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巨大的廣場。


    廣場的地麵,全部用金玉鋪就。


    整個廣場,麵積堪比一個凡俗世界的平原,足有上萬平方千米。


    在廣場的盡頭,是一處黑不見底的深淵。


    林牧開啟天眼後,卻能清晰看見,在這深淵底部,匍匐著一尊虎頭獨角,龍身獅尾,足若麒麟的龐然大物。


    這龐然大物,身軀綿延數萬米,如同一條山脈橫亙在那。


    無疑,這就是諦聽。


    在它上麵,還有很多小諦聽,大概是它的分身。


    每當有人拋寶物或靈藥下來,那些小諦聽就會飛過去將這些東西吃掉。


    恒淵樓不在此地,對於恒家其他人物,林牧也不是很感興趣,所以進入恒家後,便直奔此地。


    因為他想問諦聽一個問題。


    “兄弟,你來找諦聽,想問什麽問題?”


    這時,一道聲音在林牧身後響起。


    林牧一看,是個皮膚黝黑,相貌有些憨厚的青年男子。


    他忍不住左右看了看,然後指著自己道:“你在問我?”


    “當然是在問你。”


    黝黑青年道。


    “我們認識?”


    林牧詫異的看著這黝黑青年。


    “不認識。”


    黝黑青年搖頭。


    “既然不認識,這裏這麽多人,你怎麽就找上我了?”


    林牧無語道。


    聽到這話,黝黑青年眼睛裏,竟流露出一抹哀傷之色,隨後他勉強一笑:“我也不知道,好像在你身上,能感受到一種熟悉的親切氣息。”


    “熟悉的親切氣息?”


    林牧若有所思。


    以他的經驗,自然看得出,這黝黑青年不是在說謊,但他可以肯定,他從未見過這黝黑青年。


    “你叫什麽名字?”


    隨後林牧就問道。


    “我?”


    黝黑青年傻嗬嗬的一笑:“我叫恒永安。”


    “你姓恒?”


    林牧詫異道:“你是恒家子弟?”


    聞言,恒永安臉上浮現苦笑:“過去是,現在不算了。”


    “為何?”


    林牧不解。


    “不怕告訴你,我伯父就是恒燕支,自從伯父被驅逐,我們這一脈都被逐出恒家,所以我已不算是恒家子弟。”


    恒永安黯然道。


    “那你怎麽還回恒家來?”


    林牧道。


    “因為我父親的靈牌還在恒家,我是來祭拜父親,順便看看能不能將父親的靈牌取走。”


    恒永安道。


    “你被逐出恒家多久了?”


    林牧皺眉道。


    “伯父被驅逐不久後,我也被驅逐了,有三萬多年了吧。”


    恒永安神色失落。


    “都三萬多年,你怎麽過去不來取你父親的靈牌?”


    林牧問道。


    “事實上,每一年我都會來一次,可恒家從來不讓我將父親的靈牌帶走。”


    恒永安很鬱悶的說道:“而且因為這令牌的事鬧得,過去他們還會允許來祭拜父親,近年來都不讓我來,所以我才不得不隱藏在外賓中,看看有沒有機會溜進祖祠裏。”


    “是隻有你父親的令牌恒家不讓你帶走,還是你們這一脈所有家庭的靈牌都如此?”


    林牧感覺到其中有些不尋常。


    “隻有我的父親的靈牌是這樣,我也不知道為什麽。”


    恒永安握拳道。


    林牧聽了,更肯定他的想法,多半是這恒永安父親的靈牌裏,隱藏了什麽秘密。


    按理說,隻是普通靈牌,就算恒家再不通情達理,也不至於不讓別人兒子將父親的靈牌帶走,所以這裏麵,必有蹊蹺。


    不過,他也沒太過在意。


    畢竟這是別人家族的事,他沒理由去插手,也沒那個興趣。


    “恒永安。”


    就在這時,一道冰冷的聲音,從人群後方傳來。


    隻見一個神色冷傲的青年,正冷漠的看著恒永安。


    “四哥……”


    看到這冷傲青年,恒永安下意識喊道。


    “住口。”


    不等他說完,那冷傲青年便打斷他:“現在你已不是恒家子弟,我不再是你的堂哥,所以你不配叫我四哥了,這話要對你說多少遍你才能懂?”


    “是,四少爺。”


    恒永安一陣尷尬,黝黑的臉蛋顯得有些發紅。


    “你又跑進恒家來做什麽?”


    冷傲青年繼續審問道。


    “我……我是來祭拜我父親的。”


    恒永安訕訕道。


    “祭拜你父親?”


    冷傲青年目露不耐之色:“關於這一點,家族似乎也在很多年前就和你說過,不許你再探入恒家祠堂半步,恒家祠堂不是你這種外人有資格進去的,難道你耳朵聾了?現在給我趕緊滾出恒家,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可是……”


    恒永安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來人,把他給我轟出去,眼睛都給我長機靈點,要是讓我知道是誰把他放進來的,當心家法伺候。”


    冷傲青年冷喝道。


    頓時就有兩個恒家護衛逼過來,要將恒永安轟走。


    一時間,四周響起不少竊竊私語的聲音,無非都在說恒家這行為未免太不近人情,居然不讓兒子祭拜父親。


    不過這些人的聲音都很低,顯然不敢得罪恒家。


    對於這事,林牧同樣不打算插手。


    清官難斷家務事,他一個外人,就算看不順眼,也沒理由去摻和別人的家事。


    “還有他,剛才和恒永安說話的那個,一起趕出去。”


    然而,冷傲青年下一句話,就把林牧給帶進去了。


    他的眼睛還是很尖的,遠遠就看到了恒永安和林牧說話。


    “四少爺,他與我沒有任何關係,你們趕我就好了,不要趕他。”


    恒永安一聽不由急了。


    “哼,你說什麽我就信什麽?”


    冷傲青年冷哼:“誰知道他是不是你安排進來,前些年你就請人來盜取過你父親的靈牌,以為我不知道?一起趕出去!”


    林牧頓時覺得無奈:“這位四少,我與這恒永安真沒什麽關係,隻是來這看諦聽的,無意去盜取什麽靈牌,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安排人看著我,我保證哪都不去,看完諦聽後就離開恒家,如何?”


    “你算什麽東西,我說把你趕出去,就把你趕出去,你沒資格與我討價還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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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傲青年語氣冰冷道。


    看這冷傲青年顯然不打算罷休,林牧隻好放棄排隊的打算,快步朝著諦聽所在的深淵方向走去。


    他決定早點和諦聽交流完,然後早點離開這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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