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剛才一樣,霍青讓常小娥和熊圓圓,護著點兒竇寇。他和小龍女、江洋,順著聲音的望向,一步一步地走了過去。


    管你什麽陣法不陣法的,他們隻要順著聲音走就行了。


    前方,明明是讓一棵大樹擋住了去路,等到他們走過去,眼前的景色陡然一變,就見到晁先鋒和胡來,還有那幾個大通錢莊的弟子,不住地打著噴嚏,連眼淚都下來了。


    江洋很興奮,叫道:“看你們往哪兒逃……阿嚏,給我受死。”


    劍靈隨著霍青的意念,直接疾刺向了晁先鋒。


    小龍女也沒再猶豫,上去一劍,劈向了胡來。


    這還怎麽打啊?晁先鋒和胡來等人不住地打著噴嚏,連勁氣都沒辦法凝聚了。好不容易凝聚起來,一個噴嚏就給打散了。這下,幾個人嚇得魂飛魄散,哪裏還敢跟霍青等人對著幹,立即四處逃竄。


    嗤!劍靈在晁先鋒的後背上劃了一道口子,鮮血當即噴濺了出來。


    晁先鋒都嚇懵了,往前踉蹌了幾步,順著山穀就翻滾了下去。


    胡來和其他人也好不到哪裏去,就跟瘋了一樣,竄入了叢林中。


    長這麽大,這是晁先鋒第二次感受到這種死亡的威脅。


    上一次是在老滋味菜坊,他讓霍青追殺得猶如喪家之犬一般。最後,他是捅傷了一個女人,這樣“金蟬脫殼”逃掉的。


    這一次,比上一次更是恐怖。


    晁先鋒甚至是連抵抗的心思都沒有了,隻恨爹媽給少生了兩條腿。人,一路翻滾下去之後,嘭!撞到了一顆大樹上,才算是停下來。他狼狽地爬起來,就見到霍青和江洋等人已經順著山穀,追下來了。


    這個混蛋,還真是陰魂不散啊。


    晁先鋒連頭都沒敢回,立即往前狂奔。也不知道跑了多遠,摔倒了多少次,終於,他栽倒在地上,爬不起來了。整個人已經累得近乎於虛脫了,隻是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再也動彈不了了。


    連續兩次遭受到霍青的追殺,這就很說明一個問題了。這一刻的晁先鋒,打心眼兒裏對霍青有了一種恐懼感。這些年來,他在江浙一帶橫著走都沒人敢招惹,什麽時候受過這麽大的委屈?這簡直就是一種恥辱。


    既生瑜,何生亮啊。


    晁先鋒苦笑了一聲,耳邊傳來了撲簌簌的聲響,這讓他陡然一驚,趕緊翻身躲到了一塊岩石的後麵,手中攥著刀子。等到對方靠近了,他就直接撲上去,跟對方拚了。


    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等快要到了近前,晁先鋒飛身躥起來,一刀捅向了那人的胸口。


    噗!那人連躲閃都來不及,胸口中刀,難以置信地道:“晁……”


    “啊?”


    這竟然是一個大通錢莊的弟子。


    胡來從灌木叢中爬出來,失聲道:“晁先鋒,你……”


    晁先鋒一腳將那個大通錢莊的弟子給踹翻了,罵道:“他以為我是霍青的人,竟然暗中偷襲我。我也沒看清楚是誰,就反手一刀,誤傷了自己人。對了,霍青和江洋等人呢?”


    “不知道。”


    “就剩下咱們兩個了嗎?其餘的人呢?”


    “可能是都跑散了吧?走,咱們還是趕緊回大富翁吧,把這件事情匯報給晁老板。”


    “好……”


    事情到了這樣的地步,想隱瞞是瞞不住了。


    二人連大道都沒敢走,是真怕遇到霍青。


    二人也沒敢去開車,怕霍青就在停車場那兒埋伏著。


    霍青做事沒有任何的章法,更是不按照常理出牌。一個不小心,他們就有可能著了道兒。別的不說,就說這次吧?在晁先鋒和胡來看來,這個計劃可以說是天衣無縫,沒有任何的紕漏。可他們還是低估了小龍女和常小娥、熊圓圓、竇寇,才吃了大虧。


    胡來做事很謹慎,還特意在後山布下了陣法。萬一,他們狼狽逃竄了,也有一個逃命的地方。可是結果呢?那個常小娥用了一個什麽“九天十地菩薩搖頭怕怕霹靂金光雷電散”就讓他們原形畢露了。


    小龍女?


    看著那麽漂亮的一個女孩子,手段竟然如此狠辣。等找機會,非把她抓起來,先上後殺,再殺再上。要不然,不足以泄此憤。


    這一路躲躲藏藏,等二人回到了大富翁都已經是日落黃昏了。


    胡來和晁先鋒的身上髒亂不堪,還沾染著血跡,看上去就像是剛剛從死亡戰場上下來了似的。剛好,胡仙和夏侯成都在大富翁,看到了胡來和晁先鋒的那一刻,二人很是吃驚,失聲道:“你們……這是怎麽了?”


