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漂亮的反擊戰


    加班幾乎已經成了家常便飯的事兒,那段時間段向南沒怎麽回過家,有時候白天昏天暗地的忙了一整天晚上還要加班,困了幹脆直接披著外套就在辦公室沙發上睡了。


    蘇語曼在項目沒塵埃落定之前,不想打草驚蛇,對顏忠一直是保密的,為了不引起懷疑她不得不每天擠出時間來回家一趟,在顏沉厚麵前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來。


    有時候晚上回家,半夜就爬起來再回到公司,和團隊裏的人一起加班加點,研究一摞一摞的法律法規和各種條款規定,擬定無數種協議方案然後再一一否定選出最佳的一份,谘詢了n多專業人士。


    那段時間,亞遠的打印機的用紙量達到了曆史新高。


    跟著蘇語曼蘇語曼這個名副其實的工作狂,遲邵陽一個本來不涉及公司業務的人也受到了慘絕人寰的連帶,整個人瘦了有十多斤,皮帶鬆了一個扣。


    蘇語曼身上本來就沒多少肉,再瘦也看不大出來,累是累了點,但遲邵陽能感覺到,至少那段時間蘇語曼的心情是非常好的。


    市中區,一家名為伊莓的高級會所是龍城近年新開的一批會所裏口碑最好,生意最火的一家。


    會所內部沒有大廳,進去就是一條直接通到電梯口的走廊,地上鋪著一層波斯絨地毯,空氣裏彌漫著曖昧的異香。


    這裏沒有大廳,有的隻是一一間間隔音效果絕佳,裝修富麗堂皇的包廂,最適合礙於身份地位不便於正大光明出入風月場所的人士。


    時間剛剛過晚上十點,對於龍城豐富的夜生活來說,這個時間點還早,然而伊莓的一間包廂裏卻已是一副紙醉金迷醉生夢死的畫麵。


    這些人從晚上八點進包廂開始,門就一直緊鎖著沒有打開過,就連負責送酒的侍應生也隻是把酒送到門口不等進去,就有人擋在門口接過酒來接著再關上門。


    保密措施相當嚴密,不禁讓人好奇這裏麵的幾位客人究竟是何許身份。


    “王大公子肯給周某麵子,請周某吃飯,是、是我的榮幸。”包廂內說話的是個地中海發型,肚子微凸肥頭大耳的男人,已經醉的連話都說不利索,還硬要學人家附庸風雅咬文嚼字。


    王希坐在最外圍的位置上,和姓周的男人坐對麵,正要開口的時候,隻見那一身橫肉的男人扭動著身軀艱難地從凳子上爬起來,肥厚的熊爪往前一拱:“不好意思,失陪一下。”


    說完搖搖晃晃地離開酒桌,醉的太厲害還差點碰到了身後的椅子。


    有人不放心他醉成這樣讓他一個人上廁所,見縫插針地溜須拍馬起身要陪他一塊去,都被周主任給攔下了:“誰都不許動,你們今天一定要把王公子給我伺候好了,不然誰都不能走。”


    他喝多了酒品也不怎麽樣,明明是王希組的局他倒好像變成主人了,眾人都心知肚明,有市長家的大公子坐鎮,即使有人不甘心再怎麽想趁機拍周主任的馬屁,也得顧忌一點場麵不能太尷尬。


    於是最後姓周的還是自己一個人搖搖晃晃地出了包廂,拒絕了上前來要扶住他的服務生,大著舌頭結結巴巴地還把人年輕的小夥子訓斥了一頓:“扶什麽扶,我沒醉呢。”


    每個包廂都有自帶的內部洗手間,姓周的大概是喝大發了忘了這回事,從包廂門口到洗手間一條直路,讓他走出來了山路十八彎的九曲回腸來。


    磨蹭了十來分鍾才上完廁所出來,趴在洗手台上用清水洗臉,挺著個啤酒肚走這麽遠路像剛跑完馬拉鬆長跑,累得哼哧哼哧。


    突然,一張照片仿佛從天而降般,飄飄悠悠地落在了洗手池旁邊。


    周主任醉眼朦朧,最開始沒往心裏去,可當他無意識間瞟到照片上的畫麵時,差點咬住舌尖,渾身的血液凝成了冰點,酒意登時清醒了一大半。


    照片上是兩具赤裸著交纏在一起的身體,仔細看過去不難分辨,照片上那個一身肥膩的五花肉,臉部因為極度興奮扭曲了的人正是周主任。


    而另一個水蛇腰大胸脯長相美豔的女人,則是周主任無數情婦中的一個。


    周主任抹了把臉上的水珠子,嚇懵了,愣愣地盯著那張照片看了半晌,忽然腦子一抽,下意識的環顧了一眼周圍確定沒有其他人看到,同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起那張照片瞬間撕得稀巴爛。


    等他把碎成渣渣的照片扔進垃圾桶裏,不等他再轉過身來,又有第二張、第三張照片飛過來。


    周主任沒看清楚這些照片飛來的方向,好像冥冥之中有一股不不見的力量在暗中操作著這一切,然而周主任顧不上這麽多,他慌忙撿起第二張、第三張照片,用同樣的方法撕成碎片。


    這一回,連讓他把照片仍進垃圾桶裏的機會都沒給,無數張照片如雪花飄落般從天花板的縫隙間紛紛揚揚的往下落。


    每一張都不一樣,穿衣服的不穿衣服的,有些照片上還不是同一個女人,但無一例外旁邊的男人都是姓周的。


    “誰!”周主任像一頭笨拙的豬一樣跳來跳去妄圖抓住滿廁所飛舞的照片,然而他的體積實在過於笨重了,一邊蹦躂一邊用破音的嗓門大喊,沒一會兒就累得滿頭大汗,“到底是誰!給我滾出來!”


