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文和,公台,紙墨在,丞相豈會敗?


    隻見魯肅輕笑一聲,拱手說道:“盡人事,順天命,唯有如此,玄德,你隨身可帶酒水?”


    諸葛亮聞言一愣,正欲說話,忽然後麵張飛策馬而來,大笑說道:“大司農?哈哈,酒水有,酒水有!”


    說著便取出隨身攜帶的水囊,那裏裝的都是酒水。


    天意啊!


    諸葛亮暗歎一聲,當即吩咐左右取來數個裝著酒水的水囊。


    “諸位……”握著水囊,望著此間眾人,凝神說道:“請!”


    說著便飲下水囊中酒水。


    “大司農請!”眾人不疑有他,紛紛笑著將酒囊酒水,唯有諸葛亮暗暗歎了口氣。


    “大司農酒量這般好,老張我竟是不知?”張飛哈哈大笑。


    “嗬……”輕笑一聲,魯肅麵色因酒水微微有些泛紅,點頭說道:“翼德過獎了!”


    說罷,他轉身望著劉備拱手說道:“既然如此,在下便告辭了,劉皇叔,保重!諸位保重!”說著,翻身上馬,揚長而去。


    “大司農保重!”眾人大聲喊道,唯有劉備麵色大愕,喃喃說道:“劉……劉皇叔?”


    “主公還不明白麽?”諸葛亮在旁提點道。


    “我……”望著魯肅遠去的背影,劉備長歎一聲:“明白了……明白了……”


    不顧劉備悵然若失,諸葛亮望著漸漸遠去那人,點頭讚道:“世人傳言魯肅魯子敬,君子之德,溫文儒雅,公私分明,待人以誠、至善,實乃天下少有之名士,我本是不信此道聽途說,然而如今得見,心服口服……”


    說著,他望見劉備滿臉遺憾,揶揄說道:“主公如此不舍,方才大司農匹馬而來,為何不趁機將他捕了去呢……”


    “孔明說笑了……”劉備搖搖頭,自嘲說道:“備唯有敬重,豈敢造次?唉,若是可以,備實不欲與大司農為敵……”


    “此乃天意!”諸葛亮搖頭提點道:“憑心而論,大司農不曾做錯,主公亦不曾做錯,此乃天下所驅、大義所驅,正如大司農說的,我等理念有悖,是故為敵,世間諸人,大多如此……”


    “嗯……”劉備點點頭,隨即深吸一口氣,沉聲說道:“走,回新野!”


    “是!主公,”諸葛亮拱手一禮,與劉備一道翻身上馬,隨即低聲說道:“主公啊,如今大漢名存實亡,我等亦要早做準備,在下已暗中……”


    “孔明!”諸葛亮還不曾說完,劉備沉聲喝道:“有句話我曾經對大司農說過,如今我再言於你:有我劉備在一日,我大漢便猶存!”


    “……”諸葛亮為之動容,佇在原地愕然望見麵前的那人身影。


    嘖,看來我孔明不幸跟隨了一位‘愚主’呢……


    嗬嗬,好!甚好!


    孔明呐,你坐觀天下諸事,算盡世間豪傑,卻是獨獨漏下此人,此次可是你錯了!


    大錯特錯!


    同日,送別劉備,無心歇息的魯肅索姓將汜水關諸事交與鍾繇善後,孤身一人回了許都,這可把鍾繇等人嚇了個半嗆,當即便欲派出輕騎前去護送,為此,鍾繇更是將自己的坐騎亦取了出來。


    然而此些人正要上路之際,卻意外碰到了前來汜水關的荀攸,於是,荀攸帶著三四騎,接下了護衛魯肅的任務。


    不過此事,亦叫荀攸見識了魯肅在軍中威望之高,心中另外有主意。


    在許都之中,自己僅僅是個從事,那華歆絲毫權利都不會交與自己,然而這魯肅,對自己卻是另眼相看……


    有件事,荀攸自己也不明白,他數次感覺一事,那便是魯肅似乎很看重自己……


    這魯肅有何圖謀?


    當然了,荀攸絕對不會如此思量,如今此人威望如日中天,而自己,區區微薄之名,除去名望,單論才識,憑心而論,荀攸亦不敢篤定自己穩勝此人。


    那麽他究竟想做什麽呢?


    他為何看重自己呢?


