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馬文芳和元郜等人的到來,蘇澤並沒感覺到意外。


    和他們一起來的也不少,十幾個都是長老執事身份的。當他們看到前來祝賀的人數,十分吃驚。對於一個晉升長老不久,本身修為也才金丹之人,能在短短幾年時間內,建立起這麽一個關係網,可不簡單。在這些人當中,連秦月這位大長老都到了。而且還有不少最近幾年,從親傳弟子身份晉升的執事。這些執事,有些是突破到元嬰境界,有些是煉丹成就的,這樣一批人可想而知是法宗的未來,也是未來修行界的中流砥柱。至少在如今的法宗,他們都是有名有姓,擁有一席之地的人物。


    他們二人也算是老牌長老,秦月作為首席大長老,不僅自己來參加這個峰會,還帶著和她關係不錯的其他長老同來,足見蘇澤這位新晉長老的確有不凡之處。


    除此之外,還有不少核心的親傳弟子也都過來,在他們身後有其他的長老甚至太上長老。


    “蘇長老,恭喜恭喜。”二人笑著上前恭賀。


    “恭喜蘇長老,我等冒昧前來,希望你不會趕我們走啊,哈哈。”其他人也開著玩笑。


    蘇澤笑道:“怎麽能呢,諸位能來,這是我的榮幸,大家請坐。”


    他們是長老身份,自然排在比較前的位置。


    “庫爾長老到!”


    庫爾禪台帶著孫子庫爾紅日隨後趕來。


    蘇澤已經知道庫爾紅日有個身為長老的祖父,而且這個庫爾長老可不是一般的長老,他的戰力在所有長老中排得上前三,是絕對的鐵血長老。他能來,倒不是和蘇澤的關係親近,而是庫爾紅日和蘇澤關係好。蘇澤晉升長老之後,還去拜訪過庫爾禪台。


    “蘇兄,恭喜恭喜啊。哦不對,該稱呼你蘇澤長老才是”庫爾紅日笑嗬嗬,性子耿直,完全沒因為蘇澤的地位提升,對他的關係就疏遠。


    “蘇長老,我也來了哦。”在庫爾紅日旁邊還有個小丫頭,廖心敏。她也有直係長輩是宗門的長老執事,不是一般的弟子。


    七年的時間,庫爾紅日是大修士,是和趙茗筠一樣出色的親傳弟子。在三千親傳弟子中,他的排名是極靠前的。廖心敏雖然也晉升金丹後期,但論實力,四五個她也不是庫爾紅日的對手,還隻是個正式弟子。


    之後,一批批的人過來,都是宗門同道。


    蘇澤則和幾位長老談笑。


    “蘇長老真是年輕有為,在宗門的陣法長老中,你可是最年輕的一個啊。”馬文芳意味深長說了一句。


    元郜頓時會意,眯著眼睛看著蘇澤道:“我聽說蘇長老還是位道行深厚的煉器師?”


    兩人的表現立刻讓究尤等人警惕起來,他們可不相信煉心峰的開峰之日,他們隻是純粹的過來恭賀。


    這就開始試探了。


    蘇澤道:“隻是稍有涉獵,跟兩位長老相比,我還差得遠呢。”


    馬文芳頓時不滿,沉著臉道:“難道蘇長老是看不起我們,如此敷衍我們?”


    這就是要發難的節奏,隨便找到一點由頭,都能翻臉。


    蘇澤故作詫異道:“馬長老這是何意?我何曾看不起諸位,諸位能來我煉心峰,就是貴客”


    “別來這些虛的。”馬文芳旁邊一位金丹巔峰的執事立刻露出不惜之色。


    “這位是?”蘇澤看著他。


    “在下何源,也是憑陣法晉升的執事,見過蘇長老。”何源撇著腦袋,很隨意地拱了拱手,絲毫看不出恭敬之色。


    這個何源可不是一般的陣法師,號稱親傳弟子第一陣法師。而且他還是個陣法呆子,一心鑽研陣法,心無旁騖。本來他晉升六級陣法師,是能直接晉升長老的。可最後隻晉升執事,多少跟蘇澤有些關係。實在是蘇澤名頭太過響亮,完全蓋住了他的鋒芒。他在陣法上,確實有很高的造詣,連一些老牌的陣法師在一些陣法上的疑難都和他磋商。


    雖然他和蘇澤從未蒙麵,但他對蘇澤的這份怨氣一直都在。


    蘇澤看了幾人一眼,淡淡道:“看來幾位今天來不止是參加煉心峰的峰會?”


