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道身影越過山門,直接來到演武場中央。


    當先一人,身穿鮮麗鎧甲,長發飄飄,尤其一雙血色雙眼,既驚豔,又霸道。


    元嬰中期。


    “還不是一般的元嬰中期,好強大的氣息!”蘇澤眯了眯眼,這個人比擁有血脈力量的蘇歸還要強大得多,顯然不是一般的元嬰中期強者。蘇歸天賦出眾,更覺醒了血脈力量,本身就不比元嬰中期差多少。可這個人給蘇澤的威脅感十分強,可想而知她有多強!


    此女來勢洶洶,來者不善,一雙血眸死死盯著蘇澤。


    “姓蘇的,納命來!”


    血眸女子發出衝天咆哮,一股無比淩厲的殺意衝天而起,血眸像是在旋轉,帶著玄妙的奧義,十分可怖。


    蘇澤神色淡然,道:“我與閣下素不相識,不知什麽地方得罪了,還請告知。”


    修行界得罪人是正常的,但蘇澤確信和眼前的女子從未有過任何的交集,不知這股衝天的怒火從何而來。


    血眸女子怒道:“你剛殺了我師弟,難道這麽快就忘記了?”


    “師弟?你是蘇歸的師姐,韓英太上長老的弟子?”蘇澤心中一動,馬上就知道對方是什麽人了。


    “沒錯,我是血町,歸師弟的師姐,也是他的……道侶!你殺了他,你竟然殺了他,我要將你千刀萬剮,抽骨煉魂,永世不得超生!”


    血町咬著牙,幾乎瘋癲。今天她回到宗門,卻發現自己愛慕的師弟,已經死了,被新晉的陣法長老殺死,這讓她無比的憤怒,在還沒了解任何細節的情況下,直接朝煉心峰衝了過來。自從韓英將蘇歸從華夏世界帶來,還隻是一個金丹修士的時候,她就喜歡上了他。雖然蘇歸一直對她若即若離,但血町鍾情他,全心全意,這次外出也是為了他去尋找能提升奧義的天材地寶。蘇歸剛剛晉升元嬰境界,功法和其他的資源並不缺少,可奧義的提升在小成之後就很難了。奧義水晶那種東西,可是可遇不可求的。論奧義級別,蘇澤是小成圓滿,比蘇歸要高不少,就算是血町,也還不到小成圓滿。


    咻!


    沒有任何征兆,血町化作一道紅色殘影,直接朝蘇澤撲殺過去。


    她是個敢愛敢恨,敢打敢殺的女人,蘇澤殺了蘇歸,她就一定會為他報仇!


    “血町,休得放肆!”


    秦月突然從座位上消失,不知什麽時候攔在蘇澤麵前,將血町狂暴的殺意盡數抵擋下來,“你一個區區執事,竟敢對長老無禮?”


    她隻是隨意出手,就將血町給攔下。大部分的人都沒看清楚她到底是如何出手的!


    “大長老,你!?”見到秦月,血町頓時皺起眉頭,“你為何阻擋我?”


    在秦月麵前,她不敢太放肆,可無論誰來,都無法消弭她心中的複仇之念。


    秦月指著蘇澤道:“蘇長老和蘇歸執事進行生死決鬥是各大太上長老同意的,也在宗門的宗規允許之內,當時韓英太上長老也在。你剛回來,有些事情還不清楚,你這麽貿然對一位長老動手,已經觸碰了宗規,作為大長老,我隨時都能處置你!”


    血町雖然是韓英的弟子,但在秦月麵前,還差了不少級別。


    秦月的解說讓不少人露出驚色,蘇澤竟然殺了一位元嬰執事,還是進行的生死決鬥?


    眾所周知,生死決鬥是宗規允許的,但前提是雙方同意,像血町剛才的舉動,是襲殺,是觸犯宗規的行為,是要被長老團裁決的!輕則扣除貢獻點,重則發配到禁地,再嚴重的可能直接處死。


    眾人吃驚的是蘇澤隻是陣法長老,修為也才金丹後期,可卻在堂堂正正的對戰中,獨立斬殺一位元嬰執事,這足以震驚所有人了!


    如果是一般的人說出來的話,肯定會遭到質疑,可現在說出這件事情的是秦月,秦月是什麽人,那可是首席長老,太上長老之下的第一人!


