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許王朝的話,林牧連半點怒火都沒,隻覺得很無奈。


    從他修行至今,類似的場景,都不知道碰到多少次。


    這些高高在上的修行者,一個個似乎都是那麽的自以為是,視眾人為螻蟻,動不動就讓人下跪或者生不如死。


    與此同時,這也讓他意識到,修行者的製度是多麽腐朽。


    憑什麽修行者在汲取無數資源之後,還能高高在上,視凡人為螻蟻,肆意欺壓甚至滅殺凡人眾生。


    在遭遇一次類似情況的時候,他以為是人的問題。


    後來遭遇第二次類似情況的時候,他以為是某個世界的問題。


    但到了現在,他已遭遇到無數次這樣的情形,走過的世界也有好幾個,他終於知道,這不是人的問題,也不是某個世界的問題,而是製度問題。


    之所以那些修行者,那些紈絝會目無一切,視凡人為螻蟻,是因為整個修行者的製度就是這樣。


    修行者們,習慣了高高在上,習慣了用力量碾壓規則和法則,凡世的律法更是不被他們放在眼裏。


    身為一個凡人,想要獲得公平,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推翻這個製度,建立新的製度。


    “這一天,不會太遠的。”


    盡管林牧現在連煉氣士都不是,而這個製度,明顯是煉氣士們建立起來的。


    但他內心沒有畏懼,隻有堅定。


    在凡人之道這條路上走得越遠,他越能深刻的感悟到凡人力量的強大。


    每一個凡人,都是一滴水。


    單獨的一滴水的確不值一提,但當無數的水滴匯聚在一起,必能形成汪洋大海,改變一切。


    現在林牧要做的,就是成為這片海,將所有的凡人力量匯聚起來。


    這條路不好走,但他正在一步步的實現。


    林牧的思緒在飄忽,許王朝的臉色則越來越看。


    在說出那番話後,他對林牧的反應,做出過多種預想。


    他以為林牧要麽恐懼求饒,要麽繼續死鴨子嘴硬,可怎麽都想不到,林牧會無視他。


    這對許王朝來說,是最大的羞辱,比林牧繼續對抗他都更讓他難以接受。


    “怎麽回事?”


    就在這時,一個五旬老者在一群人簇擁下,朝這邊走來。


    “這是遊溪閣護法印肅?”


    “印肅可是遊溪閣實權人物,更是九龍山拍賣場的主要秩序負責人,這下事情真是鬧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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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們驚呼不已。


    “有意思,這下看看許王朝怎麽應對,遊溪閣是獨立於我們三個古國的跨國商會,勢力非同小可,印肅未必會給許王朝麵子。”


    金唯饒有興趣的說道。


    “嘿,許王朝畢竟身份擺在那,即便印肅不給他麵子,也頂多訓斥一頓,那林牧就不同,毫無背景,一旦被追究責任,最慘的就是他。”


    另一個金烏道。


    “活該,這種人最好被活活打死。”


    金餘冷笑道。


    在他們說話之時,印肅已走到院子裏,目光掃了眼周圍,然後直接投到林牧和許王朝等人那一桌上。


    “是你們在鬧事?”


    印肅冷著臉道。


    “印護法,我是許王朝,家父清河王許十刃。”


    許王朝連忙拱手道。


    “哦,是清河王的兒子啊。”


    印肅臉色緩和不少,淡淡道:“我聽人說,這邊有人起了衝突,是怎麽回事?”


    “印護法。”


    許王朝眼裏閃過一絲狡詐之色,指著林牧道:“幾天前,我偶然得到消息,說有人要破壞拍賣會,我暗中讓人跟蹤,直到今天,我看到此人,實在忍不住怒火,這才與之發生衝突。”


    “什麽?破壞拍賣會?”


    印肅瞳仁裏頓時透出寒光,隨後盯著林牧:“你說的人,莫非就是他?”


    在場其他人麵麵相覷。


    很多人都猜到,這事多半是許王朝胡說八道,栽贓陷害,但沒人會為了林牧去得罪許王朝。


    更何況,萬一許王朝說的是真的呢?


    “不錯。”


    許王朝點頭,“就是此人,我建議印護法立即出手擒拿此人,不要讓他逃走。”


    印肅臉色冰冷,目光徹底鎖定林牧:“是你自己束手就擒,還是等我來親手擒拿你?”


    “印護法,林牧是我的朋友,他來拍賣會是為了參加拍賣的,請你不要聽信某些人的一麵之詞,做出錯誤的判斷。”


    這時,張臣不由沉著臉道。


    聽到張臣的話,印肅不禁有些遲疑,顯然他已認識張臣的身份。


    “張臣,你堂堂納賢莊情報機構負責人,與這樣一個莫名其妙的小子混在一起,本身就可疑,又有什麽資格為他人作證?”


    許王朝冷笑道:“要證明此人究竟有沒有問題很簡單,每個來參加拍賣的人,都會攜帶巨額財富,我想請問下這位林牧,你身上有多少錢?能買得起這九龍山上的一根草嗎?”


    說這話時,他很有自信。


    他已打聽過,這個張臣兩千年前來參加過拍賣會。


    以張臣的身份地位,想要湊集參加九龍山拍賣會的錢,起碼要五千年。


    這意味著,張臣身上現在不可能有太多錢。


    至於這個林牧,一個來自靈霄山的鄉巴佬,更不可能有多少錢。


    正因此,許王朝認為他吃定了林牧。


    林牧笑了:“那我也想問一句,你身上有多少錢?買得起九龍山上一粒灰嗎?”


    “你說什麽?你說我沒錢?”


    許王朝臉一下子漲紅,他堂堂清河王之子,怎麽可能沒錢。


    “我就說你沒錢,如果你有錢的話,不如來和我比一比?”


    林牧淡淡道。


    要知道,他身上有納賢莊和梅園賠的錢,共二十億,有的是錢。


    而且在說這話時,他已用通心絕捕捉到許王朝的念頭。


    這許王朝還真有錢,隨身攜帶著十九億大荒幣,並且還有更大一筆錢在他管家那裏。


    對方有這麽多錢,不坑白不坑。


    現在他初來荒古世界,最缺的就是大荒幣了。


    “你要怎麽比?”


    許王朝森冷一笑。


    “以你我身上的錢做賭注,誰的錢少,誰的錢就全部歸對方,如何?”


    林牧道。


    “哈哈哈。”


    許王朝大笑。


    不僅是他,他身後眾人也笑了起來。


    “居然和許公子比錢?”


    “誰不知道,清河王是我西山有名的富豪。”


    人們看著林牧的目光,如同在看白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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