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寧詩雨大聲質問,“為什麽?”


    她萬萬沒想到得到的竟然是這樣一個答複。


    “回來我會跟你解釋,之前家裏對你有虧欠,你媽每天都念叨你,擔心你在外麵過得不好。爸跟你保證,以後再也不*著你做你不想做的事情,回來吧。”不管怎麽說,女兒主動給自己打電話,寧中華還是真高興的,但蘇澤得罪丁家的事情他得到消息,這件事情很可能牽連到自己,他早就有所決斷。


    所謂族內審判,和法律審判不同。各個家族之人都要以家族的利益為最高利益,無論誰損害了家族利益,視其嚴重程度給予相應的懲罰。


    整個大廳無比的寬闊,族中老人在蘇策的請示下紛紛到來,主要的家族子弟也站在一旁。


    步入大廳,四周警衛無數,荷槍實彈,氣勢威嚴。蘇策和眾族老個個臉色不安,凝著眉頭。


    看到蘇澤進來,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集在他身上。如今的蘇澤自不是他們任何或了解的那孱弱之輩,整個人昂首挺胸,傲骨天成,器宇不凡。


    “昂首闊步,自信滿滿,眉飛色舞,氣象不凡。”


    “此子真是那個被稱為廢物的蘇澤嗎?”


    不少族中老人都心有疑慮。


    “各位長輩,不知道叫我來有何吩咐?”蘇澤麵相眾人,不卑不亢,神色從容。


    “蘇澤,你可知道你闖下大禍,整個蘇家都要因你蒙受巨大的災難,你可知罪?”蘇策站起身,神色冷漠,盯著蘇澤,厲聲質問。


    “大禍?”蘇澤掃視,最後眼神不避地和蘇策對視,“你說是打傷那個叫丁炎的家夥?”


    如此大張旗鼓,大敵來犯的樣子,除了剛打傷丁炎之事,蘇澤也想不到還有其他事讓整個蘇家如此緊張。“看來丁家還真是與眾不同。”


    “看來你也知道,但你可知道丁家馬上會來派人將你帶走進行處置,而”蘇策難以為繼,雖然他不喜蘇澤,可作為蘇家人,丁家強勢欺壓他卻敢怒不敢言,當真窩囊。但為了整個蘇家,他卻不得不放棄一個蘇澤。


    他沒說完,蘇澤卻明白了他的意思,問道:“那你們想將我交給丁家?”


    “就是要將你交給丁家處置怎麽了,你敢做危害蘇家的事情,該千刀萬剮!”蘇誌一副外強中幹的樣子,想上前奚落幾句又不敢,樣子十分滑稽,像個十足的小醜。


    看到兒子這副模樣,作為父親的蘇策看在眼裏,卻在心裏歎息,頗有些恨鐵不成鋼。


    “四叔,蘇澤雖然犯了錯,可他畢竟是我蘇家的人,就這麽交給丁家的人處置,這似乎不太妥當吧?”


    這個時候還有個為蘇澤說話的聲音,連蘇澤都有些奇怪,他轉頭看去,卻是蘇鵬在為他求情。蘇鵬說完還友好地看了蘇澤一眼,蘇澤也點頭示意。


    “蘇鵬,你這是說的什麽話,現在蘇澤給我們帶來了天大的麻煩,他要不死,那死的就是我們了!”蘇誌予以反擊。


    “老四,這丁家到底有什麽值得我們這麽害怕的?”提問的是家族的一位族老,也不知道丁家具體神秘在什麽地方,他這麽問不是同情蘇澤,而是不屑整個蘇家如臨大敵,這是恥辱,言辭有些激烈,帶著壓抑的怒意。


    “就是,憑什麽我們蘇家的人要交給他們處置?”


    “我們蘇家人也不是吃素的,看他們有什麽能耐!”


    眾人七嘴八舌,不服氣者有之,躍躍欲試者有之。


    “都安靜。”蘇策皺眉,一聲輕喝止住了眾人的低鳴,抬頭道:“蘇澤,你將事情詳細跟我們說說”


    “我沒什麽好說的。”蘇澤聳肩。


    “蘇澤,你怎麽跟我爸說話的,還知不知道尊卑長幼?”蘇誌大叫。


    蘇澤氣笑了,看著一群屍位素餐之人,道:“我還真不知道尊卑長幼,我記得在蘇家,除了我二叔還從來沒誰真正關心過我這個晚輩,你們在座很多人都不認識我吧?”


    蘇澤很小就住在外麵和蘇管一起,如果不是姓蘇,他和這些人形同陌路,幾乎沒有交集。蘇澤受蘇誌等人的欺負,他不信所有人都不知道,不管不教,既然不管,何來今日的教訓?


