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她將百靈丹煉製出來了!”饒是蘇澤聽到李雪彥將百靈丹煉製成功,也是大吃一驚。


    他很清楚煉製百靈丹的難度。百靈丹,雖然品質隻是四品,可比絕大部分的五品靈丹還要難以煉製,甚至六品丹師煉製的成功率都不大。在法宗,百靈丹的價格非常昂貴,一顆就要上萬貢獻點,足見他的珍貴之處。


    “那是當然,雪彥姐可是法宗千年中最具天賦的煉丹奇才。雖然她才金丹後期,可隻要她能晉升六品丹師,就能破例受封長老之位。”廖心敏十分高興,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似乎要破例受封長老的是她一樣。


    蘇澤暗歎,沒想到這個李雪彥這麽厲害。關於破例封長老的事情,他倒是聽說過一些,凡是在丹道,符道和陣道等方麵有傑出成就的,即便是不到元嬰境界,也能被封執事甚至長老。李雪彥卻能直接被封長老,足見她在煉丹上天賦受宗門何等重視。


    “庫爾師弟!心敏師妹!”


    一個好聽的聲音傳來,還沒見到人,聞之就覺得如沐春風,渾身舒坦。


    這是一個有著絕世之姿,麵容精致,身姿曼妙的女子,肌膚勝雪,雙目含情。這人便是法宗親傳弟子中久負盛名的丹術奇才,五品丹師李雪彥。在他身邊還有一位男子,頭發淩亂飄逸,看上去頗為溫雅。


    “雪彥姐。”


    “雪彥姐。”


    庫爾紅日和廖心敏一見來人,立刻舍棄蘇澤,迎了上去。廖心敏比她本人還要關心,急忙問道:“雪彥姐,這次怎麽樣,通過了嗎?”


    李雪彥輕搖頭,並未出聲。


    “哎,都怪我學藝不精,在第四道陣法考核上,我失敗了。”跟隨李雪彥而來的男子麵色愧色,略略地下腦袋。


    “陸陣師兄,您可是四級陣法師,第四道的考核也不過是針對四級陣法師,你怎麽也失敗了呢?”廖心敏嘟囔著嘴,在這裏很長時間,她知道這裏的考核共有十關,陣道五關,丹道無關,分別對應陣法五級和丹道五品,沒有這個實力,闖關幾乎沒任何希望。


    “可惡,到現在為止,竟然連第四關都過不了,那第五關該有多難!”庫爾紅日也是憤憤不平,“雪彥姐,這丹術考驗這麽難也就罷了,好歹你沒問題,可哪裏去找五級的陣法師?”@^^$


    並非極大宗門沒金丹期的五級陣法師,而是這次伏龍聖地乃是意外發現,一開始誰都不知道裏麵的情形,準備不及。金丹期的五級陣法師本就不多,恰好趕來這裏的,又能有幾人?陣法師一般精研陣法,消息本就不靈通。不過等到伏龍聖地的情形摸索得差不多後,宗門還是被派各方麵比較出色的弟子前來獲取傳承。各大宗派,弟子千萬,伏龍聖人留給後人的傳承,總是要被他們取去了。


    但現在,肯定無法聚集在各方麵最有天賦的後輩前來。


    蘇澤從他們的言談之中,大致明白了這的考驗,心中頓時大動:“既然需要陣法五級才能過關,那獎勵必然不會太差才是。我一直沒測試過自己的陣法能力,不過有機會過關,應該一試。”


    按照一誠洞的規則,巧芳閣的傳承必然也不會差,畢竟伏龍聖人在靈傀術上的修為也不高,連元嬰級的靈傀都沒煉製一具。


    “這也怪不得陸陣。”李雪彥的聲音婉婉傳出,“這裏的考驗都極難,即便是五級陣法師也未必能闖過。我雖然是五品煉丹師,但現在也隻闖過第四關,已是極難。第五關……我未必能過。”!$*!


