自己都沒有察覺到,下意識地就接過司立軒端來的東西,小勺子舀了一口。


    好甜,不是那種放了很多糖甜得發膩的甜,而是食物自帶的甘甜,涼涼的潤潤的,一直沁入到脾胃裏。


    怎麽說呢,蘇語曼剛才看簡淩教訓司城的時候,明顯司城沒有那麽疼,簡淩也沒真的舍得下多狠的手,但司城就是願意陪著她胡鬧,也不介意在孩子們麵前覺得沒麵子。


    這讓她有點羨慕。


    確切的說,是很羨慕,這種羨慕隨著一碗木瓜雪蛤煲見底變得更加強烈,手心、胃裏都是暖融融的。


    原來這才是一個完整的家應該有的感覺。


    顏荷在她很小的時候死去,蘇語曼雖然從來沒表現過自己的孤獨,事實上她也的確不孤單,有師傅還有師兄。


    唯獨缺少一份母愛,女性獨有的細膩和溫柔,是任何一個男性長輩都給不了的,這大概也是為什麽蘇語曼的性子理解偏男孩子的多一點。


    蘇語曼承認有那麽一瞬間,她很想顏荷,很想很想。


    如果她沒死的話,現在的自己,應該會有一個完全不同的生活吧?


    “語曼吃完了呀?”簡淩看到自己辛勤勞動的成果沒有被浪費,內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要不要再來一碗,我去幫你拿。”


    “不用了。”蘇語曼鼻尖酸溜溜的,眼眶周圍針紮似的傳來一陣密集的疼,她低下頭裝作揉眼睛隱去了幾乎決堤的眼淚,“我中午吃了很多,吃不下了,不過伯母手藝也太好了,一點不比外麵甜品店賣的差,有時間一定教教我怎麽做的。”


    “沒問題沒問題。”簡淩喜笑顏開,“你什麽時候想學啊我都可以教。”


    司立軒打斷了倆人的對話,說道:“媽,我們一會兒要出去一趟,晚上就不用等我吃飯了。”


    簡淩連問他們要去哪兒都不問,笑得更開心了:“你們年輕人就是待不住,那我晚上和你爸我們倆也出去,哎,看電影怎麽樣?”


    司城正埋頭消滅簡淩吃不掉的那一碗木瓜雪蛤,頭也不抬地答應道:“好啊,你想去哪兒都行。”


    “媽媽媽!”司立轅跟點著的二踢腳一樣蹦起來,“我也要出去約會。”


    “你少打人家姑娘的主意啊。”簡淩毫不留情地補刀道,“我看你們倆啊,沒戲。”


    司立轅一副倍受打擊的天塌臉,哭天喊地的嚎:“媽,你是我親媽嗎!你怎麽對你兒子這麽沒信心呢。”


    司立軒不安慰自己弟弟,還補了最後一刀:“你車鑰匙呢。”


    “什麽車鑰匙?”司立轅撅著嘴,沒好氣地斜了他一眼。


    “摩托車鑰匙。”司立軒朝他不耐煩地攤開手,“在哪兒呢,拿來。”


    “你要開我的摩托車?”司立轅的表情簡直比要他的命還誇張,死死地捂著自己的口袋,“不行!我一會兒也要開,我答應徐夢依了要開車帶她去兜風。”


    “家裏那麽多車你先開別的,你的摩托車就讓你哥開一次怎麽了。”簡淩在一邊幫腔道。


    司立轅更加懷疑自己是撿來的,隻有大哥才是親生的,當即就不樂意地表示反抗:“我不!騎摩托多拉風啊,人家徐夢依見過的豪車多了,我騎摩托車帶她才特殊呢。”


    快得了吧,蘇語曼哭笑不得想,她還記得上次在酒吧碰到司立轅那回,開摩托送他回去,差點讓風刮掉一層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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