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瘋,大家就一起瘋吧!”


    傅細致一連數招,都被徐墨然壓著打,還受了傷,感覺奇恥大辱,竟然直接燃燒自身靈力,氣勢頓時暴漲!


    燃燒自身靈力,十分危險,一般隻有在遇到無法敵對的強敵,進行生死之戰的時候才會如此做。因為靈力一旦燃燒過多,輕則影響修為,重則隕落,是修行者十分忌諱的事情。傅細致也是被逼得沒辦法,不然絕對不會行如此凶險的事情。淩太乙等人見到這一幕,一點都不驚訝,換成是他們,被逼成這幅模樣,隻怕也會拚死一搏。


    其實徐墨然強行使用殘缺的半神級法訣,本質上和燃燒靈力一樣,都是殺敵一千,自損三百的做法。


    要不然傅細致也不會說出一起瘋的話來。


    “你以為這樣就能抵擋得了嗎?”


    徐墨然冷笑一聲,無窮無盡的掌威鋪天蓋地,一眼看去足有上千道掌影,每一掌都隻能用恐怖來形容。他已經不知道流了幾大碗鮮血,可還是跟沒事人一樣,難怪被冠以瘋子的稱呼,真是不負瘋子之名。


    “轟!”


    “轟!”


    “轟!”


    饒是傅細致燃燒靈力,抵擋了三四招之後,還是被壓製住。又過了兩招,傅細致被一招擊退幾十丈,直接摔在第三宮殿外的牆壁之上,傷勢已經很嚴重了。他幾乎是半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身上的傷痕每一道都清晰可見。


    第九招。


    這才第九招,他便被擊倒了。


    徐墨然屹立在眾人麵前,盡管他的胸前被鮮血染紅,可誰也感覺不到他有絲毫的氣弱,和動手之前沒任何的異樣。他死死盯著傅細致,冷笑道:“我看你現在如何當我第十掌”


    傅細致緩緩站起身來,深吸一口氣,不甘示弱,哈哈大笑道:“你以為你能強到哪裏?兩年不見,修了一部殘缺的半神法訣,我就不信還真能一步登天。來吧,我就算是死,也要拉你當墊背的”


    修行者若沒點直麵生死的血性,那也配不上修行兩個字。到了這種地步,他也隻能以死相拚。他相信徐墨然施展殘缺的半神法訣,也是要付出巨大代價的。


    “很好,死在我手上,你不虧!”徐墨然神色淡然,輕輕舉起自己的右手。


    “且慢!”關鍵時候,沈寒若站了出來。


    “沈寒若,你還是要阻攔我嗎?”徐墨然看了他一眼。


    沈寒若笑道:“徐兄不要誤會,我並不想幹涉你們之間的恩怨。不過現在大家都在伏龍聖地,這最後一關的考驗難度肯定不簡單,眼下齊心協力最為重要。傅兄雖然對令師弟無禮,但已經受到懲罰,還請看在我等的麵上,就此罷手如何?”


    誰都看得出來,繼續戰下去傅細致就算不死,傷勢也會極其惡劣,甚至直接影響修為。誰都沒想到兩年的時間,徐墨然已經恐怖到這種地步,論實力能力壓他們每一個人,等閑一兩個恐怕都很難贏他。這裏最強的屬他無疑,滅魔真功這部半神法訣,誰都沒料到竟然被徐墨然修煉到這種地步。傅細致的實力他們清楚,雖然隻在徐墨然手下走了九招,可卻是能聯手的最佳‘朋友’。


    朋友和敵人,有時候隻是一線的差別。


    這種情況下他們不會讓徐墨然就這麽幹掉傅細致的。他們不會,三名仙音派弟子也不會,他們攔在傅細致麵前,甚至李雲溪礙於同門之誼,也麵帶不忍之色。


    徐墨然看了淩太乙和兩位百花宗的兩位公主,他也清楚這些人都不會袖手旁觀,但不能弱了自己的氣勢,淡淡道:“大家都是修行之人,說十招就是十招,你們若是想要強行插手哼哼,我也想領教領教這兩年來你們都學了些什麽厲害的法訣。”


    淩太乙道:“徐墨然,傅細致畢竟是仙音派的首席親傳弟子,今日敗在你手,乃是他學藝不精,大家都不能說什麽。可你若真殺了他,就算令師是熾公他老人家,恐怕仙音派也不會善罷甘休。你我都知道,仙音派雖然弟子較少,可能量天鼎宗和法宗都不敢小覷”


    他還沒說完,徐墨然擺手道:“不用多費唇舌,我知道你們打的什麽算盤。”他雖然沒停手的意思,但明顯鬆動了許多。有天鼎宗和百花宗插手,是殺不了傅細致,可現在他占著理,也不會輕易罷手。


    果然,花月吟也站了出來,笑著勸道:“徐兄果然是好手段,小妹等佩服。不過小妹也想跟你求個情,暫且放下個人恩怨,等離開這裏再說?”