    蘇策衝蘇誌擺手,示意他住嘴,然後對著蘇澤道:“蘇澤,這事我有必要跟你解釋一下。我大哥和蘇管跟我們打過招呼,誰都不準過問你的事情。作為蘇家子弟並不是不關心你,而是我們不得不執行族長的命令,誰都不能騷擾你”


    “誰都不能騷擾我?”蘇澤冷笑,“那蘇誌,蘇炳通他們隔三差五的打我,為難我,難道不是騷擾?”


    麵對蘇澤的質問,蘇策頓時啞口無言,這些事情他多少聽過,甚至見過,好幾次都聽蘇彩兒在蘇庸麵前抱怨,他對蘇誌這個兒子也頗有微詞,怒其不爭。不過眼下到了蘇家生死存亡之際,他不得已道:“你大婚前三天,經蘇管同意,族長發布族內密令,你雖為蘇家人,但日後你所作所為無論好壞都與蘇家無關,無論何事,任何人不得參管你的任何事情。”


    “你說什麽?”蘇澤頗為驚訝,他真沒想到蘇庸會下達這樣的密令,而且這事還是最最疼愛自己的二叔同意的。


    既為密令,這事知道的人便不多,隻有族中的幾個重要領導知道。


    “是的,知道這件事情的人並不多,但形成了族內文件,你要是想看的話我現在可以拿給你看。”蘇策怕他不信,隨時準備把生成的族內文件拿給他看。


    “不用了。”蘇澤並不想看什麽文件,他也相信在所有族內高層麵前,蘇策不至於撒謊,反而笑了,“既然我的任何事情你們都不得過問,那現在你們以什麽樣的名義來抓我,為什麽還來管我的事情?”


    說是這麽說,他還是很好奇為什麽二叔為做這樣的事情,他到底有什麽秘密呢。


    別人他可以不在乎,但蘇管對自己的好是無法否認的。


    “這”


    蘇策連著兩次被問得啞口無言,心裏越發的好奇,什麽時候蘇澤有打傷人的本事,現在頭腦還變得這麽清晰,變得伶牙俐齒起來。這個蘇澤變化似乎太大了點吧,究竟發生什麽事情讓他有這麽大的改變,還是這些年眾人看到的都是他的假麵孔。容不得蘇策這麽猜想,蘇澤的二叔蘇管一直是個神秘的人物,除了族長蘇庸沒人知道他的底細,而且族內也極少有人見過他。


    “蘇澤,所以我才叫你來想將事情問個清楚,丁家實力神秘龐大,我們應付不了,可也不想就此不管不問,隨便他們處置你,你畢竟是我蘇家的人,所以我希望你能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我,家族會盡量保你的”


    蘇策言辭懇切,跟蘇誌的咄咄*人截然相反。


    蘇澤沉默片刻,他感受到了蘇策的善意和擔憂,反倒有些愧疚之意了。確實,誠如蘇策所說,有這樣的密令,他們根本可以不管不問,直接讓丁家對付自己。正要解說,卻被一個聲音打斷。


    “不用說了。”


    就在蘇策準備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詳細了解之後再做決斷之時,一個冷冷的聲音穿透而來,十分的高傲激昂。


    一群來勢洶洶之人在一個白須的男子的帶領下,快速的衝進來。這些人行事如風,果斷異常,在極短的時間內不僅突破蘇家的守衛,還控製了整個大廳,殺氣騰騰。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丁墨,是丁炎的叔叔。”


    白須丁墨走到蘇策麵前,倨傲道:“你是蘇庸?”


    蘇策道:“我大哥不在,我是他弟弟蘇策。”


    聽他說不是蘇庸,更加輕視,擺了擺手,將目光盯著蘇澤,一股威壓散發,很多人立刻噤聲,大氣都不敢喘,道:“就是你打傷丁炎的?”


    “小小丁炎,不值一哂。”蘇澤淡笑。


    “嗯,看來是真有點本事,在我麵前還能保持這麽鎮定,倒是個人才,隻是可惜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丁墨穿著長袍,威勢散發,長袍鼓起。一個年輕人在自己麵前還能如此鎮定,他都有些欣賞了。


    蘇澤瞥了他一眼,都懶得回答,現在他就想看看這件事情能發生到什麽地步,對方連先天都不是,根本無須懼怕。


    不知道為什麽,蘇澤不說話丁墨並不認為他是害怕了,那匆匆的一瞥反倒讓他覺得蘇澤十分有底氣,可這怎麽可能,蘇家一個上不得台麵的家族,哪兒來的這個底氣?


    “丁先生,你看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不管怎麽說,蘇策將蘇澤當成自家人,若是將人交給丁家處置,還是在這麽多蘇家高層麵前,對蘇家的聲譽有著致命的打擊,會讓整個蘇家人心惶惶,直到一落千丈。


    “沒有誤會。”丁墨盯著蘇澤眼睛一眨不眨,“丁炎是我侄兒,他被打傷是事實,丁家的臉麵不能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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