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棠猝不及防,她雖動作反應迅速,可那酒水本就是衝著她來。


    一陣涼意,那淡色長裙上瞬間泅滿了水漬。


    濃烈酒香在此處擴散開來。


    眾人下意識倒吸一口涼氣,萬萬沒想到陸安然竟然這麽笨手笨腳!


    陸清棠眼神陰翳,抬手拿著帕子擦拭著自己胸前濕意,察覺到蕭齊翌要動。


    她反手輕輕按住他的手腕,聲音中儼然帶了絲怒意:“妹妹這是何意!?”


    陸安然一臉張皇失措,清秀小臉上閃過一絲得意,口中卻可憐兮兮:“對不起,姐姐,我並非是故意的!”


    陸清棠根本不看她這番梨花帶雨的模樣,冷聲怒斥:“不是故意?你身後分明那麽寬一條路,卻偏生往我這裏撞,宮人都還知我們這小角落地處偏僻,若非故意,怎麽可能撞來?”


    陸安然張了張嘴,梗著脖子堅持自己的說法:“真的並非故意,姐姐這番未免咄咄逼人!”


    “那便是有意!皇後憐惜你,疼你,特意賜你美酒,你不好好護著,非要跑來這裏炫耀,方才皇上還說兄友弟恭,互幫互助,你這是什麽意思?看不起晉王?”


    這話儼然把陸安然的罪名擴大一番。


    陸清棠嘴巴一張,那番明媚模樣看起來竟然比陸安然還要招人喜歡。


    蕭齊翌眼神閃過一絲幽深,手指有意無意摩挲著手下的輪椅。


    他一直在小瞧陸清棠,這姑娘看起來好似無害,嘴巴卻厲害得很。


    幾句話,把陸安然的臉打的啪啪作響。


    陸安然趕緊朝著蕭帝跪下:“父皇!您莫要聽她胡言,孩兒絕無此意,方才當真是不小心絆倒,許是跳舞累到了,腿上有些泛軟!”


    陸清棠更是接話:“這才一支舞,就累到了,你可真是金貴,我看還是不把皇後心意放在心上,若不然,方才你就直接喝了。”


    蕭帝蹙眉,天子威嚴散發,聲音冷冽,甚至帶了絲不耐煩:“晉王妃所言不差,四皇子妃既然身子弱,便先在府中休息幾日,不要亂跑了。”


    這是給她禁足,但並未限製蕭楚懷。


    即便陸安然有諸多不滿,卻也隻能惡狠狠瞪了一眼陸清棠,被迫退了下去。


    “晉王妃下去換套衣服吧。”


    蕭帝如此安排,旁邊的公公立馬上前,心中更是對陸清棠多看了幾眼,這小姑娘,就是不簡單。


    陸清棠謝恩,蕭齊翌也順勢俯身,看著眼前陸清棠的小手死死捏著帕子,心中一動,原以為這小姑娘不怕,卻沒想到手都在抖,這反差,竟然有些可愛。


    陸清棠主動走到蕭齊翌身後,推著輪椅朝著附近宮殿走,看著蕭齊翌墨色長發,又看了眼自己的手,那手抖,演出來的。


    為了讓蕭齊翌放鬆對自己的警惕而已。


    蕭齊翌看著眼前宮殿:“我便不進去了,你自己去便可。”


    換衣服的地方儼然還有一小段路程,陸清棠皺眉:“不可。”


    放任蕭齊翌一人在這兒,指不定有人過來欺負他,陸安然心眼那麽小,宮人們又不將蕭齊翌放在眼中,她隨便打發個人,都能欺負不能自如行走的蕭齊翌。


    陸清棠推著他到了門口,大門虛掩著,聲音清冷:“你等我一會兒。”


    蕭齊翌心下不知為何,有股暖流悄然湧現。


    待陸清棠換好衣服,耳朵微動,她似乎聽到外麵有聲音,腳下步子不停,陸清棠立馬朝著門口走去。


    透過那虛掩著的門,她看到蕭齊翌滿臉屈辱,輪椅倒在一邊,男人眼底一片猩紅,殺意盡顯,他雙手握拳,腿上似乎沒多少知覺,動作有些許扭曲,就那般坐在地上。


    蕭楚懷站在一旁,居高臨下,眸子中帶著冷意:“皇兄,怎麽了,你怎麽這麽不小心。”


    蕭楚懷身邊還跟了幾個下人,見狀更是對著蕭齊翌指指點點。


    蕭齊翌輕輕吸了口氣,壓著眼底殺意。


    卻沒想到,蕭楚懷直接揮了揮手:“你們都先下去。”


    那幾人忙不迭點頭,恭恭敬敬退下。


    蕭楚懷看著四下無人,蹲在地上,笑意盈盈看著蕭齊翌,手更是不留情直接按在他的腿上:“皇兄,這滋味怎麽樣?”


    蕭齊翌腿上吃痛,麵皮抽了一下,但他很快控製住自己的表情,蕭楚懷突然驚呼一聲:“哎呀,瞧我這記性,皇兄這腿啊,廢了,肯定不覺得疼。”


    話音落下,他猛地湊近蕭齊翌,眼底貪婪幾乎要溢出來:“蕭齊翌,你也配我喊你皇兄?都是要死的人了,我勸你還是把兵符拿出來,不然……”


    他從懷中掏出來一把匕首,冰冷的刀刃對著蕭齊翌的側臉:“一刀一刀,把你的皮肉割下來,直到你交出來兵符好不好?”


    此時暗處,蕭齊翌的奇兵們蠢蠢欲動,見到這番場景,他們幾乎要衝出去,被蕭齊翌冷著臉,搖頭給製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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