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聯盟


    還有,能不能幫我告訴司立軒,我很想她……


    蘇語曼滿腦子都是那個人的臉,洗臉的時候甚至想為什麽來的是沐傾天而不是他,追出去之後,看到沐傾天那張臉,突然又不想說了。


    沐傾天的真心到底有幾分蘇語曼並不清楚,開始以為他隻是一時興起,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從來沒聽說過他對哪個女人的熱情超過一個月。


    後來慢慢的時間久了,連蘇語曼這種反應遲鈍的人都能感覺出點不一樣來。


    不敢細想,怕好不容易交到的一個朋友也會就這樣失去了。


    “你別亂想了。”沐傾天趁她愣神,冷不丁在她額頭上敲了一記。


    蘇語曼疼得呲牙:“你偷襲我!”


    沐傾天身手敏捷的躲開撲過來的蘇語曼,留下一串爽朗的大笑消失在門外。


    蘇語曼對著空氣愣了好半天,額頭上剛剛沐傾天碰過的地方微微泛紅,和周圍冰冷的空氣對比鮮明。


    這個人,好像並沒有看起來那麽壞……


    “司先生,老爺交代了,您不能進去,司先生!”


    安靜的醫院走廊上突然響起吳家老管家焦急的聲音。


    沉重緩急的步子踩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麵上,鏗鏗有力的聲音像踩在每個人心上,來人身上帶著室外濕漉漉的寒氣。


    吳誌鶴不用回頭都知道是誰來了。


    臭小子那天打了他家的保安,大鬧他家不說,今天竟然還有膽子過來?


    “你來幹什麽?”吳誌鶴拄著拐杖,臉卻對著另一邊。


    半人高的透明玻璃裏,病床上躺著一位臉色蒼白的少女,女孩雙眼緊閉,身上插滿了各種儀器管子,就連一頭濃密的長發也因為生病的緣故變得黯淡無光。


    司立軒看了眼隔離病房裏的吳小璐,垂了垂眼睛:“我來看看小璐醒了沒有。”


    “哼。”吳誌鶴並不領情,背對著他目中無人,“我看你是來看看璐璐醒了沒有,好逼我放了那個女人吧?”


    雖然司立軒確實是這麽個意思,但他也不會傻到在這種場合說出來,難得他好脾氣,沒有被吳誌鶴挑起怒火,和聲道:“昨天晚上是我太衝動,我向您道歉。”


    吳誌鶴從鼻孔裏冷哼一聲,這回是連搭理都不想搭理了。


    “司先生,您先回去吧,我們老爺昨天晚上沒有休息好。”劉管家勸告說,“有什麽消息我會再跟您聯絡。”


    司立軒還沒說到正事,不願意走,身後的夏智修也在小聲提醒他:“老板,我看今天就這樣吧,心意您已經送到了,剩下的就看他們了。”


    司立軒還是站著一動不動,像一尊雕塑一樣,高大的身軀給人無形的壓力。


    吳誌鶴的氣焰被一點點磨得隻剩了一半,沒好氣地說:“如果你還想跟我提那個女人的事兒,我勸你想都別想,璐璐還在昏迷中,我沒心情跟你談別的。”


    “那我改天再來。”司立軒終於動了動僵硬的雙腿,轉身就走,衣袂帶起一陣瑟瑟冷風。


    夏智修留下來跟人打了一溜招呼,他們老板就這麽板著臉走了,公關還是要做的。吳老爺子被他幾句好話哄得臉色也終於好看了點。


    追到停車場,司立軒沒帶車鑰匙,站在車門邊等他,夏智修老遠就看見他身邊還有個人。


    不能怪他眼神好,實在是何晚晴穿著打扮太顯眼,粉色的皮草,同款色係的高腰漆皮裙,甜膩膩的香水味隔著半條街都能聞得到。


    夏智修不禁皺了皺眉毛,這一身打扮好看是好看,總覺得有點不合時宜,來醫院看病人穿這麽豔麗真的好麽。


    不過想歸想,走近的時候夏智修還是禮貌地打了聲招呼。


    何晚晴正和司立軒聊事情,看到夏智修過來隻是簡單地點頭示意,做足表麵功夫,眼睛裏卻根本沒這個人。


    她打心眼裏看不起出身清貧的夏智修,但又因為他是司立軒身邊最親信的人不得不巴結討好他。


    夏智修不傻,能看得出何晚晴對自己的鄙視,這就是他永遠都會站在蘇語曼那邊而不是她這邊的原因。


    至少蘇語曼坦坦蕩蕩光明磊落,喜歡和討厭都寫在臉上,也從來不會因為你出身卑微而有所偏頗。


    也就他們家這位反應遲鈍的大少爺,被小時候單純的友情蒙蔽了雙眼,至今還看不夠何晚晴的真麵目。


    “這些報紙也太過分了,怎麽能這麽寫呢。”何晚晴一跺腳,身上飄散的香味更加重了幾分,“我不信語曼會是這樣的人。”


    哼——夏智修一邊開車一邊聽後座上兩個人的對話,心裏除了冷笑還是冷笑。


    “我讓你查的……”司立軒的手指敲了敲前麵的車椅。


    夏智修立馬接道:“已經查了,但這麽短時間不是所有媒體都能照顧得到的。而且這次顏家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公關做的一點都不到位,都已經兩天了消息都沒能壓下去。”


