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蓮!蓮蓮……"


    眼看著他們走出別墅,男人才鬆開心柔,她追了上去,車子卻正好急速行駛而去。


    "海蓮!"


    心柔立即追著車跑著,可是她的速度哪裏及轎車,眼看著車子在眼前消失,她恨不得自己能張一雙飛毛腿,可是,她卻隻能夠看著孩子被帶走……


    興許是跑得太快了,她一不注意,身子失去重心的朝前跌去,重重的摔了下去,膝蓋頓時又被磨破了皮。


    "海蓮……"她聲嘶力竭的喊著,聲音早已嘶啞。


    麵臨這樣突發的狀況,她隻有去找葉亦軒了。


    他不可以帶走自己的孩子。


    心柔慌張的搭車到他的公司樓下,結果保安攔著不讓她進去,她隻好去葉家,默默的站在門口,準備守株待兔。


    終於,一束強光打在她的臉上,心柔眯起眼睛望去,才發現是葉亦軒的車。


    她欣喜的上前,敲了敲車窗,車窗降下,卻是齊書瑤的笑臉。


    心柔的笑容頓時僵化,她從齊書瑤的眼中讀到了勝利。


    葉亦軒推開車門,來到她的麵前,心柔本以為他會像以前那樣關心的問自己為什麽過來,可是他卻冰冷冷的說了句,"你來做什麽?"


    "我、我來是因為孩子的事情。"


    他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孩子的事情,我勸你放棄吧。"


    聞言,心柔的心咯噔一聲沉入穀底,她難以置信的看著他,"你說什麽?"


    "我想孩子待在葉家會更好。"


    決然而冷冰冰的話就好像從冰冷的地窖裏傳出來的,讓她冷的顫抖。


    原來他知道,他知道他的母親要來帶走孩子,可是他什麽也不說,甚至讚同……


    心柔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纖弱的手指駭人的蒼白,"你再說一遍?"


    葉亦軒側首看著她,"何心柔,你這樣的女人,我不放心將孩子交給你,所以我勸你,放棄吧。"


    語畢,他深鎖眉頭,冷漠的推開她的手。


    心柔的手無力的垂落,同時,心也垂落在地,摔得粉碎。


    然,最高興地莫過於齊書瑤,她勾起嘴角,朝何心柔說,"記得來參加我們的婚禮。"


    當車開進別墅,消失在自己眼前,何心柔都一直不停的反問自己,這是真的嗎?


    那些絕情的話,真的是他說的嗎?


    心柔深吸氣,將頭仰起,倔強的她不允許淚水跌落出來,她努力的眨眼睛,忍著心如刀割的痛,逼迫自己不能認輸。


    她可以的,她一定可以拿回孩子的撫養權


    齊家。


    齊書瑤走到書房門口,敲了敲門。


    她等不到任何允許,可毅然走進去,走向站在落地窗前的齊宇哲。


    "你進來做什麽?"


    他的聲音不再如當年那般充滿了對自己的寵愛,齊書瑤莫名的有一絲難過,她隨即拿出文件放在他的桌子上,"這是股東一致表決的結果,股東們統一決定撤掉你的總裁職位。"


    此話一落,齊宇哲轉過身來,陌生的看著她,心痛的皺眉,"這就是你想要的?"


    齊書瑤走向辦公桌後的椅子,優雅的坐了上去,"我也不會像你們那麽絕情,一點東西都不給你留,你在濱海負責的項目,依舊是你來執行,但是現在你在總公司的職位比較交給我,股東們一致認為我比你更有能力!"


    她昂起下巴,一副野心勃勃的樣子。


    可,齊宇哲卻笑了,那嘲諷的笑容讓她極為不舒服,"你笑什麽?"


    他收斂笑意,"小瑤,玩心計,你是可以,你甚至可以一箭雙雕,用媒體來對付你哥,讓股東認為我生活不檢點,你不惜用今天跌股的代價去換這個位置,齊書瑤,如果父親在世,他會很心痛,你根本就不知道管理一個公司有多麽不容易,你隨便拿公司的榮譽來開玩笑,你以為,這樣的你真的比我有實力接管公司?"他冷哼一聲,手背在身後,"你以為你那點小伎倆能瞞得過我,那些股東無非是收了你的好處,可是我警告你,薑還是老的辣,他們可是吸血的僵屍,把你的血榨幹了再把你吐出來!你不要玩到最後引火自焚。"


    麵對他的數落,齊書瑤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她擠出一絲笑來,"是嗎?謝謝哥哥的提醒,不過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從明天起,你可以不用去公司了,我批準你修年假。"


    語畢,她站起來,快步離開書房。


    齊宇哲長長的歎氣,望著牆上的那副字畫,他想起了父親……


    這幅字畫是父親親筆畫下的,每次他進來書房,就會看見父親一直站在字畫前,略有深意的看著。


    倘若他還在世,一定也不想看到他們兄妹為爭財產弄得頭破血流


    為了拿回孩子的撫養權,她谘詢過律師,可是他們的答案都很一致,那就是目前的情況對於她來說很不利。


    而此時,李斯卻好似雪中送炭般出現在她的麵前,帶著她到一家律師事務所,去谘詢。


    "想要拿回孩子的撫養權,也不是沒有辦法,除非你能夠給孩子一個穩定的成長環境,撫養權這回事,法院都會依據哪一方的撫養更有利於孩子的成長。"


    律師皺眉說著唯一的辦法。


    可是,她的環境並不理想。


    那窄小的公寓,微薄的工資,法院能將兩個孩子都判給她嗎?