    正在荀攸苦思冥想之時,他一行四五人,卻是發現了魯肅行蹤,隻見他駕著馬匹,在道上悠哉悠哉慢慢行著。


    頓時,荀攸心中氣結,虧自己急趕慢趕,這魯肅卻如此……


    “嘿!大司農好雅興啊!”奮力一鞭,荀攸策馬而上,與魯肅同行。


    “哦……公達啊!”魯肅這才發現是荀攸,笑著說道:“來時日夜兼程,如今回許都,自然不必如此了吧?”


    “……”荀攸好生鬱悶,為何他前去汜水關,不正是想與魯肅同行、好多多了解此人麽?


    撇撇嘴,他訕訕說道:“是啊,大司農說的是……”


    “嗬,對了,公達還不曾回許都麽?”


    “回許都?”回許都做什麽,與你一道,總好過與那狡狐一道,心中鬱悶,荀攸哂笑道:“在下這監軍,自然要與大帥一道!”


    “大帥?”魯肅有些好笑,一揮馬鞭笑著說道:“走吧!”


    “是!”荀攸微笑應了一聲。


    三日之後,魯肅一行人才回到許都,從許都北門始,荀攸著實又見識了一次,魯肅在民間的威望,心中又是羨慕,又是暗暗激勵自己。


    加以時日,我必取此人而代之……


    正想著,荀攸心中一動,一瞅身邊,竟然沒了魯肅身影,頓時愕然,佇在原地四下環視良久,這才在一處糕點鋪發現了魯肅坐騎的蹤影。


    這家夥……荀攸沒來由恨得牙癢癢,翻身下馬走了過去,望著那背影撇撇嘴,上前哂笑說道:“大司農如此之人,竟喜此物?”


    “哦,公達啊……”魯肅回首愣了一愣,取過一盒糕點遞給荀攸,笑著說道:“公達不知,丞相之女甚喜此事,可惜我平日無閑,如今正巧路過,便買些博她一樂,呐,給你一盒!”


    “……”隻見荀攸麵容古怪望著手中被魯肅硬是塞入的糕點盒子,不禁想起往日年幼之事,哂笑一聲。


    “店家,多少錢?”魯肅指著那數盒糕點,以及荀攸手中的那一盒問道。


    “司……司……大司農?”隻見那店家愣神望了魯肅良久,欣喜說道:“大司農能喜此物,乃我等榮幸,豈敢再收大司農錢財?我等萬萬不敢收啊!”


    “做生意的,哪有不收錢的!”魯肅笑了笑,一摸懷中,頓時麵色一變。


    糟糕,去汜水關時不曾帶著錢帛……這魯肅……搖搖頭,荀攸從懷中取出錢來付了帳,也罷也罷,就算是用作買通上下吧……魯肅如逢大赦,鬆了口氣低聲說道:“幸好有公達,幸甚,幸甚!”


    荀攸淡淡一笑。


    “大司農,我等萬萬不敢收呐!”那店家仍在推辭。


    “收下吧!”魯肅按住店家送還的錢財。


    隻見那店家猶豫了良久,方才拱手道:“多謝大司農,多謝大司農!”


    “……”荀攸表情頓時變得很是古怪,似乎是自己付的賬吧?


    辭了店家,魯肅等數人牽著馬匹,徐徐而行,雖說因袁紹大軍壓境,許都集市有些蕭條,然而荀攸可見過兩年前許都繁榮之時,心下對魯肅內治能力,著實有些欽佩。


    望了眼道路兩旁偶爾關閉著的商鋪,荀攸低聲諷刺道:“待得劉公擊潰袁本初之後,許都便會再複往日繁榮,此些商賈,鼠目寸光,不知雪中送炭遠勝錦上添花,無智之輩!”


    望了荀攸一眼,魯肅微笑說道:“他們不願來,我等也不能強求不是?”


    “自古以來,商賈因為利所趨,是故為世人所看輕,大司農難道不認為如此麽,聽聞袁本初大軍壓境,這許都商人跑了幾成?大司農不會不知吧?”


    “嗬!”魯肅淡淡一笑,搖頭說道:“趨利,乃人之本姓,古人雲,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公達莫要太過苛刻,若要富國,商賈不可缺啊!”


    “商賈不可缺?”荀攸聞言一愣,猶豫說道:“自古以來,皆是重農抑商,不過在下觀大司農,好似不是如此啊,在下聽聞,大司農對商賈極為厚待……”


    “嗬……”魯肅搖搖頭,笑著說道:“若是公達居徐州,欲得蜀錦,當如何?親去蜀地采購耶?再者,我等若是欲得戰馬,當如何?冒著與北敵諸侯交兵之險,親去北弟販養耶?”