    她雖然闖得過第四關,可因為陣法師的原因,她一直沒見到第五關。


    “嗬嗬,沒事的雪彥姐,大不了請宗門派‘何源’師兄前來,和你共破這巧芳閣。”庫爾紅日忙安慰李雪彥,他口中的何源也是親傳弟子,金丹大修士。不過他這個大修士完全是被宗門用各種資源堆出來的,他的天賦是陣法。據說他還不到四十五歲,就已經是五級陣法師了,現在也隻是剛過半百,也是有機會破例封長老的。


    “也隻好如此了。”李雪彥歎道,從丹術的考驗來看,陣法的考驗肯定也不容易,一般的五級陣法師還真不敢說一定能過。何源天賦極高,備受宗門關注,在年輕一輩中,他的陣法造詣無人可出其右。


    事已至此,也隻能等待時機。


    “哎喲,這不是法宗的李雪彥嗎”


    就在眾人低頭不語之際,又一行人過來,還夾槍帶棒,語帶諷刺。


    “閆璧琴!崔濱!”


    “竟然是他們!”


    來的這行人當中,首先進入眼一男一女,都是大修士的修為,穿著天鼎宗的道袍。女子漂亮十分嫵媚,頗有幾分貴氣。男子則留著淡須,眉目如電,從道袍上看,都是天鼎宗的親傳弟子。


    “他們是什麽人?”蘇澤向旁邊的庫爾紅日打聽。


    庫爾紅日道:“那女子叫‘閆璧琴’,是和雪彥姐齊名的丹術師,男子叫‘崔濱’,更厲害……是五級陣法師,雖然未必比得上何源師兄,卻是貨真價實的五級大師,這下麻煩了。他們肯定也是為巧芳閣的傳承而來,一旦他們闖過考驗,得了傳承,雪彥姐肯定會很失望的。”


    這家夥。


    蘇澤感覺好笑,他考慮的隻是李雪彥的心情,卻不想想在這裏站著的人,哪個不是為傳承而來。


    不過蘇澤也有些壓力,真的被天鼎宗的人取了傳承,自己豈不是沒機會了?


    “咯咯,這巧芳閣的考驗真的這麽難,連你李雪彥都無法闖過嗎?”閆璧琴嬌笑,飽滿之處頓時波瀾起伏,吸引在場不少男性的目光。好在大家都是修行之人,定力自然非常人可比,不至於有太失態的人。


    “哼,我闖不過,難道你就闖得過?別忘記了,你還是我的手下敗將呢。”李雪彥神色平淡,言語之中也不像閆璧琴那麽張狂,但也有幾分不悅。


    被她說到痛處,閆璧琴卻毫無異色,反而風情萬種,搖曳風姿地走了過來:“那都是幾年前的陳年舊事,現在我可未必會輸給你。嘖嘖,你既然說得這麽厲害,為何站在這裏,不進巧芳閣裏麵去啊?哦,我知道了,沒陣法師配合你吧。也難怪,就你法宗那點陣道底蘊,如何能和我天鼎宗比。要不這樣,我旁邊這個崔濱你也認識,你若是實在找不到厲害的陣法師,我先借你用用?當然了,這個崔濱在陣法上也算有些造詣,不過嘿嘿……他對女人的了解更深,想要借他用,不知你這位大丹師願不願意呢?”


    這番話曖昧不已,甚至透骨,但她旁邊的崔濱卻神色如故,一雙桃花眼在李雪彥身上不停亂瞄。


    “敢冒犯師姐,該死!”


    庫爾紅日怒炸一聲,像頭發怒的雄獸,任何膽敢得罪李雪彥的人都是他的敵人,更別說當著他的麵前行猥褻之舉。閆璧琴是個女人,是李雪彥有力的對手,卻不是他的對手。


    他攻擊的目標,崔濱。


    因為雙方修為的差距,再加上庫爾紅日的憤怒,他一出手直接祭出法寶,丹芒激發十丈,殺氣凜凜!


    “小小年紀,也敢如此張狂”


    崔濱桃花眼一收,立刻露出狠辣之色。手上多了一枚黑色盾牌,高速旋轉,同樣丹芒暴漲,比庫爾紅日更盛。


    轟!兩股力量碰撞,雙方各退數步,竟是個平分秋色的局麵。崔濱是陣法師,實力並不算強,而庫爾紅日卻是頂級天才,雖然才金丹初期,實力卻很強,連金丹大修士也能力敵。兩人一觸即分,崔濱沒想到一個金丹初期竟會有這麽強大的實力,表情陰晴不定。


    “納命來!”