    百花宗表態,徐墨然的臉色平和許多,這個時候一直沒開口的徐天機突然開口:“伏龍聖人設下的最後考驗,不是隨便幾個人能通過的。我建議大家先不急著開啟第三宮殿,每個人都盡量休息好,將實力恢複到巔峰狀態,才有可能協力闖過考驗。”


    “對對,還是徐天機說得在理。”沈寒若忙附和道。


    徐墨然這次沒再堅持,道:“我們能順利到達這裏,多虧天機門的道友。既然徐天機開口……傅細致,這次的事情就算了,下次要是再敢欺我師弟,我絕不會容情!”


    他說完若有深意地看了徐天機一眼。


    別看徐天機說的和其他人沒什麽兩樣,可她尋的時機恰到好處,既解決了眼下的尷尬處境,又讓眾人有了台階下。最重要的是她看似持中平態度,卻還是傾向法宗。要是她一開始就開口阻止徐墨然和傅細致,加上天鼎宗和百花宗勸和,很可能這場激鬥就打不起來了。她沒這麽做,卻在傅細致被打傷之後才勸和,可見她是想看到傅細致受教訓的。


    “難道她是在幫蘇澤師弟?”徐墨然暗暗猜測,心裏很好奇蘇澤到底在什麽地方引起了天機門的注意,或者什麽地方吸引了徐天機,竟然讓她出手相助!


    徐天機則看了蘇澤一眼,她不是幫法宗,的確是在幫蘇澤。她深知蘇澤受傷很重,需要花很長時間療傷,這也是在給他爭取更多的時間。


    果然,眾人聽了他的話,都開始盤膝而坐,之前第一殿和第二殿那麽多惡魔,他們可是幾乎全殺了,消耗不少,正好借這個機會恢複。不過他們的消耗無法跟蘇澤和傅細致的傷勢相比,短短半天的時間就都恢複了。傅細致傷得也不輕,一整天也沒恢複。他現在心裏憋著一口氣,被徐墨然擊敗沒什麽好說的,那是自己技不如人,可在這麽多人麵前,被徐墨然奚落,踐踏尊嚴,這個仇遲早有一天他會用徐墨然的血來洗刷。眼前恢複傷勢才是正經,不僅要恢複傷勢,他還要更努力的修煉,回去就閉關,盡快衝擊元嬰境界。


    第二天,傅細致長長吐了口氣,經過一天一夜的修煉,他的傷勢恢複如初。他看了徐墨然一眼,徐墨然還在閉眼修煉,絲毫沒有停止的跡象。可從始至終都無法看透他的傷勢到底多嚴重,甚至連是否受傷都看不出來。兩年的時間,徐墨然變得深不可測,連他和淩太乙,沈寒若這樣修為的人都看不透了。至於蘇澤,傅細致同樣心生忌憚。他猜測蘇澤已經得到靈傀術傳承,一旦他煉製出強大的靈傀,其威脅比徐墨然還要恐怖。試想,若是蘇澤煉製出無數元嬰級的靈傀,那將是無比可怕的事情。


    單隻靈傀雖然防禦很強,遠超同境界的修行者,可畢竟在法訣上有不小的缺陷,無法對修行者造成真正的威脅。可一旦靈傀數量多了起來,形成陣法,其恐怖程度難以想象。靈傀受主人意識控製,本身的意識也很單一,在陣法上的修煉比修行者要容易很多,威力也大很多,通常他們不畏生死,打起來戰鬥力直線上升。


    “咳咳。”


    見傅細致恢複了,沈寒若故意咳嗽一聲,來到徐墨然麵前,“徐兄,你看著大家休息得差不多了,是時候開啟第三宮殿了?”


    徐墨然頭也不抬,道:“我師弟傷勢未複,九野令在他手上,等他恢複。”


    沈寒若頓時為難道:“這……”


    他像花月吟和花月嬋投去詢問的目光,可她們二人並沒出聲。


    至於傅細致,他剛被徐墨然打敗,一聲不吭。


    見他們都不說話,淩太乙和沈寒若隻能繼續等著。可一連過去三四天,蘇澤都還在修煉,這下連傅細致都不耐煩了,直接嗡嗡道:“幾十號人就等他一個,這到底還有完沒完了”


    徐墨然睜開眼睛,淡淡看了他一眼:“你們可以不等,隻要你們有本事開啟第三宮殿。”


    花月吟也有些遲疑,道:“徐兄,老這麽等下去也不是辦法,令師弟大概還要多久才能恢複?”


    沈寒若也道:“是啊,徐兄。徐天機也說了,接下來需要大家齊心合力才能闖過去,大家還是心平氣和一點啊。”


    徐墨然正要開口,蘇澤突然從地上站了起來,笑道:“讓大家久等了,師兄我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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