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莫名其妙的緊張起來,手腳都不聽使喚,蘇語曼笨手笨腳的脫了半天才剛解開外衣扣子的一半。


    司立軒無奈的罵了句笨蛋,拿開她的手開始幫她解剩下的扣子,蒸騰著熱氣的皮膚距離自己僅隔著一層稀薄的空氣,蘇語曼連呼吸都不敢太用力,拚命地把腦袋埋在胸前,緊緊閉著眼睛心裏一邊默念:我看不見我看不見,我什麽都看不見……


    “念經呢你。”司立軒在她腦袋上輕輕拍了一下,蘇語曼順從地舉起胳膊,讓司立軒把外套從她身上退了下來。


    還剩下裏麵的衣服,蘇語曼不等司立軒動手,飛快地鑽進浴室鎖上了門,靠在門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司立軒真是她命裏的煞星,光是接觸一下就緊張的不行,一會兒晚上還得睡在一張床上可怎麽活啊。


    蘇語曼快愁死了,腦子裏一會兒工夫就有了各種千奇百怪的想法,不小心泡的時間有點長,突兀的敲門聲把她從幻想中拉回了現實。


    “語曼?”司立軒隔著門喊道,“你睡著了嗎?”


    我有那麽蠢嗎,蘇語曼望著頭頂的天花板無語地想,懶洋洋的應道:“快了。”


    蘇語曼洗好又在浴室裏磨蹭了半天,穿好衣服之後才出去。她本想著自己多泡一會兒,等她出去的時候司立軒大概就會困了自己先睡了。可她很明顯白考慮了,司立軒興奮的壓根就沒半點睡意。


    司立軒大字型躺在床上,手長腳長的占據了整張床,蘇語曼一看到他就犯愁,平時沒覺得,怎麽這會兒突然發現這人原來長得這麽人高馬大的。


    這張小床光是司立軒一個人睡都顯得過於小了。


    “冷不冷?”司立軒見她從浴室裏出來,立馬收回手腳規規矩矩地縮到一邊,“這兒空調好像不怎麽管用,我已經把溫度調到最高了還是挺冷的。”


    他又在睜著眼胡說八道了,事實是他剛把空調的暖氣溫度調到了最底,屋裏就隻比外麵暖和了兩三度。


    空調遙控被他偷偷藏了起來,蘇語曼想不到他會連空調都不放過,也懶得追究到底多少度。


    不過這屋裏,也有點忒冷了吧……


    蘇語曼一邊哆哆嗦嗦地走到床邊一邊在心裏直犯嘀咕,下次打死她都不會大冷天的出來玩兒了。


    “你睡裏麵。”司立軒坐起來給她讓路,大長腿從床上耷拉到地上,“我晚上睡覺老實,我睡外麵就行。”


    蘇語曼想說“我晚上睡覺也很老實”,可是張了張嘴,莫名覺得這句話有點怪異的曖昧,於是什麽都沒說,默默地爬上了床,繞過司立軒的身體盡量不碰到他,身子緊靠著牆邊上躺了下來。


    她盡量蜷縮著雙腿,想把自己本來就占地麵積不大的身子,縮成更小的一團,和司立軒保持著至少兩條胳膊的距離。


    可是她很快發現自己無論做什麽也是白費力氣——這家客棧絕對是家黑店,房間小床小不說,連被子都隻有一條。


    老板娘,您是有多節儉啊?蘇語曼悲哀的想,難道天要亡我,注定今天晚上要在這裏栽跟頭不行?


    蘇語曼可能還不知道,除了空調是司立軒故意調低溫度外,連被子也是他趁她去洗澡的時候,偷偷塞進櫃子裏藏起來的,隻留了一床。


    他就不信蘇語曼晚上冷的時候還能不蓋被子。


    “你不冷嗎?”司立軒問她,身子不老實地往裏麵挪了挪。


    蘇語曼抱著自己的膝蓋蜷成一團,背對著司立軒麵朝冰冷的牆壁,違心地撒了個謊:“不冷。”


    “你就穿著衣服睡?多難受啊,小心明天早上起來容易感冒。”司立軒一晚上嘴巴就沒停歇過。


    蘇語曼嘴上說著不礙事,她喜歡穿著衣服睡,心裏卻嘀咕以前怎麽就沒發現丫的廢話這麽多。


    “那也得把毛衣脫了吧。”司立軒說著不等她同意,就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去扒她的毛衣了。


    “你別動。”蘇語曼驚得從床上坐起來繃直了身子,像隻毛發都豎起來的發怒的野貓。


    司立軒的手一頓,討好地笑道:“好我不動,你躺好,蓋上被子。”


    蘇語曼最後還是沒有把毛衣脫了,漸漸放鬆了警惕重新躺下來,司立軒硬邦邦的手臂又從身後箍住了她。


    蘇語曼別扭地動了兩下掙不開他,司立軒啞著聲音在她耳邊說:“別動,不然我也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麽事來。”


