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那天輸給林牧,東波寒始終覺得顏麵上不太好看,想找回點麵子。


    林牧眼神淡漠,對東波寒的這點心思,洞若觀火。


    “樓齊?”


    對東波寒帶來的那青年,他反倒有了些興趣,“你修煉的,是飛刀之道?”


    嗡!


    那樓齊猛地抬頭,這個略顯沉悶的男子,雙目中爆發出懾人的鋒芒。


    “你是怎麽知道的?”


    他的聲音,無比冰冷,無形中對人造成一種窒息的壓迫。


    “從你的指繭,還有你的氣質判斷的。”


    林牧淡淡道。


    “看來,你在飛刀上也有一定造詣。”


    樓齊立即意識到什麽,眼裏流露出更強烈的鬥誌,“我們來交手比試下,怎麽樣?”


    “比試就算了。”


    林牧擺擺手,“你我雖然都用飛刀,但走的不是一條路子,你從我這也得不到什麽。”


    他的飛刀,注重用精氣神去蘊養,平時很少用,而一旦使用,就是石破天驚的一擊。


    這樓齊則不同,從對方的手繭林牧就能看出,對方屬於每天都要練習和使用飛刀的那種。


    “你是擔心我會傷害到你?”


    樓齊皺眉,“使用飛刀者,最重要的就是那種一往無前的氣勢,像你這樣畏畏縮縮,怎麽可能在飛刀上有多深的造詣。還有,我看你的手指連繭子都沒,恐怕平時練習也不多,要是這樣的話,你還是老老實實向我請教比較好。”


    林牧聽了也不生氣,平靜道:“飛刀在心而不在身,心如無限大海,潮起潮落,有進有退,等你什麽時候明白這個道理,再來找我切磋,那時我一定答應,如何?”


    眼前這樓齊,的確是一棵好苗子。


    林牧修行至今這麽多年,除了他自己以外,還是第一次遇到在飛刀上造詣這麽深的人,難免有些見獵心喜,所以他說話的是發自內心的。


    “婆婆媽媽,哪來那麽多廢話。”


    樓齊麵露不耐煩之色,隨後他的目光忽然一厲,手中出現了一把飛刀。


    飛刀在他手中快速飛動,居然好像一條遊動的鯉魚,靈活無比。


    簌!


    下一刻,他手腕一震,飛刀瞬息如魚躍龍門,射了出去。


    林牧輕輕一歎。


    樓齊在飛刀上的造詣果然不凡,已達到勇往直前,殺意如刀的境界。


    這樣的水平,已足以力壓大部分八星武者。


    可惜,正如林牧所言,真正想要與他切磋飛刀,至少要達到“刀在心中,心如大海”的境界。


    在飛刀上,林牧說是第一大宗師也不為過。


    此時,他仍平靜的坐在那,也不見他怎麽動,手指在一個茶杯上輕輕一彈,不多不少,一滴茶水飛濺出來。


    緊接著,神奇的場景出現了。


    那滴茶水飛濺起來時,正好就是樓齊飛刀射到林牧身前時,樓齊的飛刀,刀尖正好就刺在那滴茶水上。


    叮當!


    等那飛刀將那滴茶水刺穿後,力量就全部消失,朝下方的茶杯內掉去。


    似乎擔心弄髒茶水,林牧伸出手,將那飛刀接在掌中。


    樓齊和東波寒瞳孔都一陣收縮,駭然的看著林牧。


    而樓齊似乎極為不甘,手中出現兩把飛刀,身體騰躍而起,從半空朝林牧發刀。


    兩把飛刀,一把射向林牧眉心,一把射向林牧咽喉,凶狠無比。


    林牧眼睛都沒眨,將手中的飛刀放在桌子上。


    砰!


    就在他將飛刀放在桌子上的那一刻,那兩把射來的飛刀,突然就掉落下去。


    與此同時,一股無形的力量,撞擊在樓齊身上,將樓齊撞得倒飛出去,跌落在門外。


    東波寒眼裏的驚駭更濃,因為他居然沒看清林牧是怎麽出手的,這實在太不可思議了。


    更神奇的是,樓齊沒有受傷,一個鯉魚打挺就站了起來,站在原地皺眉沉思,似乎在思考他是怎麽敗的。


    苦苦思考很久後,他依然不得其解,盯著林牧道:“最後那一招怎麽回事,我怎麽什麽都沒察覺到,就受到你的攻擊了?”


    “現在和你解釋你也不明白,等你懂得如何以心藏刀時,一切都會豁然開朗。”


    林牧平靜道。


    樓齊還停留在以身體駕馭飛刀階段,他卻早已領悟用心馭刀,身體的速度再快也快不過刀,所以他能輕鬆化解樓齊的攻擊,還在無形之中做出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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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受教了。”


    先前,他以前林牧為人自大,現在才知道,自大的是他。


    林牧不與他比試,是早看穿他的底細,他卻茫然不知他與林牧差距有多大,可笑的向林牧挑戰,還對林牧冷嘲熱諷了一番。


    “你們出去吧。”


    林牧道。


    樓齊怔了怔:“我剛才偷襲你,你不殺我?”


    “你動手是真正為了求道,而不是為了狹隘的仇恨和利益,否則你已經是一具屍體。”


    林牧語氣淡淡。


    “多謝。”


    樓齊躬身拱手,緩緩退出去。


    “林道友,那……那我也告辭了。”


    東波寒尷尬道。


    “嗯。”


    林牧沒有在意東波寒那點小心思,對方在他眼皮子底下,根本翻不出什麽浪花。


    次日,讓林牧意想不到的是,樓齊竟再次到來。


    “閣下,這次我來,不是代表我自己,而是代表我師父。”


    樓齊道。


    “你師父?”


    林牧看著他道。


    “要是我沒猜錯,閣下就是林牧前輩吧?”


    樓齊道。


    “你的消息倒是很靈通。”


    林牧神色不變,從始至終,他都沒有刻意去隱瞞身份。


    “昨天,鐵夢天在城外通往暮光城的道路與人戰鬥,最終被殺,如今垂雲城內大能不少,不少人都注意到了那場戰鬥。”


    樓齊解釋道,“有幾位大能,通過前輩你的戰鬥手段,很可能就推測出你的身份,知道你也來到垂雲城了。”


    “恰好昨天我遇到前輩,得知前輩姓林,姓林的武者不計其數,可姓林的道神這世間隻有一個。”


    “說事吧。”


    林牧對這些並不意外。


    “我師父也是道神,不過是一名孤獨者,昨天我將與你戰鬥的經過告訴他,他對前輩你產生濃厚興趣,想要與你決鬥。”


    樓齊道。


    孤獨者陣營,是黑暗森林中最弱的勢力,據說隻有幾十個人。


    但幾十個人就能組成一個陣營,且至今沒有被滅,可見裏麵的人必定很強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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