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以為她隻是耍耍小性子,可是連續三個晚上了,她還是要去客房睡。


    鍾可愛凝著他半響,深吸一口氣,"齊宇哲,我今天才發現,我以前都在胡鬧,但是現在,我很清醒,我也知道自己在什麽。"


    她胡鬧了這麽多年,傻傻的以為隻要陪在他身邊,總有一天他會看見自己……


    可是,她付出了一切,得到的依舊是背叛。


    如果說他和何心柔是誤會,那他和外麵那些女人呢?他每晚身上那些痕跡難道都是憑空出現的嗎?


    她受夠了,這樣的婚姻難道她要走一輩子?


    齊宇哲略顯詫異,用全新的眼光在看眼前這個小女人,她怒目相對,再也沒有對自己的順從和愛意,是她變了嗎?


    她用力的甩來他的手,"我想你應該不缺陪你睡覺的人。"


    語畢,抱著被子,決然離開,留下一臉錯愕的齊宇哲


    翌日。


    酒吧裏。


    酒色迷離的燈光落在齊書瑤的身上,震耳欲聾的音樂撼動著每一根脆弱的神經,然而她卻正需要這種震撼的力量來麻醉自己,酒精,音樂,甚至是毒品的香氣……


    仿佛隻有這樣,她才能找到一絲快樂。


    因為她早已被大家拋棄,她明白,無論她多努力,亦軒哥的眼光都不會落在自己身上,她是那麽不甘心的想要以全新的身份接近他,可是他卻總是在無意識的疏離她。


    男人,都是背信棄義的東西!


    當初的甜言蜜語,轉瞬間就不見了,她怎麽也抓不住……


    他們之間的愛情,就好似一場綻放的煙火,當煙火沉寂下來,消失的那樣匆忙……


    她用力的去抓,卻隻能燙得一身傷……


    初戀,原來這就是她的初戀,來去匆匆,如鏡花水月,終是一場空。


    她趴在吧台上,一手捧著酒杯,搖曳著裏頭紅色的液體,傻笑著,"一場空……"


    倏然,一位偏瘦的中年男人靠近她,坐在她的身邊,搭訕,"美女。"


    聞言,齊書瑤很不給麵子的嗤笑一聲,"美女?"


    她正眼看了看眼前的男人,搖晃著腦袋,"大叔,你這種搭訕方式早就過時了,像你這種長得對不起觀眾的人,別來礙本小姐的眼睛!"


    "你……"男人有些微怒,卻揚唇,一笑,拿出一小包白色的東西,"大哥跟你說,這個可是個好玩意,可以幫你排憂解愁,比酒這玩意好上千倍。"


    齊書瑤皺眉,果然來了點興趣,"你說這個可以幫我排除煩惱?"


    此時醉的不知今夕是何夕的她根本不知道眼前男人手中拿著的東西,便是白/粉……


    那是嗜人骨血的東西,會一點點啃噬掉你的靈魂,直到你隻剩下一副空殼。


    "那當然,別說是煩惱了,它還可以讓你飄飄欲仙。"男人介紹著手中的東西,"怎麽?要不要嚐一次?這次哥哥給你免費。"


    男人晃著手裏的白/粉,他的手卻突然遭到一雙有力的手掌的鉗製,緊接著白粉落入他人之手。


    男人怒目望去,隻見江煒似笑非笑的站在齊書瑤的身後,握緊手中的白粉,直到白粉的袋子在他的手中炸開,粉末從他的手中一點點的流失下來,而他的手背上青筋浮現,泄露了他此時慍怒的心情。


    想到這個男人差點用這該死的玩意害了她一輩子,他就有種想要殺人的衝動。


    "你、你做什麽?"男人有點難以置信,看著自己心愛之物被灑於一地,他動怒的上前,剛抬手的手臂卻被江煒狠狠的握住,一個反轉,便將他的手扭至身後,疼痛的感覺讓男人哀嚎連連,"放手,快放手,我的小祖宗,手快斷了,啊……"


    "滾……"他用力的將男人推至一旁,厲聲喝著對方。


    男人見他不好惹,好漢不吃眼前虧,便站起來,又害怕又不甘心的指著江煒,"你小子給我等著!"


    語畢,逃之夭夭……


    江煒看著早已趴在吧台上不醒人事的齊書瑤,劍眉愈蹙愈緊。


    倘若他不是察覺到她不對勁,從下午談過後,便一直跟住她,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


    "齊小姐?齊小姐?"


    喚了兩聲,都無回應,江煒隻好將她打橫抱起……


    江煒的公寓。


    他一手攙扶著她的腰際,一手開著門,小家夥一定睡覺了。


    房間裏漆黑一片,他摸索著開燈的按鈕,齊書瑤卻突然環抱住他的腰際,緊緊的抱住他,迷糊的呢喃著,"亦軒哥,你不要走。"


    "你說好要娶我的,為什麽要騙我,為什麽你要選擇別人?"