    庫爾紅日卻沒打算就此善罷甘休,身體向個小太陽,散發著熾熱,再次撲殺過來。不過這一次閆璧琴衣抉一飄,輕抬玉臂,一股無形的力量將庫爾紅日爆炸性的氣勢包裹,輕易就將他給攔住。她動作輕柔,飄飄風姿,姿勢嬌媚,看上去就好像揮手打個招呼,卻將庫爾紅日生生破退。


    “這位紅袍小兄弟,可真是鮮得緊,看得姐姐我都心動不已。就是這脾氣……哎呀,真是叫姐姐喜愛呢。”閆璧琴一舉一動,都是妙趣橫生,嫵媚之資,隻要是個男人都難免不為之心動。


    “妖女!”庫爾紅日嘀咕一聲,頗為正氣,隻是年紀尚小,鎮不住這種場麵,反而凜凜道:“你跟我師姐的恩怨,自有我師姐出手,但若是旁人也想插上一手,休怪我手下留情!”


    他嘴上雖然這麽說,但心裏卻有些忌憚閆璧琴,這個女人號稱魔女,論戰鬥力連李雪彥都要遜色一籌,庫爾紅日還沒自大到能和她抗衡。崔濱雖然也是金丹大修士,可論修為,天賦跟這個魔女差了何止十倍。閆璧琴有魔女之稱,而李雪彥性情冷淡,形象聖潔,有聖女之稱。


    “這麽說,你是怪姐姐我找人打壓她,她李雪彥也可以找人來對付我嗎?這巧芳閣需要丹師和陣法師聯手,我能找來陣法師,她卻不能嗎。小弟弟,你也太小看你這位師姐了,李雪彥我說的對嗎?”閆璧琴柳眉輕揚,似帶挑逗,又是挑釁地看著李雪彥。


    李雪彥淡淡道:“你既然找到陣法師,占得先機,這局便算你勝了。不過巧芳閣考驗非同一般,就算你有五級陣法師相助,也未必能闖得過去,孰勝孰負還說不定。”


    閆璧琴咯咯笑道:“那你可敢和我一賭?”


    李雪彥皺了皺眉:“你想怎麽賭?”


    這兩個女人就是天敵,隻要在一起,誰都不肯服輸,甚至想要置對方於死地。


    不過她們也不可能像那些蠻漢,拿起刀劍廝殺。無論是李雪彥還是閆璧琴,她們在丹術上都有著罕見的天賦,更有自己作為丹師的尊嚴,更想在丹術的較量上將對方擊敗。不過閆璧琴行事總帶著幾分邪性,這不又開始動歪腦筋了。


    閆璧琴眼珠一轉,心生一條狠毒之計,戲謔道:“不如這樣,我等你三天,你可以在伏龍聖地請任何一名陣法師,看看我們誰先得到巧芳閣的傳承?”


    李雪彥知道這不是重點,道:“勝又如何,敗又如何?”


    “這個嘛……想我好好想想。”閆璧琴故作沉思,輕輕扭動身體,在眾人麵前蓮步依依,似乎被她氣質吸引,眾人屏住呼吸。突然,她好像想到什麽,一雙妙目死死盯著李雪彥,“待你找到陣法師,雙方一同闖關,誰先過關便是誰勝。至於敗了的人嘛……若是我勝,你便終身給崔濱為奴,你若勝了,我就給你找來的人為奴,怎麽樣?”


    “嘶!”