    “嗯,照我說的繼續做。”司立軒眉頭皺成了川字形。


    何晚晴坐在他身旁,心愛的人距離自己不到半米的距離,她卻沒有勇氣跨越剩下的距離坐得離他近一點。


    大概因為心氣不通的緣故,司立軒的臉色7;150838099433546極差,刀刻般冷毅的側臉線條仿佛結出一層薄薄的冰霜,就像一頭蓄勢待發的野獸,隨時會張開嘴一口吃掉越過警戒線的獵物。


    何晚晴害怕變成這樣的他,卻又沉醉於他因為忽然沉默寡言而更加濃重了幾分的男人味。


    心在忽冷忽熱中反複煎熬,差點忍不住跟他吐露心聲:“那個蘇語曼有什麽好的,你看看我啊,看看坐在你身邊的人,我才是你最值得愛的人啊!”


    這麽多年,偏執近乎瘋狂的單戀甚至已經成為了何晚晴的習慣,變成了生活的一部分,失去司立軒就等於失去了一大半的生命。


    所以不放手,無論如何都不能放手。


    我是那麽的愛你,那麽,無論我做錯了什麽,你都會原諒我的對嗎?


    “我答應你的條件,但是你必須保證不會出現任何差錯。”何晚晴低下頭,飛快地用手機發了一條短信。


    電話另一頭接收短信的人,像是早就料到她會答應了一樣,看完短信後隻是輕蔑地一笑,卻用格外真摯的語氣回複道:“我現在和何小姐是一條船上的人了,你放心,隻要你我按照計劃進行,我保證不會再讓那個女人出現在你麵前。”


    “合作愉快。”何晚晴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按下了發送鍵。


    “少爺,沐少爺來了,說是要見你。”傭人輕聲推開房門。


    顏沉厚飛快地掃了眼短信,沒有打開看全文,直接點了刪除鍵。


    “讓他進來吧。”再起身時,突然覺得呼吸都通暢了,這半年來壓在心頭上的一塊巨石,終於有了除掉她的機會。


    沐傾天說是來見他,進門後卻連話都懶得跟他說,直接去樓上找顏忠。


    “爺爺他身子不太舒服,晚上吃了點藥就睡下了,傾天你有什麽事可以跟我說。”


    “我跟你沒什麽好說的。”沐傾天斜睨了他一眼,語氣中滿是輕怠和不屑,說完徑直在傭人的帶領下上樓了。


    顏沉厚有些尷尬地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突然咚地一聲悶響,他的拳頭狠狠地落在了紅楠木桌麵上,青筋從指尖蔓延至手腕。


    沐傾天這個人最大的一個缺點就是不會隱藏自己,心直口快有什麽說什麽,因為身後有龐大的家族撐腰,他從來不怕得罪人,從小被家裏寵得無法無天。


    他們這個圈子裏的人差不多都一樣,但從顏沉厚記事起,沐傾天就不喜歡和他一起玩兒,他寧願粘著少年老成,總是冷冰冰的司立軒,都不願意多看他一眼。


    “還不是因為我那個沒用的老子?”顏沉厚憤憤地想。


    他的爸爸,顏忠唯一的兒子,卻並不是顏忠親生的,是顏忠第二任妻子和前夫所生的孩子,在血緣上和顏忠沒有一點關係。


    老夫人還在世的時候,顏忠看在妻子的麵子上,對顏沉厚的爸爸多多少少還會關照些,老夫人因病去世之後,維係父子二人之間關係的唯一紐帶也不在了。


    偏他父親生的一副好脾氣,就想過與世無爭的生活,對顏忠手下的商業帝國愣是一點都不感興趣,心甘情願地都讓給了自己那個異父異母的姐姐。


    但顏沉厚不同,從他記事起,他就開始努力學會如何討好外公,因為他懂得在這個大家族裏,誰才是說話真正管用的人。


    至於他爸爸,現在搬出去自己住,和有沒有他這個人並無半點差別。


    “等著瞧吧,早晚有一天,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顏沉厚默默攥緊了拳頭,他要等到那一天,給曾經所有因為他的出身看不起他的人狠狠地一個耳光。


    沐傾天和顏老爺子聊了一會兒,還把他手機上蘇語曼錄的視頻拿給老爺子看,他嘴巴甜尤其會討長輩歡心,把顏忠哄得眉開眼笑。


    這兩天因為蘇語曼的事兒顏忠心口一直都壓著一塊石頭,終於也因為沐傾天的到來緩和了不少。


    “真要謝謝你啊傾天,我們家曼曼能有你這麽好的朋友。”顏忠欣慰地舒了口氣,“要是曼曼跟你在一起,我也就放心了。”


    “怎麽,您不喜歡那個司立軒?”沐傾天眼睛一亮。


    顏忠緩緩地搖了搖頭:“倒不是不喜歡,隻是那個人,太傲氣,又很難駕馭,我怕曼曼日後跟了他會受委屈啊。”


    您這意思就是我比司立軒傻唄,盡管心裏這麽想,但能得到蘇語曼家人的肯定,沐傾天還是很開心的:“那我把語曼追回來怎麽樣?”


    “你啊?”顏忠上下打量了一番,“可惜啊,你不是語曼喜歡的類型。”


    嘿這老頭子,知道的還不少,沐傾天眼底的笑意更濃:“那我們說好了,我要是真的把語曼追到手了,您可不許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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