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隻看著頗為討好的手,墨淺也隻是伸出手在那隻手上拍了一下,便又收了回來。


    “公主不敢當,大嬸差不多,別整那些虛的,咱們直接走吧,有你在身邊,誰看不出來,我是你這頭的人,肯定不會有不開眼的人來找我麻煩,牽手就算了,我怕引起傾慕克蒙太子的女子的眾怒,平白給我仇恨值。”


    墨淺自然不會把手放進格爾丹克蒙的手中,一番話說下來也不至於落了格爾丹克蒙的顏麵,也巧妙的避過了格爾丹克蒙丟過的難題。


    對於墨淺的拒絕,格爾丹克蒙也不在意,極其自然的收回了自己的手,看了墨淺一眼,徑直先一步走了。


    格爾丹克蒙走了,墨淺自然趕緊跟上,要這人一句話,自己絕對的又被困著了。


    墨淺算明白了,格爾丹克蒙絕對是那種帶點陰晴不定的人,除非一定不能接受,不然,還是盡量順著他比較好。


    上次走在北狄營帳之外,還是因為那幾個被格爾丹克蒙抓住的自己人,也顧不得看看周邊環境,這次出來,墨淺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格爾丹克蒙或許也對自己的能力很自信,亦或是在自家地盤上,整個隨性無比,還真的是隻身一人陪著墨淺隨處走著。


    現在正值冬季,在慶元,還是過年時分,看北狄營中情況,他們對這個越食節還真是頗為重視,外麵一片忙碌,熱鬧之景隨處可見。


    有點中國人過春節的意味,與慶元軍中不同的是,北狄營中是有女子存在,且個個豪爽無比,與男子勾肩搭背也不在少數。


    一路走來,墨淺看到好幾處北狄女子與一群大老爺們幹架,打的那叫一個火熱,相對於平常所看到的,墨淺還是有點覺得不可思議的。


    “怎麽,很吃驚?這就是北狄不同於慶元的地方,這裏不會輕視女子,會給予女子同等的地位,怎麽樣,有沒有興趣成為裏麵的一份子?”


    察覺到墨淺的那份驚奇,格爾丹克蒙十分得意的說道。


    “切,這有什麽了不起,女子本就不同於男子那般適合戰場,更適合居家的生活,你們北狄的男人都去哪了,還要拿女人充數?要想活著從戰場上走下來,背後又要付出多少艱辛的曆練,那是相對於男子,成百上千的錘煉才可以,難道不是麽,克蒙太子?”


    驚奇是有,過後就是不屑,不是每個女子都可以成為花木蘭,穆桂英那樣適合戰場的女將,女子上戰場,成為炮灰的可能性還是太大了。


    “你說的不無道理,可你墨淺是那種會在閨中繡花的存在,我想,絕不可能,所以,還是我北狄更適合你這樣的女子。”


    對於墨淺的話,格爾丹克蒙不置可否,隻是,北狄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發展,他也相信,墨淺也很喜歡這裏的生活,隻要她了解北狄,一定會被吸引,成為這裏的一份子。


    “你錯了,我的確不是那種整日在家等著夫君歸來,其餘時間就看花撲蝶的閨中婦人,可也不希望成為戰場上刀劍無眼的靶子,還是慶元的生活適合我,其他的,還是算了吧,也不適合我,也給不了我想要的。”


    墨淺的堅決,還是有些激怒了格爾丹克蒙,慕容煜有什麽好,為什麽就是死吊著他不動了,還真是讓他想給慕容煜一刀子,說什麽北狄不適合,白了就是慕容煜不在這裏,否則她怎麽還會這樣說?


    或許這個話題有些沉重,兩人麵上的平和最終也葬送在這個話題上,一時間,兩人之間都寂靜無比,誰也沒在開口說一句話。


    格爾丹克蒙是氣憤於墨淺的油鹽不進,墨淺則是能不說話就不說話,抓緊一切機會看看能不能找點茬出來。


    不過,沒等墨淺找茬,就有人找上門來了,眼神恨不得吃了墨淺。


    墨淺本來還在前麵走著,突然的便來了一名女子,眼中像冒了火一般,兩手一伸,便擋住了墨淺與格爾丹克蒙的去路。


    墨淺剛開始還覺得奇怪,在她的記憶裏,她貌似沒得罪過這號人物,甚至見都沒見過,這明顯的針對,讓墨淺默默提高了防禦能力。


    “姑娘,有話好說,這是做什麽?”


    “露露,不要胡鬧,回去。”


    格爾丹克蒙看見來人,頭就疼了起來,就顧著墨淺了,都忘了這號人物,今天還真是事事不順。


    名喚露露那名女子,並沒有那麽聽從格爾丹克蒙的話,就此離去,反而更抬高了下巴,用著目中無人的眼神,充滿憤怒的看著墨淺。


    “我才不要,克蒙哥哥,這幾天一直避著我,為了這個女人,看著根本就是老女人一個,看著就弱到不行,我一拳就能放倒她,她有哪一點比得上我?”