    馬文芳正要說話,卻被何源搶在前麵,直接發出挑戰道:“在下知道蘇長老也是陣法大家,所以想向您請教一番!”


    就陣法而言,他確實有很多的新奇見解,這個六級陣法師實至名歸。可對沒晉升長老,隻成了一位陣法執事,他很不滿。這口氣憋在心裏很不爽,要是不將這口氣給泄出去,參研陣法都無法集中精神。


    蘇澤冷笑一聲,道:“你區區一個執事,憑什麽挑戰我這個長老?”


    馬文芳一夥什麽來意,已經很明顯了。無論長老還是執事,或者弟子,有朋友就會有對手。這些人和蘇澤已經是對手!


    既然對方是來打他的臉的,他總不會將臉伸出去。


    “我”何源滿臉漲紅,氣呼呼道:“蘇長老不會是不敢吧?”


    馬文芳和元郜等人都不說話,將何源放在前麵衝鋒陷陣確實不錯。


    蘇澤笑了笑,道:“這算是激將法嗎,還真不怎麽高明。”


    何源哼道:“不管是什麽法,蘇長老你要是不敢,在下絕不敢勉強。”


    他昂著頭,神態倨傲。


    “大膽何源,你一個小小執事,竟敢對長老如此無禮!”究尤怒目而視,大聲指責。一時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紛紛向這邊瞧來。


    馬文芳笑道:“究尤你這是做什麽,不過是同門之間的切磋較量。再說何源哪裏對蘇長老無禮了?倒是蘇長老,何源執事隻是向你請教一下,何必拒人千裏呢。”


    元郜也道:“嗬嗬沒錯,正好借著煉心峰的開峰之日,也讓我們瞧瞧蘇長老的手段。”


    兩人一捧一激,分明不想蘇澤置身事外,他們本來就是衝著蘇澤來的。


    於露正要開口,卻被蘇澤打斷,蘇澤看著何源:“那不知何源執事想讓我指點你些什麽東西,你若是真有什麽不懂的地方,看在都是宗門通道的份上,我倒是可以指點指點你。”


    既然你們想要指點,那我就真的不吝賜教一下。


    “你”何源一看就知道是個口才不怎麽樣的人,幾句話就被蘇澤給弄得不知所從了。他當然不是要蘇澤的指點,是挑戰!可對方是長老,而自己隻是執事,蘇澤這麽說是占了大義。


    “怎麽,難道你沒什麽需要我指點的?”蘇澤不由好笑道。


    何源冷笑一聲道:“難道蘇長老堂堂陣法匠師,隻知道呈口舌之利嗎?”


    他知道自己不擅長口角,所以也就不打算繼續說下去了。


    不過他的態度依舊倨傲。就陣法而言,在蘇澤沒完全打敗他的情況下,哪怕蘇澤地位比他高,他也不會服氣!


    不過對馬文芳和元郜他們來說,何源就是趕槍,年輕氣盛,正好用他來撼動煉心峰的峰會。


    有了他的衝鋒,就算何源失敗,他們也能出來收拾殘局。


    他們都等著看蘇澤的笑話。


    因為蘇澤已經變了臉。


    “嗬嗬。”蘇澤板著臉,將每個人的神色都看在眼裏,冷冷道:“看來今天我不露兩手,煉心峰的峰會想要繼續下去,是不可能的了。闖山頭這種事情我知道,你們當中一些人想看我的笑話,試試我這裏的水,我能理解。不過你們想要看我出醜,來我煉心峰搗亂,就要做好失敗的準備。何源執事,你想挑戰我,那我就給你這個機會。主隨客便,請吧!”


    他用神識鎖定何源,後者立刻感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他有種感覺,這種時候蘇澤要是出手殺他,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他不是陣法師嗎,怎麽會有這兒淩厲的殺氣?”