    下一秒還真就有人出現了。


    不過不是滾出來的,像幽靈一樣,周主任忙於和漫天的照片作鬥爭,甚至沒發現那個人是何時出現的。


    “周主任,別來無恙啊。”這人卻是個女的,黑發黑衣,烏黑的眸子不大卻很亮,她斜倚在男廁所門口,狐狸一樣狡黠地眨了眨眼睛。


    周主任累得氣喘籲籲,終於一個不留神腳下一崴,笨重的身子重重地跌坐在洗手間濕滑的地板上,發出一聲悶響。


    “你是誰?”周主任坐在一地照片中間,倒三角形的胖臉漲成豬肝紫,小眼睛惡狠狠地瞪著門口的人,然而並沒有什麽殺傷力。“你想幹什麽?”


    蘇語曼發出一聲輕盈的笑聲,虛浮縹緲空靈鬼怪,周主任不由驚出一身冷汗,眼前這位,到底是人是鬼?


    “周主任不要害怕。”蘇語曼笑吟吟地擺擺手,隨著她的手勢一出,立馬從兩旁一邊各跳出一名身材高大的男人來。


    在蘇語曼的指示下,兩個身強力壯的大漢將已經被嚇得兩腿發軟站不起來的周主任扶起來,拎小雞兒一樣扔到了洗手台子上坐著。


    蘇語曼慢悠悠地走過來,臉上帶著優雅溫和卻莫名讓人毛骨悚然的微笑:“周主任不認識我沒關係,但這些東西,您不可能不認識。”


    姓周的看到她手裏還有厚厚一摞自己的豔照,三百六十度各個角度都有,臉色立刻變得慘白:“你跟蹤我?”


    “跟蹤?不不不。”蘇語曼晃了晃手指,糾正他的說法道,“我隻是關心周主任的生活罷了。”


    說完她又轉身往外走到幾步開外,停下來又轉過頭,頭歪向一邊,嘴角也微微傾斜著:“如果周主任這些照片,被那些好事的記者們拿到,你說,他們會怎麽報道呢?”


    姓周的聽到這兒,臉色又白了幾個度,這下真成了一頭名副其實的白條豬。


    “如果我再把他們寄給你妻子呢?”蘇語曼用照片當扇子扇了扇,還頗為惋惜似的嘖了一聲,“聽說周主任的妻子已經不工作了,專門負責在家相夫教子?”


    “你到底想幹什麽?”姓周的不光臉色慘白,身子也開始抖如糠篩,不停的打哆嗦,“你想要什麽?”


    “我想要的,很簡單。”蘇語曼使了個眼色,旁邊一個大漢馬上從懷裏掏出一支筆、一枚紅章還有一份用地許可書。“隻要周主任肯在上麵簽個字蓋個章,這些照片,我就送您一份禮物,權當沒看見。”


    周主任瞥了眼用地許可書上的內容,臉色隻能用麵如死灰四個字來形容。


    “這個,我辦不到。”


    城南區那塊地牽扯利益複雜,不是姓周的一個人說了算的,雖然最後蓋章簽字得經過他手,但他有上頭壓著,不然他也不會三番五次不買王希的麵子。


    得罪市長家的公子是小事,得罪了自己上頭,影響今後的仕途才是終身大事!


    周主任是貪,但正如大魚吃小魚的遊戲規則一樣,貪婪和欲望永無止境,比他更貪,權力更大的人多的是。


    其實那快點,早就已經暗中安排好了給省長某個親戚家的公司,手續都已經辦的差不多了,就等著下周的招標會上走走過場。


    “哦?”蘇語曼無辜地聳了聳肩,掏出了口袋裏的手機,一邊撥號碼一邊觀察周主任的神色,“那我也沒辦法了,對了,龍城今報的記者小張電話是多少來著?”


    “等等!”周主任突然喊道,粗糙油膩的額頭上已經爬滿了豆大的冷汗,“你讓我再考慮考慮,考慮……”


    “好吧。”蘇語曼收起手機,神色多少已經有些不耐煩,“我時間不多,周主任您可考慮快點,不然一會兒有人發現您出來這麽久還不回去就該來找您了。我是無所謂,要是讓旁人看到這些照片……”


    蘇語曼沒繼續說下去,心滿意足地看到周主任絕望的閉上了眼睛,表情很是痛苦。


    遲邵陽在車裏等了半天不見蘇語曼回來,原本打算著去洗手間看看別是出什麽岔子了,沒成想從通風道裏爬出來的時候被一顆不長眼的釘子劃破了褲襠,爛了一條長長的大口子,走兩步就會春光乍泄。


    都怪蘇語曼那個死丫頭出的餿主意,遲邵陽捂著爛掉的褲子一路上躲過會所保安盤問的眼光溜回停車場,心裏的怨氣都撒到了蘇語曼頭上。


    好好的非得讓他爬通風道爬到男洗手間的天花板隔斷後麵,然後等姓周的來上廁所的時候,再把照片一張張從天7;150838099433546花板的縫隙間扔出來裝神弄鬼嚇唬他。


    遲邵陽盯著後視鏡裏一臉灰土,頭發亂蓬蓬的自己算是明白了一件事——蘇語曼出這個餿主意絕對是為了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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