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怎麽交代?


    呂錚把韓張揚給打傷了,這是不爭的事實,蔣軍和邵美雪等人都看到了。


    韓賓把呂錚給打傷了,也一樣是不爭的事實,呂錚和他的兩個保鏢都不可能說假話。事情到了這樣的地步,呂老爺子還能再說什麽?他有些不太明白,韓張揚怎麽會突然間跑到呂家的大衣櫃中來了。


    呂老爺子望著呂奉先問道:“我問你,真是你打傷了韓張揚,把他私藏到大衣櫃中的?”


    “對,就是我幹的。”


    “你……你跟我說實話。”


    “就是我幹的,還什麽實話?”呂奉先瞪著眼珠子,一絲不掛……哦,一絲不懼地盯著韓雄信、韓複和韓賓。隻要呂老爺子的一句話,他會立即撲上去,讓他們都化作方天畫戟下的孤魂野鬼。


    “韓老爺子,對不住了。”


    既然呂奉先都承認了,呂老爺子還能在說什麽?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呂錚打傷了韓張揚,韓賓打傷了呂錚,呂奉先一氣之下就把韓張揚藏到了大衣櫃中。因為這件事情,就引來韓家和呂家的大火拚嗎?那樣,指不定會給雙方帶來怎麽樣的慘重後果。


    呂老爺子歎聲道:“是我管教無方……”


    韓雄信也暗暗舒了口氣,呂家跟趙家不太一樣。趙家幾乎是沒有什麽高手,已經沒落了。而呂家,高手如雲,更是有一個萬夫不當之勇的呂奉先。單單隻是他一人,就夠他和韓複、韓賓喝一壺的了。


    既然呂老爺子退一步了,他也沒有必要再死揪著不放了,嗬嗬道:“都是小孩子玩鬧惹的禍事,我們家張揚也有錯。”


    “這樣,張揚的醫藥費都算在我們呂家的頭上……”


    “不用了,你們家呂錚不也受了傷嘛。呂老哥,我們就不叨擾了。”


    韓雄信笑了笑,衝著韓複和韓賓道:“咱們走了。”


    要說事情到這兒,雙方有些矛盾衝突,也就算了。可是,韓複卻不這麽想,呂家人也太欺負人了吧?不僅僅打傷了韓張揚,還把韓張揚給私藏在了大衣櫃中。也幸虧,他們找到人了,再拖延下去的話,韓張揚恐怕就有生命危險了。還有哦,韓賓就在家中了,根本就不可能打傷呂錚,呂奉先還反咬一口。


    這要是再不討個說法,外人還以為韓家人好欺負了。


    韓複笑道:“呂老爺子,咱們之前可是有約定,我們要是沒找到韓張揚,我們的韓記金店就歸你們呂家了。反之,我們要是找到韓張揚了,你們呂家的古玩一條街……呂老爺子,您德高望重,不會說話不算話吧?”


    這等於說將軍了!


    韓雄信喝道:“韓複,你是說什麽呢?我剛才不過是跟呂老哥開玩笑……”


    “哈哈……”呂老爺子大笑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我們願賭服輸。”


    “呂老哥……”


    “奉先,你去把古玩一條街的房契、地契,還有那些租戶的租賃合同等等都拿出來,交給韓老爺子。咱們呂家人吐口吐沫都是一個坑,丁是丁卯是卯。”


    “是。”


    呂奉先轉身走了出去。


    這事兒鬧的!


    韓雄信趕緊道:“呂老哥,你這是說的哪裏話呢?咱們就是開個玩笑,你怎麽還當真了?”


    “不是玩笑,我們就是輸了。”


    “別,別。”


    韓雄信瞪了韓複和韓賓一眼,叱喝道:“你們還愣著幹什麽呢?走。”


    韓複道:“爹,既然呂老爺子願意把古玩一條街讓給咱們,咱們就收著。要不然,張揚不是白白地受委屈了。”


    “你懂什麽?”


    “我什麽都不懂,我就知道贏了的就該收著。”


    “哈哈,別吵了,多大個事兒啊。”


    呂老爺子大笑著,招呼著韓雄信和韓賓、韓複等人到樓下的大廳中坐一會兒。沒多大會兒的工夫,呂奉先將一疊厚厚的檔案袋,交給了韓雄信。韓雄信連看都沒看,就直接放到了桌子上,讓韓賓和韓複趕緊走。


    韓複卻沒管那些,抓起了檔案袋,拱手道:“呂老爺子,謝謝了。”


    “沒事。”


    “有機會,我們請呂老爺子,還有奉先喝一杯。”


    韓雄信、韓複、韓賓,還有韓張揚就這麽揚長而去了。


    呂老爺子一直笑嗬嗬的,將人給送到了門口。一直望著韓家人走遠了,他才轉身走了出來。呂奉先有些不太明白,古玩一條街是呂家幾輩子的產業呀,就這麽拱手讓給了韓家,實在是不甘心。


    等到了大廳中,呂奉先低聲道:“爹……”