    不光是何源,馬文芳元郜等人也個個心驚不已。


    雖然上次周陽出手,對蘇澤的實力有所認識。


    何源深吸口氣,拱了拱手道:“多謝蘇長老,在下的問題很簡單。我最近布置了小陣法,正想試試它的威力,還請蘇長老不吝賜教。”


    蘇澤指著旁邊的空地,淡淡道:“請吧。”


    何源走到空地上,這個可不是什麽小陣法,這是他花費了好幾年,耗盡心力,集畢生功力,自創的六元鎖心陣。此陣,以風、雨、雷、電、水和火六種不同的自然力量,瞬間鎖住闖陣之人的靈力,還可以大大影響腦海神識。後者,才是其最厲害的地方。試想,一旦神識受到影響,闖陣之人就要利用大部分的心力去消除這股影響,剩下的精力和戰力,哪兒還能專心破陣,最後的結果隻能耗死在陣法之中。


    這個陣法在何源初創之時,還曾拿去向馬文芳請教。就算是馬文芳這樣的資深陣法匠師,也不能盡破,且這次為了挑釁蘇澤,還加入了馬文芳自己的見解,成陣之後,威力在一般的六級陣法之上。何源是創陣者,馬文芳是闖陣者,創陣者和闖陣者結合,布置出來的陣法可想而知。


    在何源布這個陣的時候,蘇澤並沒去看,這樣才公平。


    陣法布置好之後,何源回來,道:“請蘇長老賜教。”


    蘇澤點頭,走到陣法麵前,感受陣法傳出來的能量波動,他露出詫異之色,這座陣法可不簡單,一般的六級陣法師想要獨立布置出來,是很有難度的。雖然還沒親身體會,但陣法師對任何陣法都有獨特的感應。片刻之後,蘇澤問道:“既然是較量,便應該有時間限製?”


    何源心神一動,搖頭道:“對於布陣者來說,我占了先機,若是再有時間上的要求,對你不公。”


    破陣可比布陣難,畢竟布置的是自己精通的陣法,而破陣之人麵對的陌生的陣法,或者是陌生的布陣手法,往往要吃虧。


    蘇澤若有深意地打量了何源一眼,沒想到這個人還是個光明磊落的家夥。不禁對他多了幾分好感,至少比馬文芳這種躲在後麵偷偷摸摸的人要容易獲得別人好感。他笑了笑,道:“既然是比試,的確要公平。這樣吧,我也布置一個陣法,看誰先破陣,如何?”


    何源眼睛一亮,如果能親自破掉蘇澤這位長老布置的陣法,無疑是他最期待的:“好!”


    蘇澤指著何源的座位:“請坐。”


    何源不解:“什麽意思?”


    蘇澤掃視眾人一眼,笑道:“諸位現在坐的地方就有我布置的陣法,請大家坐在座位上,不要隨便移動。因為你們所坐的位置,是陣法安全區,隻要不離開座位範圍,任憑刀山劍雨襲擊,也不會傷到你們分毫的。在座不少是陣法行家,我也請大家長長眼,不管你們使用任何辦法,隻要能離開自己的座位,到達主位,就算破陣。”


    “什麽?!”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他們怎麽也沒想到自己已經處在一座大陣之中,從頭到尾都渾然沒有察覺到,這簡直太可怕了!


    要是之前陣法就發動,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諸位不用擔心,不過是個困陣,不會傷害任何人的。”蘇澤擺了擺手,示意眾女仆退走。


    一些金丹期的弟子也想退走,這種級別的對抗可不是他們能攙和得了的。不過蘇澤是長老身份,又有秦月坐鎮,既然說了不離開座位就不會有事,因該不會有假,最後隻好大著膽子等候。


    其他的陣法長老和陣法執事們,大多都是六級陣法師,他們想的則不同。作為陣法師,蘇澤這是要挑戰他們所有人!不僅如此,如果蘇澤說的是真的,他這個陣法就不一般的。這種陣法十分難,在陣法定義上叫黑白陣型。所謂黑白,就是陣法之中有鮮明的觸陣點和安全點。安全點越多,越是複雜,而在場這麽多座位,就意味著有這麽多的安全點。就是不知道威力如何?


    究尤,王勝等人互相對視一眼,他們這才知道原來蘇澤早就料到今天會有麻煩,這座黑白陣型,就是為了應付像馬元芳這樣的‘客人’。


    可,他的膽氣真的如此之足?要知道,蘇澤要挑戰的可是所有參加峰會的陣法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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