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麽能是葉蘭花呢。


    其實,不僅僅是霍青,任輕狂也一樣有些懵圈,跟他們想象中的落差太大,他們都沒能看出她是多大年紀。不過,在葉蘭花的身邊,還站著一個身材枯瘦,看上去有些病怏怏的羅元霸。這家夥的身邊,還放著那兩個混天錘,單單隻是站在那兒,渾身就散發著一股霸氣!


    江洋還好些,傅紅袖就顯得很激動了,叫道:“葉蘭花,你還真行啊?我在東萊鎮等了那麽多天,竟然連你的影子都見不到。”


    葉蘭花很是優雅地倒了杯茶水,輕笑道:“傅姐姐別這麽激動,來,喝杯茶。”


    “喝什麽茶啊?你可別管我叫姐姐,我受不起。”


    “這麽多年了,姐姐的脾氣還是那麽火爆啊。”


    葉蘭花笑著,倒是一點兒沒有放在心上。


    江洋也衝了進來,盯著葉蘭花看了又看的,叫道:“葉蘭花,你……你真是葉蘭花?”


    “當然了,如假包換。”


    “不可能啊?我們……咱們一晃也有十幾年沒見麵了吧?我們是越來越老了,你怎麽反而還越來越年輕了?你這樣子,還讓我們怎麽活啊。”


    “江大哥說笑了,還年輕什麽呀?我的眼角都有眼角紋了。”


    “有嗎?我怎麽沒發現?”


    江洋還真的,盯著葉蘭花的眼角看了看。


    羅元霸很不爽,冷哼了一聲。這要不是葉蘭花在這兒,他很有可能已經一錘砸下去了。


    江洋才不客氣,在葉蘭花的對麵坐了下來,一口就將茶水給喝了:“你們女人可也真是的,什麽功夫茶的,太浪費工夫了,還是用大碗喝的痛快。”


    任輕狂看著都不忍心了,低聲道:“江洋,你喝的這個茶是母樹‘大紅袍’,很貴的。”


    “什麽母樹,公樹的,還不都是茶葉麽。”


    “農民!”


    在國內,母樹大紅茶僅存幾株了。一般喝的大紅茶,不是母樹上產的,也都很貴。大紅袍最突出的地方,就是香氣濃鬱,有蘭花的氣息,香高而持久。大紅袍很耐衝泡,衝泡七次、八次仍有香味兒。真正懂茶道的人,品飲大紅茶,必須是按功夫茶小壺、小杯細品慢飲的程式,才能真正品嚐到岩茶之巔的韻味兒。


    像江洋這樣牛飲的話,簡直是把茶葉給浪費了,還不如去喝涼開水了。


    葉蘭花淡然一笑,倒是沒有放在心上,直接將目光落到了霍青的身上,問道:“你就是霍青?”


    霍青竟然有了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連忙道:“是……”


    “說說,你費了這麽大的心思找我,到底有什麽事情?”


    “其實也沒別的什麽事兒,我就是想著,能不能跟你喝杯茶?”


    “噗嗤……”


    葉蘭花樂了,就跟鮮花盛開了似的,這股豔麗把傅紅袖和曲菲菲、竇寇的光環全都給掩蓋住了。她瞟著霍青,這麽多年她什麽樣的男人沒見過,還是第一次見到能把假話說得這麽超凡脫俗的。


    霍青很鄭重地道:“我說的是真的。”


    “我信了。”


    “我真的是真的。”


    “我真的信了。”


    葉蘭花倒了一杯茶,霍青放在鼻下聞了聞,這才輕輕地抿了一口,讚道:“好茶,好茶,這絕對是正宗的母樹大紅茶。”


    任輕狂看得直吧嗒嘴,真饞啊。可是,這人狂傲慣了,才不會像霍青那樣厚臉皮,湊過去要茶喝。


    “你喜歡,那就再來一杯。”


    “不用了,這個茶好是好,就是水質不太好。這要是用滇池的泉水,再開水滾三滾,泡出來的這種母樹大紅袍,絕對是極品。喝一口,滿嘴含香,幾天之內都揮之不去。”


    “哦?”葉蘭花就是眼前一亮,問道:“你說的這種滇池,在哪兒啊?”


    “滇南的滇池村,隻有那兒的泉水才好。”


    “滇池村……”


    葉蘭花喃喃了兩聲:“等有機會,一定要去見識一下。”


    霍青笑道:“你什麽時候想去,我可以給你當向導。不是我吹,沒有我帶路,任何人都甭想找到滇池村。”


    葉蘭花輕笑道:“我不信。”


    “不信?那你敢跟我打個賭嗎?如果說,你能找到了,讓我幹什麽都行。你要是找不到,你就答應我一個條件。”


    “如果世上根本就沒有滇池村這個地方,那我豈不是輸定了?”


    “當然有了,我怎麽可能會騙你呢。”


    “好,我答應你了。”


    “葉姐姐……”


    擺明了,這家夥就是在忽悠人!


