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青看上去身材消瘦,真不是那種硬漢子。?要是能哀聲求饒,黃勝權的心裏也能平衡一些。可是,不管你怎麽打,他都樂嗬嗬的,甚至是連任何痛楚的聲音都沒有,倒是把黃勝權給累得氣喘籲籲的。


    “再來。”霍青笑道。


    “你……特麽的。”


    黃勝權吐了口吐沫,罵道:“你們給我痛扁陳龍,我就不信他也能扛得住。”


    白鷺上去,就把陳龍給按住了。跟之前一樣,把書墊在了陳龍的胸口,用警棍狠狠地搗了兩下。陳龍跟霍青恰恰相反,看上去體形健碩,很是硬朗。可是,他的口中連續出了兩聲慘叫,連眼淚都要下來了。


    黃勝權問道:“陳龍,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陳龍痛楚地道:“我……咳咳,黃勝權,我一舉摧毀了孔家的惡勢力,而你呢?你當時在幹什麽?”


    “我?哈哈,我在揍你。”


    黃勝權上去一腳,踹在了陳龍的胸口。


    陳龍坐在椅子上,連人帶椅子全都翻在了地上。


    白鷺伸手,將陳龍又給拽了起來,冷聲道:“黃局,把他倆交給我吧?我保證讓他們把祖宗十八代全都給招供出來。”


    “好熱鬧啊。”


    審訊室的門,突然被打開了,一身警服、頭戴警帽的柳如江走了進來。跟在他身邊的,還有幾個刑警,一個個的臉上都沒有任何的表情。還有一個人,霍青也認識,竟然是海關稽查局的局長杜旭東,這絕對是一條鐵麵無私的硬漢。


    黃勝權一怔,連忙迎了上去,笑道:“柳廳長,這麽晚了,你怎麽過來了?”


    柳如江冷聲道:“怎麽,不歡迎我?”


    “不是,不是。”


    “你們靜安市一舉搗毀了孔家的惡勢力團夥,這是大功勞一件啊?我怎麽可能不過來。”


    “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哦?那我倒是想問問了,這事兒是誰幹的呀?”


    “是……”


    黃勝權稍微猶豫了一下,大聲道:“是我指揮,陳龍副局長親自帶隊完成的。”


    柳如江點點頭,看了眼捆綁在椅子上,疼得直咧嘴的陳龍,問道:“這位就是陳副局長吧?他怎麽還被銬起來了?”


    “他夥同這個叫做霍青的人,他們殺害了孔中棠。”


    “孔中棠是孔家惡勢力的老大,其罪當誅。我們省公安廳早就盯上了,就算是殺害了他也沒什麽。”


    “可是……”


    “來人,把陳龍放了。”


    上去了幾個刑警,將陳龍戴著的手銬給解開了。


    陳龍立即跳到了柳如江的身邊,激動道:“柳廳長,你聽我說……”


    柳如江冷聲道:“說什麽?銬了。”


    啊?剛解開了,又要銬起來,這是逗人玩兒嗎?不過,黃勝權也顧不上那麽多了,立即掏出手銬,又要再來銬陳龍。誰想到,他剛剛把手銬掏出來,剛剛釋放了陳龍的幾個刑警,上來直接將他給按住了。


    哢哢!手銬戴在了他的手腕上。


    黃勝權有些懵,問道:“柳廳長,這……怎麽把我給銬上了?應該銬陳龍。”


    柳如江哼了一聲,把目光落到了杜旭東的身上,沉聲道:“老杜,你來說說吧。”


    杜旭東的手中捏著一份文件,當即念了出來,大概意思是這樣的:在靜安市,有一個核汙染高檔海鮮和野生物製品的走私鏈條。前段時間,經過海關緝私局的精心部署,又在線人霍青冒著極大危險的配合下,終於是將這條線給連鍋端掉了。


    這些走私產品是東洋一個叫做黑龍會的組織,通過船隻運到韓記水產品批市場,交給賈胖子和孔凡貴,再往全國各地。海關緝私局的副局長郝海洋,勾結東洋人,賈胖子,還有黃勝權,證據確鑿,當場逮捕。


    “啊?”


    黃勝權叫道:“柳廳長,冤枉,我冤枉啊。”


    杜旭東將一份郝海洋交代的證言,在黃勝權的麵前亮了亮,冷聲道:“我們這段時間一直在搜查關於你走私的相關證據,這是你跟郝海洋的往來清單,還有郝海洋偷偷地錄音視頻……我現在就給你看一看。”


    這就看出韓雄信有多鬼了,他把韓記水產品批市場和韓記商貿公司分別交給了賈胖子和孔凡貴來管理,一切跟韓家的往來都是通過大通錢莊。哪怕是柳如江和杜旭東,也沒法兒調查出來他們的往來證據。


    既然牽連不到韓家,那也不能放過了黃勝權。在這些事實證據的麵前,黃勝權終於耷拉下了腦袋。


    陳龍連忙道:“柳廳長,霍青不僅僅是海關緝私局的線人,還幫著我們一起搗毀了孔家的惡勢力團夥,是有大功之人,我們是不是應該將他給放了?”


