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奴和陸遜一直待在滇池村了,怎麽會突然間跑到通河市來了?


    在青青鮮花水果店裏麵的單間中,陸遜搖頭道:“我和阿奴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反正老爺子就讓我們出來找你。”


    “別的什麽都沒說?”


    “沒說……哦,對了。”


    陸遜像是想起來了什麽,眼神中流露出來了一絲驚恐的模樣,喃喃道:“老爺子說了,過段時間,妖狐會來找你。”


    “誰?你是說……蘇櫻的師姐花千骨?她來做什麽?”


    “我哪裏知道,等到妖狐來了,你問她就是了。”


    花千骨,綽號是百變女王,妖狐,擅長媚術,易容術,以調戲霍青為樂。打記事兒時起,霍青都不知道讓花千骨給扒光了多少次。打又打不過,罵……又不管用。她晚上還要摟著他睡覺,美其名曰——研究男人的身體。也就是最近的一些年,他長大了,花千骨又整天出去,不在滇池村,他才算是幸免於難。


    上次,他和陸遜、阿奴回到滇池村,想著跟蘇櫻結婚,就沒有見到花千骨。誰想到,她竟然會追到東北來。那個狐媚近乎於妖的女人,想想都是一件可怕的事情。不僅僅是霍青,連一向驕傲的陸遜,比女人還更要漂亮的齊溪,見到花千骨都跟見了鬼一樣。


    黃蜂尾後針!


    花千骨玩弄男人的手段,那可是真正地讓人“****”。她可以是老太婆,可以是小姑娘……她的易容術猶如是鬼斧神工一般,讓人挑不出任何的破綻來。不過,不管她變成什麽模樣,霍青都能認出她來。


    因為,他知道她身上的味道。


    一個人不管再怎麽變,她身上的氣味都是不會變得。小時候,都是她摟著睡覺,他對她實在是太熟悉了,包括身體的每一寸肌膚。隻不過,他那時候還小,不太懂男人和女人之間的那點事兒。現在每每倒在床上,回想起來,他還會有一種衝動,一種來自於男人內心深處,最原始的那一份衝動。


    對她,霍青隻能是用四個字來形容——又愛又怕。


    霍青深呼吸了幾口氣,問道:“陸遜,那你和阿奴來通河市,老爺子沒說讓你們做什麽嗎?”


    陸遜道:“沒說,老爺子說一切都聽你的,幫你盡快還清那一千斤金子的欠款。”


    “蘇櫻呢?她現在過得怎麽樣。”


    “那個……她挺好的。”陸遜的眼神,有些躲躲閃閃的。


    霍青的心遽然緊張了起來,喝問道:“你說,她……她是不是出什麽事情了?”


    陸遜咳咳道:“我也不知道,自從你走了之後,我和阿奴就在老爺子和花姨結婚的時候,見過她一麵。不過,她當時臉色蒼白,身子看上去很虛弱,好像隨時都有可能病倒的樣子。”


    “啊?這……這怎麽可能呢?她的身子不是一直挺好的嗎?”


    “我真不知道。”


    陸遜苦笑道:“青哥,等有時間,你回一趟滇池村,或者是等到妖狐過來了,你還是親自問她吧。”


    越是這樣,霍青就越是揪心。


    見霍青的臉色不太好看,陸遜又勸道:“你也別太擔心了,老爺子和花姨都是醫道高手,還能有他們治不了的病症嗎?沒事的。”


    霍青苦澀地笑了笑,讓陸遜和阿奴在這兒幫路小動、路浮萍的忙,他和林盈兒又回到了市第一人民醫院。


    林盈兒問道:“霍青,你是不是有什麽心事呀?看你憂心忡忡的樣子呢。”


    “我沒事。”霍青搖了搖頭,問道:“盈兒,咱們醫院的藥房,是誰來負責的?”


    “是副院長蔡德方,怎麽了,你怎麽突然間問起這個事情來了?”


    “是這樣的……”


    當下,霍青就把在衛生間中,偷聽到謝才俊和喬三的對話,跟林盈兒說了一下。雖然說,霍青不知道什麽藥房,又是什麽貨,但他也能隱約地猜得到,肯定是沒什麽好事。


    林盈兒打了個響指,很是聰明地道:“哦,我明白了,你懷疑蔡德方和謝才俊、喬三相互勾結,給醫院弄假藥,是不是?”


    “對,就是這樣。”


    “那還磨成什麽,咱倆現在就去藥房查就是了。”


    “別急啊。”


    聽謝才俊和喬三的口氣,他們應該是搞了挺久假藥的事兒了。又是蔡德方負責藥房,他很有可能已經把整個藥房的人,都給收買了。這樣貿貿然地過去,勢必會打草驚蛇了不可。


    林盈兒問道:“那怎麽辦?”


    霍青道:“這樣,咱倆去找竇院長,問清楚每次進貨的來源,還有藥品的種類、數量等等。然後,再去藥房拿藥,就說是患者急用。這樣,誰也挑不出毛病來。”


    “好,就這麽辦。”


    這事兒,可非同小可!


