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墨淺帶慕容煜過來時,慕容煜對於眼前之景果然也帶著些詫異,誰會想到,有人會在懸崖上建造這麽一個地方,不過倒是便宜了他們。


    “這石床不似普通的石床,怎會有溫熱感?”


    慕容煜剛躺上去,便感覺到有陣陣熱量傳來,既是石頭,又怎會有暖意?這石頭必然不是普通的石頭,難道是暖玉,可是這麽大一塊暖玉,究竟是誰有這麽大手筆尋得這塊暖玉,又用了何種方法,將它擱置在此處?


    墨淺本沒在意,聽慕容煜這樣說,好奇之下,也過來試了一下,的確帶著溫溫的暖意,先前收拾上麵散落的塵埃時,還沒在意,如今被慕容煜這樣一說才發現,果真是這樣,普通的石頭都應該是冰涼無比,怎會帶著些許溫度?不解的眼神,便放在了慕容煜身上。


    “若我所料不錯,這應該是一塊暖玉石,至於它為何在這裏,我想或許是因為,這裏是莫桑老人若創建出來的。”


    “莫桑老人?”


    聽上去很厲害的樣子,不過原諒墨淺孤陋寡聞,她還真沒聽過這號人物。


    慕容煜知道墨淺來這裏的時間還不是太久,也理解她不知道這樣一位聲名赫赫的前輩,便對墨淺解釋了起來。


    “莫桑是一個精通機關術,五行八卦,奇門遁甲都不在話下的老人,凡是經過他手所製造出來的東西,無一不是精品,由他出手研製的禦敵工具,近可殺敵數百,選可退敵千裏,反敗為勝,在他麵前如同家常便飯,不再是神話一般的存在。”


    “這樣說來,他應該出名於軍旅,最後卻在這裏發現他的身影,難不成出了什麽變故?”


    墨淺的洞察力果然驚人,他還沒說出關鍵的點,她就已經猜到了,慕容煜沒有過多驚訝,接著說了下去。


    “他之前正是慶元營中的軍師,隻要有他在,再強的敵人也無所畏懼,勝仗更是常有的事,可以說,慶元有如今的地位,與他脫不了幹係,他在其中起到的作用起碼占有一半,可有一天,不知他與主帥發生了什麽矛盾,一氣之下離開了慶元,至此,慶元軍開始頹敗起來,不若先前打仗那般輕鬆,多說情況下,隻能做到與敵方持平,直到我的出現,才挽回了一局。”


    其實最後一句話才是重點吧,這一臉求表揚的小模樣,是不是該露出一個花癡臉給他?


    “那你很棒棒哦,不過,既然莫桑老人這麽出名,那不管他出現在哪裏都會引起一陣騷動吧,怎麽可能一點消息也沒有,總該不會是為了清靜才蝸居在這裏吧?”


    墨淺敷衍的誇了一句,繼而提出新的問題。


    “這個我卻不知,但聽別人說,莫桑老人性情古怪,誰也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些什麽,隻是能將這裏裝扮成如此,出過莫桑老人,我實在想不起還有何人能做到這般。”


    慕容煜也好奇莫桑老人蝸居在這裏的想法,可惜他知道有莫桑這個人時,還是個小娃娃,如今十幾二十年過去了,在不在人世都很難說。


    既然莫桑老人這麽厲害,那總不會虧著自己,每天爬懸崖吧,一定有什麽捷徑,想到此,墨淺的眼睛就開始發亮了,灼灼的看著慕容煜。


    “就算莫桑老人是個怪老頭,總不至於虧待自己吧。”


    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問的慕容煜一愣,反話應過來她問的是什麽後,便點了點頭,這倒是真的,就他聽到的那些小道消息,總結下來就是,所謂高人,都有那麽幾個怪癖,更何況是這種精通奇門遁甲,五行八卦之人,遇事定然是想著怎麽給自己謀取最大的利益,還能最省時省力。


    得到慕容煜肯定的答複,墨淺的心更加激動了起來,有希望。


    “既然這樣,那這裏一定有通往青葉峰的便道,隻要我們找到那條路,回到峰頂,不就是輕而易舉的事?”


