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詡低頭想了想,拱手說道,“主公英明!”


    這時候,張繡也隨著進入到了帳內。


    “哼!”輕哼一聲,劉平轉身對張繡說道,“張繡,我命你監視袁紹一舉一動,如何?”


    張繡麵色一正,抱拳沉聲說道:“啟稟主公,袁紹派出不下三萬軍士,於對岸四處砍伐林木,不知有何圖謀……”


    “還有何圖謀?”劉平微笑說道,“自然是搭建浮橋,強渡黃河!”


    說罷,他對張繡一拱手,正色說道,“勞煩你再出營一趟,於下遊水淺處巡視一番,看看是否有袁軍兵馬!”


    “下遊?”張繡心下一驚,急聲說道:“主公之意是,袁紹當著我等麵令軍士砍伐林木,卻與下遊暗暗派兵……”


    “嗬嗬,有道是‘兵者,詭道也’!”劉平淡然一笑,望著東麵輕聲說道,“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或許袁紹派出的這三萬兵馬隻是做做樣子罷了,難保他不會趁機從下遊淺水處偷渡,還是謹慎一些的好,有勞你了!”


    張繡笑著說道:“主公這是哪裏話,末將這便去!”


    說罷他轉身便去。


    望著張繡遠去背影,賈詡笑著說道,“主公之謀是在下所不能及也……”


    劉平冷哼一聲:“文和……我之謀還不如你……”


    隨之劉平想到了之前的一則消息。


    “嗬嗬……”劉平輕笑一聲,隨即麵色一沉,皺眉說道:“聽說袁紹軍中來了一個新的謀士?”


    “嗯……的確如此,距修羅營通報,此人名叫龐統。”賈詡頗為擔憂地說道:“不知道此人如何?”


    “天不助我!”劉平合著拳掌,搖頭說道:“袁紹此來,雖說我等早有預測,然而卻是想不到,他竟攜百萬之師傾巢而來,而且他居然收留了臥龍鳳雛之一的鳳雛,龐統龐士元……”


    “嗬嗬,”賈詡輕笑一聲,微笑道:“主公此人乃何人?為何先才我沒有聽說過……”


    劉平搖了搖頭道:“此人與那諸葛亮一樣,是襄陽龐德公的弟子,名為龐統,此人長得奇醜無比,但卻有大才,不應該啊……”


    劉平想到此處,回響到昔日三國劇情之中,不應該是這樣的啊,龐統不是投靠袁紹結果被袁紹給打回了嗎?為何會如此?


    賈詡問道:“主公有憂鬱?”


    劉平搖了搖頭,淡淡道:“此人與元直一樣善奇謀,若是叫徐庶前來與他較量一番,也不知道是鹿死誰手……”


    “那主公為何不叫元直去較量一番……”


    劉平見賈詡麵色不改,緩緩說道:“我不敢……袁紹如今破了烏丸三王,有了實力進攻吾等,我不敢讓我的兵馬去碰撞袁紹的七十萬大軍,懸殊差距太大,文和……如果讓你上的話勝算有多少?”


    劉平麵色一沉,直直望了眼賈詡,見他麵色不改,沒有說話,繼續問道:“多少?”


    “三成!”賈詡凝聲說道。


    “當真如此?”劉平微笑問道,心中也暗暗不信,一向謹慎無比算無遺策的文和居然現在之有三成實力……


    也難怪,兵力懸殊差了與三四十萬。


    “走!隨我前去探探袁紹大營!”劉平說著,袍子一揮,甲胄沒有纏身,揚長而去。


    “唉……”望著劉平大步走遠,賈詡搖搖頭,微微一歎,暗暗說道,“這一仗,難矣。”


    走到了帳門口賈詡看著天空處的煙霧,愣了愣。


    “軍師?”見賈詡發愣,典韋好心喚道。


    “唔?哦,無事,我等隨主公前去探探袁紹虛實吧!”賈詡微笑著說道。


    “是!”典韋、許褚抱拳說道。


    半個時辰之後,立於黃河南岸一處高坡,劉平帶著賈詡、許褚、典韋等區區十餘人,遠遠眺望著對岸的袁紹主營。


    “何其壯觀!”足足望了有一盞茶功夫,劉平由衷讚歎道。


    “嗬嗬……”白紙墨嘿嘿一笑,上前低聲說道:“主公是心喜耶,亦或是心懼耶?”