    “唉,別提了,我們跟霍青等人幹起來了。”


    “啊?那也不至於傷成這樣吧?”


    “那家夥卑鄙、無恥、下賤、齷齪……什麽手段都用得出來,我們小心又小心的,還是著了道兒。”


    胡仙立即幫著晁先鋒清洗、包紮傷口。等到晁先鋒把上衣小心翼翼地下來,又把胡仙和夏侯成嚇了一跳。晁先鋒後背上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傷口翻翻著,還在往出汩汩地流淌著血水。這要不是躲閃的及時,這一劍很有可能就要了他的小命兒了。


    夏侯成怒道:“這是霍青幹的?”


    “是。”


    “胡仙,我之前就說過,不能放過了霍青,你還說什麽上頭兒沒下命令。這下可倒好,先鋒和胡來受了這麽嚴重的傷勢。我看,咱們要是再這樣畏手畏腳的話,人家早晚得殺上門來。”


    “這件事情必須得稟告晁老板。”


    胡仙皺著眉頭,要不是有晁先鋒和夏侯成在這兒,他非狠狠地扇胡來一個耳光不可。你就算是叫胡來,也不能這麽任性胡來呀?人家霍青招你惹你了,你們要是不挾持了竇寇,人家會一路追殺到臥龍山公墓嗎?在胡仙看來,這一切都是胡來和晁先鋒自找的。


    之前,他叮囑過胡來好多次,千萬不要去隨便招惹霍青。你想想,如果霍青是那麽好收拾的,又怎麽可能活到現在?在通河市、沈羊市的時候,他就已經讓大江盟和東北王的勢力給碾壓成渣渣了。還有大通錢莊在東北區域的大老板段天涯,他想了那麽多種法子,還不是一樣沒能把霍青怎麽樣。


    等到了靜安市,趙家、韓家、潘家、孫家……這些家族都先後被滅掉了,或多或少地都跟霍青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還有白家和蔣家,東洋人,他們在霍青的手底下吃了那麽大的虧,不也一樣沒把霍青怎麽樣。


    在這種情況下,晁先鋒和胡來去找霍青的麻煩,完全是拿自己的生命當兒戲。


    晁先鋒皺眉道:“胡爺,我覺得,這事兒還是別告訴我爹了?他要是知道的話,不僅僅會痛罵我們一通,也不會讓我們再去找霍青報仇。”


    “現在不告訴,難道說非要等到出了不可挽回的損失,再告訴嗎?”


    “可是……”


    “沒有可是。”


    胡仙冷聲道:“夏侯成,你立即去給晁老板打電話,讓老板過來。”


    夏侯成衝著晁先鋒和胡來聳了聳肩膀,這可不是他不想幫他們,而是胡來發了火,他也隻能是照辦了。別看夏侯成和胡仙都是晁於鮮的左右手,但是在晁於鮮心目中的分量,夏侯成肯定是不如胡仙。


    功夫厲害又怎麽樣?胡仙跟易家前輩修煉了陣法,是晁於鮮身邊的智囊。一些大事小情的,晁於鮮都會跟胡仙商量,讓胡仙來給拿主意。而夏侯成,隻有在旁邊聽著的份兒。因為,這種動腦子的活兒,他真幹不來。等到晁於鮮和胡仙商量好了,他去執行就好了。這樣更好,什麽都不用想,簡單。


    胡來和晁先鋒互望了一眼對方,也都沒敢再吭聲。


    很快,晁於鮮就過來了,他的臉色陰沉得可怕,目光從胡來和晁先鋒的臉上掃過,猶如是兩把刀子一般。胡來和晁先鋒知道害怕了,低著頭,都沒敢抬起來。


    晁於鮮喝道:“晁先鋒,你給我站起來。”


    “爹……”胡來還在給晁先鋒包紮傷勢,晁先鋒也不顧了,趕緊站了起來。


    “你挺能啊?”


    晁於鮮上去一腳,踹在了晁先鋒的小腹上。


    這一腳是真用上力了,晁先鋒仰麵摔翻在了地上。嘭!他的後背本來就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這下更是摔得皮開肉綻,鮮血把地麵都給染紅了。


    晁於鮮怒道:“給我爬起來。”


    晁先鋒掙紮著爬了起來,就這樣直挺挺地站著。


    晁於鮮作勢又是一腳,夏侯成和胡仙趕緊上來,抱住了他,勸道:“晁老板,這事兒也不能都怪先鋒,也是霍青太欺負人了。”


    “是,是,咱們大通錢莊跟霍青之間,有著不可化解的怨隙。就算是上頭兒沒有下派命令,咱們也不能讓他在江浙一帶這麽囂張了。”


    “是啊。”


    胡仙和夏侯成輪番勸說,晁於鮮哼了一聲,終於是坐了下來。


    趁著這個機會,胡仙趕緊道:“先鋒、胡來,你來還不快點兒跟晁老板認錯。”


    晁先鋒和胡來連忙道:“爹(晁爺),我們知道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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