    墨淺越想越覺得可能,心中有些躍躍欲試,這樣的地方,也就圖個新鮮,還是早點出去,才更讓人安心,何況,若是找到那條路,到時候再想故地重遊一番,也不是什麽難事。


    聽墨淺這樣一分析,慕容煜思考後,也覺得十分有可能,莫桑總不會選擇自虐,專門把自己困在這裏,不問世事,那樣子睥睨世人的人,斷不可能不給自己留條後路出來。


    “你分析的不無道理,隻不過,現下我有傷在身,莫桑又是個精通五行八卦,奇門遁甲之人,若你獨自去查看情況,我不放心,等我身子好一些,我們一起去。”


    墨淺聽得此言,心中的雀躍也收斂了些,的確,在人家的地盤上,猶如無人之境,實在是有些要不得,何況還是這樣一個精通機關術的老人,不能囂張過頭了,血的教訓還曆曆在目呢。


    “好,我答應你,等你傷好我們再尋找出路。”


    得到墨淺的同意,慕容煜總算是放下心來,他還真擔心墨淺會不管不顧的往前衝,還好她沒有,她的理智還在。


    “不過,說實話,眼下最要緊的的確是你的傷勢,不如趁著現在,把你的傷勢養好一些,你腹中有一口淤血,定要盡早除去,我的原意也是等你好點後助你逼出你體內的淤血,現在這地方正好,你以為如何?”


    墨淺所說的正是慕容煜心中所想的,當下便應了下來。


    於是兩人都上了暖玉床,麵對麵盤腿而坐,墨淺伸手褪去了慕容煜的上衣,露出他精壯的胸膛,正待一切準備就緒,慕容煜已經做好準備迎接接下來可能承受的痛楚時,墨淺即將挨上慕容煜身子的手又收了回來。


    “可能會有痛,不過就一下下,你忍忍,實在忍不了也沒辦法,我是不會停手的。”


    這種因為高空墜落,導致氣血堵塞,形成淤血的,若要取出,所要承受的疼痛非常人難忍,下手的前一刻墨淺還是心疼了。


    聽完墨淺的話後,慕容煜有些哭笑不得,明知會承受的疼痛,早已做好了準備,結果卻在最後一刻喊停,驚的是誰的心?


    何況,傷痛對於身處軍營中的自己來說,本就是常事,他的身上,或多或少也留下了大大小小的傷疤,不過都不在顯眼處罷了,那些命懸一線的時刻都熬過去了,還懼怕這小小的胸中淤血?


    墨淺見慕容煜的眼神便知道他在想什麽,正了正神色,撫上他的一處傷疤,這才說道。


    “我不計較你先前受過什麽傷,因為那時候你身邊沒有我,你受傷了我也沒什麽感覺,可現在不一樣了,你身邊有我了,我是你拿命換來的,我怎麽能讓你受傷?你聽好了,就算你掉根頭發絲我都心疼,更何況是這種非常人難忍的痛,你要保護好自己,不要在自己身上再添加什麽痕跡,因為,我會心疼啊。”


    我會心疼,多麽動聽的四個字,多麽簡單的四個字,可是從未有人這樣對他說過,除了她,除了墨淺再無一人,內心仿佛被一團柔光環繞,暖暖的讓人眷戀。


    一直以來,所有人都當他是慶元朝戰神,以為他是鐵打的身子,冷血無情,就真的不需要別人的關心,簡單幾句的噓寒問暖?誰人不渴望被人關愛的滋味,用心相待的真心?


    “做什麽這個表情,難道我說錯了?其實,我也就隨口說說,你隨意聽聽就好了,我……”


    “是是是,我就隨意聽聽。”


    墨淺的話被慕容煜突如其來的一拽,從而跌進了他的懷抱而不得已中斷,心中卻是誹腹,還說不在意,身體卻是很誠實,放在她腰間的手都快勒的他喘不過氣,可下一瞬,更多的卻是心疼,這不恰恰說明了慕容於內心的孤寂嗎?不自主的便環上了慕容煜精壯的腰身,閉上眼將頭擱在慕容煜的頸窩。


    不過沒多久,便把人推開,有著幽幽的開口,“你這般溫情脈脈,難不成是真的怕了那徹骨之痛,可別指望我放水。”