    “哼!”劉平瞥了一眼白紙墨,冷笑道:“怕?昔日董卓,十八鎮諸侯攻打虎牢關的時候我未曾懼怕過,害怕這袁本初?我在想,等吾擊敗袁紹之後,我當如何處置這百萬俘虜!”


    “主公好氣魄!”陳宮笑著讚許道。


    “嗬嗬……”雖然口中言不懼袁紹兵多將廣,然而當劉平親眼望見連綿數百裏的營寨,亦是倒抽一口冷氣。


    “嘖嘖……”望著那陣陣造飯的黑煙從袁紹大營中升起,徐庶歎道,“書中有言,古城臨淄,其民比肩繼踵、聯袂成蔭、揮汗成雨,如今袁紹率此百萬大軍,實是無絲毫遜色……此戰若成,當可兵名垂千古、橫貫古今!”說罷,徐庶偷偷望著劉平表情。


    “我養精蓄銳年逾,便是等得此刻!且看我如何破他!”劉平冷眼望著袁紹連綿百餘裏的大營,鏗鏘說道,“再看亦是無益,走!”說罷,不顧旁人,獨自歸營。


    “軍師?”許褚望了一眼走在前麵的劉平,皺眉低聲對賈詡說道:“主公不是前來探查袁紹大營虛實麽?怎麽才看了幾眼,主公便要回去了?”


    “嗬嗬……”賈詡微微一笑,淡淡說道,“主公心思,我等豈能想得明白?或許是主公心中已有對策呢?”


    “哦……”許褚擾擾頭,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凝神打量著麵前不遠處的劉平,賈詡暗暗歎道,“主公,你是怕再看下去,就連你心中戰意……亦會全無吧……”


    而與此同時,袁紹大營中!


    此刻袁紹正與龐統、沮授、審配三人在帳內商議軍情,商議的話題,仍然還是原來的那個,如何強渡黃河……


    “主公……”望著袁紹拱手一禮,又對龐統點點頭,審配沉聲說道:“主公,劉平軍力分配,在下已探明了!”


    “哦?”袁紹有些動容,急忙說道:“快……快……速速與我說來!”


    “是!”審配拱手一禮,指著地圖說道:“黃河沿岸,劉平一共立下六個營寨,除去他主營之外,黃河一線仍然有五個營寨,分別由劉平麾下五位猛將把守,俱是立在險要之處,連成一線,互相援防,很是棘手!”說著,他取起六枚黑子,分別置於行軍圖上。


    “哪五位?”袁紹細細望著行軍圖上的那六個代表劉軍大營的六枚黑子,凝聲問道。


    “甘寧徐晃周倉臧霸劉性此五位劉軍大將!”審配恭敬說道。


    “棘手啊……棘手啊……此五人在徐州一戰中,對陣呂奉先絲毫不弱於下風,確實棘手!”袁紹點點頭,忽然望著審配說道,“前幾****說此戰乃是劉平親自領軍?”


    “對!”審配點點頭,沉聲說道,“在下聽聞,劉平命劉平統領三州事務,親自領兵前來,想來還要應付南麵諸事……”


    “審大人說的可是荊州劉表、江東孫策?司隸劉操?”龐統笑著插嘴道。


    “正是!”審配點點頭,微笑說道,“南麵戰事未平,此三路諸侯帳下俱不下十萬將士,恐怕劉平還要抵禦南麵,此番劉平難有作為了,主公安心吧!”


    “唔,如此倒好!”袁紹欣喜地點點頭。


    “嗬嗬……”然而在袁紹心中遐想之際,龐統卻是一聲冷笑,淡淡說道:“審大人太過於小看劉平了!”


    “哦?此言何意?”審配皺眉說道。


    “劉平此人,確實高瞻遠矚,心中萬般良策……”龐統很是遲疑地誇了劉平一句,指指地圖上淮南等地說道:“不出半年之間便將袁術趕盡殺絕占揚州。”


    “哼!”想起此事袁紹就沒來由地一陣心怒,望了望左右,怒聲喝道,“許子遠呢?”


    “許大人出營探劉平大營虛實去了,主公已是重責於他,此事就作罷吧……再者,此事亦不能全然怪許大人,是劉平太過才智過人一等……主公若是心怒,不如帶日後拿了劉平之後,好生處置!”


