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兒,注意火候,”慕容隱正在小廚房監督帶領她們,“這個不是這樣子的,別弄壞……對,”


    她一邊談著,一邊徘徊在幾個侍女間。


    “美人,王後送了些桂花糕過來讓大家嚐嚐鮮呢,看看和我們做的是不是不同。”紫娟火急火燎的跑過來,扯著慕容隱的衣角,看她大汗淋漓的樣子,應該是特別興奮。


    “你們分了吧,假心假意!”慕容隱微微嘟唇,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美人不能這麽說,王後娘娘待人極好的,就是劉若止那個劉夫人壞的很。”紫娟咬牙切齒談到,恨不能剮了那人。


    “紫娟,有些事情,不能看表麵,不然以後會吃虧。”慕容隱兩隻手握緊她的肩膀,眼睛裏透露出堅定。


    紫娟耷拉著小腦袋,許是小姐變了,現在的她有時候都敢對慕容隱有情緒了。


    慕容隱放開她,“一會你送點給主上吧,”


    紫娟轉悲為喜,睜著一雙清澈耀眼的雙眸,“嗯,美人對主上可真好!”


    “你呀!”慕容隱寵溺的捏了捏她的小鼻子,“還不是怕別人說閑話,表麵上的功夫也要做。”


    “不過,美人,這樣的事情還真不能紫娟去,”紫娟若有所思,歪著頭看向慕容隱。


    “總不能我去吧!”


    “嗯!”


    “……”


    ……


    覽書房


    劉楚熙握著毛筆,紙上卻沒有絲毫勾畫的痕跡,他也忘了是什麽時候開始坐在這裏的了。


    紙旁是一支鏽跡斑斑的箭,十年前就是這支箭害的自己差點喪生,他知道慕容隱一直對自己有心結。恨意會隨著時間的流逝逐漸淡去,現在他到底還是恨她的嗎?


    在她剛剛進宮的那晚,她趴在桌子上,手裏抓著桂圓,臉色微紅,他沒有舍得吵醒她,或許他就不恨她了吧!


    劉楚熙小心翼翼拿起箭,輕輕吹拂上麵的灰塵,既然都過了那麽久,他就不該置氣,隱兒是他的,就一生隻能是他的。


    門被輕輕打開,冒出個小腦袋,劉楚熙原是生氣的,不知道外頭的狗奴才做什麽吃的,不經允準就放人。可是當他看到來人是慕容隱的時候,趕緊放下了那支箭,藏在桌子上的紙下麵,心情更是格外的好。


    “嘿嘿!”慕容隱拖遝個身子走過來,鞋子若有若無擦著地,看上去隨性的很,一點也沒有大家閨秀的樣子,劉楚熙差點以為麵前的人不是十年前的隱兒呢?


    她的手裏提著食盒,走到書桌旁,往上頭一放,正好壓在紙上,下麵放著箭,難免會不平穩。她嘟唇,從紙下麵抽出箭。


    劉楚熙想阻止已經不能了,他連忙想奪,慕容隱也不是吃素的,猛的後退了幾步,桌案甚是寬,他也阻止不了她。


    慕容隱微蹙眉頭,仔細翻轉箭支,一隻手摸著上頭的紋路,“這個很久了嗎?”


    “你不知道?”劉楚熙的眼神微冷,她給忘了?沒有一絲絲愧疚感,給忘了?


    “什麽和什麽?”慕容隱更詫異了,她抬頭,正好看到他在桌子那邊的神色,甚是嚇人,如果不是她自製力好,都該一哆嗦了,簡直比冒著冷氣的空調還冷。


    熟知自己說過話了,她連忙走上去把箭放回了桌子上,這支箭本就材料特殊,重力也不是一般的箭所能比的,因此發出一聲不大不小的音響,倒是把他拉回現實。劉楚熙垂下眼眸,眼神複雜,直勾勾望著那支箭。


    慕容隱是傻,可是現在她瞧著他的神情,也知道劉楚熙是真的生氣了,怎麽了嘛!她沒有惹他啊!


    “喂,你沒事……”


    “你過來,我想看看你做的什麽,好不好吃!”他自然笑出聲來,差點讓慕容隱忘記了這個男人曾經強女幹過她。


    “哦!”都怪紫娟,不願意幫自己送,要不然哪會有這樣尷尬的場麵?


    她挪到劉楚熙身旁,也不是身旁了,還隔著個桌子,從食盒裏麵小心翼翼拿出一個桂花糕,遞到他唇邊。


    隻是劉楚熙的眸色更冷,嬪妃和王的主仆之分?她不知道嗎?嬪妃怎麽可能有給王喂東西的權利,必得雙手呈上才不顯身份,慕容隱好歹將軍之女,難道沒有姑姑交過她?


    慕容隱見他不肯張唇,生氣的把綠豆糕放回食盒,“主上一會吃吧!臣妾告退了!”她行禮,正欲退下,劉楚熙猛的站了起來,拉住她的手,他微蹙的眉頭和緊抿的唇瓣輕而易舉嚇著了慕容隱。


    “你怎麽……”


    “你不是隱兒!”這句話與其是否定,更不如說肯定,他認識的慕容隱端莊大方,一投一足,大家閨秀,怎麽會是如此灑脫豪放的性格?


    “我……”她看著他的眼眸,是真怕了,她做了什麽?好端端的他怎麽會懷疑她?


    劉楚熙瞧出慕容隱隱忍的神色,拉著她的手鬆開,隨後走到慕容隱麵前,雙手抓住她的肩膀,盯著她的眼眸,似乎是想要尋找什麽端倪。


    “你是誰?怎麽會和隱兒一模一樣,我早就懷疑你了,你所做的事情都不是隱兒所能做出來的。”


    “我怎麽會不是慕容隱?隻是失去了記憶,我什麽都忘了!”她正視他,如果他猜出她不是他心中所愛,殺了她,她倒是一身輕,再也不用擔驚受怕了。


    “跌落水裏會磕壞腦子?”劉楚熙緩緩伸出一隻手把她額前的碎發別在耳後,轉而向下掐住了她纖細的脖頸。


    “不相信?”她一字一頓,鏗鏘有力。


    “你是不是慕容淵海找的障眼法,他不想他唯一的女兒納入北國,真正的隱兒在哪兒?”劉楚熙搖晃著慕容隱的肩膀,她如玉的長發隨風飄散,看起來驚心動魄,更是美麗動人。


    “她們都說我死了,因為在我投河自盡之後,什麽都不記得了,紫娟和下人都知道,即便我沒有說,她們照顧我的起居,又怎會不知曉?”她想掙脫他,可是這副身體太柔弱,根本手無縛雞之力,她隻是盡她所能,把傷害減到最小。


    劉楚熙的眼睛泛著紅,他已經要瘋了,麵前的人和那個隱兒根本就不是一個人,隱兒一定是在投河的時候就已經死了,這個女人就是個障眼法。他掐著慕容隱的手用著力,正在慢慢加深,慕容隱仿佛聽到脖頸有骨頭響動的聲音。


    眼前慢慢的變白,最後一點點亮光也沒有了,她仿佛看到手上的戒指在泛光,隻是不明顯……接著一個柔軟的胸膛抵著她,她好像掉入了萬丈深淵,正在下墜一般的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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