    “當然放了。”


    “好,好。”


    也算是難兄難弟了!


    陳龍立即過去,將霍青給鬆綁了。霍青手捂著小腹,當即佝僂下來了身子,蹲在了地上,臉色慘白,神情很是痛苦。


    柳如江和杜旭東幾乎是同時問道:“霍青,你怎麽了?”


    陳龍手指著黃勝權,叫道:“他和白鷺動用私刑,毆打我和霍青……”


    “混蛋!”柳如江走過去,一腳踹在了黃勝權的小腹上,怒道:“誰讓你這麽幹的?”


    “我……”


    “把他給我銬起來,我今天晚上要親自審訊,看他還犯下了什麽滔天的罪案。”


    “是。”


    陳龍打了個立正,立即將黃勝權給銬在了椅子上。


    突然,柳如江喝道:“陳龍。”


    “啊?”陳龍一愣,連忙道:“在。”


    “黃勝權在接受調查期間,你來暫代靜安市市長一職。”


    “是……”


    幸福來得太突然,陳龍都懵了。


    霍青拱手,笑道:“陳局長,恭喜,恭喜了。”


    這一切,當然是拜霍青所賜。陳龍的心中在狂喜的同時,又暗叫了一聲僥幸。幸虧在關鍵時刻,他挺住了,跟霍青一起去搗毀了孔家。要不然,他很有可能跟黃勝權一樣,被銬起來了。


    站隊,真的餓很重要。


    霍青又跟柳如江、杜旭東打了個招呼,終於是從警局中出來了。你說,他招誰惹誰了呢?這都淩晨兩點多……哎呀,他的劍靈呢?剛才,剛剛讓黃勝權銬過來的時候,這些東西都讓黃勝權給搜走了。


    霍青趕緊又跑到審訊室,門緊閉著。他敲了敲門,陳龍把門打開了一小道縫隙,立即聽到了從審訊室中傳來的慘叫聲。柳如江和杜旭東坐在椅子上,有幾個刑警輪番上陣毆打黃勝權和白鷺,很是凶狠。


    陳龍滿頭大汗的,看來剛才也上去痛扁了一陣,問道:“霍青,你咋又回來了?”


    “我身上的那些東西,全都讓黃勝權給搜走了。”


    “走,我給你帶回來。”


    這是小事兒!


    陳龍帶著霍青來到了放東西的櫃子,別的東西倒是都在,唯獨是少了劍靈。這下,陳龍也有些慌了,立即跑回去,喝問道:“黃勝權,霍青的那把小劍呢,讓你弄到哪兒去了?”


    現在的黃勝權,讓人給揍得鼻口竄血,連眼睛都快要睜不開了。他的嘴巴往出流淌著血水,牙齒也被打的脫落了。這些年來,他一直養尊處優慣了,什麽時候受過這樣的折磨,把該說的不該說的全都吐了出來。


    在愣了一下之後,黃勝權才緩過神來:“我……我把那些東西都交給白鷺了。”


    “白鷺,那把小劍呢?”


    “我不知道。”


    “不知道?”


    陳龍狠狠地一拳,搗在了白鷺的小腹上,怒道:“說。”


    白鷺疼得悶哼了一聲:“我什麽也不知道,你讓我說什麽?”


    艸!


    當著柳如江和杜旭東的麵兒,又是霍青的事情,陳龍當然不能丟了麵子,他對著白鷺就拳打腳踢上了。白鷺也是夠狠,隨便你怎麽打,就是不開口。漸漸地,把陳龍給累得氣喘籲籲的,都快要直不起腰來了。


    陳龍喊道:“打,給我繼續打。”


    又上來了兩個刑警,繼續毆打白鷺。白鷺好像是都已經昏厥過去了,雙手被倒銬著,就這樣耷拉著腦袋,嘴角往出流淌著血水。剛才,霍青去監控室中調取視頻了,這才回來。當他看到這一幕,連忙喊住手。


    陳龍上去又給了白鷺一腳,問道:“霍青,監控視頻有沒有什麽線索?”


    霍青趕緊過去,把手搭在了白鷺的手腕上,完蛋了,白鷺的脈搏已經停止了跳動。這幫家夥,就這麽活活地把人給打死了。


    柳如江皺眉道:“陳龍,你們是怎麽做事的?”


    陳龍也嚇到了,連忙道:“柳廳長,我……我也是急攻心切,想著撬開白鷺的嘴巴。”


    柳如江哼了一聲,幸虧審訊室沒有開監控,要不然,問題就嚴重了。既然是這樣,那就給白鷺辦一個因公殉職吧?在跟孔家惡勢力團夥的搏鬥中,白鷺壯烈犧牲。可是,霍青的劍靈怎麽辦?他們又都把目光落到了黃勝權的身上,黃勝權嚇得魂飛魄散,顫聲道:“我……我真的不知道。”


    陳龍又要動手,霍青趕緊按住了他的手腕,問道:“黃勝權,你覺得白鷺會把小劍送到什麽地方去?”


    “我懷疑可能是靜安白家,白鷺是白世鏡的人。”


    “什麽?”


    霍青皺著眉頭,這下是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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