    啪!呂老爺子一巴掌拍在了八仙桌上。這是一張黃花梨實木的八仙桌,當場支離破碎,成了一堆爛木頭。多少年了,都沒有見過呂老爺子發過這麽大的火氣,大廳中的呂奉先和呂家弟子全都屏住了呼吸,連大氣都沒敢喘息一下。


    這樣沉默了有幾十秒鍾,呂老爺子才長歎了一聲:“奉先,你跟我到樓上去看看小錚。”


    “是。”


    呂奉先擺擺手,叫呂家弟子立即把那些爛木頭給清理出去,這才陪著呂老爺子來到了樓上。呂錚還靜靜地躺在病床上,頭上裹纏著紗布,還有血水從紗布滲了出來,一看就是傷勢不輕。


    老人都是隔輩兒親,呂老爺子自然是疼愛這個寶貝孫子。而呂錚也確實是爭氣,年紀輕輕就已經修煉到了泰鬥巔峰的境界,在年輕的一代弟子中,絕對是屈指可數的存在。這要是再過幾年,呂家肯定又出來一條猛龍。


    呂老爺子靜靜地坐在床邊,輕聲問道:“小錚,怎麽樣,頭還疼嗎?”


    呂錚也察覺到氣氛有些不太對勁兒,搖頭道:“不疼了。”


    “好,好,那就好啊。”


    “爺爺,爹,我想問問,韓張揚怎麽跑到咱們家的大衣櫃中了?”


    “哼……”


    呂老爺子哼了一聲,嗬斥道:“奉先,你做事什麽時候能不這麽衝動?呂錚已經把韓張揚給打傷了,你還把他給藏進咱們家的大衣櫃做什麽?”


    呂奉先苦笑道:“爹,你也不相信我啊?我怎麽可能會幹這種事情呢?這不是我的風格。如果真是我出手,肯定是將韓張揚給打殘廢了。”


    “什麽?那你剛才怎麽還親口承認了呢?”


    “那不是讓他們給氣得嗎?我就想著,就算是親口承認了,那又怎麽樣?大不了,我把他們都幹趴下。”


    “你呀,你呀,武力能解決問題嗎?恐怕,這件事情咱們是讓韓家人給陰了。”


    “爹,我覺得也是!”


    其實,呂錚將韓張揚給打傷了,韓賓很惱火,也將呂錚給打暈過去了。韓家人一合計,要是這樣的話,呂家很有可能還會再來找韓家人的麻煩。於是,他們又偷偷地摸進了呂家,將韓張揚藏進了呂錚房間的大衣櫃中。等到白天了,他們再借口來嗖人,這樣就呂家就是一口難辨了。


    白白地沒了古玩一條街不說,還落得個沒理。


    韓雄信還在那兒演戲,說什麽賭約就是一個玩笑話。要真是玩笑,韓複為什麽又把房契地契和那些店鋪的租賃合同給拿走了?從始到終,這一切都是在韓家人的算計中。一直到現在,呂老爺子才緩過神來。


    特麽的!


    呂奉先當即就惱了,怒道:“我現在就去找韓家,把房契地契和那些店鋪的租賃合同給要回來,他們要是敢不給,我就把整個韓家給平了。”


    “平什麽?”


    呂老爺子罵道:“現在,咱們呂家已經沒有理了。你要是再去找韓家,不是變成了無理辯三分了?江浙一帶的那些大家族們,指不定將怎麽取消咱們呂家呢。”


    呂奉先叫道:“難道說,咱們跟韓家的這筆賬就算了?”


    “算肯定是不能算,不過,咱們得動動腦子。”


    “動腦子?你倒是跟我說說,咱們怎麽辦?”


    “哼,韓家四處結怨。他們前幾天滅掉了趙家,你知道吧?以霍青和趙瑾的關係,他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霍青?就是那個在東北蹦躂的挺歡實的那個霍青?”


    “對,就是他。”


    呂老爺子冷笑道:“既然韓家不仁,就休怪咱們不義了。你說,咱們要是把霍青給拉攏過來,暗中支持他跟韓家人對著幹,那將會怎麽樣?”


    呂奉先大笑道:“哈哈,那咱們就可以坐享漁翁之利了。”


    對,就是坐享漁翁之利,霍青也是這麽想的。


    其實,這一切都是竇寇打來一個電話的連鎖反應!


    機遇對於每個人來說都是平等的,就看誰能抓住了。


    當聽竇寇說,呂錚和韓張揚幹起來了,霍青就知道是機會來了。當呂錚將韓張揚給打暈了,回到包廂中繼續吃飯。江洋等人就假冒著呂家的人,把韓張揚給帶走了。燕三是燕子門的人,躥房越脊,飛簷走壁如履平地。他背著韓張揚,偷偷地潛入到呂家,根本就不是什麽問題。


    等到呂錚和竇寇等人吃完飯,四散著離去了,霍青就易容了韓賓的模樣,痛扁了呂錚和那兩個保鏢一頓。其實,他的易容術跟百變星君和花千骨,都有著一定的差距。但是,當時天色比較昏暗,他又戴著眼鏡,呂錚等人一下子還真不容易分辨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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