    這樣的賭法和賭注讓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這,這……也太彪悍了吧。


    終身為奴啊,一想到這立刻有不少人開始想入非非了。那崔濱更盯著李雪彥,已是一副垂涎三尺的豬哥樣,似乎看的是自己的私有財產,比之前更加肆無忌憚。


    最淡定的要屬李雪彥本人,她目不轉睛,和魔女對視。


    但還是有人能在她的眼中看到一絲瘋狂,蘇澤就發現了。蘇澤站在後麵,打量著閆璧琴:“這個女人可真是厲害,李雪彥一看就是極為高傲之人,若是輸了成為崔濱這等人的禁臠,受盡屈辱,這輩子就算是毀了,無論是煉丹還是修煉都將無法再有絲毫寸進。而閆璧琴這人,行事並不相同,既然是終身為奴,也未必能完全毀了她的道行。嘖嘖,厲害,厲害。”


    所有人都看著李雪彥,一個聖女,一個魔女,麵對魔女的挑釁和挑戰,聖女到底會不會應戰呢?


    “雪彥姐,不能答應他”最沉不住氣的要屬庫爾紅日,和廖心敏。


    “是啊雪彥姐,這個女人不懷好意。”廖心敏沒有太大的心機,直接勸道:“何源師兄三天內肯定趕不來,她明知你找不到厲害的陣法師,還這般激你,你可千萬別上當啊!”


    “怕上當嗎?”閆璧琴絲毫不掩藏自己的心思,反而饒有興致地看著李雪彥,光潔的額頭上異彩輝輝。


    “好,我跟你賭!”李雪彥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語氣堅定。


    “好,一言為定!”閆璧琴大喜,正所謂最了解自己的是敵人,一點不假。她這不是陰謀,而是陽謀。她自己也沒十足把握,但李雪彥答應賭約,也一點都不意外。


    “雪彥姐”


    “雪彥姐,不要!”


    庫爾紅日和廖心敏幾乎同時出聲。


    “不過你占盡先機,這樣的賭法似乎對我不公平吧。”李雪彥雖傲,但不傻。


    “那你有什麽建議?”閆璧琴好整以暇地和她對視。


    她也想公平擊敗李雪彥,以雪幾年前失敗的恥辱。敗給李雪彥,這幾年她心裏一直有根刺,欲拔之而後快。


    李雪彥淡淡掃了閆璧琴旁邊的崔濱一眼,不屑道:“此人心性淫邪,不配讓我為奴。除開他,你隨便挑選一人,我必然應戰。”


    “好!”庫爾紅日頓時大喜,就丹術而言,他相信師姐不會比任何人遜色,現在關鍵是陣法師,閆璧琴沒了崔濱這個陣法師,將沒任何優勢。這樣一來,閆璧琴肯定不會輕易賭下去了。


    但這次他和李雪彥都失算了。


    “好,就依你。”閆璧琴出乎意料的爽快,一口答應下來,“就以三天為限,看誰先找到陣法師!”


    “嗯?”李雪彥感覺哪兒不對勁,可雙方賭約已成,想反悔也來不及了。


    閆璧琴卻不管那麽多,取出一張由元嬰強者煉製的‘契約石’,將各自的誓言封閉其中,日後就沒反悔的機會。金丹期的修行者大部分不懂神識使用之法,無法施展神識印記,想要控製一人,必須要靠這種‘契約石’,手握契約石,便握住對方的性命。即便契約石不在‘主人’手中,想要強行破除契約,也要‘主人’同意。


    “你我以契約石為準,不得反悔!”閆璧琴先使用了契約石,爾後遞給李雪彥。不過李雪彥使用後,還得讓她們找到的陣法師也使用,才全真正達成賭約。


    “好。”李雪彥是個說一不二的人,當即簽下契約。


    “咯咯。”拿到契約石,閆璧琴興奮不已,轉身走到陸陣身邊,在他耳旁小聲道:“你大哥崔鳴還有多久到?”


    “已經到了,我立刻發信息給他,相信半個時辰就能趕到這裏。”麵對閆璧琴的詢問,陸陣恭恭敬敬,雖然他是五級陣法師,可在閆璧琴麵前,就好像老鼠見到貓。雖然他喜好女色,但閆璧琴這樣的女人他卻不敢招惹。


    “很好。”閆璧琴點頭,心裏如貓抓似的,她現在恨不得崔鳴早點到來,那樣就可以早點看到李雪彥的末途。


    多年的對手,也是她多年的心結,終於得解,也算了結自己的心病。


    這一次,一定能讓李雪彥身敗名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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