    混蛋,蘇語曼恨恨地在心底罵道,身子卻老實下來,至少不敢再亂動了。


    司立軒見她不再防抗掙脫自己,便放下心來,大喇喇地湊過來,順帶用被子把她裹起來,和溫暖的被子一同傳過來的還有他身上淡淡的香氣和他的體溫。


    蘇語曼的腳不小心蹭到一塊光滑細膩的肌膚,心下驀地一驚,暗暗罵道司立軒個不要臉的家夥,竟然沒穿衣服。


    想到這兒蘇語曼更不敢亂動了,像被人施了魔法咒不能動彈一樣,渾身僵硬的如同一塊石頭。


    “你的手腳都是涼的,還說自己不冷。”司立軒八爪魚似的張開長臂長腿圈住她,低頭埋進她脖頸的後麵。


    溫熱的氣息劃過冰涼的肌膚,蘇語曼受不住癢癢縮了縮脖子,司立軒卻以為她又要嚐試掙脫自己,手臂穿過她的肩膀底下圈住她,將她整個人拉進自己的懷裏。


    蘇語曼又動了一下,他便幹脆把自己的腿也翹起來壓到她身上控製著她,也不知道他跟誰學的,就會出賤招兒。


    蘇語曼是徹底不再動了,誰知道司立軒下一步又會做出什麽動作來。


    薄薄的毛衣阻隔不了肌膚的溫度,更阻擋了不了有力的心跳聲,蘇語曼慶幸自己是背對著他的,隻有她能隔著後背一層薄薄的衣料感受到司立軒胸腔裏有力量的跳動。


    司立軒輕輕歎了口氣,溫暖的氣流裹著清冽寡淡的煙草味席卷而來,伸出無數條細小的藤蔓將蘇語曼手腳都纏了起來。


    “語曼。”他的手輕輕地割著毛衣撫摸她小腹上突兀的肋骨,“你怎麽又瘦了。”


    蘇語曼一會兒覺得渾身躁動,一會兒又忽然如同陷入冰冷的深海裏,渾渾噩噩的分不清夢境和現實。


    司立軒的話像是從她7;150838099433546夢境裏傳來的一樣,那麽遠,又那麽近,伸手想要抓住,卻隻能抓到一把無色無味的空氣。


    他把鼻尖埋進蘇語曼涼涼的滑滑的的發絲間,深深地嗅著,手指好似在丈量似的從她肋骨上緩緩地一寸一寸的劃過:“在國外這幾年,累不累?”


    蘇語曼腦子裏嗡地一聲,像高樓大廈轟然坍塌,又像無數飛沙走石鋪天蓋地的砸過來,巨大的轟鳴聲將她淹沒,她已經聽不到身後抱著她的人又說了些什麽。


    聽說司立軒和別的女人上床背叛了自己的時候,她沒哭。


    被顏沉厚推下深海,命懸一線的時候,她也沒哭。


    四年後浴火重生,回到這座讓她傷心絕望又給過她無數快樂的城市裏,她還沒哭。


    卻因為司立軒剛才那句聽上語氣平淡的不能再平淡的累不累,突然就矯情起來,眼眶周圍跟有無數根針密密麻麻地紮著一樣。


    司立軒聽到她感冒似的吸鼻子的聲音,手就從腰間向上蹭到她的眼睛:“哭了?”


    蘇語曼狠狠吸了下鼻子,把眼淚重新憋了回去:“你才哭了呢。”


    有什麽好哭的?失去的既然已經失去,得到的還在路上,一切都還是個未知數,有什麽值得哭的?


    “語曼,你不知道我現在有多開心。”司立軒緊緊地摟著她,聲音裏有壓抑不住的興奮,“我等這一天等了好久了,沒人來打擾我們,隻有我和你兩個人。”


    我也等這一天好久了,可是一直都等不到,我已經放棄了,蘇語曼在心裏的另一個聲音替她回答道。


    但司立軒聽到的回答卻隻有蘇語曼的沉默,然而對方的無動於衷這並不妨礙司立軒一個人興奮的自言自語:“我一直在想,我以前真傻,真的,我當初怎麽會放你走呢。”


    “不是你。”蘇語曼終於開口了,聲音像剛哭過一樣有些沙啞,“是我自己要走的。”


    “我知道。”司立軒增加手臂的力度將她抱得更緊,仿佛要將她的骨頭都揉碎到自己的身體裏一樣,“我知道你為什麽要走,因為我和何晚晴……但我已經說過了我和她真的沒什麽。”


    “不是的,和你無關,真的。”蘇語曼剛有緩和的語氣急速冷凍下來,“而且,我也不想提起她。”


    “我知道,我都知道……”司立軒夢囈似的呢喃道,“好我不說了,過去的就讓她過去吧。語曼,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絕對不會再放你走了,你隻要再給我一次機會。”


    “好了司立軒。”蘇語曼的語氣已經和方才判若兩人,片刻的溫存仿佛隻是一種假象,現在這個冷淡疏離的她才是真的,“真的夠了,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說了我什麽都不記得,你懂什麽是不記得嗎?就是我根本不知道我和你之前發生過什麽,也不想知道。”


    “如果可以,我也多希望自己可以失憶,也不用像現在這樣了。”


    不用像現在這樣痛苦,痛苦兩個字,司立軒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他是那樣驕傲自負的一個人,高高在上,俯瞰眾生,能退讓到這一步對他來說已是極限,再讓他親口承認自己的痛苦,他真的做不到。


    “也許吧,有時候遺忘並不是件壞事,我很感謝老天的安排,既然他讓我忘記,就是希望我選擇一條新的路重新開始。所以,站在朋友的立場上,我希望你也可以放下過去重新來過。”


    司立軒聽得發出一聲苦笑,胸口憋得發慌說不上話來。


    遺忘?遺忘又談何容易啊。


    難道他就願意這樣做一個低聲下氣死纏爛打的人嗎,但凡他有第二個選擇就絕對不會這麽做。


    “別說了,睡吧。”


    司立軒摟著蘇語曼的手臂稍微鬆懈了些,蘇語曼又可以正常呼吸,昏沉沉的大腦有了新的氧氣注入思路慢慢清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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