    處置?如何處置?殺了他?那可不成!袁紹想了想,還當真考慮起日後抓了劉平之後,如何處置,心中對許攸的怒氣早也消了一半。


    原來先前許攸帶著兵馬前去強度黃河被劉平亂箭射回,強攻河內郡城卻有遭到劉平城內的埋伏,損失慘重。


    見龐統似笑非笑地望著之間,審配訕訕一笑,拱手說道:“龐軍師如此年輕,卻不想對於兵事如此精通,以氣勢壞劉軍士氣,真乃高明!”


    “嗬嗬……”龐統謙遜一禮,輕聲說道,:此乃托主公軍力強盛,乃是主公帳下此百萬雄師之功,於統又有何幹係?在下所做的,隻不過是因勢利導罷了……”


    “軍師高論!”審配拱手微微一笑,隨即麵色疑惑問道,“軍師,在下心中有一疑問,隻是不知當不當問!”


    “請審大人示下!”


    “我等大軍欲渡黃河,軍師乃對主公獻策,言搭建浮橋,然而此舉應當是秘密處之才是,軍師卻大張旗鼓,當著劉平麵砍伐此間林木,這不是將我等所思盡數告知了劉平麽?”


    “嗬嗬……”龐統淡淡一笑,玩味說道,“我正是要叫他知道!”


    “唔?”袁紹狐疑地望了一眼龐統,皺眉說道,“士元,你此是何意?”


    “主公且放心!”望著袁紹,龐統成竹在胸說道,“三曰之內,我定可叫主公渡過黃河!”


    “什麽?”袁紹與審配對視一眼,俱是不明其中蹊蹺。


    “報!”在劉平與賈詡在帳內商議對策時,一劉兵匆匆而入,抱拳叩地說道:“啟稟主公,陳將軍回來了!”


    “張繡回來了?”劉平猛地起身,大手一揮沉聲喝道:“叫他速速前來見我!”


    不怪劉平如此焦急,自張繡率領三千將士自昨日受命探尋下遊,至今音信全無,這如何不叫劉平驚怒?


    “蹬蹬蹬……”隨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張繡拎著長槍大步走入帳內,抱拳喚道:“末將延誤歸營時辰,望主公恕罪!”


    然而劉平此刻,卻是望著張繡一片驚色,心中原有的些許懷疑與慍怒,亦早已消逝無影。


    隻見張繡渾身戰甲殘損不堪、遍布刀痕,而他那件白色的披風,如今卻是已被鮮血染紅,此刻猶向下滴著血水……


    “張張……張繡?”劉平一臉震驚,急忙上前扶住張繡,前前後後打量著張繡說道:“怎麽會這樣?張繡傷勢可有大礙?來人,速速取來裹傷之物,快喚吳普前來……”


    “多謝主公,在下不曾受傷!”見劉平如此關懷,張繡心中有些感激,抱拳疲乏說道:“啟稟主公,昨夜一更時分,末將在黃河下遊巡視淺灘動靜,正欲歸營交令時,卻發覺有一路袁紹兵馬趁夜色,欲強渡黃河,事況緊急,末將不及派人回報主公,望主公恕罪!”


    “事急從權,我豈會怪你!”劉平拍了拍張繡肩膀,然而卻見張繡身子一軟,急忙伸手扶住,眼神一觸及張繡背上,麵色頓時為之動容。


    “陳將軍方才說……袁紹當真令人於下遊偷渡?”賈詡回過神來,麵色微變,急聲詢問道,“來了多少兵馬?由哪位袁將率軍?”


    歉意地望了一眼劉平,張繡吸了口氣勉強站直,抱拳正色說道,“兵馬大約一萬左右,大多是槍兵與弩兵,乃是由那高覽親自領軍!”


    “高覽是袁紹帳下虎將,與袁紹帳下其餘三將並稱‘河北四庭柱’……”賈詡喃喃說了半句,望著張繡緊聲問道,“陳將軍可曾擊退此路兵馬?”


    劉平頓時眼神一緊,心下暗暗說道,若是叫袁紹一路兵馬渡過了黃河,那可就不好辦了……“不負重望……”張繡點點頭,隨即單膝叩地,抱拳高聲說道:“末將將主公授予的三千兵馬盡數折了……又叫那高覽跑了,望主公責罰!”


    “以三千擊萬餘,擊退已是不易……”劉平小心地扶起張繡,拍拍他肩膀勸慰著,忽然心下一愣,愕然說道,“子龍,你……你方才說叫他高覽跑了?”


    “是!”張繡點點頭,肯定說道,“當真末將身邊敵軍眾人,末將實難再行追擊……”


    (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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