    她說的話自然不會有假。


    “蘇澤長老真的這麽厲害?他不是隻是個陣法師嗎?”


    “看來事情不假,你們剛才注意到了沒,蘇澤長老闖陣的時候,在刀山火海之中,如入無人之境,無論身法速度還是防禦,都不是一般的元嬰初期能辦到的。能擁有這樣身法和防禦的人,攻擊能差到哪裏去?”


    “話是沒錯,可攻擊不比其他方麵,就算很強,真的能超過元嬰級?”


    “有些道理。”


    不少人私下議論。


    血町卻不想那麽多,她現在隻想幹掉蘇澤,隻想報仇。


    “好,既然你是和師弟進行的生死戰,那我也跟你生死戰,我血町向你提出挑戰!”血町憤怒地盯著蘇澤。


    蘇澤皺眉,沒想到這個突然冒出來的血町會如此仇恨自己。今天是煉心峰的開峰之日,他不想跟血町決鬥,可血町在這種情況提出挑戰,真讓他騎虎難下。對這一戰,老實說,他……沒信心。他現在的實力是非同一般,還沒變態到能和元嬰中期一戰,而且血町明顯還不是一般的元嬰中期強者!她的血瞳,讓蘇澤感覺到死亡的威脅。


    按說蘇澤隻是金丹期,元嬰強者想要挑戰他,是不合規矩的。可蘇澤又是長老身份,血町隻是元嬰執事,從地位的角度來說,這樣的挑戰無可厚非。就好像剛才的何源挑戰蘇澤,蘇澤若是不應戰,肯定是要受到別人的猜疑和嘲笑的。


    “難道法宗堂堂的長老,還不敢接受一位執事的挑戰?”


    一個嘲弄的聲音響起,說話的是隨血町一起來的一個神秘男子,半截白色的頭發,戴著半截白色的麵具,憑眼睛很難判斷是什麽材質製成的。雖然看不見整張臉,但他的鼻子,嘴巴都十分的精致,加上完美的身型,英俊得能讓女人嫉妒。


    “你是誰?你好像不是法宗的人?”秦月盯著他。


    “嗬嗬,在下複姓聞人,聞人牧。當然,你們也可以叫我聞人天機或者牧天機。”麵具男子微微一笑,神態溫和,不過雖然他在笑,可卻總讓人感覺一絲邪魅。


    “你是天機門的人?”秦月臉上露出一絲凝重。


    “魔天機,聞人牧。”聞人牧露出些許倨傲,在其他宗門麵前,天機門徒有這個倨傲的資格。


    “魔天機!!”秦月神色更凝重了。


    天機門分神天機和魔天機兩個派係,雖然神天機占據絕對領導權力,能代表整個天機門,可從沒人敢輕視魔天機這個派係。這些魔天機門徒行事毫無準則,是真正的殺人不見血。這個魔字可不是白得來的,他們以邪魅手段增加自己的修為,匪夷所思的手段攻擊敵人。比如,他們可以殺害成千上萬的稚子,將惡念強加在別人身上,動搖其神識甚至靈魂。又或者以殘忍的手段引來天雷,行詛咒之法。反正,他們的手段十分的可怕!


    任何修行者都不願意得罪一個魔天機門徒,他們行事趨向魔道,行事準則完全是損人利己。和神天機不同,神天機在沒有其他辦法揣測天機的情況下,會選擇犧牲自己的壽命。


    魔天機雖然厲害,可卻有他們致命的克星,那就是神天機。在神天機麵,魔天機被完全的克製。這也是為什麽天機門的門主一直都是神天機,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天機門都被神天機派係掌控!


    “沒錯,我是。”聞人牧聳了聳肩,做了個很優雅的動作。


    秦月淡淡道:“這是我法宗的內部事務,似乎跟天機門沒什麽關係吧。”


    聞人牧故作驚愕道:“我似乎也沒插手你們宗門內部的事情啊。”


    秦月看了蘇澤一眼,點頭道:“那就好,牧天機來我法宗做客,就是我們的客人,今天是蘇澤長老煉心峰的開峰之日,蘇長老你看是不是給牧天機安排個座位?”


