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到大,李振宇也沒受過這麽大的委屈。


    那可是一條活蹦亂跳的生命啊?可在霍青和江洋的眼中,竟然成了他們賭博的工具,賭注不過是一頓飯錢。


    這要是再死過去一遍,李振宇是真沒有那個勇氣了,顫聲道:“你們讓我幹什麽都行,放了我吧。”


    江洋問道:“真的幹什麽都行?”


    “是,是。”


    “好,那你脫光了吧?我要看看你的果照。”


    “啊?”


    李振宇嚇得一激靈,這都是些什麽人啊?滿口說著斯文,盡是做著一些禽獸的事情,這才是真正地斯文禽獸呢。這要是脫光了,讓他們給禍害了怎麽辦?那他往後還怎麽出去混啊,怎麽說他也是河清社的少主。


    江洋甩手給了一巴掌,嗬斥道:“你脫不脫。”


    “呃……”


    “算了,你別難為人家了,咱們是斯文人。”


    霍青將江洋給拽到了一邊去,問道:“李振宇,說說,你認識樸宰相嗎?”


    李振宇連忙道:“認識。”


    “車大賢等人去中醫館鬧事,是不是樸宰相指使你們這樣去幹的?”


    “啊?沒,沒有……”


    “我在好好跟你說話,你怎麽不跟我好好說話呢?難道說,你是不想看到我斯文的一麵,而是想看他禽獸的一麵?”


    江洋摸著鼻子,直咧嘴。霍青,有你這樣說話的嗎?敢情,我就是你樹立高大、光輝形象的反麵陪襯啊?不過,他還是很配合地呲了呲牙,更是把手中的保鮮膜揚了揚,嚇得李振宇禁不住又打了個寒顫。


    霍青問道:“怎麽樣,有沒有想起來呀?”


    李振宇哪裏還敢不說,把河清社和樸宰相的那點兒破事,全都給抖落出來了。說白了,這件事情就是樸宰相指使的,而樸宰相的真實目的就是想把中醫館給趕出韓國。他是大人物,不能拋頭露麵幹這種下三濫的事情,就隻能交給河清社來出手了。


    “這麽說,樸宰相就在韓醫商會,對不對?他是故意躲著不見我們。”


    “是……”


    “混蛋!”


    這些話,全都落入了華天賜的耳中。他是真激動了,上前揪住了李振宇的脖領子,怒道:“你……這些都是樸宰相指使你們幹的?”


    “是……”


    “我艸!”


    一直以來,華輔周和華天賜還是挺感激樸宰相的。每次,河清社的人來鬧事,他們報警也沒用,都是樸宰相出麵擺平的。為此,樸宰相還特意出麵,把華輔周和華天賜,還有河清社的社長李河清、李振宇等人請到一起,大家有什麽事情不能講明白的,難道非要喊打喊殺的嗎?根本就沒有必要嘛。


    李河清道:“行,那我就給樸會長一個麵子……你們中醫館給我們交保護費吧,我們往後保證不再找你們的麻煩。”


    華輔周問道:“多少錢?”


    “一年二十萬。”


    “啊?那麽多錢?你們還不如明搶算了。”


    “我告訴你,這還是看在樸會長的麵子上。要是別人,我至少是收50萬。”


    “你……”


    這是仗勢欺人啊,華輔周和華天賜都氣得不行。


    樸宰相歎聲道:“李社長、華老,我說一句話,你們雙方各讓一步怎麽樣?也別20萬了,就10萬吧,誰也別再講了。”


    10萬?這個價格華輔周和華天賜能接受,他們點了點頭。


    終於,李河清也同意了,雙方喝了杯酒,算是和解了。誰想到,沒幾天的時間,河清社的人竟然又過來收保護費了。華輔周找到樸宰相,樸宰相說了李河清幾句,河清社的人就安分幾天。然後,他們還會再過來。


    現在才知道,敢情這一切都是樸宰相幹的呀?好人壞人,都讓他一人做了。而華輔周和華天賜一直都被蒙在鼓裏,竟然還感激樸宰相。真是應了那句話,讓人給賣了,他們還樂顛顛地幫人家數錢呢。


    越想越惱火!


    華天賜甩手給了李振宇兩個耳光,怒道:“你們還是人嗎?我們中醫館招你惹你了,你們用這樣下三濫的伎倆……”


    李振宇感到很冤枉,這事兒能怪自己嗎?這一切,都是樸宰相指使的,他才是真凶。而他們?不過是人家手中的一把槍。殺人了,你說,能怪槍嗎?就算是判罪,也是判開槍的人才對。


    霍青伸手攔住了華天賜,勸道:“天賜,咱們是文明人,你怎麽能動手打人呢?”


    “打人?我還想殺人呢。”


    “別介呀,殺人還得償命,咱們慢慢玩兒他。”


    “啊?”


