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隻隻撲棱棱滿天亂飛的鳥,正在躲避一片又一片樹葉的襲擊,而扔葉子的罪魁禍首,正是慕容煜無疑。


    雖不等同於陸地上的輕便靈活,但慕容煜也算是小有收獲,墨淺看著堆在慕容煜腳邊的三隻鳥,唔,還沒死透,有些奄奄一息的。


    瞬間就能想明白,這是想加餐了,男子對甜食本就不那麽需求的緊,隻是可憐這些無辜來覓食的鳥兒了,就想單純填個肚子,豈料會成為別人的盤中餐。


    “夠了吧,再打下去,這些天若是都不來了,再想要可就沒了。”


    慕容煜依言,便也收了手,那些鳥兒在那些葉子不在飛舞時,也全都一哄而散,隻有幾隻膽大的鳥盤旋在高處,胡亂的叫著,又一片葉子飛出,頓時連根鳥毛都看不到了。


    “聒噪。”


    慕容煜見墨淺的視線對過來,摸了摸鼻子,隨意解釋了一句。


    嗯,是挺聒噪的,墨淺在心裏默默補了一句,不過見慕容煜的先前的動作,他的傷似乎已無大礙,在這短短的時間裏,究竟發生了什麽?


    “你的傷,怎麽好得這樣快?”


    “通常來說,我的傷的確不該好這麽快,想來,是得益於那些鮮紅的果子吧。”


    慕容煜在醒來時,就覺得身上輕鬆了許多,往常受傷後,也沒有恢複得這樣快,這次恢複的這樣快,思來想去,隻有那些鮮紅的果子是例外,自然當歸功於那些奇怪的紅果。


    “我去,撿到寶了?難道說這些奇異的紅果,竟是什麽療傷聖品?”


    畢竟墨淺並沒有感覺自己的身體有什麽別的變化,而慕容煜受了傷,前一天還是動不動就暈倒的人,今天就變得與常人無異,說它是療傷聖品,並不為過。


    “我想,應該是這樣,我的身子的確是好了太多,與昨日的感覺全然不同,充滿了無限的精力,不過,保險起見,還是摘幾顆,給師傅他老人家瞧瞧,或許他們識得也不一定。”


    對於慕容煜的話,墨淺讚同無比,給那傲嬌的老頭看一看,或許能發現什麽別的作用也不一定,而且讓他去製成丹藥,最終收益的不還是自己,卻想越覺得可行。


    說幹就幹,當下墨淺便跳上了一根粗枝上,摘取那一顆顆誘人的紅果子。


    慕容煜見狀,也沒有多說什麽,由著他去了,所以不知何時才能離開這裏,但在目前的興致這麽高,便也不打算潑她冷水了。


    提起腳邊那幾隻倒黴的鳥兒,自腰間摸出一把匕首,鋒利無比的殺人利器,頓時變成了宰鳥的屠刀。


    等墨淺在玩果子回來之時,慕容煜已將鳥肉烤好,聞著味道倒是挺不錯,但缺少了最為重要的調味劑——鹽,就算聞起來再香,吃到嘴裏定然也不是那般滋味。


    果然,肉烤的雖好,外焦裏嫩,入口還是有些寡淡的味道,但看在某人辛苦了一早上,墨淺還是很給麵子的將慕容煜分給她的那部分吃完了。


    甚至還違心的說了句,真好吃,特好吃,慕容煜果然覺得受用不已,原本沒什麽味道的肉,在他那裏,仿佛也成了什麽山珍海味一般,將剩下的肉盡數吞下了肚。


    ……,墨淺見慕容煜吃的這麽香,仿佛自己吃了一塊假肉,不過還好,還有果子解膩,還是那甜絲絲的滋味,更讓人能接受一些。


    隨手拿起一顆,毫不猶豫的便丟進了嘴裏,結果便再次被酸的倒抽一口冷氣,怎麽就忘了這果子的奇異性?


    趕忙再拿起一顆丟進嘴裏,極致的酸盡數化成了甜,墨淺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吃著,至於要拿給藥老的那份,到時候再重新摘些給他吧,這樣一想,便又心安理得的吃了起來。


    解決完吃食之後,兩人覺得不能再這樣坐以待斃下去,是時候該研究研究出去的路,於是,兩人便在周邊摸索起來。


    可是半天過去了,竟然一無所獲,洞內就那麽大點地方,難道是他們想錯了?出去的出口並不在洞裏隱藏?