    “當然。”蘇澤道。


    “不用。”聞人牧卻笑著搖頭,看著蘇澤道:“如果蘇長老不敢接受血町道友的挑戰,我想我很快就要離開了。”


    他這完全是在激蘇澤接受挑戰,雖然不算插手法宗事務,但明顯在幫血町一把。


    “是啊,你要是想當縮頭烏龜,我立刻就走!”血町恢複些清明,知道在這種情況下自己是絕動不了蘇澤的,聞人牧這是在提醒她,不要輕舉妄動。


    如此挑釁,換做是誰也不可能真的無動於衷。今天蘇澤要是拒戰,固然沒人多說什麽,畢竟挑戰他的是一位元嬰中期強者,和陣法又沒什麽關聯,但煉心峰的威嚴肯定受到極大的影響,畢竟這還是煉心峰的開峰之日。


    蘇澤當然不能無動於衷。


    雖然沒有戰勝對手的把握,可想要保命還有把握。


    “蘇長老,你可千萬不能衝動。一旦你答應她的挑戰,就算太上大長老也無法幹預”


    “是啊,千萬不能答應!”


    和蘇澤關係不錯的幾個人紛紛傳音,生怕蘇澤衝動。


    蘇澤卻搖了搖頭,他不能躲避。


    就在他剛剛站起來,準備接受血町挑戰的時候,又一行人趕來。


    “血町,你的對手是我,有本事你跟我打”


    一聲爽朗的笑聲傳來,一個穿著長老道袍的女子飛來,穩穩落在血町的麵前。


    隨她而來的還有幾個女人,蘇澤都認識。


    澄情峰的女修士們。趙茗筠,周藍等人都來了。


    “澤哥!”趙茗筠來到蘇澤身邊,目露關切之色。


    “沒事。”蘇澤拍了拍她的手,看著說話之人,這個人他不認識。


    趙茗筠解釋道:“這是大師姐徐新紅,也是宗門長老。”


    元嬰後期!


    蘇澤暗驚,沒想到連太上長老的大弟子都來煉心峰祝賀,倒讓他有些感動。


    “徐新紅,竟然是你?這事跟你好像沒什麽關係吧”血町皺了皺眉,關鍵時候殺出了個徐新紅,讓她很意外。


    她和徐新紅同為太上長老的親傳弟子,算是同一時期的人物。不過徐新紅卻率先突破到元嬰後期,成為長老級別,而血町卻慢了一步。不過論實力,她比徐新紅差得也不是太多。本來依照兩人的天賦和年紀,都差不多。不過在修行的路上,總是會出現很多意想不到的情況。比如血町為了修煉自己的血瞳,她偏離了預定的修行軌道,在境界的提升上慢了一個腳步。但她的血瞳威力巨大,就算正麵和徐新紅一戰,也絕不會遜色多少。


    可徐新紅的出現還是讓她吃驚,各大峰之間雖然和平相處,但很少會參與其他峰的事情。如果沒有特殊的關係,一般不會輕易出手。而且她對徐新紅這個人很了解,如果沒有特殊的情況,她是絕不會插手自己和蘇澤之間的恩怨。不管怎麽樣,徐新紅插手,事情更複雜了。


    血町看了蘇澤幾眼,對蘇澤她一點都不了解,現在冷靜下來細想,看來確實有不一般的地方。


    徐新紅咯咯嬌笑:“怎麽跟我沒關係,蘇澤長老可是我澄情峰的女婿。”


    血町不解道:“什麽女婿?”


    徐新紅笑道:“你還不知道吧,就在蘇歸被殺的當天,他也來我澄情峰求親了,向我小師妹趙茗筠求親。你肯定不知道這事吧?不過呢,最後蘇澤長老贏了,師尊也同意了”


    血町第一反應,立刻憤怒道:“這不可能!歸師弟喜歡的是我,他怎麽可能去澄情峰求親”


    徐新紅很高興道:“你這個蠢女人,被人玩弄感情都不知道,難道你認為我會在這個時候說謊嗎?如果你不信的話,可以去問你師尊,韓英太上大長老,他總不會騙你吧?”


    “這……”血町心狠狠被糾了一下,直覺告訴她,這應該是真的。


    可她就是無法接受。


    “咳咳。”身旁的聞人牧輕輕咳嗽一聲,“血町道友,那個……男人嘛,有幾個道侶是正常的。”


    他突然看向蘇澤,眼中露出一絲精芒。


    蘇澤心神一動,就這麽一眼,感覺冥冥中有什麽東西正在壓迫自己。


    “牧天機,你這是何意!”秦月突然斷喝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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