    李振宇算是看明白了,這個口口聲聲說“文明人”的家夥,才是最可怕的。這麽多年來,他第一次感到了什麽是害怕,顫聲道:“這位爺兒,你……你到底想怎麽樣?”


    霍青哼哼道:“還怎麽樣?我們在這兒吃的好好的,讓你給打擾了,你還問我怎麽樣?”


    “我……”


    “這樣,你來幫我們付了飯錢吧,算是補償了我們的損失。”


    “行,行。”


    李振宇哪裏敢不答應,霍青從他的口袋中翻出來了一遝子錢,丟給了酒店的老板。


    這老板都嚇壞了,哪裏還敢接李振宇的錢啊?最後,還是李振宇瞪著眼珠子,他趕緊收下了。不過,李振宇還是有些不太明白,他們又不放自己,又不走,這是什麽意思啊?哼,這樣更好!


    車大賢等人回去肯定會把這個消息告訴給他的老爹李河清,李河清豈能善罷甘休了?恐怕,他們現在都已經在來的路上,就要到這家燒烤店了。


    霍青笑眯眯地道:“李振宇,你的眼睛嘰裏咕嚕地亂轉,在想什麽?”


    “啊?沒,沒想什麽。”


    “你不說我也知道,你是不是盼著你老爹帶人快點兒過來呢?”


    “你猜到了?”李振宇的語氣,當即就硬氣起來了,冷笑道:“我勸你,最好是把我放了。要不然,等會兒我爹過來了……”


    “他過來了又怎麽樣?那是我求之不得的事情。”


    “啊?你……”


    我的天呐!


    李振宇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他終於明白為什麽他們不放了自己,又不走掉了。敢情,他們就是在等著自己的老爹過來。這……這人得是多大的膽量啊?要是別人,恐怕早就已經嚇尿了,他們竟然還把自己當做誘餌,等著李河清過來。


    那可是河清社的社長啊?李振宇小心地問道:“這位爺兒,你……你叫什麽名字啊?”


    “霍青。”


    “霍青?”


    之前,好像是沒聽說過呢。


    江洋笑道:“這個名字,一定會印在你的身上,讓你這輩子都難以忘記。”


    佘美心、路浮萍、封寒霜,還坐在那兒吃著烤肉,喝著啤酒。霍青和江洋、華天賜走過來,跟他們坐在一起,幾個人杯來盞去的,就像是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封寒霜的臉上是沒有流露出來,心中卻隱隱地有了一種擔憂。難怪,霍青幹什麽事情都跟老江湖似的,在這種環境中鍛煉出來的人,手段自然是異於常人。


    唉,跟這樣的人當隊友,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萬一,他幹出了什麽背叛國家,或者是超越了軍人職責的事情,她該怎麽辦?是陪著他一起幹下去,還是將他抓起來,押回到神聖刀鋒?她想,她會選擇後者,不能任由著他逍遙法外。


    這樣又等了一會兒,門外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些穿著深色西裝的青年,衝了進來。最前麵的,是一個身材勻稱,看上去帶著幾分儒雅之氣的中年人。他的兩鬢微有些白發,神態間帶著一股威嚴之氣。


    他的雙眼很有神,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李振宇,微微皺眉,笑道:“遠方來的朋友,咱們喝一杯?”


    華天賜的精神一緊,低聲道:“霍青,他就是河清社的社長李河清。”


    霍青道:“能跟李社長喝一杯,是我的榮幸啊。”


    “好。”


    李河清邁著大步,走了過來。


    車大賢急道:“社長,這個人……”


    李河清擺了擺手,一直走到了霍青的身前,問道:“咱們是在一張桌喝,還是單獨一張桌?”


    “人多太吵鬧了,咱們就單獨一張桌吧。”


    “來,上酒菜。”


    李河清讓那些河清社的人都退下去,又讓老板給端上酒菜來。他和霍青麵對麵坐著,夾了一口菜,疾刺向了霍青,笑道:“來,我給你夾點菜。”


    從聲音,霍青就判斷出來了,李河清的修為不低。菜是小事兒,這要是讓筷子給刺中了,很有可能將身體給貫穿了。


    霍青也抓過筷子,擋住了李河清的筷子,嗬嗬道:“李社長是長輩,我哪能讓你給我夾菜呢?這第一口菜,應該是你吃才對。”


    “你來。”


    兩雙筷子糾纏在一起,李河清想要掙脫了,再次反擊。可是,霍青的筷子如蛇一般,隨便他怎麽變換方位、動作,就跟黏在了一起似的,怎麽也掙不脫。這下,李河清有些急躁了,一腳從桌子底下爆踢了過去。


    霍青笑著,跟著一腳也踢了出去。


    嘭!兩個人的腳踢在了一起,霍青是紋絲未動,李河清坐著的椅子往後一個栽歪,嘩啦下碎了。李河清反應夠快,立即跳了起來。要不然,這一下就有可能摔倒在了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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