    兩人相視一眼,皆看出了對方眼中的意思,當下也不猶豫,立刻出去,在那棵古怪的樹上尋找線索。


    這棵樹大根深的樹,若說有了幾百年的曆史也並不為過,何況枝繁葉茂,若是不確定一個目標,還不知道要浪費多久時間。


    可這樣的規律,又豈是說看出來就能看出來的,一時間,兩人都有些沉默,無從下手的感覺縈繞心頭。


    過了不知多久,墨淺一拍大腿站了起來,對著慕容煜說道,“什麽都講究南北兩極,葉子的分布也說南北兩極,不然我們一個看南極,一個看北極,總好過現在的坐以待斃吧。”


    慕容煜雖不想與墨淺分開,但這的確是最便捷的方法,當下便也應了下來,往樹葉茂密的南方走去,墨淺便前往枝葉稀疏的北方。


    可是看來看去,除過葉子還是葉子,看不出有什麽不一樣的東西來,墨淺有些頹敗的靠向身後的枝幹,果然運氣這總東西,不是想有便能有的,或許一開始的出發點就錯了。


    想著頭也挨上了樹幹,抬頭仰望天空,不知歸期是何時啊,不過腦袋上好像抵到了什麽東西,有些煩躁的回過身一看,踏破鐵鞋無覓處啊,樹幹上居然有個小小的環兒。


    帶著激動的心情,墨淺摸上了那個環,不用使太大的力,那個環兒就被扯了出來。


    與此同時,距離洞穴的不遠處,“轟隆”一聲,也多了一個黑乎乎的洞口。


    按耐不住心中的狂喜,墨淺剛想去找慕容煜,將這個好消息分享給他時,洞穴的另一側,如法炮製的也出現了一個黑乎乎的洞口,一左一右,甚是顯眼。


    這是,怎麽一回事?難道說慕容煜也找到了一個出口?兩個出口,究竟哪個才是真的?


    不多久,慕容煜也到了這裏來,站在墨淺身邊,也在研究著,這兩洞的真假性。


    “不去我先去看看,你在這等著我。”


    出路或許就在眼前,可惜真假不辨,墨淺和慕容煜也不敢輕舉妄動,略微考慮了下,慕容煜便自告奮勇了,可惜的是,墨淺對她這種身先士卒的做法很不看好,便阻止了他想一人試探危險的念頭。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這還沒到大難的時候呢,你就想單飛,那怎麽成?當然得我和你一起才行。”


    這是什麽比喻?以前怎麽沒發現,她有這樣亂用成語的毛病,不過,既然她想跟著,那便隨了她,這樣,有危險才能及時將她護下來,無奈的點點頭,算是同意了墨淺的要求。


    慕容煜同意的刹那,墨淺就雄赳赳,氣昂昂的一個人往前走了,走幾步,見慕容煜還愣在原地,有些奇怪的問道。


    “怎麽了?還不走,難不成還真想單飛的事?”


    “你這張嘴啊……”


    慕容煜知道墨淺所想表達的並不是話裏的意思,隻是單純的調侃而已,也並未放在心裏。


    “我這張嘴怎麽了?”略帶危險的口吻。


    “看著就想親一下。”說著,走過來的慕容煜也就真的淺啄了墨淺的嘴角一下。


    登時,倒讓墨淺不知道該怎麽接話了,論臉厚,她自然比不上慕容煜,不過在他的調教下,倒是不像之前那麽容易臉紅就是了,可不可以理解為,自己臉皮變厚了?


    兩人在兩個洞內都轉悠了一番,也沒發現什麽特別的東西,洞內格局大同小異,唯一不同的時,每個洞內,都有一個,在墨淺看來,類似簡易電梯的東西,就是不知道怎麽啟動,又是往上走,還是往下走而已。