    見她愁眉苦臉,李斯伸出手握住她的手,"別擔心,會有辦法的。"


    心柔一愣,她趕緊抽出自己的手,勉強的擠出一絲笑容來,"但願如此。"


    車子到了她原先住的住處樓下,心柔看了眼上麵的房子,她已經搬回來了,她不想等到別人來趕,才走。


    "李斯,今天謝謝你帶去谘詢。"


    "跟我說什麽謝謝。"


    李斯勾起嘴角,"上次的事情我還沒來得及跟你說一聲對不起,如果不是我,你也不會出事。"


    心柔苦笑,那段日子好像一場夢,那樣逼真的夢,讓她真的以為自己是最幸福的女人。


    "我回去了,你開車慢點。"


    她推開車門就往樓道口走去,卻突然聽聞身後響起一聲喊叫,"心柔!"


    轉身,莫名的看著他。


    李斯卻上前,從兜裏掏出了戒指,"心柔,嫁給我好嗎?我可以給你一個穩定的環境。"


    "隻要你嫁給我,法院就沒有理由說你的環境條件差,而且寶寶還未滿2歲,一般情況下,法院會讓他跟在你身邊。"


    李斯陳懇的說著,手裏拿著鑽戒,"嫁給我。"


    麵對突如其來的求婚,心柔傻眼了,她的腦子已經夠亂了,他還來這一出,可是,他說的那些話她都有聽進心裏。


    是啊,嫁給他,不就有穩定的生活環境了嗎?


    嫁?不嫁?


    心柔陷入兩難,倘若沒有孩子的事情,她想自己可以果斷的拒絕他,可是,他這個時候跟自己提及婚姻,就好似一汪溫泉注射在她的心裏,給了她希望……


    她看著那枚戒指,鑽石在路燈的照射下泛著熠熠光芒。


    突然,抬頭之時,她瞥見遠處的路邊停開的車子,那輛車不正是葉亦軒的嗎?


    他還來做什麽?


    想起他對自己的絕情,心柔鬼使神差的伸出了手,答應了李斯。


    李斯欣喜萬分,當即將心柔攬在懷裏,"心柔,謝謝你。"


    "你放心,我一定全心全意的對你好。"


    有幾個男人都告訴過她,我一定對你好,可是誰能真正的做到?


    她突然感傷的苦笑,也許自己不該奢求什麽,隻要孩子的撫養權能夠在她手上。


    然,坐在車裏的葉亦軒去暗自握緊了拳頭,手背上浮起青筋。


    那雙諱莫如深的雙眸裏燃燒著怒火,深邃的五官被籠罩在暗沉的月色中,讓人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什麽……


    心柔走上樓梯,她剛拿出鑰匙,卻聽聞身後想起陰沉的聲音,"你下午跟他出去做什麽?"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她的手一哆嗦,鑰匙啪的一聲跌落在地,發出了清脆的聲音。


    而他站在最陰暗的地方,整個人都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


    心柔撿起鑰匙,冷下臉,"這應該與葉先生無關。"


    "葉先生?"他冷冷的重複她的話,語調之間的變化輕易的表達了他憤怒的心情。


    急忙將門開了,她想要關門,門卻被抵住,他直接將一隻腿都伸了進來,趁著她不備之時,一把用力推開門,並閃身進入房間。


    "你…………"心柔怒目圓瞠,對他的靈敏身手感到詫異。


    "請你出去!"


    她將門開得大大的,厲聲命令。


    葉亦軒卻上前,一手用力的握住她的手,將門推過去,重重的闔上,下一秒,把她抵在門上,他就像參天大樹般站在她的麵前,給她一種強大的壓迫感。


    "你還來做什麽?"


    葉亦軒卻突然執起她的手,陰鷙的問,"這是什麽。"


    "你明知故問。"這分明是戒指,是她即將嫁給另外一個男人的信物……


    而這一切,都是他逼的!!


    心柔毫不畏懼的對視著他,她就是要他知道,沒有他,她何心柔也不會絕望到死。


    "為什麽要嫁給他?"他的臉色越來越陰沉。


    "我為什麽不能嫁?再說,你有什麽資格站在這裏問我?葉亦軒,我跟你沒有半點關係!"


    委屈湧上心頭,導致她嘶喊的聲音變了調,可是她卻一直隱忍著,不願意將自己的軟弱展示給他看。


    倏然,他用力的扳住她的手指,想要強行將戒指脫下來,心柔立即屈起手指,"你幹什麽?"


    "放開我,葉亦軒,你放開我!!"她用力的反抗,依舊被他扳直手指,強行將戒指取了下來,並朝窗口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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