    聞言,江煒的內心裏好似有一隻無形的黑手在緊抓他的心,溫熱的淚水沁入了他的襯衫,他知道,那是她的淚水……


    他從不知道,她的過去,也不知道究竟是誰有這個幸運,可以被她如此深愛。


    在他眼裏,無論齊書瑤平日裏裝的多麽難以相處,可是她總是在寂靜時黯然神傷,他隻知道她是一個受盡傷害的女人,在外界,大家對她的評論不好,甚至是媒體對她也帶有幾分攻擊意味,人們隻看得到她做的壞事,卻沒有人看得到她內心深處的傷,沒有人是天生的惡人……


    "亦軒哥,你知不知道,你那天去救何心柔的時候,我有多痛心,我真的好希望那塊牌子會砸死我,那樣你就能一輩子都記得我。"


    她痛苦的傾訴著自己的苦,她顯然是把江煒當成了葉亦軒,於是抱得更緊,害怕一鬆手他就會消失。


    倏然,她惦記腳尖,胡亂的吻上江煒,那帶著酒意的吻有些亂,他偏過頭,握住她的肩膀,"齊小姐……"


    老天,她是在考驗他的毅力嗎?


    然而齊書瑤卻當做是葉亦軒在拒絕自己,破碎的淚水砸了下來,她抱住他,"不要拒絕我,不要……"


    她的淚水在黑夜裏泛著熠熠光芒,讓他的心狠狠的抽了一下,可是,她明顯是把他當做是其他的男人,而他如果在這個時候砰她,是在占她便宜。


    見他依舊不為所動,齊書瑤的手慌亂的解開他的襯衣,亂摸一通,像是八爪魚一般貼在他的身上,能吻則吻,能摸則摸,上下其手。


    他男性原始的渴望被喚醒,江煒甚至有些難以控製現在的狀況了,他轉身欲邁步離開,可她卻緊緊的從身後抱住他,嬌弱的喚著,"別走……"


    江煒的呼吸明顯的變得粗重,他努力的深呼吸,扳開她的手,齊書瑤卻抵著頭,"我知道,我知道你討厭我了,你不在像以前那樣喜歡我,可是憑什麽?憑什麽你可以那麽輕鬆的忘掉?"


    女人的淚水的確能夠化解男人心頭的冷漠,他心疼的抹去她的淚水,想要走到門口去,將燈打開,然而齊書瑤卻緊跟著他,一不小心,她的腳好似撞到了桌子上,讓她吃痛的叫了起來。


    江煒立即讓她坐下來,"怎麽了?"


    "痛……"興許是腳上的疼痛引發了她所有的委屈,她難以抑製的哭了起來,坐在那兒無助極了,江煒無措的望著她,隻能伸手去將她攬進懷裏,"別哭了。"


    他的語氣那樣的輕柔,就好像六年前的葉亦軒。


    齊書瑤抬起頭看他,有些迷糊,又好似有些清醒,可是更多的是她不願意醒。


    四目相對,氣氛開始變得微妙。


    江煒清楚的聽見自己的心跳在有力的跳動,他甚至懷疑,其實醉的人,不是她,而是自己……


    他開始後悔帶她回來,可是這麽晚了,她又醉的一塌糊塗,總是指錯方向,他折騰了半天也找不到她家在哪裏,隻好將她帶回自家。


    後悔是後悔,可是心口裏竄動的那股熱血的衝動,卻讓他控製不住自己脫離軌道的心,慢慢的俯下頭,直到吻上她的唇瓣……


    炙熱的氣息互相交纏,幹柴烈火一觸即燃。


    漆黑的房間裏,月光落在兩人交疊的身上,房間的裏溫度悄然攀升,一切都變得不和諧起來


    齊書瑤醒來之時,隻覺得頭疼欲裂。


    而她身上更像是被車碾過一樣,酸軟無力。


    她茫然的看著天花板,感受到身旁的呼吸,便警覺的偏過頭一看,當她看見江煒的臉,頓時想要尖叫,幸而她及時的捂著了嘴。


    昨晚的一切在腦海中回放,她用力的揪住自己的頭發,該死,她怎麽會這麽糊裏糊塗的跟他上了床?


    她不想去麵對他,也不想去他醒來後會有什麽反應,然而此時她隻想逃,逃離這裏……


    齊書瑤慌慌張張的撿起自己的衣服,匆忙換上,可就在她要在他拉開臥室的門之時,卻看見一個孩子拿著牙刷,茫然的看著自己。


    那一刻,她錯愕萬分。


    他、他……


    他怎麽會在這裏?


    小男孩愣了半響,才模糊的開口,口齒不清的叫了聲,"媽、媽。"


    然而這一聲媽媽,卻好似魔音,齊書瑤的臉色瞬間變了,她甚至害怕聽見這個孩子叫自己媽媽,她拿起自己的東西,便倉惶逃離……


    齊書瑤一回到家,便看見等候在門口的心柔。


    她這時,才發現那輛車,竟然是……


    她看向心柔,眯起雙瞳,步步靠近心柔,"你來做什麽?"


    "齊書瑤,我有事情想要問你。"


    "我為什麽要回答你?"她挑眉,用力的推開心柔,想要走進屋,便聽見心柔說,"你難道不想知道我那天究竟聽了多少?"


    聞言,齊書瑤渾身一怔,頓住腳步。


    心柔繼而說,"我並沒有興趣知道你的事情,那天也是個誤會才會聽見,不過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問你,如果你不願意說,那我指不定會把自己聽到的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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