    羅元霸抓起了混天錘,隻要葉蘭花的一句話,他一下子就能將霍青給砸成肉餅。葉蘭花笑了笑,伸手拍了拍羅元霸的胳膊,羅元霸立即老實下來了,溫順得跟一隻小綿羊。傅紅袖和任輕狂等人都看得愣頭愣腦的,實在是想不明白,葉蘭花到底是用了什麽手段,怎麽就能讓羅元霸服服帖帖的。


    葉蘭花問道:“咱們什麽時候去滇池村?”


    霍青道:“這個隨你啊?我是希望越快越好。”


    “那就現在?”


    “現在?行。”


    謝君臨和林俊輝、傅玉書、竇寇等人在這兒吃飯,霍青和任輕狂,還有江洋、傅紅袖、羅元霸、葉蘭花從東萊鎮出來,一直駕車來到了景山機場。在等飛機的空擋,他們吃了頓便飯,這才直飛滇南。


    趕在下午四點多鍾的時候,飛機就抵達了滇南的機場。


    現在,天色都已經有點兒晚了,還是在滇南住一宿。明天早上再駕車趕往滇池村吧?滇池村在大山深處,走路還得一個多小時,要是不好好休息怕大家夥兒吃不消。這些人都把目光落到了葉蘭花的身上,葉蘭花聳了聳肩膀,沒什麽意見。


    當天晚上,他們就住在了滇南的一家客棧中。沿著江邊的都是一家家的吊腳樓,這兒的賓館、旅店就叫做客棧,主要是以旅遊為主。霍青是這兒的地主了,一切都是輕車熟路,領著大家夥兒吃了當地特有的小吃,還參加了少數民族的篝火晚會。一直玩到了九點多鍾,才算是回到了客棧中。


    這一覺醒來,天色已經放亮了。


    霍青走到了陽台上,發現葉蘭花就坐在隔壁陽台的藤椅上,靜靜地看著江水發呆。


    這真是一個很特別的女人!


    霍青笑道:“葉蘭花,早啊。”


    “早。”葉蘭花問道:“霍青,你的家就是滇南的吧?”


    “對。”


    “這兒的景色真美,煙雨蒙蒙,遠處的山都讓霧氣給籠罩住了,跟仙境一般。”


    “你要是到了我們滇池村,肯定更讓你樂不思蜀。”


    “真的嗎?”


    葉蘭花的眼神中竟然有了幾分幽幽地惆悵,這讓霍青就有些納悶兒了,這是一個多愁善感的女人,她的心中好像是蘊藏了很多的心事。畢竟剛見麵沒多久,她不說,霍青又不太好多問。


    這樣等了一會兒,太陽出來了,霧氣漸漸地散盡了,感覺這種景色更是美不勝收。


    霍青跟葉慕俠打過電話了,葉家人過來跟安排了車子。霍青和葉蘭花等人吃過早餐了,駕駛著一輛越野車,就進山了。剛開始道路還不錯,漸漸地,道路越來越是崎嶇、狹窄,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跌落入山穀中。


    任輕狂和江洋這樣的人,也不禁緊張得不行,手緊抓著扶手,生怕掉下去。


    反倒是葉蘭花,跟沒事兒人一樣,還跟傅紅袖有說有笑的。而羅元霸,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隻不過一雙眼睛緊盯著霍青,好像隨時都要把混天錘砸在他的腦袋上似的。這樣行駛了一陣,車子下了斜坡,讓前麵的一條小河擋住了去路。


    河水清澈,不是很寬,但是前麵竟然連條路都沒有了。


    幾個人從車上跳下來,涉水過河,跟著霍青往前一路攀爬。哪裏有路啊?這要不是跟著霍青,他們非走丟了不可。讓任輕狂和江洋感到奇怪的是,葉蘭花不是跟霍青打賭,說是自己能找到滇池村的嗎?可現在,她竟然隻字不提打賭的事兒了,完全是把這兒當成了一場遊山玩水。


    女人啊,還真是奇怪的動物。


    江洋喘息著道:“霍青,咱們……還要再等多久啊?這種人跡罕至的地方,會有什麽滇池村嗎?你可別忽悠我啊。”


    霍青道:“我忽悠你幹什麽?滇池村就是我家,我當然知道了。”


    “可是,周圍連條路都沒有啊,你確定你沒走錯?”


    “放心吧,我從小就在周圍的大山林中轉悠,閉著眼睛都知道哪兒是哪兒。”


    “那你倒是跟我說,附近有泉水嗎?我渴的不行了。”


    “呃,你讓我看看。”


    霍青站到了一處斜坡上,左右看了看,手指著左上方,大聲道:“走,咱們往那邊走,不到十分鍾的路程,就有一處泉眼。”


    任輕狂叫道:“真的假的?我跟你說,霍青,你要是敢忽悠我們,我就一劍刺穿了你的喉嚨。”


    “哈哈,你們跟我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好。”


    一行人跟著霍青走了過去看,而不是嗎?在一處山腳下,有一個十分隱蔽的泉眼,在泉眼的旁邊還有一個陶瓷碗,這是用來喝水用的。


    江洋是真渴了,抓起了陶瓷碗,洗涮了兩下,接了泉水就往嘴巴裏麵灌。


    突然,傅紅袖尖叫道:“江洋,別亂動。”


    “咋了?”江洋讓她給嚇了一跳。


    “這……這是康熙禦用的瓷器啊?你看上麵還有提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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