    一室的曖昧,就這樣被墨淺輕飄飄的幾句話打散了,剛想開口解釋些幾句,誰知對方一點機會都不留給他。


    “好了,咱們開始吧,再這樣下去,什麽時候你才能好起來,麻溜的,要疼完早結束。”


    慕容煜知道墨淺說的對,隻是對於懷中失去的溫度有些悵惘,但更明白不能再這樣膩歪下去,否則,真就不知道何時才能離開這裏了,當下也不多言,迅速進入狀態。


    墨淺再次在慕容煜麵前坐定,伸手在慕容煜的身前大穴出點了幾下,瞬間便見慕容煜的臉色有些變了,雖是心疼,墨淺卻仍未停下,再次伸出手,將手按在他的胸膛上,複又伸出另一隻手疊加在先前那隻手上。


    可以清晰的感覺到掌下心髒的律動,隨著她的慢慢施力,慕容煜也開始冒起汗來,掌下那份黏膩更是分明。


    即便如此,墨淺仍舊眼也不眨的一個用力便按了下去,若是旁人看來,一定以為墨淺想要震碎慕容煜的心髒,慕容煜卻是躲也不躲,生生的受了,隨即偏過頭,一大口淤血就這樣盡數吐出。


    墨淺拿過邊上早備好的水,遞給慕容煜漱口,一邊也抹了一把額上冒出來的汗,不同的是,一個是痛,一個是緊張害怕。


    接過水後,墨淺剛想說讓慕容煜休息,她出去摘點果子,等他醒來充饑,可不等她開口,慕容煜便倒在了她的懷裏。


    墨淺有些緊張的查看了一番,隻是因為疼痛暈倒,並沒有別的什麽,拿出一個瓷瓶,將裏麵的液體小心翼翼的喂給慕容煜服下,這才悄悄安定了一些。


    那般強忍著,也是為了不讓她擔心吧,這個傻子,心裏這樣想著,便也低下頭看向慕容煜的睡顏,輕輕的想要撫平他眉間的褶皺,想來,就算昏迷,他的痛也不見得少多少吧。


    與此同時,一縷發絲自耳後滑落,恰好落在慕容煜的臉上。


    墨淺見了,剛想拿手將那縷發絲挪開,便見一隻手先他一步抓住了那縷秀發。


    手的主人睜開了眼,懶懶的說道,“本想著裝作的樣子,好讓您對我更加憐惜幾分,結果老天都看不過去,讓這縷青絲將我喚醒,可惜了,明明可以多享受享受你的溫情,畢竟這樣的時刻可不多見。”


    說著還應景的歎了口氣,仿佛真的很惋惜一般。


    “看在你受傷的份上,這次就不同你計較了,等你傷好後,咱們再說說今天你玩我的事,居然拿暈倒嚇人,是不是欠了?”


    “是是是,夫人說的極是。”


    慕容煜一副懼內的模樣,要多逼真有多逼真,墨淺也不折騰他,便再次開口說道,“嗯,看在你態度如此之好的份上,就不同你計較了,病人就該有病人的樣子,你休息吧,我在這裏守著,哪兒都不去。”


    於是,慕容煜就真的閉上了眼,沉沉的睡了過去,連多餘的一句話都沒有。


    墨淺原本在慕容煜清醒時的那陣輕鬆也變成了濃濃的心疼,其實,她一直都知道,慕容煜方才的暈倒,是真的暈倒,而不是他所說的裝作暈倒的樣子博得她的心疼。


    若不是他擔心自己會因為他的暈倒而擔心,內疚,也不會強撐著讓自己醒來,而那縷發絲正好給了他借口,借以消除她心中的不安。


    怎麽會看不出來呢?他待她的心,遠比她想象中的多得多,而自己能做到的,隻有加倍的對他好,將他缺失的,將自己的全部統統交托給他,也不足以抵托他的情意。


    既然他覺得這樣做會讓自己好過一些,那便由著他去吧,左右,自己心中知曉是怎麽回事就行了,又何必浪費他的好意,就裝作不知道的樣子吧。


    若說先前還有些微顧及,那麽經過這一天,那份疑慮也早消了吧,他也真的做到了,證明自己不會成為她的對立麵,寵她,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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