    而慕容煜簡單觀察後,思想並不落後於她這個現代人兒女,倒讓墨淺有些刮目相看,沒見過的東西都能猜個七七八八,她看上的男人,果然非池中之物。


    不過,不確定的事,也不敢輕易嚐試,萬一一試,試出問題來了,那可真沒地兒哭去。


    閑著也是閑著,兩人又在洞內東翻西找了一番,竟也真給他們找出了點有用的東西。


    那是一張手紙,上麵密密麻麻寫了許多的字,墨跡已淡,可以判斷出時間過了很久,看了上麵內容之後,墨淺覺得,莫桑老人還有有那麽一點可愛之處的。


    上麵正記載了怎樣啟動機關,躲開設置的陷阱,還做什麽能到這裏來,都是有緣人,他覺的很高興雲雲,廢話倒真是囉哩巴嗦一大堆,兩人自動忽略這些廢話,專看對自己有用的部分,不多久,便將手紙中的內容吸收全了。


    正待離開之時,墨淺想到那些紅果子,有慌裏慌張的急忙出去摘了一大推,這才心滿意足的回到那間能到達峰頂的山洞。


    “準備好了嗎?要開始了。”


    慕容煜牽著墨淺的手,踏上那個小框子,低聲問了一句。


    “嗯,開始吧。”


    雖然簡陋了些,把它當做電梯來坐,也就沒什麽可懼怕的,姑且相信莫桑那老頭子一會吧,但願他擔的起,自己那名震天下的名頭。


    一陣熟悉的失重感傳來,墨淺攥著慕容煜的手又緊了些,還是有一點緊張感在的,慕容煜怕也是一樣吧。


    沒多久,隻聽“哢”的一聲響,墨淺便知道,到了,就是這裏了,果然,那個木框子也停了,等完全停透後,兩人這才走了下來。


    在這時,墨淺才看到,所謂的簡易電梯,不過是利用了動滑輪與定滑輪,這中特殊的裝置拚接起來的,但能想到這個,莫桑也不枉虛名。


    這裏依舊放著幾個夜明珠,將其映照的明亮一片,即便如此,外麵透進來的光,也在預示著他們,出口在那裏。


    到了這裏,說不激動那是不可能的,馬上就能回去了,雖說在那山洞中也沒什麽難捱的,但不論怎樣,哪有自己的小窩來的舒服。


    走出洞口,發現有一塊岩石,與筆陡的崖壁相比,突出了一部分,卻也剛好讓他們可以看清,這裏距離頂點還有多遠,目測也就十來米的樣子。


    從這裏上去應該不算難事,何況,周邊還有許多交錯藤蘿,拽了幾下,簡單確定了從那上去的可行性。


    衣闕翻飛,幾個起落,借助著藤蘿的力量,兩人不多久,便登上了峰頂,果然,還是還是上麵的空氣好啊。


    墨淺忍不住的謂歎一聲,剛想和慕容煜說上幾句話,來表達自己內心的喜悅之情時,便見一抹寒芒閃過,直直的對著他們的方向移來。


    墨淺冷哼一聲,太子還真是不死心,就算知道他們掉下懸崖,猶不放心的安排這麽多殺手在此伏擊他們,果然,就不能對他們心軟,得往死了下狠手才行。


    雙拳難敵四手,這句話放在墨淺與慕容煜身上,一點都不準確,即便對麵的殺手頗多,各個拿著神兵利器又如何,兩人都沒在怕的,赤手空拳都幸福的輕輕鬆鬆,逗他們玩一樣的肆意挑釁。


    殺手們見此場景,都有些打退堂鼓來,原本敢在這裏守這麽幾天,不過想著墨淺與慕容煜就算死裏逃生,沒有被摔死,也的事了半條命,於是,對於獎賞頗多的獵殺墨淺與慕容煜,個個都積極無比。


    可眼前,這兩個雲淡風輕,不怒而威的人是誰,沒有一絲狼狽,就算仗著人多也討不了好,再打下去,不過也是送死罷了。


    可一想到任務完成不了,太子折磨人的手段,心裏也發怵,退也不是,進也不是。


    終於有個大膽的黑衣人,突然噗通一下的跪在了墨淺與慕容煜麵前。


    正在墨淺與慕容煜不知這是什麽情況時,那黑衣人也開口了。


    “煜王爺,是我有眼不識泰山,跟錯了主子,竟妄圖與您為敵,現下,我想清楚了,隻有跟著您,才是正確的選擇,求煜王爺收留。”


    墨淺還是第一次見這種臨時倒戈的,不覺有些好奇,他打算怎麽表忠心。


    不過她的疑惑還沒解,遠處又烏泱烏泱的來了一大群人,不知是敵是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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