    荀攸皺皺眉,似乎明白了魯肅的意思,卻又不以為意說道:“若不是為利所趨,此商賈又何必來回奔波呢?期間重利也!”


    “此乃各取所需!”魯肅笑了笑,指著遠處說道:“公達,前邊便是我府邸,進去坐坐?”


    “不了,”沉思中的荀攸搖搖頭,拱手說道:“在下離家多日,大司農好意,在下心領了,還望恕罪!”


    “這樣啊……也罷,那你且去吧!”魯肅笑著說道。


    “大司農,在下告辭!”


    “不送!”


    隔了一月左右汝南名士許劭終於將他自創的謀士榜公布於世,首發於汝南,後在短短一個月間,傳遍天下各州諸郡,頓時四海皆驚,無數文人儒士爭相詢問榜位。


    然而令人十分詫異的,此次上榜的賢士大多在三十至四十歲左右,俱是當今天下各路諸侯麾下謀士之佼佼者,對於老一輩,比如荀緄、荀淑、盧植、鄭玄等人卻是一字未提,哦,其中有位卻是年僅雙十餘五,可算是榜上最為年輕的一位……在此榜中位居首位的,便是時常為世人傳誦的劉平、劉天機!


    這數年來,劉平之名漸漸傳於天下各州,然而天下名士對此人跟腳卻是不知詳細,僅僅是知道他乃荊州人士,然而對於此人家室、師承,卻絲毫不知道,往年,也不曾聽聞此人之名,仿佛是在這幾年憑空冒出來的一般……


    為了這榜首的劉平,許劭曾數次親往徐州,探問此人來曆,然而卻屢次失望而歸,抱著心中疑問,想親自前去詢問劉平,又拉不下那個臉麵,於是乎,許劭隻好將劉平的來曆假作猜想,簡略述之。


    然而這麽一敘述,這劉平算是謀士榜上最具神秘色彩的人物了……


    劉平,字天機,大漢丞相。


    傳言此人乃荊州人士,然未能審視其出身,祖籍不詳、父不詳,或多為寒門子弟。


    此人又或與前司徒王子師有親,不詳。


    又得祭酒中郎將蔡伯喈之女,娶其女為側室。


    劉平妻刁侍中之女刁氏、蔡祭酒之女蔡氏、以及徐州糜家之女、糜氏。


    劉平,通奇謀、明韜略,外善掌兵征戰,內善治下安民,儼然張良複生。


    三年間,劉平曆十餘戰事,不曾有敗,每每以寡敵眾,猶得勝,其謀世間罕見,然究其師承何人,不得而知,實為憾事。


    劉平善內治,厚待百姓,名望甚高,觀其行事,或尊儒家學術,不知詳細。


    若此子早生二十載,天下幸甚,大漢幸甚!


    “哈!”望著手中草稿,屯兵於白馬的劉平哈哈大笑,回顧身邊賈詡,大笑說道:“許子將把我比作劉平,豈不是暗說我劉平有扶住大漢之心?”


    “嗬嗬……”劉平身旁,賈詡微笑著說道:“主公可莫要忘了,許子將對主公,可不曾有好感!”


    “也是!”自嘲一笑,劉平將手稿交與賈詡,笑著說道:“文和且看,你之大名,亦是列於榜上,哈哈,我劉平何德何能,竟能得你們相助,平生幸甚!”


    “主公可莫要大意了!”隻見賈詡接過手稿,淡淡望了一眼,絲毫不為所動,收起臉上笑意正色說道:“主公,此榜在詡看來,不外乎是天下有名之士,博世人一笑罷了!天下賢良何其多也,便是那袁本初帳下龐統、龐士元,其胸中才華韜略,便不下於詡,主公且看此榜,可有龐士元之名?”


    “賈詡此言大善,我忘乎所以……”劉平心神一緊,點頭應道。


    “不過嘛……”望了眼手稿,賈詡忍不住笑了出聲,搖頭說道,“主公之生平,短短百字,竟有如此多的不詳,嘖,傳聞許子將知天下事,此言大謬!”


    “哈哈哈!!!”劉平撫掌大笑:“豈不是言,哈哈哈!!!!還是看著戰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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