    二人立即來到了院長辦公室,把這件事情跟竇院長匯報了一下。


    竇院長也大吃了一驚,沉聲道:“我們第一人民醫院的中西藥,大多都是從康寧大藥房進的貨。康寧大藥房在整個通河市,都是非常有名氣的,不應該有假藥吧?”


    林盈兒道:“有沒有,取點藥回來檢驗,不就知道了?”


    取藥,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簡單的事情,關鍵是怎麽才能不被藥房的人察覺了。當下,霍青到了婦科門診室,讓林盈兒把路浮萍帶過來,幫她檢查身體,開了一些治療婦科病的藥。同時,又讓阿奴、陸遜、路小動到丁鶴那兒看病、取藥。


    很快,一摞子藥就堆放在了辦公桌上,安乃近、阿司匹林等消炎藥,還有甲硝銼、婦炎潔泡騰片等婦科藥物,也有治療感冒的藥,小柴胡顆粒、感冒通片等等,中藥、西藥都有,差不多有二十來種。


    竇先章臉色凝重,冷聲道:“霍青,檢驗的事兒就交給我吧,我親自交給檢驗科的人。等到檢驗結果出來,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


    “好。”


    畢竟,竇先章是一院之長,手底下也有自己的人脈。藥房和假藥的事件,也隻是局限於蔡德方和謝才俊。這中間,肯定是也有謝顯的暗中指使,否則,謝才俊和蔡德方不可能掛上鉤。現在,就等著檢驗結果出來了。一旦發現了假藥,哼哼……那可就休怪竇先章不客氣了,這是喪盡天良的事情,必須得嚴懲。


    你想想,一個人賣山寨衣服,鞋子等等,頂多就是訛詐了你點兒錢,至少是不會危害到你的生命。可要是假藥,那問題可就嚴重了。每個人都是生病了,或者是受了傷才會到醫院中用藥,誰沒病沒災的來這種地方啊。


    本以為,服了藥會恢複健康。結果呢?服用的是假藥,病症越來越是嚴重。這不是危害生命,又是什麽?竇先章覺得,他也不是什麽好人,可還沒幹過這種傷天害理的勾當。如果說,真是蔡德方和謝才俊幹的,他是絕對不會心慈手軟的。


    霍青道:“竇院長,即便是藥物查出來了問題,也不能驚動了。咱們要順藤摸瓜,把藥房、藥廠等等全都連根拔了。”


    “知道了,這事兒千萬不要往出聲張,越少人知道越少。”


    “明白。”


    霍青和林盈兒剛剛從市第一人民醫院中走出來,霍青的手機鈴聲就響了,是許岩打來的。為了讓阿奴和陸遜跟那些武警們切磋一下,她特意跑了趟省武警支隊。通河市是省會城市,距離省武警支隊倒也不遠。武警雖然是軍隊編製,但是歸省公安廳來管轄。省武警支隊大隊長相當於副廳長級別,比穆興國的級別還要高。


    往日裏,這些武警們牛氣哄哄的。許岩拿著穆興國特批的條子都不好使,連大門都沒進去。還是許岩給大哥許巍打了個電話,這才走進去,找到了省武警支隊的大隊長張坤。


    張坤差不多有一米九的身高,剃著板兒寸,臉型剛毅,渾身都是爆炸性的肌肉塊,隻是往那兒一站,就給人一種強有力的威懾感。當許岩出現的時候,張坤和那些武警們正在室內的訓練場地,練著散打、格鬥、擒拿,也有人打沙袋,跑步等等,做一些機械運動。


    每個人都穿著緊身的迷彩服背心,寬鬆的迷彩褲,腳上是野戰靴。嘭,嘭!時不時傳來陣陣叱喝的聲音,氣氛很火爆。


    “坤哥,我是許巍的妹妹,我這次來是給你下戰書的。”


    “戰書?”


    每一個東北虎特種大隊的隊員,都是一層又一層選拔上來的。當初,張坤也參加了東北虎特種大隊的選拔,隻可惜,在決賽的時候敗北了。不過,他還是深刻地記住了許巍的形象,那簡直就是軍人的標杆!


    上次,許巍和程虎等人去邊城執行任務,還跟張坤見了一麵。現在,許巍的妹妹來了,張坤自然是不敢怠慢了。可是,當他看到戰書的內容,火氣當即就上來了。什麽切磋呀?這分明是沒有將省武警支隊放在眼中。


    張坤皺了皺眉頭,冷聲道:“許岩,你說的這三個人,是你朋友?”


    “不是,我隻是跟他們認識而已,見他們太狂妄了,就想著帶他們來長長見識。坤哥,你們千萬別客氣了。”


    “好。”


    既然不是許岩的朋友,那張坤就放心了,他大手一揮,喝道:“行,你讓他們什麽時候過來都行,我們保證會讓他們‘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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