    露露上下打量了墨淺一圈,眼神有一絲嫉妒,可轉眼,便盡數化成了不滿,對上格爾丹克蒙,更是直說墨淺是老女人。


    被稱為老女人,墨淺也沒有過多表情,是不是老女人,明眼人一看便知,這女子一看便是格爾丹克蒙的追求者,見自己站他身邊,肯定各種不滿,看她各種毛病。


    露露的體格也不大,有點少數民族女子的唯美感,隻是她現在的表情破壞了這份美好,看著有些可惜。


    再者,被人這樣說,問都不問,就直接把她和格爾丹克蒙掛在了一起,再看露露這架勢,分明一副正室抓到小三的模樣,怎麽看都有點不正常,墨淺覺得,還是得解釋幾句。


    “我說姑娘,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我和你家太子沒有半毛錢關係好嘛,我是有家室的人,你可別亂說,敗壞我清譽,對於你家太子,我沒半分想法,你就把心放回肚子裏去吧。”


    可誰知,墨淺說了這麽多,人家一句話都沒聽進去,直接下了定論。


    “你別狡辯了,我都聽說了了,你現在就住在克蒙哥哥的營帳中,還敢說一點關係都沒有,你知道我是傻呢。”


    ……這誤會大發了,這丫頭一看便是北狄望族之女,墨淺隻想找點小茬,還真不想因為克蒙,搭上自己,還是算了吧。


    “克蒙太子與我夫君是至交,打交道許多年了,我這次也就過來這做幾天客,不日便得回去,克蒙太子也是出於對好友的看重,這才將自己營帳讓與我,你不用防著我。”


    格爾丹克蒙與慕容煜明爭暗鬥這麽多年了,可不是認識許多年了,這樣說,還真沒多大毛病。


    不知露露信沒信,但格爾丹克蒙的一句話,就這樣將墨淺的一切努力做了白費,化成了泡影。


    “墨淺,你可不能這樣說,你摸著自己的良心,咱們之間的關係,是你說的那樣麽?”


    果然,有些相信墨淺話語的露露,立馬再次橫眉豎眼起來。


    “哼,你這個老女人,你說,你用了什麽迷魂湯,將我克蒙哥哥勾去了魂,我一定不放過你,咱們就依老規矩,誰贏了誰陪在克蒙哥哥身邊。”


    老規矩?什麽老規矩,墨淺一頭霧水,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格爾丹克蒙這個小人,不就是剛惹到他了,現在居然故意混淆視聽,專程給她拉仇恨值。


    墨淺明白,若想讓格爾丹克蒙給她說幾句話,解釋清楚他們倆之間的關係,是不可能的,或許他巴不得墨淺幫他把這朵桃花躲去呢,墨淺怎能如她的意。


    “我怎麽就不敢摸著自己的良心說咱倆沒關係?你就別這樣對這位妹妹了,你瞧,都快急哭了,露露是吧,你別聽他胡說,他錢你呢。”


    然而,露露現在已經什麽都聽不進去了,在她的印象裏,格爾丹克蒙啥時候帶過別的女人在自己身邊,還陪著那麽久,絕對是她的情敵,對墨淺的敵意,不減反升。


    “我不聽不聽不聽,我不管,我就是要和你打一架,就算不是真的,我也看你不順眼,你現在就和我走,咱們今天就把這事辦了,本郡主說話一言九鼎,說要打架,你就不得拒絕。”


    這張氣呼呼的小臉啊,不愧是美女,生氣起來也這樣好看,就是可惜了,喜歡上這麽一個冷血之人,注定是單相思。


    心知今天逃不過,再看看導致這一切發生的某人,更是氣到爆,人根本沒事人一樣,在一邊閑閑的看著她一人在這邊冒著汗的解釋個不停,滿足自己的惡趣味,還真是,想讓墨淺一拳往他臉上招呼。


    既然逃不過,墨淺也不打算退縮,但該解釋的,墨淺還是多解釋了一句,她可不想讓北狄人說出去,她是和這個露露爭風吃醋,為了慕容煜才動手的,這樣,傳到慕容煜耳朵裏,她都不用混了。


    另一方麵,這丫頭還是個郡主,若把她教訓了,伊珠還能坐的住?想必也不可能吧。


    “和你打一架沒什麽問題,就一個,我和你隻是切磋,與你克蒙哥哥沒半毛錢關係,隻是咱們倆之間的事,我最後再說一遍,我們真沒關係。”


    權衡之下,墨淺自然應承了下來,就是不知道她的解釋,露露聽進去了多少。


    “廢話什麽,走吧。”


    聽這口氣,絕對沒聽進去,墨淺隻覺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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